一大早,紫苏还没起床,王杰又打来电话,“宝贝,该起床了。”
紫苏一皱眉头,“哎呀别这么叫,听着咋那么不自在呢。”
王杰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搭在车窗外,“你就是我的宝贝,你知道吗,遇到你,我好像又谈恋爱了,真是的,怎么没早点遇到你呢?”
紫苏迷迷糊糊的“哦,我再睡会儿。”
“唉你都不上班了还睡呀,咋的时间差没倒过来呢?”
紫苏打了个哈欠,“嗯,半夜睡的,再睡会儿,挂了。”
上午十点,紫苏起来了厨房的阳台上往楼下看,看到一辆红色小轿车,那是王杰的车。紫苏赶紧拿起电话,又来到窗口,给王杰打了过去。
“喂,你在哪呢?”
“宝贝睡好啦?我也睡了一会儿,在车里等你呢。唉认识这么久了,有大半年了吧,你这是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啊!诶我看到你了,宝蓝色睡衣挺漂亮。”
紫苏下意识看了一下自己的睡衣。王杰又说:“快下来吧,吃饭去,还没吃饭呢吧,别饿坏了,快点我等你。”说完就挂了。
紫苏脱下睡衣,穿了件白色连衣裙下楼了,刚一上车,王杰说:“喝粥去吧,早上没吃呢,胃里空,喝粥最好。”
紫苏漫不经心的说:“哦,好啊。”
王杰一只手放在紫苏的大腿上,紫苏有些不适应,感觉怪怪的。
“你还是好好开车吧。”说着紫苏回头看王杰,王杰忽然用胳膊搂过紫苏,亲吻紫苏的嘴,紫苏吓了一跳,使劲挣脱,虽然心里并不觉得嫌弃,但是觉得这样做不好。把王杰推开,紫苏又害羞又有点生气,开门要下车,“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吃吧。”
王杰一把拉住紫苏的手,“别呀,走走,吃饭去,我都饿了,都等你一上午了,你就这样忍心走啊。”
紫苏噘着嘴没说话。
吃完饭,王杰又提议去动物园,这是紫苏第一次去动物园。看到好多只在电视里才见过的动物,紫苏开心极了,只是兴奋不起来,心里想着‘如果大力是王杰就好了,成熟稳重,和大力一起逛动物园,那多好呀。’
一起吃过晚饭后王杰把紫苏送回到王红楼下,紫苏刚要下车,“等一下,”王杰从后座拿出来一个信封,“给,拿着,半个月没上班了,手里快没钱了吧。”
紫苏一愣,“啊?哦,不用,我很快就能找到工作的。”
王杰把钱往紫苏手里一放,“拿着吧,你在王红这里住着,人家也是租的,你不拿点钱不好,而且你自己那还租房子呢,都需要钱,先拿着吧,找工作的事再说吧,不急。”
紫苏看着手里的钱,有心不拿,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确实缺钱,房租也快到期了,拿吧又是个大人情,紫苏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了,但是这钱像是带着千斤重的枷锁一般。紫苏心里一阵酸楚,低着头,眼泪在眼里打转。
王杰一手把着方向盘,看着紫苏说:“上次买的酸奶还有吗?没有的话我再去买点。多喝点酸奶对身体好。”
紫苏没敢抬头,低声说“啊,还有呢。”
“行那早点回去休息吧,早点睡。”
紫苏依然没有抬头,“嗯!”
紫苏下了车,等到了屋里开了灯,王杰才开车走。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紫苏趴猫眼儿一看是大力,隔着门问:“有事儿吗?”
大力回答:“没啥事儿,想你了,看看你,开门。”
紫苏犹豫了一下,把门打开了。
“我看见你从车上下来了,他走了我才进来。”
紫苏没搭话,“没吃饭呢吧?”
