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鱼娱乐那边腾了三个练习室，也配备了专业的编曲和编舞老师辅助大家准备作品。”

    肖亭曈对沙发上的照夜清、尤柯和卜晴熏说。

    “大家有什么其他需求可以提出，我们会帮大家安排。”

    闻言，尤柯先举了手：“店长大人，我在选曲上有点拿捏不准。”

    “我看了你们的海选视频和节目的选手名单。尤柯你的优势在于独特的声线，而且二次元国风定位的选手目前只有你一个，第一期建议选择古风慢歌，立住人设。”

    “店长大人，我……我，其他选手好像都是音乐圈大神，我就一练习生，感觉打不过啊！”卜晴熏接在尤柯后面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我们的唱跳小王子晴熏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肖亭曈扬眉，语气平缓却肯定：“别担心，这节目走的就是百花齐放的路线，唱跳本就是非常大众的一个歌手分类，你底子好，体力好，之前连续又唱又跳8首歌都不带喘的，1打15没问题。”

    “哈哈哈！”

    难得听到肖亭曈夸张的认同，卜晴熏和尤柯原本紧锁的眉头都放开了，办公室的氛围也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反而显得在一旁始终沉默的照夜清有点格格不入。

    肖亭曈也发现了，于是主动地看向了照夜清。

    目光相触之时，照夜清习惯性眉眼一弯，开口道：

    “我想申请曈哥哥帮我做两周特训。”

    话音未落，卜晴熏和尤柯眉开眼笑的神情瞬间冻住，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了照夜清，下巴差点掉地上。

    肖亭曈则是微微一怔，随即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似乎在等他继续。

    “是这样的，我跟晴熏、尤柯不一样，只是个素人，既没有签经纪公司，也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白天要上课，晚上要上班，每天能练习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希望能够获得曈哥哥的帮助，提高训练效率。”

    一席话下来，似乎有理有据。

    卜晴熏和尤柯收了收自己的下巴，本想接受这个说法，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二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卜晴熏胆子大，看向照夜清问道：“曈、曈哥哥？”

    你怎么有胆子叫店长大人曈哥哥？

    照夜清却不理他，依旧直勾勾地盯着肖亭曈，仿佛得不到答复不善罢甘休。

    肖亭曈还是没有直接答应，反而说：“晴熏和尤柯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就先去训练吧，夜清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好的，店长大人。”

    卜晴熏和尤柯又互相对视了一眼，齐声说完，恹恹地离开了房间。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目送完二人离开，肖亭曈开口打破沉默。

    “问什么？”

    照夜清敛起神情，难得没有笑容。

    “问为什么joker还负责包办员工的出道之路，为他们参加节目出谋划策？”

    “问曈哥哥为什么能够知道《创造j》的全部选手名单，还能拿到我们海选面试的视频？”

    “问为

    为什么晴熏和尤柯，乃至店里大部分已出道的艺人都是小丑鱼娱乐的？”

    “……”

    肖亭曈无言以对。

    本来是觉得既然通过了海选面试了，应该跟照夜清说明一下joker和小丑鱼娱乐之间的关系，免得他后面遇事一脸懵逼，影响发挥。

    但听这口气，照夜清似乎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

    准确来说，照夜清昨天才知道。

    最开始照瑶海给的资料只是说明了肖亭曈是joker cb的老板。

    但是当照夜清通过人脸识别数据库发现店里已出道的牛郎都属于小丑鱼娱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公司肯定跟肖亭曈有关系。

    而深挖这层关系比照夜清想象的更花时间精力。

    肖亭曈为了不被人轻易发现，居然采取了一个非常迂回的方式建立小丑鱼娱乐。

    照夜清先是查到了小丑鱼娱乐的大股东是白莺资本。然后在白莺资本的企业主页上看到了创始人白莺莺的职业装照片，莫名觉得有点眼熟。

    仔细回想了许久，才发现网页上的这位精英女士，居然是那位让他弹奏肖邦的风情御姐——夜莺。

    而后，通过祁氏旗下某个cb的陪酒女郎，祈明轩套到了肖亭曈一直有在白莺资本做个人投资理财。

    顺着这条线，照氏情报网动用了一些手段，最终盘到这位躲在白莺资本背后独资成立了小丑鱼娱乐的大股东，就是肖亭曈。

    知道归知道，但照夜清本没有想要在肖亭曈面前显摆或对质。

    三个“深海炸弹”抛出去后，看到肖亭曈一脸沉默的样子，照夜清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肖亭曈向来对才华敏感又护短，了解卜晴熏和尤柯的优势，不吝鼓励和出谋划策又怎么了？退一万步，没有答应自己的“无理”要求又怎么了？

