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014 初生牛犊不怕虎 大凉亭里求刀法

    陆然远远地就看见萧剑雄一个人坐在大凉亭里喝茶，自斟自饮，仿佛喝的不是茶，而是酒。陆然慢慢走了过去，萧剑雄头也没抬，“陆然来啦，过来坐，陪我喝杯茶。”“陆然见过萧伯父”，陆然最开始的时候是称呼萧剑雄为萧同知的，偶尔称呼萧大人，但是因为和萧文、元庆元龙结拜，也经常来大凉亭，关系越来越熟，现在除非是在九司里或者其他的公开的场合，对萧剑雄的称呼就慢慢地改称伯父了。“你们四个小子啊，文儿前阵子被我送去了书院，元庆元龙也不来了，就剩你还在跟前儿了，你怎么大了反而和我有些生分了呢，咱爷俩这儿，不去论什么上下级，你在药司那边的事儿，我也都知道，只是没想到袁志那小子居然打不过你，药司那边的狗屁倒灶的事儿你也不用放心上，让你去九司做杂役，是想锻炼你的心性，通过这些年对你的了解，还有你在器作司的所作所为，这杂役不做也罢，你要是不想做了，我可以给你换个地方。”“哪有啊，伯父，我觉得从杂役开始做是对的，我真的觉得很好，你看我在器作司学了很多东西，在药司虽是没人管我没人教我，但是现在药司里的那些药材什么的，不管是药材的生长习性还是外观，我都熟悉了，我现在就是上山采药也能养活自己，哈哈。结合着之前你给我那个《药毒经》，我也都背下来了，现在我就想好好在九司学本事，好好练功，将来给我爹报仇，报答你的恩情，照顾思雨，给曲爷爷养老送终。”“陆然啊，你就是心思太重，这些年我也看得出来，这是你的秉性，也改不了。给你爹报仇的事，我也不是宽慰你，也不是敷衍你，你爹的死，谈不上仇杀，我当时也在场，况且那个人也是已经当场死了，报仇这个事你以后就不用想了，给我报恩什么的，也用不着，我和你爹早就有交情，之前他还救过我，你时常过来看看就行，把这也当成是自己的家，不要生分了，知道吧，你今后啊，好好学本事平平安安过日子是正经的。不知道你功夫现在怎么样，这些年看着你们四个长大，你功夫最好，来，今天我来试试你，你放开了打，把你的本事都现出来。我也会进攻的，待会你小心了。”

    陆然把蓝乌刀放在一旁，到空地上摆了个起手式。“得罪了，伯父。”“少废话，你来攻。”陆然飞身向萧剑雄冲过去，刚开始的时候，陆然并不想动用真气，他也想知道自己这些年练武究竟达到了怎样的水平，他没有马上用《云天折梅手》招式，而是先用了一招“麒麟踏月”，这是《地趟拳》里为数不多的单纯进攻的招式。《地趟拳》里的招式多是躲避和防守的招式，不是没有攻招，而是《地趟拳》的攻招大多是后招，而且是攻守结合，或者是先躲后攻，其名也是因为多用滚，跌而得名，地趟拳以摔跌动作为主，俗称“九滚十八跌”。这招“麒麟踏月”攻的是下盘，萧剑雄采取了最简单的一招也是最危险的一招进行躲避，轻轻一跳。其实双脚离地跳起来在对战中是很危险的一招，一般的人切磋或者是实战都很少会用，因为一旦跳了起来，就将自己给锁死了，武术的招式千变万化，如果对手知道了你下一招的动作，基本上就成了败局了，跳起来固然是能增加一些力道，或者方便躲闪，但是缺点太大，跳起来的下一步就是落下来，听起来好像是个笑话，但事实就是这样，跳起来以后，对手的攻击你无处可躲，只能硬抗，或者用及其精妙的招式化解。在对战中敢跳起来的不外乎三中情况，要么是很傻不懂得武术，要么是怒急攻心不在乎生死，要么是对自己的功力有十足的自信。陆然没想到萧剑雄用了这样的一招来应对“麒麟踏月”，陆然立马换成《云天折梅手》的招式“空斩梨花”，右手手刀砍向萧剑雄的脖子，同时左手成锥攻向小腹的位置，这一招本来萧剑雄是避无可避，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出手极快，双手同时扼住陆然的双手，陆然心中惊了一下，他也没料到萧剑雄的动作这么快，江湖上有句话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再精妙的招式，跟不上人家的速度，都是白费。萧剑雄松开了陆然的手腕，陆然也退了一步。“就刚才这样一下，若是在对敌厮杀之中，你现在已经死了，你放心，你伤不了我，把你的力量和速度发挥到最大，攻过来。”“萧伯父，我最近发现利用真气能够大幅度提升力量和速度，请萧伯父指点。”