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境,元帅府。
地方官员呈上来的竹简官文,已经列在了迟开元的书桌上,整整十三卷,卷卷不离黑衣人。
老元帅很心中很是苦闷,独自一人在这书房里大步踱来踱去,他个子不算太高,但也有将近六尺,随已五十有二,可身体并不佝偻,浑身杀伐之气,一看就是铁血之人,可这此时此刻的脸色就如同那便秘一般。
“若是论起打仗,我老迟从军三十三年,大战小战经历无数,战旗所指,兵锋所至,哪一丈我我老迟怕过,可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老子派兵去,他们就不见了踪迹,只要老子撤兵,就又出来蛊惑人心。老子的虎牙骑来来回回五次了,到现在也没有抓到一个活口,真他娘的憋屈!”老元帅心中想道。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老元帅边走边摇头,五十有二的年纪,头却不晕,可老帅的心中却如同着了火一般,这手拿起放下,拿起放下,竟不知拿些什么,老帅两眼一斜,瞅见了桌上的杯子,快步过去,拿起杯子。
“啪!”
这杯子也就结束了它短暂的生命,看着脚下的杯子,老元帅在心中道了一声爽快!
听到屋中声起,府中使唤的仆人可吓坏了,四五个仆人结伴,飞快的跑到书房门口,领头的仆人连忙敲门道,
“老帅,您可还好,可有何事?”
听到仆人的声音,老帅刚舒展的眉头可就又皱了起来。
“滚滚滚!谁让你们来的,老子不是说了,没事不要打扰我吗?这个家啥时候老子说话不算话了,啊?”
“得嘞,马上滚!”
领头的仆人对着其他的仆人说道
“走走走,快走!”一行五人飞快的来飞快的去。
片刻过后。
书房敲门声又起,随即门被推开,进来一白衣少年,满头长发略微披散,身材很修长,面目很俊朗,最让人引起注意的应该是他的双眸,跟深邃,像是一壶陈年老酒,又像是那万千星河。
老帅听到门有响起,心中怒火中烧。
“真拿老子说话当放屁!”
原本对着门的屁股扭动一下,换作了一副,虎目紧瞪,双拳紧握,一副吃人的面孔朝着门前人看去。
少年双手扶门,看到这样一副面孔,退回了刚踏进门槛的左脚,一只手揉了揉鼻子道
“额,伯父,我稍后再来!”
“等一等,白玉!”
一看来人是谁,迟开元眼也不瞪了,手也不握了,一副面孔宛如三月里的桃花,又像是就像是九月里的j花。
少年人便是白玉,外界传闻迟开元的小儿子,可白玉却知道,自己是他的小儿子,可是却是收养的,可是很奇怪的是,迟帅不允许白玉叫他爹,也不许跟他的姓氏。如果真想叫点什么,那就叫他伯父。虽然听起来很不理解,可是都知道,这个小儿子,老元帅可是喜欢的很。
看着迟开元的表情,白玉心中一阵恶寒,好歹也是统领东境二十万虎军的元帅,怎么就没有一点元帅的该有的样子。
“玉儿,快来!”迟开元拉起白玉坐下。恢复了一脸正经模样。
“这东境之事,你可都知道了?”迟开元直接问道。
倒不是迟开元束手无策,病急乱投医,白玉十二岁加冠之时进行过一次比试,后来只听说迟开元麾下第一智囊古风说过,公子之才,我不如之!
“伯父,我已经全部知晓,来书房,也是和您商议此事!”
“你可有应对的办法?”迟开元问道。
“有,不过还需伯父配合。”
“如何配合?””
“撤回虎牙骑!”白玉说道。
“撤出虎牙骑?迟开元惊呼,心中不解。
“伯父莫急,虎牙骑乃我东境精锐,其战力不用质疑,可正是如此,这些黑袍人不敢与我虎牙骑争锋,所以才用这种龟鳖之法来去我周旋,撤回虎牙骑,让其暴露出来,挑选少数人,修为高的人,暂时成立一个斥候队,混入百姓中去,趁机抓到活口,找到他们的老巢!”
听到此,迟来元便仰坐着,单手扶额,默不作声。白玉见此,也不打扰,他知道,这是元帅在思考。
到底是三十万东境军的统帅,虽说脾气火爆一些,也素来有虎帅之称,这肚子里也是有货的。
“玉儿,可是挑选何人合适呢?你这计策好是好,可是实施起来也必定有难度,所选之人,一要可靠,二要修为高,三要有胆识,我麾下倒有几人,可否?”迟开元问道。
“伯父,不可,这黑袍人每每撤退,看似没有什么,细细想来这撤退的时间,也太过巧合一些,想来,必定是在东境之中有大量眼线,甚至在我军中内部也不不过!”
“嘶!”迟开元心中却一惊,刚才只顾发火,却忽略这个问题。如果…
迟开元不敢在想下去。
“伯父,孩儿愿往!”白玉起身单膝跪地,左手放在胸前,重重说道。
“不可,你不可往!”迟开元当场拒绝。
“为何不可,我白玉幸得伯父垂爱,恩养孩儿十六年,即出将门,孩儿这七尺之躯,理当为国为民!”
“就是不行,谁人都行,唯独你不行。”
谁人都可,为何我不可,你亲手将三位义兄送往疆场,大哥二哥皆死于战场之中,只剩下三哥一人,即便如此,可你并未将他撤回家中,然而,为何我去征战却不可?”
“混账!”迟开元拍身而起。
“你不必再说,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会挑选好人,你回去吧!”迟开元随即拂袖转身。
“父亲!”白玉焦急喊到。
听到白玉喊道,迟开元的身躯竟忍不住震震颤抖。
“孩子,不是我不同意,而是你不能去啊,前路危险重重,你若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给那人交代,怎么交代啊!”迟开元心中想到。
“老爷,让玉儿去吧,养了他十六年,该放他走了,虽有不舍,可这是他的路,我们谁都拦不住啊!”门外响起了妇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