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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博望吧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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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西秽界的酒吧,名头最响的一定是艾德古拉河上的博望吧,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博望吧不仅酒不好,而且很奇怪。

    有人说:“不就是个酒吧吗,能怪到哪里去?”

    唔,你永远不会知道博望吧有多怪,除非你亲自去一趟。因为去过那里的人只会告诉你他们去过那里,绝不会多透露超过“博望吧”三个字的任何消息,这是规矩,而不守规矩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在南秀涛伯的眼里,博望吧是个糟糕的会面之所,因为当他们一行四人到达这里的时候,正赶上铆足劲儿的瓢泼大雨,然而令他不快的是这个名扬四海的酒吧居然破败到有墙无顶、有窗无门。他想不到自己辗转千里从南秀海赶到这里会是如此待遇,但这次会面至关重要,他虽心有不悦,却必须忍耐。

    涛伯是南秀海的主人,他这次带着南秀四奇中的霁雨霄虹翎无踪、浮波断霞咽鸰莎和双曜花尊怨春深三人深入西秽界的博望吧,是为了与北漠天之主北漠驼雄共议有关火滟冰竸的破阵之事,而南秀海本部则由四奇之首凌水纵波左丘生留下顾守。

    三十年来,由于火滟冰竸大阵长期吸收炎气、水息的影响,南秀海的水魄和北漠天的炎元正渐次涣散,两地灾害频仍,不得不想尽办法、联合研究,以便破除火滟冰竸大阵,还两境安宁。双方信使互通早已成为常事,但作为拥有最高决策权的境界之主,涛伯与驼雄的这次博望吧之约将是首次会面,这次会见意义重大,因为破阵之功已近在眼前。

    “驼雄真是挑了个好地方啊!”涛伯看着博望吧的光景,苦笑道。

    说罢,在油纸伞的护持下,一行人向着博望吧的窗门走去,所谓窗门,也不过只是在窗台内外斜搭着的两块板子罢了。当涛伯的脚正要踏上板子之时,窗内迎宾的酒侍挑了挑眉,微笑着说:“你知道,如果你撑着伞,那你就应该去别的酒吧。”

    看着酒侍讪笑着以那副落汤鸡的寡淡眼神看着涛伯,翎无踪登时怒斥:“你说什么!”

    “无踪……”涛伯看了翎无踪一眼,点了下头,又转向酒侍说道:“规矩如此吗?”

    “里面这么多酒客,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涛伯扫视一圈,无顶的酒吧内果然聚集着大批的酒客,他们似乎并不关心窗门这儿发生的事情,三五为伴,各自淋着雨以旁若无人的姿态谈天说地。

    “抱歉,我们第一次来,不太了解这里的规矩。”

    “没关系,习惯就好。”酒侍拨拉了下浸着雨水的金色头发,依然微笑着说:“现在,要进来的话,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扔掉吧。”涛伯没有回头。

    酒侍向内让了两步,把托盘抱在胸前,说道:“那么,欢迎光临博望吧,我的朋友。”

    一行四人抬脚上板准备进入酒吧,就在这时,忽然“铮”的一声,一道狂霸音波急速从吧向他们后方,三奇立刻显出一触即发的戒备之态,吵嚷的酒客们顿时安静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音波攻击的地方,与此同时,涛伯也示意三奇稍安勿躁。

    也许是下雨的原因吧,他们并没有看到音波攻击之处有什么东西,不过酒客们似乎也并不十分在意,只看了一眼便重又开始喝酒聊天。

    “克莱尔!”金发酒侍朝吧台里大吼一声。

    只见那个叫克莱尔的少年正在拨弄一把雕饰精致的金色竖琴,他随手拨了一指,竖琴发出悦耳的琴音。

    “它们的爪子,越界了。”克莱尔略带忧伤的眼睛看着金发酒侍,平静的说,“我只是给它们一个警告。”

    酒侍赧涩的看向涛伯四人,边挠头边说:“啊,真是非常抱歉,朋友。”

    “无妨。”涛伯微微颔首,“只是不知道那位叫克莱尔的小兄弟口中的它们究竟指的是什么?”

