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原来修炼不一定是要打开心窍,气机停在其他窍府也是可以的,但是日后想要有所成就基本上不可能。首先破镜化气就不可能。”男人又解释道:“所以世间修士十之八九都在水磨三境徘徊,剩下的那一两分才得以化气入海跃门。”
“至于传说中的极境修士。”男人表示只在书籍上有所耳闻。
男人认真说,少年认真听。
不多时,姜生也慢慢了解到,“像苏饯那样可以御剑杀敌,有万般神通的人大概也就是入海境一二重修士,酆文大概也就是入海境巅峰的水平。”
“但是剑修被公认杀伤力最强最大,所以有很多修士,在化气成功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找一柄好剑炼制成自己的本命武器。”
“化气?”姜生抓住重点,“也就是说只有化气境之后的修士才能有本命武器?”
“嗯。”男人一边恢复力量,一边为姜生解惑。“有无本命武器是区分一个修士实力的标准。”
“而本命武器的好坏,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修士的实力。”男人语气里充满羡慕。“一个拿着柄二十四剑的修气境修士,未尝不是没有可能打过化气境的修士的。”
“二十四剑每一柄,都是毁天灭地的存在!”
“二十四剑?”姜生已经不只是第一次听到二十四剑这句话了,他忍不住问,“是不是有柄叫惊蛰的剑,还有一柄寒露。都是二十四剑。”这两柄剑分别是苏饯和酆文的佩剑。苏饯随手挥出的漫天剑芒,还有酆文手持一把木剑破苏饯山河剑意的神人气态。着实让少年记忆尤为深刻。
“怎么,你见过?”男人呵呵一笑,随即又摇头。“二十四剑每代都有自己择定的持剑者,这些持剑者都是些不世出的天才剑客,人族灵杰。少年怎么可能接触到?”
摇摇头之后男人继续说道,“二十四剑最初的持剑者是那跟随秦皇打下整片天下的二十四骑,据传说那些剑在他们手中,心念一动便可斩断山河日月,无数天才大妖都成为了他们的剑下亡魂。在那个万族并行的年代,二十四剑骑用无数鲜血亡魂奠基了自己的地位和尊严。”
“可以这么说,二十四剑骑在那万域一战中,发挥的作用远超万族预料!” 少年清晰的感觉到,说到二十四剑骑的时候男人眼光逐渐陷入狂热。
他没有打断男人,任由男人娓娓道来,“相传,当年秦皇殿下为了攻打妖族那座号称无人可破的无上要塞——万域,不惜拿出自己征战万族获得的所有天才地宝,召集整个人族二十四名最有名的铸剑师,在整片天地最特殊的二十四个日子里,开坛炼剑!”
“整整百年时光,方才得剑二十四把!”
“相传出剑之时,天地浩荡,生灵颤抖。无上天劫贯彻整片人族大地。”
“那些妖族中人都在笑话,说不用自己出手,人族都会就此灭去。可那个男人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张姓男人眼神低垂,“秦皇殿下为了不让无辜人族受到波及,以一己之力对抗天威,硬抗百道九九天劫,差点陨落……”
“可这也为后来与妖族最后的决战留下了隐患。”男人长叹一口气,“离攻破万域只差一步的时候,秦皇殿下不幸陨落。而当所有的希望都聚集在那二十四骑身上时,有九骑在最后关头背叛了秦皇,背叛了整个人族。”
他愤愤道:“若不是那九骑背叛,现在这片天下早就洒满了我人族的煌煌曜日。”
“再后来,大战过后,人族与异族划界而治,两族千百年来斗争不断,无数先贤俊烈将热血挥洒在那最北边的战场上。 ”
说到这,张姓男人挺直了伛偻的腰身,看着少年,铿锵有力道:“我张世虽浅薄道行,却仍愿为人族马革裹尸,不死…不休!”
少年听得如痴如醉,在听到秦皇为人族抗下百道天劫后,不忍神伤。而在听到那九骑背叛人族后,顿时气愤难忍,恨不得自己也生在那个年代好为人族出一份力。此刻看到男人起誓后,少年不由也跟着念道,“我姜生也愿为人族马革裹尸,不死不休!”
“哈哈哈哈……”张姓男人看着少年虽然稚嫩,但却同样有力的誓言,第一次打心底认同了这位陋巷少年。“管他是好是坏,是强是弱,只要尚有一分力气,就能御敌。”
男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语气一改之前的冷漠,“先修炼,过了这秘境。日后再出去……”男人憋了半天,觉得自己这点微末道行,着实不值一提,所以一句“杀敌”硬生生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去。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坚毅点头,“如果说以前的他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那么他现在可能就有了新的目标……。”
“江湖留给那些个佩剑游侠儿闯吧……”少年有些意兴阑珊的摇摇头,思绪飘飞到了最北方的天地。
他想着,那里该有一个负剑的墨袍年轻人纵横天地间吧?
……
北峰,一道狭隘的关口。
有一道年轻的身影躺在内墙里呼呼大睡。
睡觉的年轻人一身墨袍破破烂烂,脸上也不知何时起多出了几道剑痕。
“阿嚏。”年轻人打了个喷嚏,从睡梦中惊醒,他嘟囔着坐起身,“这是哪家小娘子又在想我啊?”
“老天爷赏脸,生了一张帅气脸庞。我有什么办法……”年轻人自顾自怜的感叹了一句,随手拿起腰间酒壶狠狠的喝了一口沉雪酒。
随即又吐了出来,“这他娘郭凯又卖我假酒!”年轻人气呼呼的丢出酒壶,酒壶划着弧线准确的砸在了关口集市的一家酒铺里。
“嘭。”
酒铺里正忙着招待客人的郭凯被这突如其来的酒壶砸了个一肚子火气。他解下沾满油渍的围裙,吩咐小二照顾好客人的同时走出酒铺。
他一个起落便跳到了关口内墙上,内墙里早已等待多时的苏饯瞅准便一脚踢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道,“这么好的朋友你卖我假酒?”
郭凯利索的躲过一脚,同时还了一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十两银子的沉雪,我这卖十文。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硬是把卖假酒这事说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