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越来越暗已是深夜,村子也笼罩在了一片昏暗的当中,好在每家每户都点亮了蜡烛,照亮了灯笼,给这夜色增添了一丝生气,不像村庄外显得那么死气沉沉。村子坐落在厉害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村子不大,但也有三十几户人家,家家户户都离得不是很远,除了二狗家,他们家在村子里最靠海的角落,离得稍微比其他户人家较远,最近的一户都有一百多米左右,所以显得比较安静,只要不是村子里动静太大,他们这儿除了海风和海浪基本就听不到其他声音。但今天是个例外。
在门外两人不同神情的焦急等待之中,屋内女人原本一阵阵的,突然变得高亢了起来,压过了微微的海风声和海浪声,显得很是痛苦。二狗懵懵懂懂,听着自家妻子异常痛苦的叫声三狗的心瞬间被心疼占满,更加的担心着急。大狗有过经验,知道这是快到了关键时刻,暗想当初老婆子生二狗的时候就是这动静,于是更加激动了起来,忍不住的走到前门扶着门板,在这将夜的天中,眼睛放光似的盯着门看,像是要用目光看穿这门板看到他马上就要出生的白白胖胖大孙子。
“哇,哇,哇”随着一阵婴儿啼哭声传出,老人神情一震,脸上已是控制不住狂喜,下意识的拉着旁边同样因为这声音而略显懵逼的儿子。父子两对望了两眼,儿子从父亲眼里看出了激动,父亲从儿子眼里看出了懵逼,然后两人就转过头眼巴巴的盯着门口看。
吱~紧闭的门开了个缝,稳婆人未出,只听到她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恭喜,恭喜,母子平安,是个带把的”话音刚落,大狗二狗连忙轻声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床上有个女子平躺着盖着床被子,床边放着一盆血水和几条被血染红的布,女子正侧着头看着旁边只哭了几声便安静下来的孩子,她清秀的脸上带着汗水和一丝苍白,平常不用唇脂就分外鲜红的朱唇也变得无血色了起来,让旁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更不要说二狗了。
大狗一进屋就看到了那个孩子,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转身对端着盆子稳婆说:“王家婶,这次真的辛苦你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还请收下”说罢,大狗从包里掏出来个小布袋交给了稳婆。稳婆接过,和大狗客套了两句,说着些注意事项后,拿着小布袋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二狗此时也没注意稳婆的离去,看到妻子的那刻,他的眼里就没有了别人,只剩下了心疼。
二狗坐在床边,一只手摸了摸妻子的头,另一只手抓住妻子得手,柔声的说:“怀月,真是辛苦你了,应该很痛吧”边说边用脸蹭了蹭抓着的妻子的手。女子望着旁边的男子,看到他的心疼神情,虽然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但还是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轻声说道:“还不看看你的儿子”二狗看见了媳妇白了他一眼,知道对方是嫌弃他的神情,于是心虚的笑了一下,转眼看向旁边的小生命。三狗此时也正站在床边逗弄着自己的小孙子。
刚出生的孩子只哭了几声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了,眯着眼睛,脸上邹巴巴的,眼睛想挣挣不来,手脚挥舞着,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一样。
看着眼前的婴儿,二狗愣了,仔细的盯着看了很久,看着眼前这个黑黑的跟个小老头似的孩子,原本舒展的眉,随着仔细的观察而慢慢皱了一点起来,二狗渐渐看的入神。
看了一阵子后,二狗突然使劲摇了摇头,看孩子两眼,又看看自家媳妇两眼,重复几次后,眉头皱的更深了。
就这样看了一阵后二狗叹了口气一脸嫌弃的说道:“太丑了,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