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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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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瑶州又下起了雨,瑶山的通天峰常年阴冷清湿,再加上山高,寒意更是深了。这样的天气对于窦江宁来说是绝舒服的,自从上次毒发,窦江宁的身子就更弱了些,连着好些天都起不了身。外面的雨砸在青石板上,像一个紧接一个的爆竹,窦江宁半倚在冰榻上,周围依旧围着冰障,粱友浦难得默默的立在一旁,墨泉穿着夹棉小褂坐在榻前,旁边摆着小案几,一手扶着石臼,一手在石臼中按着窦江宁的指示神情专注地捣着什么。“再加十二铢桃米。”窦江宁声音轻轻的,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墨泉依言又从旁边的小瓦罐里称了桃米。十二岁的孩子显得过于懂事安静。

    “公子,有人求药。”容笙走进来,双手呈上一卷竹简。

    墨泉擦擦手接过,念道:“

    名:赫连维杨

    所求之药:能令人当时服下,十天后于服下同一时刻发作致死之药。

    秘密:阅国步氏家族明为阅国盐铁使,实则暗造违禁秘药。”

    “这阅国人来凑什么热闹,他们阅国的官场丑闻,和我们吴国百姓有什么关系。还是还给他打发走了吧。”没等窦江宁开口,粱友浦便对着容笙抱怨起来。窦江宁却觉有茅塞顿开之感。容笙正准备拿回竹简转头出去,听见窦江宁说:“慢着,容笙,拿去归档吧。给那位阅国人上茶,让他稍等片刻。”“是。”

    窦江宁又吩咐道:“墨泉,把刚才的药基再加十二铢桃米,再把暗室里上月收的仙姝寞的本根加上半根,略略捣几下,拿到外间用小火烹一刻钟,装好拿给那个阅国人吧。”

    “公子,这药叫什么?”墨泉抬起脸,望着窦江宁问道。

    “姝华逝。”

    屋内只剩下窦江宁和粱友浦二人。窦江宁闭眼养了养神,开口道:“粱叔,原来我们这些年费尽心思都是寻错了地方。”

    粱友浦跟了窦江宁这么多年,也是个人精了,听窦江宁这么说,立马明白过来,心中一颤:“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在吴国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公子所中何毒,皆是因为我们只知吴国乃制毒大国,各式奇毒皆出自我吴国,而周围三国不善制毒更是土地不适宜养的出毒草仙花,却不想,别国也有可能因与我国不同的土地养出我们从未见到的药来秘密制毒,而公子所中之毒正是出自别国而非我吴国啊!”

    说完,粱友浦像是大彻大悟了一般通透。“各国武士侠客凡来我国内切磋挑战,有人善用毒,如十八年前西秋国的野利元戎与青云阁郝十七的对战,野利元戎用涂有三春草的冷翔剑伤了郝十七,那三春草也是我吴国特有,这么多年,我们竟然丝毫没有料到除了我吴国,别国竟也有毒。”窦江宁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之情,表面仍是没有一丝波澜,但那双清澈地眸子里闪烁的光芒让粱友浦明白,即使多年来公子神情毫无波澜,甚至有时粱友浦也会怀疑公子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但此时公子也如他一般心中明朗了起来。

    “可是至今我仍是不信肃恪候会下毒害穆家。肃恪候老实忠厚,肃恪候夫人善良坚强,这样的一家怎么会因党争心狠手辣至此。而且,十二年前的那个下午,褚大人在父亲书房所议之事一定与我全家遭人毒手有关。在我穆家上下被害,肃恪候被诛九族之后,紧接着褚大人竟然也被寻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判了诛九族之大罪。幸好褚大人机敏,竟逃了出去,直到现在仍是被通缉的第一人犯。只不过,褚大人太谨慎了,我们寻了这么久,才有了他的线索。”谈起这件事,窦江宁心中仍是难以抑制的恨,恨与痛交织在一起,冲上心头却又忽然泄了气。他心中也只是怀疑,更怕的是,事实果真如当初皇上公布天下的那样。粱友浦见他双眼低垂不知在想什么,神思停滞的样子,手又紧握了起来,以为他又抑制不住情绪,说不好毒性就要发作,连忙劝慰道:“现在褚大人已经找到,不出三日就能到公子府里,郝大侠也传信来说不出一月便能带万姑娘上山。到时,公子一问便可知晓了。”