    “那不是你们的小尾巴吗?”酒侍依然微笑着。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跟踪了?”涛伯说着与三奇对视了一眼。

    “也许是你们恶趣味的宠物也说不定呢”,金发酒侍调侃道,“总之,它们是跟着你们来的,而真正的问题是我们这里的人并不喜欢它们。”

    “你……”翎无踪又想发作,涛伯摇摇头。

    四人再次看向音波攻击的地方,也许是雨势逐渐变小的原因吧,它们看到距博望吧十丈开外的土壤正在缓缓的向后蠕动。

    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涛伯四人内心暗惊。

    慢慢的,大概在十五丈的地方,蠕动停止了。

    忽然,一只挂着腐肉的手臂破土而出,接着十几只腐尸相继爬了出来。它们站在那里,注视着涛伯几人,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现在,你知道这里的人为什么不喜欢它们了。”酒侍说道,“不过不用担心,我们酒吧不容许邪尸进入八点七五丈之内,很明显它们今天犯了大错,所以克莱尔给了一个警告处分。”

    雨渐渐的停了,涛伯又看了邪尸一回,转头对酒侍说:“为什么是八点七五丈呢?”

    “规矩而已,需要原因吗?”酒侍邪魅一笑,他甩了甩头上的雨水,并用手向后拢了几次金色的头发,“说真的,你们到底要不要进来喝一杯?”

    涛伯一行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四人仍然还在博望吧之外,四人相视一笑,踏上窗门。然而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又止住了他们的脚步,回头看时,只见两队铁骑正簇拥着一辆偌大的毡包车向博望吧飞驰而来。

    “应该是北漠天的人到了。”翎无踪在涛伯耳边轻声说道。

    涛伯微眯着眼睛点点头。

    铁骑并没有因为邪尸的存在产生丝毫迟疑,而是斩断了它们的头颅,径直踏过了它们的身体,如果那样挂着破衣烂肉的骨干还能被称之为身体的话。

    马队在博望吧前停了下来,一人翻身下马,向涛伯欠身施礼道:“北漠驼雄请南秀涛伯毡车一叙!”

    “看来,想赚你们一杯酒钱真的很难啊”,金发酒侍苦笑着说:“今天真是……我不喜欢今天。”说罢向吧台走去。

    “走吧!”涛伯一行向着毡车走去,这时他们才发现,那些刚被铁骑斩杀并踏碎的邪尸,不知何时竟仍完好如初的站在那里,站在那个距此十五丈开外的地方,仿佛刚才的斩杀和践踏从未发生过一样。

    北漠驼雄剽悍的身躯倚坐在毡毯上,背靠一只实物大小、栩栩如生的跪卧单峰驼雕塑。

    南秀涛伯一行进入毡包的时候,他松开了搂在怀里的女侍,女侍便乖巧的跪坐一旁。

    “你们四个,谁是南秀涛伯啊?”驼雄微微正了正身子,懒懒的问道。

    南秀三奇顿时恼怒,向前踏了一步。

    “不得无礼!”涛伯斥道。随即又转向驼雄微笑着说:“阁下的眼光和智慧,果真充满了北漠的蛮筋和野性,原始的令人敬畏。”

    “伶牙俐齿,南秀海之主,你的眼光和智慧又如何呢?”

    “不才,我只看到北漠天无聊的猜疑与试探。”

    “哦?此话怎讲?”

    “此番虽是初见,但两境交通也有二十余年,你又怎会不知我涛伯何许人也?你既已派人邀我入毡包,又怎会不知四人之中谁是涛伯呢?既已有约在先,又不坦诚相待,试图立威于盟邦之上,你的胸襟和气度,实难堪一境之主的大任,你若是驼雄,则难以雄踞北漠,你若不是驼雄,那这番装腔作势不是无聊的猜疑与试探又是什么?”

    “想不到南秀涛伯虽然看上去文弱,胆子却是大的很呐,你如此出言不逊,就不怕走不出毡包吗?”

    “哈哈哈哈”涛伯大笑数声:“我若走不出毡包,北漠的炎元怕是也走不出消散的结局,更何况,自信与自大只有一线之隔,奉劝你北漠天莫把自己太当回事!”

    “你……”

    “你扮虎吃象的游戏也该结束了”,涛伯转向毡帘,高声说道:“驼雄,你要是没有诚意,那涛伯可要走了!”

    南秀三奇面面相觑,不知道涛伯究竟何意。

    “南秀之主果然名不虚传,进了毡包,老朽还没尽地主之谊,涛伯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话毕,毡帘掀起,赶车的老驼子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向左右吩咐道:“看座,请酒!”

    众人分宾主坐定,吃完一杯酒,老驼子笑道:“涛伯是如何得知老朽便是驼雄的呢?”

    “王者之气。”

    “哦?老朽不过是个驼子,哪里来的王者之气呢?”

