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香和阿漫将林映堂收留在了兰心苑。听闻了阿漫所说,颜异便急与亚一成他们商量对策,本想在恶人寨对李仲人来个捉鳖,没想到他们才是鳖。
回去的路上,秦怅说道:“这恶人寨的秘密可能在那正邸里,如果要救出这里的人,我们得去正邸里一探究竟。”。
颜异没有想到他对这恶人寨的事情如此关心,之前救出那农家男孩只道他这金丝雀有颗善良的心罢了。颜异没有回头看他,问到“你不害怕吗?这次也许比对付那两只熊还要凶险万分,你若害怕,我可以想办法让木兰香送你去云南之地。”。秦怅望着颜异前面高大的背影,回答:“不怕”,有你在就不怕,“你答应过要亲自带我去滇王府的,我不会托你后腿的,难道大名鼎鼎的冷阎王要对一个无名一辈食言?”,颜异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觉得你拖累我,是没必要被我拖累。你手上还有机密文件,不能落入他人之手。这封信件也许关系天下苍生。”
秦怅心中明白其中利害,但他对这苍生没有多深刻的概念,他最关心的只有眼前人的安危。
秦怅也说出心中实话:“若是有阴谋,我们肯定是出不去这恶人寨了,我们在这里没有退路了”,颜异沉默了,这他是明白的。之前他让木兰香放出消息自己改路途径恶人寨,这滇王这面的人应该也收到消息了,若他们能及时赶到还算有援军。
颜异说:“我现在也只恢复了四成左右的功力,若是有任何危险,你自己一定想办法逃跑”,秦怅只答了一声嗯,又想起了颜异的伤:“你背上的伤好些了么?”,颜异依旧没有回头:“好些了,衣来姑娘的药很有效,感觉伤口在愈合。”
秦怅记得可自从他们少年时第一次幽会起,颜异每次都会像邻家少年郎那样盘一个高高的发冠,看起来意气风发,好不风流,那时颜异也喜欢穿青色外衫,和那杏花相互衬映,春色都暖入了秦怅心里。现在的颜异只穿玄色外套,头发永远随意用黑布带绑在脑后,那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倒是十分强大。
颜异顿住了脚步,回头突然问秦怅:“你好像一直都没有带簪子,为什么?”
秦怅尴尬的摸摸头发并回答到:“从小到大好像没有人告诉我应该带簪子,有时候衣服都是秦老给我下人不要的衣服,没有讲究这些的”。提起秦老秦怅很感伤。
颜异原本以为这颜异是只笼中的金丝雀,如今想可能就是只小麻雀了。
颜异又问:“你不是说宋姨对你不错吗?”。
秦怅笑了:“她就喜欢一些兵器,这些东西她也是不感兴趣,托宋姨的福,兵器我到是认识的不少,比如冷少侠手中的‘拔山’,比如你这把‘行义’”。
颜异看了看手中的剑,又望着秦怅说到:“今天先不讨论兵器,我带你进去看看”,颜异指了指街边一家首
首饰店。
秦怅好奇:“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是干什么的?”
颜异也不正面回答:“不会卖了你的”,颜异难得的开起了玩笑,他也是突然看到首饰店想到秦怅带着发簪也许更水灵动人。颜异心中又暗骂自己怎么能用水灵形容男人呢?!
两人进了首饰店,店中已有不少客人,老板娘虽是半老徐娘,但依然风韵犹存,老板娘过来招呼:“哎。两位是新来的客人吧,需要什么,我给推介推介”。
颜异指了指旁边的秦怅:“给他选个发簪吧”。秦怅受宠若惊,心中惊喜不已。
老板娘看了看这里杂乱的客人说到:“我这货库里倒是有一只男士发簪十分适合这位小公子呢,两位要不要随我来看看”。老板娘对店里的里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秦怅发觉有异,扯了扯颜异的衣袖,示意离开。没想到颜异道了句:“那就谢过夫人了”,颜异牵起秦怅的手跟着老板娘进了店铺。
一进到里屋,老板娘突然下跪,颜异眼疾手快扶起了老板娘,老板娘对着颜异抱拳敬礼:“阁下可是冷阎王-颜异?”
“他不。。”,秦怅急于撇清,怕是颜异的仇人。没想到颜异打断了秦怅的话:“我是”。
秦怅有些戒备看着老板娘,颜异问:“夫人如何认出我的?”。
老板娘答道:“您的这把行义剑,还是有人认得”。行义外观上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内行人士很多一看就知道。
老板娘又说:“它的剑语也和您十分相配,执剑斩奸佞,不负少年头!”