“没有呢,不饿。”说着大力换了拖鞋走进来。
紫苏戴上围裙去做饭,大力坐沙发看电视,吃过饭,紫苏收拾完了,到卧室把外衣换下来,穿上了睡衣,打开卧室,大力走过来抱住紫苏亲吻,紫苏用力挣脱,大力把紫苏按在床上,紫苏知道自己躲不了了,闭着眼睛,眼泪流了下来。大力看紫苏哭了,停下来,看着紫苏,眼泪也流了下来,大颗大颗的眼泪掉在紫苏的脸上。但是他依然继续完成了他要做的事。然后提上裤子就走了。
紫苏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发呆,刚才大力的眼泪,像是有魔法一样,在紫苏心里不停的徘徊。
第二天晚上大力下班后又来王红家,紫苏没开门,大力隔着门说:“我给你写了一封信,放门口了。你要是有钱,就给我三块钱买包子。”
紫苏赶紧找了两张五元的钱零钱从门缝给了大力,怕拿多了伤他自尊,不知道拿多少合适,反正十块钱一定能吃饱。听到大力离开的脚步声,紫苏才打开门,地上厚厚一沓纸,都是大力写的,还有剩下的五元钱,大力只拿了五元,看着剩下的钱,紫苏心里是又心疼又气。
紫苏把信纸拿进屋,看了几页就看不下去了,大致内容,就像大力上次喝多了,来这诉苦,说的些怨天尤人的那些话。紫苏把信纸放一边,想着大力今晚只拿五块钱走了,明天早上吃什么呢,上班跑业务还的自己拿坐公的交钱,他没钱怎么办?既可恨又可怜。
紫苏也不知道自己对大力到底还是不是‘爱’,怎么自己还是会惦记他呢,难道这是说明自己还爱他吗?可是自己却很恐惧和见他,希望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甚至下辈子都不要再见。
紫苏感觉自己快疯了,好想找个没有熟人陌生的地方,远离这里,尤其是大力,最好一辈子,下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
第二天紫苏要回老家,大力知道了,赶了过来,正好碰到紫苏在楼下还没走,大力拉着不让紫苏走。
“我就是回去住一阵子。”
大力一脸惊恐拦着紫苏恳求着“不行,你不能走。”大力拉着紫苏像个要被妈妈舍弃的孩子。
紫苏拉着行李箱要走,大力忽然跪下了,不让紫苏走。紫苏又气又不理解,“你这是干啥呀,我就是回我妈家住几天,你干啥呀?赶紧起来。”紫苏把大力拉了起来“你别这样,过几天我就回来。”
大力站起来,一推紫苏,哭着说:“走吧,走吧。”
为了不耽误坐车,紫苏转身走了。
回到家,和妈妈说了想离婚的事,从小就关系很好的三娘也在,三娘从紫苏小时候就说让紫苏做儿媳妇,只是家穷,紫苏妈妈不同意。但是三娘对紫苏很好,紫苏甚至觉得三娘比母亲对自己都好,还贴心。
妈妈劝紫苏说:“大力挺好的,别这个那个的,好好过日子吧,开始不同意,是他家穷,而且公公和后婆婆都那样,家里破破烂烂的,没个下脚地方,这样的人家谁愿意把姑娘给他呀,我姑娘找啥样的找不到呀。哎,但是吧,话说回来,大力挺好的,也没啥不良嗜好,对你也不打不骂滴。”
妈妈刚说完三娘也说“就是呀,我觉得大力也挺好的,对你也挺好的,这就行啊,人活这一辈子,做个夫妻是缘分,哪能那么容易就离婚了,人哪有没缺点的,这就挺好的,别不知足啊,那年冬天,你感冒,人家骑自行车去镇上给你买药,那老远,多冷啊,这就挺好的,别瞎想了啊。”妈妈劝一句,三娘劝一句的,紫苏心里更是没主意了,在家里住了几天紫苏就走了。
正好王红晚班,白天在家休息,“走啊,紫苏,逛街去。”
“我不去,不赚钱,逛什么街啊,我得找工作。上次的房租还是王杰给我拿的钱呢。”
王红拍拍紫苏的肩膀,“哎呦,还找工作,这不有个愿意给你花钱的吗?”
紫苏白了王红一眼,“说什么呢?我只是把他当朋友,我花的钱那算是借的,等我有钱了会还他的。”
王红笑着说:“好好,你就慢慢找工作吧,我走了。”
王红出门了,紫苏随后也穿好衣服出门要去找工作。王杰又打电话来,“宝贝,干嘛呢?你有半个多月没洗澡了吧,我带你洗澡按摩去。”
紫苏锁好门拔下钥匙“啊?你咋知道我没洗澡呀?我昨天洗过了,你别总这样叫我,听着别扭。”
王杰自信的说:“我当然知道了,每天只要不见面的时候,我基本都会不停的给你打电话,你洗没洗澡我当然知道了,你的行踪我都知道哈哈。”
紫苏有些生气,“我没时间陪你去按摩,你自己去吧,我得去找工作呢。”
王杰笑着说: “你小身板还找工作呢,能行吗?”
