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高高吊起 一顿胖揍
乾元因看“流氓学生”的女朋友一眼,被一顿胖揍,这是他最大的痛。他之所以看那女生一眼,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是因她踩了自己的脚一下,连声对不起都没说。
“你瞅啥?”雷鸣问。
“她踩了我的脚,用高跟鞋踩的。” 乾元指着自己的脚说。
“踩你活该!快滚!”
“你们怎么不讲理呀?”
“讲理?跟老子讲理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雷鸣身高约一米八五,擅打篮球,在地三鲜大职高中也算个风云人物,每每上场便有女声尖叫。他还有两个好兄弟,一个风云,擅踢足球;另一个暴雨,擅打排球。他们最擅长的是打架,三人联手打遍校内无敌手。
雷鸣他爸是某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因此更加有恃无恐。他的一句口头禅是:“只要不打死,就没事!”
郑乾元身高一米七五,跟雷鸣比起来小一圈。可他长年练长跑和拳击,身体素质相当不错。他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削死你”的原则,对待一切男生。
雷鸣早就知道郑乾元这么个人,挺犟的,早就想收拾他,一直没有机会。
“你想立棍?” 雷鸣冷笑一声。
“我不想立棍,只是她踩了我的脚,说声对不起就行。”
“对不起!”雷鸣嘴上说完一个直拳打过去。
乾元闪开了。
“行啊,臭小子!”
雷鸣仗着身大力不亏,拳脚相加。乾元辗转腾挪与其周旋并不吃亏。二人动起手来,势均力敌,可这种平衡很快被打破了。
风云与暴雨从左右冲过来,每人手里拿一棍子,劈头盖脸就打。乾元很快落到了下风,被打倒在地。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猛打。若不是有老师赶过了,乾元也许就没命了,右腿被打骨折。
雷鸣等三人只是赔了点医药费了事……
这一天风和日丽,雷鸣和风云在打网球,暴雨当裁判。他们换了第遍n次方的女朋友,一个个花枝招展,骚首姿弄。
郑乾元不声不响来到他们身旁。
“郑乾元,你没死呀!” 暴雨见他一个人,手中又没家伙,就大胆地讽刺起来。
“哎哟,是乾元,出院了!” 雷鸣走过来,很客气地说。
“差一点见阎王,阎王说我太年轻,没收。” 乾元冷笑说。
“好好好!乾元,我觉得你是条汉子!跟我们哥仨一起混吧。——当老四如何?”
雷鸣之所以拉郑乾元入伙,因为有个小团伙正在崛起,一点一点地向他们挑战。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你们欠我的医药费,什么时候补齐?” 郑乾元冷冷地说。
“好说,好说,只要你答应了。——马上把钱打到你卡里。” 雷鸣很客气地说。
“如果我不答应呢?”
“郑乾元,你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拉你入伙是看得起你。” 暴雨挥了挥手里的网球拍。
风云也走了过来,手里的网球拍也挥动了几下。
“都是自家兄弟,别伤了和气。” 雷鸣挥了一下手,“乾元,挑个饭店,咱们撮一顿。还有,看好哪个妞了?——拉过来陪酒。”
“陪酒的话儿,这三个妞还不错!” 乾元又冷笑一声。
“这三个都名花有主了。”
“主是谁呀?”
“自然是我、老二和老三的。”
“连三个女的都舍不得,我凭什么入伙呀?”
“郑乾元,是不是给你脸不要,往鼻子上抓挠啊。上次打断你的一条腿,这次就没那么便宜了,两条腿全给打断了,让你一辈子坐轮椅。——给个痛快话,入不入伙?” 雷鸣有点生气了。
“可以。”郑乾元一扬脖子说。
“这不就结了嘛。找漂亮妞,有的是,包在大哥身上。”
“让我入伙,只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说——”
“你咋那么多毛病?” 暴雨和风云异口同声。
“听他说完。”
“你们仨儿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
话音刚落,暴雨一网球拍砸下去,一下打在乾元的头上,网球拍断成两截。
“买的什么破拍子,太不结实了。” 乾元笑了。
三人面面相觑。
暴雨还真以为是自己的网球拍质量有问题,随手从地上拾起了双节棍,这是他近来打仗用的武器。雷鸣拿起一根铁棍,风云掏出了匕首。三人将乾元围在中间。
“姓郑的,你现在跪下求饶还来得及!” 雷鸣还是想将乾元拉到自己的阵营中。
三个女生并不害怕,看流血她们已经司空见惯。刚才,乾元的话已经冒犯了她们,让他流点血看着好玩解恨。
乾元也不敢大意,因为这三个家伙是久经沙场的,又是“集团作战”,手里又有“武器”。毕竟自己赤手空拳,为了以防万一,也得弄个“家伙”用一用。
球网的支架就在身边,何不拔下来用一用呢?想到这儿,右手握住了支架,只用了五分力量,铁柱就被拔了出来。猛的一轮,也不知用了多大力量,球网将另一边的支架也带了出来。
三人大吃一惊,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乾元挥动着球网如风卷残云,将三人全卷到了里面,轻轻一拉,三个壮小伙躺在了自己的脚下。又网了两下,将他们兜在一块,一提一纵,挂在路灯杆上。三人你推我搡滚成一球,在空中“丢荡”着。
“老实点,绳子断了,一个个摔成肉饼!”
