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晋阳并不认识阿旺,手中的茶杯刚刚放到酒桌上,握着茶杯的右手还未来得及松开,他就进来了。
曹晋阳再度扫视了来人一眼,然后向身后移了移椅子,坐直了身子,昂首挺胸,双目注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正思考着这男人是谁?这男人大个,浓眉大眼,看起来风度翩翩,与自己相比同样是女人心目中的帅锅锅,可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不懂礼貌所扼杀,明知不认识还经直走了进来,而且一边走,眼睛还一边死死地盯着他不放,好像他俩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生吃了他不可似的。
来者不善,气势咄咄逼人!
曹晋阳是个见过世面的官场中人,他并没有被眼前的一切所吓倒。从小老师就教育他们,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他再次端起了茶杯,以静制动,故意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地品起茶来。眉头一皱记上心来,难道他认识自己,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他了,跟他有什么过节,今日前来是特意寻仇来的?曹晋阳大脑中飞速地转动思索着。不,不对喔,我这个人性格开朗,爱交朋友,信奉多个朋友多条道,从不与人结怨,难道来人正是阿旺,我与他夫人没事时经常聊聊天,拉拉家乡,难道他怀疑我图谋不轨?
曹晋阳内心嘿嘿一笑,我们在精神上已经触轨了,但肉体上还没有实质行动。春是我最要好的同学,要不是阿旺捷足先登,说不定我俩早是一家人了。我们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同班同学,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窦初开时我就大胆表白追她。
往事历历在目,曹晋阳把目光投向了春。而春见阿旺进来,刚才还谈笑风生,倾刻间脸上阴密布,眼看着暴风雨就要来了,顿时慌乱起来,遭了,我光顾着高兴,忘了自己是有夫之妇,没有提前知会丈夫。前些天,我偷偷跟曹晋阳打电话聊天,阿旺他就多了个心眼,私下里就存了曹晋阳电话。现在呆个正着,以我现在的行为,在老公看来是与情人秘密约会,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是谁多管闲事泄了密?是老公在医院的两位同事?不,他们不知道我们来了这里,唯一的可能就是阿杰。阿杰这人平时看起来挺厚道的,平时见到我,总是一口一个嫂子嫂子的喊着不停,为人非常热情的,怎么会干起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光天化日之下,和个同学吃个便饭,有啥大惊小怪的,怎么跟个妇道人家见风就是雨来,还以为我俩的关系不一般。正想当着阿杰的面,问问阿杰他这是怎么回事?这狗日的,可能反应过来了,觉得自己理亏了不敢来了,怕见了面不好意思。
顿时,屋子里死一般沉寂,大约沉默了几秒钟,春终于豁然开朗,我这个人怎么这么笨呢?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虽然我发自内心喜欢曹晋阳没错,相互之间心照不宣,但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只是带他吃个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是在他朋友的饭店。要是我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还用得着到他朋友的饭店来不?
男人最恨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春为了怕引起阿旺的误会,见阿旺来到了自己身边连忙站起身来,笑着对曹晋阳说:“老同学,来,我来给你俩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老公阿旺。老公,这是我常常给你提起的我的同学曹晋阳,他还是咱们边国的邻居。”
曹晋阳满脸微笑,一边伸出右手,一边乐哈哈地说:“阿总,久闻大名,今日相见,三生有幸!”
阿旺双手握着曹晋阳的手说:“晋阳,你是我们边国的才子,又是我爱人的同学,来了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说完就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春知道老公话里有话,连忙解释说:“老公,我同学曹晋阳这次来,是特意来看望我爸,他是我爸最得意的门生之一,并汇报父亲车祸一案。”
阿旺沉默了一会儿,反问了一句:“是吗?”
春点了点头说,“老公,我出来之前,你在洗澡,我跟母亲说了一句就出来了,母亲没告诉你吗?我带曹晋阳到阿杰饭店来用餐,我知道不用我通知你都会来的。”
阿旺面无表情,没有回话。
曹晋阳见此情形,估计阿旺误会自己了,认为我跟春有一腿,赶紧出来打圆场,含笑着对阿旺说:“阿旺,我这次来,主要是探望恩师,并打算向老同学通报一下恩师车祸调查情况。”
春一听,趁火打铁马上趁此机会向阿旺说了父亲车祸调查情况,阿旺听了皱起了眉毛,反问了一句:“晋阳,这情况不会有错吧?”
