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
长发男子听了却是目光淡然的投向天空冷冷的笑一声,充满苦涩的笑容显示着对正道的藐视的同时,似乎也在诉说一段不幸的过往:
“如果正道能让我的妻子和孩子有饭吃有衣穿,我何尝不愿走正道,可惜这个世界却是一个行正道却不得正果的地方,行正道又有何意义,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要能让我的妻子和孩子有饭吃有衣穿的道就是正道,无论这条道要让我付出何种代价,它在我心中都正义无比。”
孙玉苒深深的皱起眉,不可否认,他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好丈夫,但是他的思想却让人感觉有一丝恐怖。
此刻她很想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说出这种话,但是看他虚弱的样子,似乎已经支撑不到了把他的故事讲完,因而她也就没开口询问。
“好了,姑娘啊,你们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去做吧。不用管我了,我很累,想睡一会。”
孙玉苒沉默中,长发男子有些犯困的向她摆了摆手开口又说道一句,之后便扭过头去缓缓眯上了眼睛。
吴玉凡见此,开口道:
“孙姑娘我们走吧,他虽为强盗,但可以看得出来他的一生也非常的艰辛,生命的最后时刻就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孙玉兰听了点了点头,站起身子走到了吴玉凡身边,然后回头看了长发男子最后一眼,便举步和吴雨凡一起离开了。
风景优美的悬崖上,吴玉凡和孙玉苒经过半个时辰的跋涉,终于来到了孙玉苒母亲的坟墓前,此刻孙玉苒正双手合十跪在母亲的墓碑前,闭着眼睛潜心祷告,带来的贡品和香烛也都摆放墓碑的供桌上。
吴玉凡站在一旁,扭头看着孙玉苒,见她脸上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悲伤,看样子是早已从失去母亲的阴影中走出来,无需要他人的安慰,于是他也就没有出声。
稍许,孙玉苒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母亲的墓碑,伸手轻轻抚摸上面的字迹说道:
“娘!女儿要走了,以后有时间还会来再看您的,您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缓缓的收回手臂,提起供桌旁边的竹篮,然后站起身子对吴雨凡说道:
“好了,吴少爷,我们回去吧。”
吴玉凡听到,移眸看向孙雨然的脸庞,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便转身往回走去。
路上孙玉苒目光投向吴玉凡道:
“吴玉凡少爷,今天真的很感谢你能陪我来到这里,而且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吴玉凡听了淡然一笑道:
“我本就闲人一个,这点事情不足挂齿。”
说完,这时有几只天蓝色的飞灵鸟从他们的前面飞穿而过,留下了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为了打发接下来路上的无聊,于是吴玉凡目逐着飞灵鸟的影子顺便又掀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孙姑娘可知关于这飞灵鸟身上有一段传说?”
“传说?这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这么美丽的鸟,它的传说也一定很美好吧。”
吴玉凡笑了笑:
“孙姑娘一定听说过红颜祸水这个词吧,外表美丽的东西它的经历未必也同样美好,因为美丽外表的本身就是易引发悲剧的诱饵。。。。。。”
时间在你一言我一语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中吴玉凡和孙玉苒再次来到遇到云落的大树下,这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景象双双呈现出了一副震惊之色。
只见整个大树下竟然变的像炼狱一般遍地都成了焦黑色,野花野草也都变成了一堆焦炭,而且还有着一丝丝的黑气,不断的从焦黑的地面上飘出,云落的尸体也诡异的不见了踪影。
见此,孙玉苒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一步,神色有些惊恐地说道:
“这是里发生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那个叫云落的强盗怎么不见了?”
