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a市废墟之内,几株绿芽在碎石钢筋下顽强的生长,放眼望去,周边竟是绿意盎然,更多的植被覆盖在原本代表着旧人类时代繁华的建筑物上。
只看这曾经耸立在大地上的城市如今已经腐烂不堪,在风雨的侵蚀中显得越发破败。
零半蹲在一处茂盛杂草从后面,双目微眯,透过缝隙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乱石堆。
一只野猪大小的暴鼠正在乱石堆的顶部,用两只锋利的爪子不断把脚下的碎石刨开。嘴里吱吱乱叫,而石堆底部似乎也有虚弱的吱吱声传来回应,它听到后更是卖力的扒开石块,急切的想把自己肥胖的身躯挤进刚刚扒开的缝隙中。
零手里握着一把简易的铁矛,三菱型的茅刃缓缓的指向乱石堆的暴鼠。
这时它的身子已经钻进去一小半,只露出后背和左右甩动的尾巴。零屏住呼吸,右手稳稳的拖住铁矛,瞄准暴鼠的后脊。
“束!”破空声响起的同时,铁茅已经深深的插在暴鼠的后背。
只是由于暴鼠挖掘石堆时身体摆动频繁,并未能扎进它的后脊之中。
“吱!”暴鼠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肥胖的身体疯狂颤动,前半身从石堆里猛然弹出,一双暗灰色的眼睛几乎变成了血红色。
被剧痛刺激的发狂的暴鼠马上发现了零的身影,嚎叫着向零扑了过来。
零脸色一沉,从腰间抽出一把两尺长的厚背砍刀握在手中。
没能射中后脊是个致命的失误,零感觉嘴里发苦。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自己肯定不会招惹这种巨型老鼠,不能一击致命或者瘫痪这畜生,单凭肉搏,零觉得自己没有把握将这明显狂暴化的老鼠杀死。
暴鼠和零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多米远。虽然地形复杂乱石密布,但这并不能阻挡发狂地暴鼠冲上来撕碎那个敢于伤害自己的生物。
只见暴鼠以不符合自己肥胖身躯的速度疯狂的扑向零,后背的铁茅随着暴鼠移动左右摆动,鲜血不停地从伤口处淌出,暴鼠恍若未觉。
而零此时双手握砍刀,双脚分离,身躯微伏。双眼紧盯着扑上来的暴鼠。跑是不能跑的,自己断然不跑过这四条腿的畜生,那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不能把后背留给猛兽,这是猎人的生存之道。
既然不能跑,那只能拼了。
此时这暴鼠已经窜到了零身前三米左右,只见这暴鼠两条粗壮的后腿用力一蹬,肥胖的躯体顿时飞扑而至,零甚至能看清它锋利的仿佛刀片一般的利爪,和血红的眼珠中透露出的狂怒。
“喝!”零大吼一声,双臂肌肉隆起,手中厚背砍刀蓄势而出,向着暴鼠的头部劈去。
暴鼠愤怒的吱吱乱叫,用一只锋利的前爪护住头部,而另一只爪子向着零狠狠抓来,似乎想要把零一刨两片。
零一击不中,身子向后一倒,避开暴鼠的爪子,双腿并立踢在暴鼠的身上借力一滚整个人就站了起来。
而暴鼠根本不给零喘息的机会,两只刀片子似的前爪不停的向零发起进攻。
零只能双手握着厚背砍刀,不断格挡暴鼠的利爪。
此时零身上已经有了不少伤口,虽然挡住了暴鼠大部分进攻,但是仍然被暴鼠抓住机会狠抓了两把,身上血留不停,看起来仿佛一个血人。
“体力急剧下降,再这样肯定要被这畜生活活耗死,速战速决。”零的大脑此时飞速计算。
即使受伤也要保持冷静,作战最忌讳一股热血不管不顾向前冲或是畏首畏尾的逃避。
想到此处,零转防守为攻势。砍刀再次格开利爪之后,向着暴鼠头上劈去,暴鼠脑袋匆忙一偏,砍刀便劈在暴鼠的左侧头部,连同暴鼠的耳朵和勃颈处的一块皮肉生生剁开,顿时血花四溅。
暴鼠吃痛下,双爪狠狠的刨向零的脑袋。
零眼中狠色一闪,脚下只退一步,避开脑袋任由暴鼠的爪子抓向自己胸口,手中砍刀抡起向着暴鼠一对儿血红的眼睛横砍而去。成败在此一举!
“死吧,畜生!”零怒吼一声砍刀便砍在了暴鼠的眼睛上。
而暴鼠的爪子也在这一瞬间刨在了零的胸口。
“吱吱吱吱吱…”砍刀在暴鼠的眼眶上便被坚硬的骨骼挡住,直接卡在了骨头中。
没能直接捣进大脑。而零则被爪子生生抛了起来,甩飞出去一米多远,胸口血流如注。一时站不起来。
暴鼠此时疼痛难当,嘴里吱吱乱叫。在乱石杂草中到处乱撞。爪子不断攻击任何能抓到的物体。
而此时的零躺在一片杂草中间,呼呼喘着粗气,血色浸湿了身下的土地。
没能直接砍死暴鼠,是零的失误,零完全没想到这暴鼠的骨头这么坚硬,生生的把砍刀卡在了骨头里。
此时的暴鼠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痛苦,它努力的把鼻子探向周围意图嗅出零的位置。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有零的,也有暴鼠的。
这暂时干扰了暴鼠的判断,但是零知道,等周围的血腥稍微淡下去一点。自己身体上持续流出的血液便是暴鼠黑夜中的灯塔。
指引它找到自己,并彻底将自己撕碎。
看着卡在眼眶上的砍刀,以及刚刚被自己剁开连着耳朵的一大块血肉还耷拉的挂在暴鼠身上。
零丝毫不怀疑这畜生杀死自己的决心。
不能再等了。
零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血肉模糊的胸口。“肋骨断了,不知道断了几根。如果乱动很可能要了自己的命。但是不动,流血以及这只畜生也会要了自己的命,拼了。”
想到这里零奋力坐了起来。“嘶!”这一动让零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撕开一样。
暴鼠并没有错过这痛苦的嘶吼声。急速的冲了过来。
因为被零砍瞎了双眼,暴鼠只能判断大概方位,并不能准确零所在的位置,而这就给了零机会。
看着急冲过来的暴鼠,零脸上青筋暴起,低吼一声,双手撑地在暴鼠冲过来的瞬间,整个人鱼跃而起。
目标是暴鼠后背插着的铁茅。
“喝!”零的双手攀在铁矛上。双腿紧紧夹住暴鼠的后背,整个人向下一压,铁矛顿时被压下,三菱矛头也被压进暴鼠身体更深处。
“吱吱吱吱”暴鼠痛苦的的摆动躯体,想要把零从身体上甩下来。
而零整个人好像长在了它身上,不管这暴鼠如何挣扎零只顾疯狂的搅拌在暴鼠体内的铁茅。“还不死?啊?”
零怒吼着,手中的铁茅被其狠狠压下,在暴鼠的胸口处猛然透体而出。
暴鼠刺耳的尖啸声嘎然而止。
血,全都是血。
零从暴鼠身上翻倒下来,刚刚剧烈的活动让零的身体承受达到了极限。
而暴鼠已经死了。
只是此刻零躺在血汤里已经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零知道这在废墟是很危险的,没有人可以在毫无遮蔽的废墟里过夜。这里是杀戮的主场,是各种怪物的天堂,是弱小者的地狱。
夜色随着无穷无尽的疲倦席卷而至。
“大意了啊”零用若不可闻的声音喃喃低语。随后无奈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