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陀带着千万个未解的谜团回到府上,已是月上树梢,满天星斗,他穿过回廊,直奔书房,他坐在书桌后,不知为什么,总是忧心忡忡,他想把最近发生的事捋一捋,但是除了三天前发生的事他还记得之外,这三天中发生的所有的事他都不记得,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包括他潜入六大长老住处偷盗解禁符咒,进入镇妖宝塔寻找七煞炼血神功秘籍等等所有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九黎老祖为什么突然对他的态度会出现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依然毫无头绪,想着想着弥陀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弹指一挥间,三天时日转瞬即逝,弥陀来到大殿上,所有的人一见到他,都眉开眼笑的向他迎来寒暄问候,那一双双奉承的目光令他应接不暇,这些人反常的举动令弥陀忐忑不安的心躁动不已,“不知道在这大殿上即将会发生什么,不知九黎老祖说的是不是真的,难道他真的会在今天当着这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将九黎之位传给我吗?”一万个问号,不停的在他的大脑周围环绕。
当弥陀心里还在为此事七上八下的时候,九黎老祖终于出现在王座上,他和满朝文武齐声跪呼:“参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九黎老祖令他们平身,道:“诸位可有事上奏?”座下大臣皆不做声。
九黎老祖见状,道:“既然大家没有什么事,我今天可有一件大事要和大家商谈,我坐上九黎大王这个位置不知不觉已近半百,在位期间我殚精竭虑,任劳任怨,只为带领九黎百姓走出饥寒交迫的困境,这些年来,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我不辱使命终于达成了大家的夙愿,我多想再为九黎尽心尽力再创辉煌,但是我已年近百岁,身体大不如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九黎的未来应当更加辉煌,我不应该成为它的绊脚石,所以我决定在今天,将九黎大王的位置禅让给弥陀……”
话到此处,弥陀和所有大臣都感到十分吃惊和惶恐,弥陀惊恐道:“大王,你的身体还很硬朗,完全可以再带领九黎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九黎的百姓离不开你,再说以我的能耐完全胜任不了‘大王’之职,还请大王收回成命。”
“你的能力如何,不用你来评说,正所谓,旁观者清,我想在座的各位心中都有一杆称,他们最清楚,你就不必再过于谦虚了。”
几位大臣站出来挽留九黎老祖,说他引领九黎族这几十年来功勋卓著,尽显大德贤能之才,九黎只有在他的带领下才能延续九黎的辉煌成就。
九黎老祖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正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不能代表今天成就,更不能说明未来什么,我已到了风烛残年的年岁,已经无力再领导九黎,今天禅让是我顺应潮流,深思熟虑所做的决定,我心意已决,诸位请勿复言。”
出乎弥陀意料的是,原来和他经常做对的蚩离竟然站出来给他说话,“大王所为顺天应命,禅让贤能,此乃大德大贤之仁君,必将名垂千史,垂范后世。”
在座的大部分大臣都站在原地保持中立,对此事莫不做声,此时也跟着山呼,“我主贤能。”
就这样弥陀稀里糊涂,如愿以偿的坐上了九黎王位,他上位没有几天就开始对他以前憎恨的人展开了疯狂的报复,除了九黎老祖主动禅位,幸免于难,被贬到边缘的山镇,远离九黎都城外,让弥陀眼不见心不烦。经过他大手笔的疯狂报复,现在九黎上下如他所愿——他要他们恐惧他,要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对他俯首称臣。现在所有九黎的人,只要一见到他都战战兢兢的赶紧给他下跪,害怕获罪于他。
现在弥陀在九黎,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也没有人敢对他的行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在他的字典里强者是所有规则的制定者,是所有对错的评论者,现在的他正以一个强者的身份横行在大街小巷,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他说不,敢违背他的意愿。
日子就像他想象的一样,一切就像是专门为他编排的一样,他过得是即顺心又如意,日子过得太舒适了不免令人有些怀疑人生,弥陀也是一样,所有的事都发生的那样突然,那样不符常理,他缺失的那段记忆一直是他心里的结,他一直尝试着寻找出那段记忆的答案,可是至今仍然一无所获。
按理说他现在已经是九黎的大王,九黎的天,那些曾经和现在与他作对的人,全都如他所愿的发配边疆或是身首异处了,但是他那不安的心不知为什么从来没有安定过,似乎在提醒他有什么危险一直潜伏在他身边,但是他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那种不安的心,随着时间飞逝,越来越重,在他的潜意识中有个莫名的声音一直在呼唤他:“快快醒来,这不是真实的世界,快快醒来……”这个不停在耳际回响的声音已经快要让他发疯了,这个声音虽然令他厌烦,但是这未必是空穴来风,因为那三天失去的记忆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心烦意乱的弥陀,为了平息心境,匆忙回到书房盘膝打坐在窗下的榻上,闭目凝神,心中默念静心咒,使他心神合一,他燥乱的心最终在心经的帮助下逐渐恢复了平静,当心经能量行至全身,他的胸前不知为何闪现出一道金光,蕴藏着强大的灵力,这道金光过后,他那缺失的记忆就像一张张杂乱无章的碎片,在一股莫名的力量下,慢慢复位拼接出了那三天的记忆。
他瞪目而起,内心深处不禁一凉,“原来这一切都是幻想,好险,要是我再晚一些发现,我的这一生可能就要永远的身陷在这幻境之中无法自拔,最终枯竭而死。”他立即大发神威,双掌立天劈下,双掌凝气而聚形成一双一丈见方的巨形能量掌气腾空而起,升至高空后巨掌裂变出千千万万只手掌,直击百丈见方之地,在它的攻击范围之内,爆炸声四起,烟尘肆掠,遮天蔽日,白昼变成了黑夜。
被他这强大的力量乱轰一通,烟尘退尽,弥陀所在的环境也开始迅速的发生了变化,那些建筑山川犹如灰飞,被风一带全都吹散了,那虚幻的一切终于返璞归真,弥陀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他下意识的从胸前的口袋中摸出那七张符文,深叹一口气,道:“幸好带上你们,不然我这条老命可就交代了。”弥陀看看四周,墙壁上满刻符文,这是与他之前闯过的几层塔楼唯一相像的地方,但是这些符文又与之前的不同,除此之外就是在东南西北四面墙上分别用一整块鸡血石克制而成的石门,门面无丝无缝,这根本就不是一道真正的门,更像是一个装饰,石门中间满刻一道符文,由于太古老,弥陀也看不出这是哪一类符文。他用手触摸着石门上的符文刻痕,他感觉到了符文中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犹如闪电从他的指尖瞬间传到他的大脑,刺激他的每一根神经。
原来他已经身在第八层宝塔之中,他的内心充满了成就感,他愤愤的道:“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到底是谁对我施加了幻境之术,想要迷乱我的心智,真是可恶。”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带着吃惊口吻的声音突然而至,“想不到你既然能识破我的梦魇之术,想来你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你究竟是谁,来到这镇妖塔中意欲何为?”处于本能反应,弥陀心中一紧,惊慌四处张望,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他刚一转身,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悄无声息的站了一个人,此人发髯皆红,满脸红色的络腮胡子,从他的耳前发际处一直延伸到他那乌黑嘴唇的四周,褐色的双眉在他那一双瞪大了如野牛般的双眼上不停的跳动。弥陀刚一转脸,猛地瞧见这样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没有心理准备的他被吓得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