紫苏下了楼来到站台,“好了不跟你说了,公交车来了,挂了。”
找了一天也没结果,没文化,没什么经验,又站不了,工资又不能太低,不然无法支撑房租和自己和大力的生活费。
下班高峰期,车上人很多,没有座位,站了一会儿。紫苏觉得透不过气,然后感觉全身麻木,一下子晕倒了,车的乘客赶紧把紫苏扶到座位上,一边有人问:有没有同行的,谁认识,紫苏隐约听到大家说话,但是却动不了,过了一会儿,紫苏缓过来了,睁开眼睛。
“孩子,你在哪下车呀,用不用给你家人打电话呀?”
紫苏轻轻的摇了摇头,微弱的说:“谢谢,我没事。”
又过了几站地,紫苏可以站起来了,刚好下一站到家。紫苏走到楼下,就碰到大力了,“回来了,给你打电话怎么无法接通呢?”
紫苏有气无力的回答:“可能没电了吧,或者车上信号不好。” 说着紫苏往楼上走,大力也跟上楼了问紫苏“你去哪了?”
紫苏没说话,大力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嘛,电话也不接敲门也不开。”
紫苏还是没说话,一步一步缓慢的爬楼。到了门口紫苏对大力说:“你回去吧,这是王红的房子,你总来不合适。”
大力有些生气了,“进去呆一会儿能咋地呢,你天天不回家,我就看看你,聊聊天。”
紫苏没说话,也知道说不过他。打开门大力也进来了,紫苏一进屋就躺在床上了。大力又问:“咋了,这么累,你干啥去了。”
紫苏低声回答:“没事,现在不想说话。”
大力把外衣脱了也躺在床上搂着紫苏。紫苏内心是拒绝的,但是却无力挣扎,只好顺从他。
过了几个小时,王红回来了,开门进来发现大力和紫苏躺在床上,转身进厨房了。
紫苏听到王红回来了,赶紧叫大力起来,“王姐你快进来吧,我刚才回来在车上晕倒了,不舒服正好大力来了陪我一会儿。”
紫苏转过头对大力说:“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王红从厨房走出来,“又晕倒了,我就说不让你去,你非得去,可别在折腾了,我把东西放下就上班去了,你让他在这照顾照顾你吧。”说完王红放下东西就走了。
不一会儿王杰又打电话来,紫苏想接又怕大力生气,不接又怕大力多想,正在犹豫,大力问:“接呀,谁打的呀?”
紫苏只好接起电话。
“回来啦!我在楼下呢,走吧,吃饭去。”
紫苏有些为难。“不去了,我吃过了。”
王杰笑着说:“又编,赶紧的快下来吧,带你去上次吃过的烤肉,这个点儿去还能有坐,去晚了还得排队。”
紫苏不知道怎么拒绝,看了大力一眼,“我真不去了,大力在这呢。”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钟, “阿,那行,改天吧。”
挂了电话,紫苏去厨房做饭,大力把音乐打开听歌,吃过饭大力还没走的意思,紫苏说:“你回去吧,明天还得上班呢,要不你看看换个工作呢,你的业绩是不错,但是挣不到钱啊。”
大力显的很无奈,“我也知道现在不挣钱,但是干啥呀,没技术还没文化。看看吧,要不就再干以前干过的印刷,就是不好找啊。”
紫苏有些生气。“你整天个个小区校园的跑业务,不去找,怎么能有呢?”
紫苏忽然又想起个事,“我手机发来一条短信,好像找你的,问你干嘛呢?”
大力一脸疑惑,“找我的?我看看。”大力拿过手机看了一下,“哦,前段时间用你手机那段时间,跑业务时在校区认识的,一个大学生,我俩聊天时她说她从小也没妈,我说我也从小没妈,还说到你,她问我你漂亮吗,我说还行,一般人。那我咋说呀。我俩就是聊的挺投机的。”
紫苏听了,心里不快,‘每天跑业务,不谈电话卡,怎么还和人家女学生聊天,聊到家庭了?还问我漂不漂亮?居然到了发短信问候的地步?知道大力结婚了还发短信问候,这算是偷吧,怕打电话被我发现?’
紫苏觉得这大力似乎也不是好鸟,可能只是像人家说的‘天下乌鸦一般黑,不是没心,只是没机会’。
紫苏此时庆幸自己和大力离婚是对的。
吃过饭,紫苏边洗碗边说:“早点回去吧。”
大力走过来从后面搂住紫苏,亲吻,紫苏用力推大力,可是却显得很无力。
大力穿上衣服走了,紫苏满怀怨恨的蜷缩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