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杨昭荣看着苏哈尔维奇走了过来,只是顺手拿出水壶喝了口水。
“我也是军官,他们睡吧,我们俩‘站岗’好了。”苏哈尔维奇找了个地方坐下,同时眼睛还不忘盯着上来的楼梯口那里。
其实正常时间部队哨所站岗,正常人都挨不住,肯定要找点方法分散注意力。比如说数数蚊子什么的。当然,不可否定,如果有个人陪着说说话那一定是最好不过的。
也许很多人会有疑问,如果真的是有人陪着聊天,那么很容易发现不了敌情啊。其实能不能发现敌情,还真不一定说是注意力好就能发现的,而且部队那群 狠 人,一心二用根本不叫个事,部队,可不止是拉体能练枪法的地方。
对于特种部队,他别是军官和老兵而言,这类基本功是绝对要过硬的,不然随时都是有可能丢命的。
“其实我一直好奇,我看着你们俩都应该还是挺年轻的,怎么就混到这个圈子了?我印象里‘阿尔法’或者你们‘信号旗’退役出来服役的怎么也得是老兵了吧。”杨昭荣猛地想起关于他们俩为何会参与到佣兵这一个职业的问题还是没问,于是便问道。
苏哈尔维奇皱了皱眉头,舔了舔嘴唇,也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才说道“有点不好说呢……算了,我本来不打算多说的,但目前看来你是个可靠的人,那我就和你说好了。”
出乎意料,苏哈尔维奇似乎没有什么要隐瞒的意思,他看了眼杨昭荣,又看了眼马卡洛夫,才低声说道:“无论是意义上,我们都是出逃出来的。”
闻言杨昭荣大惊失色,吓得差点站起来,辛亏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起身可能有危险。
如果是出逃的士兵,这种性质是非常恶劣的,绝对不像“逃学”那么简单。这往往意味着背叛国家,背叛民族。尤其是俄罗斯这种爱 国 主 义 教育极其强烈的国家。理论上都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军官出逃。
杨昭荣又抬起头看了看苏哈尔维奇,察觉到了他脸上不易察觉的悲哀,想想也应该有难言之隐。想想他们说这个理由只能他自己来问。
杨昭荣并不是一个特别冲动的人,面对一件事件,他一定会了解实情之后才会去加以点评。
“什么原因呢?”杨昭荣看着苏哈尔维奇,关掉了对讲机开关,苏哈尔维奇也注意到了这个动作,下意识点了点头,实际上就在他打算说这件事他就已经把通讯器关了。而杨昭荣只装作很是淡然的样子问道。
只见苏哈尔维奇愣怔了片刻之后,才抬起头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我和马卡洛夫都是因为这件事而被迫出逃的。”
一听是被迫出逃,杨昭荣也暗暗舒了口气。接下来就听听他说些什么了,如果本身事情就不对,哪怕是有丝毫的问题,他也会想办法把他们俩个给整出去的。
一支队伍,尤其是军队,最怕但就是内部有叛徒,有内奸。而且绝对是越高层越危险。
这种危险是致命性的,毫不夸张的比喻叫做:在心脏位置连上了一颗的爆炸部。这颗一但爆炸,死得可不止是自己,是真个团队。如果是军队就会影响真个国家。影响性质之恶劣不可估量。
“有事就直接说吧,这件事也就我们知道。”杨昭荣抬起头直直盯着苏哈尔维奇,开始注意起他脸上的表情来。
人,只要是人,就一定不会控制自己的微动作,即使是受过超乎常人的训练,也不可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微动作。就算是个史诗级别跨国双面间谍,也就只能把自己的微动作控制的很小,以至于正常人无法发现的地步。
但是杨昭荣是谁?他是哪个部队出来的?这种训练他会没受过?真是笑话。能让姥姥笑掉几十次假牙的大笑话。
杨昭荣一直有一个观点,就是“技多不压身”。尤其是军事技能,能多学会一样对他而言都是受益匪浅,而且一直认为一定有用。下至拿来吹牛,上至可以保 家 卫 国。
所以杨昭荣自从在军校起就格外刻苦地练习,甚至于只要一有空,就去骚扰教官骚扰各教授去开小灶。
别以为军校很清闲,早上早操五公里,下午饭前五公里啥的,这都是正常训练水平。要是哪天不跑了,那反而更加令人心酸了,因为那不是要去演习就是要去考核了。毕竟数着日子可能有活动的日子也才那么几天。
也辛亏杨昭荣运气不错,还真有人愿意教些东西的,而且是不留余力的教,以至于他的总教官有段时间只是早上跑完象征意义保持体能之后就把他扔到其他教官那学习各种技能了。