边说着，陆然边运转真气，攻向了萧剑雄，此刻的陆然已经不拘泥于哪一种功法了，他的步伐以《雁点青天》为主，而闪转腾挪多是用的《地趟拳》的招式，手里的招式自然就是《云天折梅手》，一时之间竟然和萧剑雄打的难解难分，双方你拳我脚，谁也没占着便宜。萧剑雄瞅准时机一脚别住了陆然的前脚，然后一个“铁山靠”，将陆然震出了一丈远。“停，小子，没想到你这功夫现在这么厉害了，再打下去，我这体力可跟不上，拳怕少壮啊，不过这是跟你打，同样的功力，若是换了别人，我有的是方法杀死他，功夫和杀人还是不一样的，你将来行走江湖一定要知道，就像给你的《药毒经》，那上面的杀人招数，看着都吓人，行走江湖，不一定功夫高就活得久。来好好跟我说说你那利用真气提升力量和速度的法子。”“是，多些萧伯父指教。我练武出真气的出得比较早，具体是几岁的时候我也忘了，应该就是八九岁吧，那时候说给曲爷爷听，他开始的时候还不信，有了真气以后，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感觉，但是我自己就能感觉到真气就像是水流在身体四肢百骸里流动一样，而且在身体里形成了两个真气旋涡，一个是在丹田，一个是在心窝处，我发现通过调整真气旋涡的流转速度，就能影像身体各部位的真气运转的速度，从而影响招式的力量和速度，刚才我将真气的流转速度提升了一倍，力量和速度差不多都增加了一倍，这样的状态，我能坚持半个时辰，我最高的时候，能将真气提升两倍，我只能坚持出三十拳，整整三十拳，多一拳也打不出来。而且我感觉真气并不是像有些人说的那样，不能修练，顺其自然就好，我每次将真气耗尽，用到极限之后，我感觉我的真气的量在第二天就会有一丝丝提升，并不是每次都能感觉到，但是三五次之后，就能感觉得很明显了。也就是说，真气也是可以提升的，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陆然将自己的关于真气提升力量和速度的感悟毫无保留地都告诉了萧剑雄，他对于萧剑雄没有丝毫的隐瞒，因为对于陆然，萧剑雄就像是一位父亲一样的感觉，虽说是老曲收养的陆然，但是老曲给陆然的更多的是生活上的温暖，而从萧剑雄这里，陆然找到了父亲的感觉。陆然、萧文、元庆、元龙四个是结拜兄弟，假若是萧文不在家，元庆和元龙几乎是不会来萧家（这是指萧剑雄家，元庆和元龙家也是萧家）的，因为萧剑雄很严肃，甚至说是有些太过威严、不苟言笑了，至少在元庆、元龙包括朝廷的同僚的眼里是这样的。但是面对陆然，萧剑雄就温和了很多，话也很多，经常是聊天式的对话。“陆然啊，你的这些关于真气的心得体悟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跟你那四个兄弟也没有必要说，老曲那也别说，一是怕你被有心之人盯上，将来吃亏，二是没有必要说。我会按照你说的尝试一下感悟真气，如果真的有效果，以我的身份提出来，没人动得了我，兴许还能给我带来一些名利，如果没有什么效果，那你就更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关于真气的一切，你都要保密，不管是你提升之后的效果还是你能坚持的时间等等，今后你练功的时候务必要隐秘，平日里只要不涉及生死关头，也不要动用真气。总之就是一句话，除了你我，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切记切记，明白吗？我没想到你的功夫已经到了这般，那你以后不用去九司做杂役了，我把你调到我身边，以后跟着我出去历练吧。”“萧伯父，我觉得九司那边我还是要去的，就像你说的，功夫高不一定就不会被杀，九司里的那些事情，我觉得对我将来行走江湖非常有用，这段时间在器作司和药司学了很多东西，我想继续待一段时间，至少把仵刑司和间候司的本事学一学啊。”“行，那就去仵刑司和间候司学一学，暗影司那边也得去，那都是杀人技，去暗影司之前你跟我说一声，我到时候找个人教一教你，能学多少算多少，不要强求，册库索性也去看看吧，挑你感兴趣的东西看，不想去了就回来。隶行司和物库就真没必要去了。你今天过来可是还有别的事情？”“我想请萧伯父帮我寻一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