吴玉凡深深皱起眉,然后抬起脚缓缓走到大树跟前,伸手摸了一点树干上的黑迹仔细的看了看,心中隐隐感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种的黑迹,但是却始终想不起来也就没有再继续深究。
他低下头神色凝重的俯视着脚下焦黑的地面,心中暗暗想到这里变成这副样子应该发生过什么诡异的事情,云落的尸体不知所踪恐怕也跟这里发生的事情脱不了关系,总而言之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应该尽早离开为妙,于是他开口郑重其事的说道:
“孙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看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孙玉苒似乎也觉察出了此处非安逸之地,听到吴玉凡的这么话很是果断的点了点头:
“好的,那我们走吧。”
于是两人直接抬起脚步快速离去。
一刻钟后,两人安全的走出森林,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时孙玉苒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袖口中拿出了云落交给她的钱袋,握在手中看了看,然后又扭头看向了吴玉凡,想到她已经答了云落将这钱交给他的妻子,只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话有些不心,而吴玉凡也已经跟她折腾了这么久,不知道还愿不愿意跟她去一趟云落的家。
正当她心中犹豫着接下来的事情还要不要再麻烦他一次时,这时吴玉凡扭过头来看到孙玉苒手中握着的云落的钱袋,道了一句:
“那个云落誓死也不交出这些钱,以此看来这些钱应该对他的妻子和孩子很重要,走吧,我先护你把这些钱物归原主,然后在回孙俯吧。”
孙玉苒听到不由得愣了一下,顿时心中暖如春辉,于是她扭头看向吴玉凡立即点了点头。
。。。。。。
经过一番搜寻查访,吴玉凡和孙玉苒来到了云落的家,站在简陋的篱笆门前向院内望去,只见院内有一间茅草屋和一张简陋的圆桌,此时有一个背着婴儿的妇女正坐在圆桌前,认真的操着针线缝补手中的衣物。
见此,吴玉凡与孙玉苒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
觉察到有人到来,女子抬去头,见到吴玉凡和孙玉苒两个陌生的身影,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她迅速的站起身子,并尽量藏好自己的身后的孩子。
孙玉苒见此连忙露出一张温和的笑脸说道
“飘雪姑娘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受人之托来给送一些东西。”
“送一些东西?”
飘雪听到这话,情绪稍微缓缓镇定了下来
“送什么东西,还有你们这么知道我的名字?”
孙玉苒将云落给的钱袋捧在身前:
“这是你的丈夫云落托付我们交给你的,你的名字也是他告诉我们的?”
“夫君?”
飘雪听了低下头目光移向孙玉苒手中的钱袋,然后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整个人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平静道。
“夫君为什么托让你们把这钱送过来,他怎么了。”
“他。。。。。。。”
孙玉苒听了张开嘴只说出了一个字,便没了声音,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能将云落过世的噩耗对这对母子的伤害降到最低,于是她只得扭头看向了身边吴玉凡。
飘雪抬起头眼中尽是无奈:
“他去做强盗,其实也是迫不得已。”
孙玉苒微微皱起眉:
“迫不得已?”
飘雪目光再次投向怀中已经安静的孩子,轻轻的抚摸着他说道:
“是的,我和他相遇前,我本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姐,而他只是我们府上的一名杂役,后来我们相恋之后,父亲说什么也不同意让我和他在一起,于是我们只好选择私奔,来到了一座偏僻的村子里隐居,夫君为了我们的生计在村子找了好几家茶馆饭店后才终于找到了一份杂役的工作。
原本夫君他勤劳,肯干,而且为了抱住这份饭碗,还经常为那家店做一些额外的杂活,然而谁知哪家店主对此不但不嘉奖他,反而看他老实,就恶意克扣他的工薪,一开始还只是一二两,后来越扣越多,直到最后直接一分都不给,每次夫君找他索要工薪,他总是说暂时没钱让我夫君先等等,其实我夫君知道他有只是不想发而已。
起初,夫君想过离开那家店换一份工作,可是在那么偏僻的村子里,而且又没有一技之长的他来说找份新工作实在是太难了,于是他只得隐忍了下来,直到后来有一天夜里孩子受了高风寒急需抓药,夫君跑去向那家店主索要药费。
当时我夫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能发点钱给我们,可无论夫君怎么求他,那家店主就是无动于衷,后来他见拗不过我夫君,就突然拿出账本来说要把夫君的工薪一次全部清算,一听这话夫君本来很高兴,可哪想到,在清算了过程中那家店主心怀鬼胎,无中生有,处处找夫君的茬,而且每找到一处就要扣掉一大笔钱,最后算下来原本几百银币的工薪发到夫君手里之后就只剩下了区区几个铜币。
看到自己长久以来的辛苦工作结果只换来了屈指可数几个铜板,夫君顿时失去了理智并犯下了弥天大罪,后来为了逃避自己的罪行,夫君又带着我们逃到了这里,因为有罪行在身,夫君根本不敢在人数较多的地方出没,也不敢去找正面的工作,我们得不到任何的经济来源,一日三餐也没有任何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