    窦江宁听了这话,心中又是期待又是紧张害怕,期待的是真相就要明了,害怕的是如果真相真的是下毒之人就是肃恪候,那自己要怎样面对皎皎?窦江宁一边暗暗思忖着,脑海中一边浮现出那个天真活泼的大眼睛小姑娘‘质哥哥,你可以帮我摘那个果子吗?’皎皎黑色瀑布般的长发仿佛仍在他眼前轻轻摇摆。又见那个小姑娘手中攥着荷叶,慌忙朝他一边跑一边叫‘质哥哥,救我!妤姐姐追来了!’说着跑过来,脸颊通红,满头大汗,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躲在他身后,又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对着穆妤做鬼脸。想到这里,窦江宁的嘴角像是要向上牵动,又很快恢复了。

    粱友浦见他不出声,转过头看他,见窦江宁双眼紧闭,一手扶着头,一手放在腿上,皮肤是清透的白,风吹过,颈旁的黑色散发与单薄的白衣一齐微微摇动,像是睡着了的样子。粱友浦轻手轻脚的在旁边的冰盆里添了些冰。粱友浦素来爱与人交谈,整日宁公子府中最不安静的不是年级最小的墨泉,而是这位年纪最大的粱叔。看窦江宁睡着了,一时安静下来,便觉得寂寞无聊想要找人攀谈,于是就悄悄退了出去。

    粱友浦出来走进东边侧房,见墨泉在书架前摆弄。墨泉见他来了就像粱友浦笑道:“粱叔,你来了。”“墨泉,你这是摆弄什么呢?”“我正想问你呢粱叔,这块黑色的石头是做什么的?”粱友浦向墨泉手中摊开的石头一看,哈哈笑起来,“墨泉,这个可不是石头,是一块玉,这是磬安玉。”“磬安玉?我还是头一次见黑色的玉呢。”“对了墨泉,这玉向来是锁在盒子里的,你从哪把它找出来的?”“没有啊,刚才我见壁凌姐姐拿着这个,她背对着我没看见我,我出声问她,她却连忙放下抹抹眼睛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这玉就放在这书架上,我见这东西我从前没见过,就拿过来看看。”粱友浦听了心中疑惑,心想怎么壁凌回来了也没人通报?想是见公子歇了也回去歇着了吧。又对墨泉接着说道:“这玉原本也不是黑色,只是公子是从小带着它的,十二年前它替公子受了一半的毒,救了公子的命,才变成黑色的。快给我吧,还把它放好。”墨泉点点头,将磬安玉交给了粱友浦,“粱叔,那我去看书了。”“天阴,多点几盏灯。去吧。”

    粱友浦将磬安玉锁好,忘了无人和他说话的寂寞无聊,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呆呆地坐了一会。起身出去,打算看看窦江宁睡醒了没有。刚踏出东侧房门,就见壁凌直挺挺跪在公子卧房门前。外面的雨依然不停歇的下着,一刮风就是一阵寒意,壁凌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头发也被雨浸得一缕缕斜散着,粱友浦心道不好,不知又出了什么事,就三两步跑了过去,“壁凌,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虽然你们习武之人体魄强健,但这高山上也不容你这般糟蹋啊。”

    “粱叔,我…我把褚存青弄丢了。”

    “什么!?”粱友浦看着红肿着眼睛的壁凌,大惊失色,不小心大声嚷出了声。

    “粱叔,出什么事了?”窦江宁心中一紧,睁开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