三人一听,都不敢动了。
乾元折了根树枝飞身上了杆上,对着三人不管是屁股还是脸,一顿猛抽。只用了三分劲,打得三个鬼哭狼嗥。他们又不敢大动,怕网断了摔成肉饼。
学生们从四面八方赶来。那些受过他们欺负的,更是奔走相告,欢喜异常。不多时,已经聚了上百人。
“你们还欺不欺负人了?” 乾元问。
“不欺负了,不欺负了!”三人同答。
“乾元大哥,快把我们放下吧!我们认你为大哥!” 雷鸣说。
“乾元爸爸,放了我们吧。你让我们干啥就干啥!” 暴雨说。
“乾元爷爷,我愿意给你当孙子!” 风云说。
“挂你们两天,消消你们的戾气!” 乾元说完,扬长而去。
正是下午两点多钟,一天最热的时候,太阳不依不挠地照着。他们三人伤痕累累,口干舌燥,互相“囚”在一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心里把郑乾元恨得要碎尸万段,嘴上还得说小话。
终于有老师出面了,报了警。消防车开了来,战士们站在云梯上,才把他们弄下来。谁也想不到,他们是怎样被挂在上面的。三人好在是皮肉伤,简单处理一下问题并不大,只是遭了点好罪。可比起他们给别人造成的痛苦,还是轻多了。
雷鸣的妈妈,看见自己儿子吃了亏,大喊大叫,要老公马上抓人。
雷鸣却忙拦着,说:“千万不能抓,千万不能抓!今天把他抓了,我明天小命就会没的!他不是人,简直是魔鬼!”
雷鸣的爸爸还是比较理智的,虽然心疼,嘴上却说:“算了,这孩子也该吃点亏了!省着整天打仗不干正事,给他一个教训,好好做人。”
“你是亲爸,还是后爸?”老婆十分不满。
乾元回到家——其实是出租屋。母亲姜玉姬正在洗衣服。
“乾元,你么回来?” 姜玉姬见儿子回来,十分惊讶。医生叫嘱咐过,绝不能让乾元随便离开医院,因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妈,我好了!一点事都没有了。” 乾元看着母亲,“你不信,我老有劲了!”
姜玉姬站了起来,不错眼珠地看儿子。
“气色是好了些,可身子骨还是那么单薄。”
乾元不说什么,轻轻地将母亲抱了起来,一举放在了柜子上。
“快把妈放下来,妈恐高。”
乾元将妈妈从柜子上移下来。
当妈的紧紧握住儿子的双手,说:“怎么就好了呢?!怎么就好了呢?!”
“妈,你不希望我好啊?” 乾元一笑说。
“当妈的怎么能不希望儿子好呢?只是太蹊跷了!”
“其实,就是以前瞎治,不对症。——这回是我随便吃的药。”
“你到底吃的是什么药啊?”
“六味地黄丸。”因为这个药名太熟悉了,乾元随口说了出来。
“六味地黄丸?”当妈的有点不信。
“就是六味地黄丸,只吃了三盒就全好了。”
“六味地黄丸是治肾阴亏损,头晕耳鸣,腰膝酸软的,怎么管起血来了?”
“妈,可能我的血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妈,咱们包饺子吃吧,我想吃饺子了。”
“还是三鲜馅的?”
“对,就吃三鲜馅的。”
“妈弄馅。”
“我活面。”
乾元一边活面,一边唱了起来:“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那三鲜陷儿,有人她给你包,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啊!不管你走多远,无论你在干啥;到什么时候也离不开咱的妈……”
小小的屋子里,充满了久违的欢歌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