    “驼雄说笑了,王者之气从来都跟形象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内在心志的外化,这个东西,学不来的。”说完看向站于驼雄身侧的假驼雄。

    “果然见识非凡”,驼雄顺着涛伯的视线说:“这位是老朽部下,名为铁臂裘龙罪漠。”

    罪漠接过话锋,随即向涛伯抱拳说道:“适才罪漠多有得罪,望涛伯海涵。”

    “无妨,无妨,倒是我这三个不成器的手下差点冲撞到阁下,我代他们向你赔罪了。”

    “不敢当,只是尚未请教三位大名”,罪漠举杯转向南秀三奇。

    三奇一一举杯道:“霁雨霄虹翎无踪、浮波断霞咽鸰莎、双曜花尊怨春深”。话毕一饮而尽。

    “嗯,不错,不错,都是英雄少年”驼雄笑咪咪的说:“罪漠,你陪三位喝酒,我跟涛伯好好聊聊。”

    正在这时,毡车外传来数声狼嚎和马的惊叫声,接着有个声音传来:“拜帖都不奉,就在别人的地盘上大摇大摆的横行,是欺我西境无人吗?”

    驼雄眼神示意,卫士掀开毡帘,甫探身,便见一个硕大的凶兽以极快的速度越过马车,并咬下了他的头颅。

    凶兽巨大的冲击力让毡车为之一震,就在凶兽第二次攻向毡包的时候,里边的人随即各施所能,破毡而出。

    外面的情形令在场众人大吃一惊:北漠铁骑已尽数罹难!

    毫无疑问,袭击他们的就是眼前这些巨大的狼形生物,它们正将那些被撕烂的北漠勇士用嘴叼起来,一个个的甩向邪尸们站立的地方,而每一个被甩去的尸身,都在众邪尸蜂拥而至的争食中渐渐变成了它们的同类。

    随着邪尸队伍的壮大,为首的一匹巨狼在一片狼藉的血迹中来回踱了两圈,然后抖了抖身子,朝着邪尸的方向发出一声嗷叫,随即呲起尖牙发出一阵低吼,只见一众邪尸迅速钻进地下,随着微微隆起的地皮的蠕动,渐渐远去了。

    驼雄按住罪漠正欲拔刀的手,向为首的巨狼怒道:“害我北漠十几条人命,你准备如何善后?”

    “来自北方的王啊,它不过是一只奉命行事的小狼,你又何必冲它发火呢?”

    众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博望吧的墙上坐着一个红衣红发的人,只见他一手拿着银壶,一手拿着酒杯,缓缓斟了一杯酒,缓缓饮下。

    “那你就是主使的人了?”驼雄抬眼看着火一样的那个人。

    “猜对了,我该夸你聪明吗?”红衣人侃笑道。

    话声刚落,只听“噌”的一声,罪漠刀已出鞘,凌厉而粗犷的刀气瞬间逼至红衣人眼前。

    然而红衣人并没有闪躲,只见他身形微向前撑,不急不缓的迎向刀气。这一刀给他带去了从右颊贯至左胸的深深刀口,但却没让他发出丝毫。

    “刀法不错”,红衣人斟一杯酒,喝了下去,“不过,你以为这样杀得了我吗?”

    “埃斯莫里山的红爵,坐在博望吧的墙上也是要收费的哦,”酒吧内传出一个声音,“而且,你已经挡了酒吧里的采光了。”

    涛伯与南秀三奇对视一眼,确定这个声音便是那个金发酒侍。

    “啊,抱歉抱歉,埃尔顿,你还是这么斤斤计较,如果你没有失忆的话,我可是你的老朋友呐。”红衣人回头冲着酒吧里说。

    “老朋友才更应该懂规矩,你知道,允许你自己带酒来博望吧已经很念旧情了。”酒侍回道。

    “好吧,旧情改日再叙,先做事情。”说着,被称为红爵的人从博望吧的墙上飘然降下,向驼雄、涛伯众人走来,边走身上的刀伤边快速愈合,行至众人面前的时候,他的脸已完好如初。

    众人内心暗惊,提气运功,凝神待发。

    “不必紧张,我来这里是奉獒主之命,邀请二位南来北至的王者走一趟埃斯莫里山。”

    “那这便是你口中獒主的请客之道吗?”涛伯看着满地血迹沉声问道。

    “这就要问驼雄在来此之前做了什么事了”,红爵边说边看向驼雄,“你说呢?”

    驼雄脸色突变,底气不足的说道:“难道你……”

    “这是你我之间的私事,以后再说”,红爵打断驼雄,“现在,我以兽盟北首的身份,邀北漠驼雄和南秀涛伯往埃斯莫里山一叙。”

    涛伯迟疑道:“我南秀海与你兽盟向来没有交往,不知道獒主有何见教。”

    “四个字,”红爵向涛伯说道:“火滟冰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