曹晋阳肯定地回答:“不会,绝对不会错,你放心好了。”
阿旺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出了包间。春与曹晋阳面面相视,不知如何是好?阿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食之无味,各怀心思,双双放下了筷子。
春心里犯起了滴咕:“阿旺,你这是怎么啦?我们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吗?还疑神疑鬼,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真是气杀我了。你这样做,曹晋阳会怎么想?要是这件事传出去,我以后怎么做人!”而曹晋阳面带笑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春的一举一动,你怕什么怕?大不了咱们双双离婚,我娶了你就是!春读懂了曹晋阳的心思,双手放在胸前做了一个八字摆开,一副很无奈的动作。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正当他俩准备离开这,到别处畅饮的时候,阿旺走了进来,双手抱拳,笑哈哈地曹晋阳说:“晋阳,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刚才我有点事出去打了个电话。来来来,晋阳,咱们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春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真是虚惊一场。这该死的阿旺,有你这样做人的不?”
春心里恨不得多骂他几句,心中的迷团终于解开了,曹晋阳也跟着阿旺乐哈哈地大笑起来。
三方落座之后,服务员给三人一一倒酒,倒完酒之后,服务员来到了阿旺身边,看了酒桌上的菜一眼,问了阿旺一声:“老板,加菜不?”
阿旺点了点头,因他是这里的常客,知道这酒店的招牌菜有哪些,没看菜谱就加了几道菜。酒过三巡,个个脸上吃得像猴子的屁股,曹晋阳和阿旺的酒量都不大,两杯5八度白酒下肚后,个个喝得都开始头晕起来。服务员又要给他们倒酒,却被曹晋阳拒绝。酒确实不是个好东西,阿旺领教过好几次了,每次醉酒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要一周甚至两三周时间身体才能恢复,每次醉酒后都发誓不再喝了,可到了酒桌上就控制不了自己经不起别人的劝酒。春见此情形在一旁不停地使眼色,他知道夫人的意思,既然曹晋阳不喝了,他也就不劝酒了。
他俩的酒量,春最清楚,她最怕阿旺喝多,他一喝多就变态就耍酒疯,她就要遭罪。春极力劝曹晋阳多吃点菜,点了这么多菜不吃,怪可惜的。
一个小时过后酒足饭饱,阿旺从身上拿出了一包烟打开,从中抽出两支,一支递给了曹晋阳,一支留给了自己。阿旺拿起打火机给曹晋阳点上,二人便抽起烟闲聊起来。
春见状便问曹晋阳有没有陈叔的消息?曹晋阳说,我去过他家好几次了,家里都没人。邻居说,自从清明节后他家就一直没人来过,大门一直锁着。
“大门一直锁着?你有没有敲门?”春反问道。
“有,我每次敲门都有一两分钟,里面一直没人应答。因敲门时间长,把邻居都惊动了,邻居出来说,屋内没人,你不用敲了。”
“那陈叔他们一家上哪了?”
“这个”曹晋阳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边国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一有风吹草动我应该知道的,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回边国,会不会上北京或上海这些大城市请专家看病去了?”
阿旺一直没做声,默默地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到这时他才接话说:“晋阳说得没错,陈叔一家可能没回边国。我联系好几次了也没联系上,托人找也没找到,酒国家里也一直没人,估计到外地看病去了。”
大伙聊了十几二十分钟,阿杰来了,他先是给各位赔礼道歉,说自己来晚了,自罚三杯。在阿杰的再三劝说下,阿旺和曹晋阳又坐下来和阿杰喝了起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一部剧。一回生,二回熟,在外混,混的是实力。一番介绍之后,都有意结识对方。人逢知己千杯少,他们就这样喝着喝着,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划起拳来助兴喝酒:“不来拳呀,头一顶呀。哥俩好哇,三桃园呀。四季财呀,五魁首哇。六六顺呀,七个巧(乞个巧)呀,八匹马呀,九要九(就要酒)呀,全场开呀。”
春一看蒙圈了,不知道这是啥意思,等他们其中一个人休息时,春便去请教他,才知道他们么喝着划拳喝酒的含义。
划拳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挥舞着右手,和对手决一胜负,输者一饮而尽接着而战,战争持续下去一刻也不停止。春担心喝酒出事,多次劝说别喝了,可他们当耳边风。
春没办法,只好叫服务员给他们每人泡杯浓茶。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正当春张罗着送他们回家时,阿旺的手机响了,是个女人来的电话,春问她是谁?那女人却对春嚎起来,你是谁?春一听妒火中烧,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