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勇放下电话后,立即作出支援响应,命令自己小队的两辆战车转向向着陶灿遇阻的方向赶去。从导航上看胡志勇小队目前所在的位置离陶灿遇阻的位置相距一百一十公里,在这样的乡间公路上若是不受阻的话要将近两个小时才能到达。在这样的车速下,小队的所有队员都有一种有劲无处施展的无耐,默默祈祷陶灿的小队能坚持到两个小时以后。
此时留守在多布吉国际机场上的华夏969飞机上的作战室内的所有指战员早已坐立不安,他们此时比前去支援的胡志勇他们还要急。特别是指挥长梁杰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指挥室的超大显示屏前来回不停地走动,一只手不时抓着头,而另一只手紧紧握住电话,双眼一直盯着。
梁杰的急不是无计可施而是有力无以施展,由于华夏没有参与到联合移民计划中,那么华夏就不是合作成员国。移民计划实施后,联合移民署为了自身的计划能顺利完成,在所有合作成员国内除了国际航线航班外,都是禁空的,联合移民署担心别的飞行器影响到空天飞机的飞行安全,所以作出如此规定。此规定在合作国领空内都有效,就算移民署自己的飞机执行外出任务,都要提前报备取得飞行代码后方可飞行,否则一律视为非法飞行而给予击落。
969能到达多布吉机场飞的就是国际航线,加上制空权还没交到合作国过渡手中,这样的一个营救事件都会让969上的指挥室的指战员感到束手束脚。再急也没有用,只能上报国务院撤侨委员会通过外交手段和联合移民署交涉,看是否能够通过外交手段争取到一条飞行代码,派直升机前去营救,在没接到国务院电话之前能做的就是等。
指挥室在等电话指示的同时并没有停下来,实际上从陶灿的小队受到阻击开始指挥室就有人员开始作战场上的情报收集,然后传给前方的战士,做到知己知彼。
而陶灿受阻的地方处在吉尔斯国与西利斯国的交界处的黑龙谷镇,地处吉尔斯国境内。黑龙谷处在东西向的一个窄长峡谷内,南北宽不到一公里,东西长一百多公里,那里山高削壁,地势险峻,历史上的交通要道,自古兵家必争之地。由于地里位置特殊,吉尔斯国把一个监狱设在那里,关押着全国的重刑犯。这里虽然关押的都是重刑犯,地理位置的原因,关押在那里的犯人从监狱运行的第一天起到现在都未发生过一起越狱或劫狱成功的事,谁都知道在那里就算劫狱成功也走不出那五十多公里的窄长路段。
移民计划进入实施阶段后,有一件事让监狱长西蒙斯一直都想不通,那就是原以为移民计划开始后,在权力移交的这段权力真空时间内,可能利用监狱内的一些重刑犯换一些钱,然后也可以移民。算盘是打好了,可事情却不按照他的剧本发展。
没有移民计划时,监狱中的这些人都是重宝,经常有人找到西蒙斯,说狱中的某人,只要他帮忙弄出来,开价上亿到数亿美金的都有,但迫于的律法,西蒙斯一直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现在可以松口时,这些人却没有人来问了,其实狱中的这些人的价值是在原来的社会中体现出来的,只要换了一个时间和空间,这些人就成了三十夜的凉菜。现在人心不古,谁想的都和西蒙斯的一样,尽量弄钱移民,不能移民的早就打算好了自己的自留地,谁还会花大价钱去弄一个累赘。
原以为手握重宝的西蒙斯到现在才体会到自己手握的宝不仅不能变现,而且还隐隐有些烫手。在西蒙斯为这件事不知作何决断时,联合移民署派出的机器人小分队彻底改变了西蒙斯的想法。
西蒙斯为官身在黑龙谷镇守监狱,但是家在首都多布吉市,在举家没有经济能力移民星外的情况下,家里的生活还是和往常一样继续。一天儿子杰瑞带着妻子儿子母亲一行四人外出游玩,在归来的路上由于人多避让不及一家人被飞驰而来的机器人智能战车撞翻在地。杰瑞本能反应用身体护着儿子,倒向一边被战车从半身辗压而过,车轮压过的肚脐以下到膝盖以上的部分辗成肉泥。