    照夜清对不仅乱吃醋，还无理取闹的自己彻底无语了。

    想到前面月望舒还一直夸自己情商高，照夜清现在只想扇自己一巴掌！

    所谓可以从容不迫、云淡风轻，那都是因为旁观者清！

    真被扰了心绪，我照夜清也不过如此。

    懊恼不已的照夜清没办法，只能主动转移话题，于是故作乖巧道：“曈哥哥希望我也签约小丑鱼娱乐吗？”

    “不。”

    肖亭曈叹了口气，重新开口：

    “一般这种自制综艺都会更倾向于捧素人，如果最后能签到自己旗下的娱乐经纪公司更好。桃厂旗下就有家娱乐经纪公司叫星火娱乐。”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肖亭曈的眼神一瞬间稍显浑浊，但很快又恢复清明，仰头继续道：

    “不过这个节目我们深度打听过了，应该不会为了签人捧人而扼杀好苗子，不然必然会影响节目质量。”

    “在桃厂今年的规划里，产出独家爆款节目的战略重要性比签人捧人重要得多。这也是我们初步判断这个节目值得参加的原因之一。”

    “你的情况特殊，有点被我们赶鸭子上架的意味。”

    说到这里，肖

    肖亭曈隐约想起了某天早上和照夜清的对话。具体细节记不太清，就只记得斑驳阳光下照夜清的灿烂笑容。

    如果不是当天下午照夜清就说他愿意参加，肖亭曈甚至有怀疑那个十分好看的笑容是不是来自梦境。

    “虽然我觉得参加这个节目对你未来想进娱乐圈会有好处，但还是不希望影响你的个人职业规划和节奏，所以你大可以把它当做是一个大型校园歌手大赛，参加了就算，不用太考虑身份。”

    长篇大论地解释完，肖亭曈又顿了顿，说道：

    “小丑鱼娱乐的确也是我的公司。”

    肖亭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面对照夜清就会不自觉地想要去解释清楚什么。

    仿佛就是怕他误会。

    明明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是歌手还是牛郎，他肖亭曈从来随心所欲，从不在乎流言蜚语，从不理会他人评价，更从不多做解释。

    一直自信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就由着他们不懂。

    不辜负热情，不讨好冷漠。

    说不清是因为“粉丝故事”太烫，还是“清晨陪跑”太暖，抑或是一句句“曈哥哥”隐藏的熟悉的亲切感……总之不知不觉间，照夜清传递的“热情”已经无处不在，让肖亭曈无法“辜负”。

    但现在的肖亭曈自然都没有想这些。甚至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反常。

    “对不起，曈哥哥。”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我都不应该逼问你。

    肖亭曈越坦率，照夜清就越自责。

    毕竟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照夜清和肖亭曈获取到的信息量极度不对等。而且现在的照夜清，也不适合向肖亭曈公开自己的身份。

    “至少要先把那件事情解决。”照夜清暗暗在心里谋划道，“如果让曈哥哥提前知道了，肯定会被拒绝。”

    经过这些日子和肖亭曈的相处，照夜清可以确定的是，肖亭曈骨子里十足的傲气都还在。

    虽然时隔8年，现在的肖亭曈看上去在joker顾客面前似乎能说会笑、云淡风轻，但这都只是生存技能，不该让步的他依旧不会让步，希望贯彻的他一直在坚持。

    只是过去几年的经历让他不再横冲直撞、轻易信任，而是采取了更适应这个社会规则的方式方法。

    “没事。是我们不该瞒着你。”

    看到照夜清低耸着肩膀的倒霉样子，肖亭曈又记起这还是个孩子。看出来端倪算他聪明，几句质问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于是肖亭曈又主动问道：“那我们每天几点集训？”

    闻言，照夜清瞪大了眼睛，惊讶到没有说话。

    肖亭曈本来也讶异自己居然就这么妥协了，但看到一脸不可置信的照夜清，突然又释怀地笑了出来。

    “啊！”

    啊我死了啊啊啊啊，照夜清在心里大声疾呼。

    “那……要么跑完步补完觉吃完午饭？”

    机不可失，照夜清把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抬头看着照夜清灵动而又期待的眼神，肖亭曈叹了口气，不知为何语气宠溺道：

    “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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