实际上他的行动带动了那一届许多人,比如说他有两个战友,甚至可以叫铁哥们,用‘兄弟’二字称呼都不算过分。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接受魔鬼训练。写毕业论文时都互相帮着查资料互相帮助去检查的那种。
他们三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军校一着是朋友,想想这段友情可真是难得。不过这两个战友,一个是体能和作战技术确实很是优秀,而且有着不错的特种作战理论思想。所以跟着杨昭荣一起去了“龙炎”。另一个不一样,体能好也就算了,重点是信息技术一流,一次军演的时候就因为这个家伙黑了军区控制网络,所以被调去了信息部队。其实不说别的,在狙击训练的时候他的表现明显要比杨昭荣和另一位好一些。只不过他们都是在全军顶尖层面上罢了。
想想这段难寻友谊就这样荡然无存,杨昭荣不由心狠地一沉。
可惜的是他是指挥,习惯将自己伪装成一个“铁人”天不怕地不怕,随时能振奋士气的“铁人”。这种伪装并不是演戏,而是很有必要的手段。如果指挥都偷偷躲在指挥部抹眼泪,那别人看着怕是差不多要全军覆没了。
苏哈尔维奇一定注意到了这一点。毕竟他也是军官,当然,发现没有是一回事,说不说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能明白杨昭荣的感受,但是他也只会心中暗暗表示同情,接着继续讲述自己的经历罢了。
“现在是和平时期,大多都时候没有人参加战争,只有参加危险任务的特种部队才有可能拿到实战的优秀战绩,这点你承认吗?”
杨昭荣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要拿到辉煌的实战战绩,不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和危险程度的话,特种部队的确是极好的选择。于是他点了点头。
“好,那我继续说。军队当中,有些大佬,他们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女上位,一边靠着关系的同时也会让他们的儿女们来到部队,尤其是特种部队。训练,甚至实战。”
光听到这,杨昭荣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注意着苏哈尔维奇的表情,又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首先我要澄清,并不是所以的高 官 子 女,都是那种蛮横不讲理,娇生惯养什么都说不得的大小姐,大少爷。我以前也带过一些高 层 子 女,他们大多文化素养非常好,而且专业素质也高。但是好巧不巧,就在大概半年前,我们部队来了个新兵,是一个将军的儿子,天天就知道玩手机,或 者 泡 妞,到放假就换上一套阿 迪 达 斯 出去打 群架 。对谁都很傲慢,傲慢到了极点。 ”
接着,苏哈尔维奇又回头指了指马卡洛夫,继续说道:“马卡洛夫是圣彼得堡的人,我来自东西伯利亚,你应该注意到我瞳孔是黑色的了,实际上我头发也是黑色的,我们家有华人血统。不过现在我不敢摘头盔,也就不跟你展示什么了。”
杨昭荣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苏哈尔维奇黑色的瞳孔,不由觉得好笑。他们这个队伍中,罕见的有两个混血儿,还好巧不巧都是华裔血统,此外还有两个正宗国人,只有马卡洛夫和爱葛妮丝算是标准意义上的“老外”。想想也怪好玩的,不过这显然不是重点,所以他还是没说什么。
苏哈尔维奇又舔了舔上嘴唇,然后继续说道:“那个家伙,看不起我,因为我不是纯种的俄罗斯人,这也久算了,同是纯种俄罗斯人的马卡洛夫也被歧视了,因为他出生比较平凡。但是我们俩都很克制,因为部队有详细的纪律规定。”
说完这句他不由深呼吸了一口,好似要揭开一块大棺材板一样,面容一阵凝重:“有一天晚上,我和马卡洛夫正在营区巡逻,忽然听见仓库有什么声响。于是我们绕过去一看,发现那个狗 日 的 混 蛋竟然在暴打一个新兵。我们二话没说就去把他们俩分开,没想到的事情是那家伙还挑衅。我们当时就看着他一边用着嘲讽的语气不以为然的说话,一边注意到他竟然在殴打一名军医。马卡洛夫还是太年轻了,没控制住,一下就朝着那家伙那儿来了一脚。”
杨昭荣不由觉得这个故事实在很有意思,因为不说别的,对付这种超傲慢目空一切的人这种事情,他也是非常喜欢的。
“你继续说吧”杨昭荣稍稍放松了些许注意力,因为从他观察苏哈尔维奇到现在,他没发现苏哈尔维奇有任何不正常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