儿子虽有父亲掩护,但在战车铁蹄辗压之下也比他爹好不到那里去,下肢从小鸡鸡以下的双腿和他爹的一样压成了肉泥仅剩一双脚板完好。妻子整个陷在车轮下,辗了个一滩肉泥,母亲被撞飞到人行道上头破血流当场毙命,还好好歹有个全尸。
噩耗传来后,西蒙斯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昏倒,但此时时间不再给他任何昏厥的机会。他必需振作起来善后,毕竟还有希望,女儿一家完好,儿子孙子一息尚存,必须立马行动。
赶到首都后,原先天天生活在天高皇帝远的峡谷中享得一方安宁的西蒙斯终于看到了真正的乱世。但这些对于西蒙来说,他此时没有那么好的热心去关注,进入市区后就直奔中心医院而去。在路上西蒙斯假想过儿子和孙子的各种情况,心里也作了一些准备。可到医院看到只有半截身躯的儿子和孙子躺在急救宝中,靠体外循环系统维持微弱得有可能随时消逝的生命时。还是晕了过去,好在是在医院,医生给注射了镇定剂才得以缓过来。
缓过来的西蒙在医院交了高额医疗费用为儿子和孙子续命,保住呼吸。接着回家办理妻子和儿媳的后事,看过了儿孙的残躯后,在殡仪馆见到年老的妻子的遗容时,西蒙斯却显得格外的平静。此时躺在灵床上的妻子经过化装后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一样。当时虽说被车撞飞摔死当场,但并没有粉身碎骨留下一个全尸。西蒙拉过身边一条凳子在灵床边坐下,捏住亡妻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来回摩擦自言自语了好一会,西蒙知道这些话对于阴阳两隔的妻子再也不会听到,但他还是要说,这是最后的机会,而且有的话是久违的,一直想说但没有说和夫妻之间聚少离多没有时间说,今后看到的将只是一丘沙土,至少现在容颜宛在只欠回音。说了好久直到工作人员的再三提示后才放开,起身后低下头在胸部画了个十字后才慢慢离开灵床。至于看儿媳的遗容那是永远都看不到的了,只能在照片上看,在来的路上就得知,儿媳剩下的就只是一滩肉泥。
西蒙斯和女儿还有剩下的亲友一起拿着妻子的骨灰到公墓,让妻子入土长眠。告别亲人后西自有一些事要自己亲自办,可是一连两天未果后,西蒙斯只得无耐地用救急车把儿子孙子的残躯运回黑龙谷。这里是国家的重刑监狱,历来关押的都是重大的政治犯或十恶不赦的极刑犯,来历都不简单。看守的人物这么重要那么急救设备当然不会简单,西蒙斯在首都走了两天的关系未果后把他们父子二人运到这里来保养已属无耐之举。
在回来的路上陶灿的小队受到忽然攻击,虽然作为在执行任务中受到攻击随时都有心里准备,但是这样的攻击力度实在超过了陶灿的预料。因为根据经验这样攻击的武器搭配只有成建制的正规军和有经验作战小队才有的战力,一般的散兵土匪不会有这样的攻击力度和这样的攻击地点。
陶灿不愧为上过战场的战士,从受到攻击的的炮声和攻击位置陶灿就知道这次攻击不可能轻易走开,即刻看了一眼四周,寻找掩护点并立马命令自己的战车和另一辆战车释放,奔向掩护点并进行有效还击同时向总部求救。
黑龙谷是两边海拔一千多米中间只有一片不到一公里宽的窄长地带,除去河流外,平地更少,敌方早已在两边山坡上依托地形作好了攻击准备。在中间地带不管处于什么位置都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内,这样的地形陶灿在去时就已注意到来的,根据对方的攻击力度判断出对方是正规军后,陶灿此时只有寄希望于对正规军的纪律不会伤及平民释放后迅速向黑龙谷镇中心奔去,只有镇中心才有建筑,阻挡对方的视线才能构成掩体。
在陶灿的两辆战车靠近镇区后,敌方的攻击力度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为密集,大街上到处都有射击点,不断地向装甲战车开火,一时间整个镇都成了战场草木皆兵。
在这样的攻击力度下,战车装甲再厚,总有被攻破的时候,而且因为有装甲战车,对方的重武器不断地往车上攻击,干扰根本起不了作用,对方用的是肩扛式火炮,瞄准哪里打哪里,像用弹弓打一样,它不像还要导航控制,可能进行干扰。
无耐之下战车开到一条小巷边时,陶灿吩咐两辆战车上的人员相互交替掩护下车,走进小巷进行巷战,周旋等待援兵。
陶灿的经验没有错,但错在用错了地方,形势的发展超出了他的了解。
这里是黑龙谷,是西蒙的地盘,移民计划开始后,西蒙开始还想用手中关押的重犯,换一笔不菲的资金然后移民,可剧情不按西蒙的想法发展,移民计划实施后,西蒙手中握着的犯人不仅没有换到钱反而无人问津。而且关押的这么多人反而成了不小的负担,过渡给的拔款又少,这时释放犯人又怕伤及无辜,移民不成多少对新还是有一点希望,在进退两难之际西蒙斯还是选择了坚持。
可这时候西蒙的家人又出了飞来的横祸,两死两残。料理后事后的西蒙找原要说法联系不上,原先与那些官员的交情已随着移民的实施而烟消云散荡然无存。过渡没有制空权,对移民署的所作所为无能为力,对西蒙的遭遇深表遗憾之外就是愿他节哀顺变。若是没见过世面的话,西蒙一定会让他们这些官员的话给气晕,事情没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当然可以顺变,等发生在你身上时,我看你能轻松顺变?
西蒙带着一肚子的窝囊气和儿子与孙子的残肢回到黑龙谷的,这次外出看到了世代的变迁和人世的炎凉,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将来,特别是眼下儿子和孙子的残喘的生命急需要医治,而医治就需要大量的资金,这件事是目前西蒙最着急的。
这次到首都处理家事,西蒙感触最大的是天真的变了。处理完妻子和儿媳的后事后,西蒙先是找,的回答答非所问后,带着一肚子火走出后不得不平静一下内心,为官多年的西蒙清楚不能带着情绪去医院,不是医院的错。让西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今首都所有的大医院都无法做残肢再续手术,,而且这些都不是钱的问题。原因是原先有技术的专家大部分都已经移民,没有能力移民的已被汤姆逊公司高薪挖走。
汤姆逊公司高薪挖走人才也没什么,这些都是正常的市场运作。可让西蒙斯气愤的是现在汤姆逊的掌门人是汉斯,此人西蒙斯再熟悉不过,刚从自己管理的监狱里出来,可以这样说曾经关押汉斯的监牢里面都还留有汉斯的气味。汉斯不知曾经在道上是怎么混的,自入狱后的二十多年中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来探过监,可见此君为人不是“一般的好”。
在狱中服刑的人中,大部分都有人来探望,为了亲人或朋友在里面呆的好过一些,来看望的人多少都会向监狱送上一些东西意思意思,而汉斯在二十多年中就没有人来探望过,狱中从没从他身上劳到过半点好处,为此西蒙斯的手下没少好好“照顾”过汉斯。
这次对于找上门来求医的西蒙斯,汉斯却显得格外的大度,西蒙斯徘徊了好久都没有迈向汤姆逊公司半步担心汉斯当场报复,但一想到没有什么比儿子和孙子的生命更要紧的事后鼓了几次勇气才走进汤姆逊公司的大门。而听到昔日的“领导”大驾光临后,闻讯而来的汉斯对西蒙斯不仅不“记仇”反而笑脸相迎,而且还客套寒喧,让西蒙斯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进入汉斯的办公室入座后,秘书立马递过来了咖啡,接过咖啡后西蒙斯面带惭愧地向汉斯表示一些歉意,话刚出口,却被汉斯微笑地用手势压下,并向西蒙斯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老朋友见面,我们应当高兴才是,我们可以谈一些合作的事情,这样大家都高兴,我想西蒙先生不会大老远的从黑龙谷过来只是简单地向我表示什么歉意的吧?”说完后咯咯地笑着。
西蒙斯放下咖啡后,脸色干干地挤出一点笑容应着:“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