颜异心中有愧:“我配不上这剑语”。
老板娘说:“颜少侠年轻有为,虽然朝廷和一些江湖门派到处宣传您十恶不赦,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您做的都是些正义之事,前一阵子您一人灭了黑风门,这事情传到我们这里,大家聊起来都有声有色的,这恶人寨可有不少您的信徒”。
秦怅心里知道颜异这些年做的大事,自己虽然不能出门,倒是经常听仆人或是宋姨讲起这些事,宋姨总说:“此人凶气外露,必有不祥!”,每次听到这些时,秦怅总是仗着宋姨教的轻功总要偷摸溜出去看大街上有没有颜异的通缉令,若是有,他便撕下来,每次通缉令上面的颜异都是凶神恶煞,若不是他见过二十岁左右的颜异,他都要信了。
颜异瞧得出老板娘有事要说,便说:“夫人有事直说吧”。
老板娘神色暗淡,说道:“这恶人寨表明井然有序,其实大家都惶恐不安,现在这宋祁用毒品限制着大家的自由,希望有人来主持公道。”
颜异点点头,说道:“这里的情况我大概也知道了一些,只是这主持公道之事,在下不敢说得太满。”
老板娘点点头苦笑了一下说:“是的,不过有冷阎王这句话,这心中便安定
定了不少呢。”
颜异也有些无奈:“夫人放心,作恶自有人收,大家不必太过担忧,物来顺应”。这关系性命之事怎么能让人不担忧,老板娘也不多说什么了,毕竟她也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老板娘想起了他们来的目的,说道:“对了,不是这个小公子需要发簪吗?我这里是真的有适合这位小公子的”。老板娘拉开身后的抽屉,拿出一支通身翠绿的发簪。发簪头圆润饱满,样式虽然简单,但是做工精细,老板娘介绍到:“这是南阳玉制成,硬度可与翡翠媲美,这是南阳玉中成色最好的一种,翠绿透明,和小公子的湿润气质很适合呢。一般人给钱我都不想卖。”
秦怅确实看的第一眼就很喜欢,可是听老板娘这么介绍,想必是很昂贵的,秦怅很局促:“谢谢老板娘,我要一支普通的就行了,不用这么贵重的。”
老板娘微笑着说:“既然是颜少侠的朋友,这小小的发簪怎么会收钱呢”,并将发簪递给秦怅,秦怅一时间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颜异看得出秦怅眼里的喜欢,便接过了老板娘手里的簪子,对秦怅说:“喜欢,我便送给你”,又回过头对老板娘说:“夫人,这钱是要收的,还得按原价来,不然可就是看不起在下”。
老板娘也不再坚持:“其实也不贵,只不过比这店里的要贵一些,十两银子。”
秦怅对金钱也没有什么概念,听说不贵他也就接过了簪子,毕竟是颜异送的东西,他是打心眼里面喜欢它。
颜异看着秦怅脸上露出微笑,便从荷包里摸出十两银子给老板娘,并道谢:“感谢夫人能割爱”。
老板娘笑笑:“哪里的话,再喜欢放在这里它也没有意义,还是需要有人衬着,小公子快带试试”,秦怅从来没有带过首饰,自己试着插了两次都歪了。颜异接过簪子转到秦怅正前方,小心翼翼将簪子插入秦怅发冠中,秦怅脸在颜异胸前微微发红。这一切老板娘看在眼里,掩嘴微笑,老板娘注意到颜异腰间的玉佩。“颜少侠腰间的玉佩是由芙蓉玉制成,虽这芙蓉玉属于中档玉石,但是这雕工可不一般,十分精细。”老板娘忍不住赞赏,“整体来说是上上品啊!”。
颜异给秦怅带好了发簪,听见了老板娘的夸赞,回道:“故人赠于,是卑是贵于我而言都是无价”。老板娘心中了然,回应道:“是呢,寄情于物,物自珍之”。秦怅心想这颜异也是痴情种,若他知道真相还如何看待自己的欺骗,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头上的发簪重得压头。
老板娘看了自己喜爱的饰品带在它的主人头上,十分满意:“公子也是湿润如玉呢,玉如人,人如玉,这玉对公子来说必然也是无价了。”,秦怅知道老板娘看出自己的心思了。尴尬的笑了笑:“老板娘过奖,还是簪子好看,把我都衬出湿润的感觉了”,老板娘笑着说:
“都是人衬物哪有人衬物,只有这人才有灵气。”
颜异没有忘记当前的要事,对老板娘鞠了躬:“夫人,我们得告辞了,还有要事在身”。
颜异与秦怅回到偏邸,他们前脚跨进颜异的房间,亚一成与冷乔后脚就到了,亚一成一进房间就坐在桌旁倒了杯水喝,示意冷乔将门关好,确认外面没有人便开始诉说心中气愤:“这宋祁就是老狐狸,之前说好的价格现在要反悔加价”,颜异一听不妙便询问了详细。
颜异剑眉紧皱:“如果,这宋祁在下一盘祺,你现在资金都投入生产,没有这多余的十万两银子,他想让你生产瘫痪,有可能让这刘司得了利,你才是被反噬的那个。”亚一成揉了揉太阳穴:“问题就是这里,若落入这刘司手里,他那血汗工厂不知道多少百姓遭殃”,亚一成并不太计较个人得失,关键是靠他养活的几万个家庭。“哎,失算了,我太心急了,这单生意”,现在亚一成十分后悔。
颜异又说:“莫急,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虽然现在情况确实不利”,颜异又将他们下午与木兰香会面的情况说了一遍,只是忽略了林映堂的小插曲。亚一成一听都想把刚刚喝下去的水呕出,亚一成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是想让我们竖着进,横着出”。冷乔开口说话了:“少爷放心,我能护少爷安全。”,亚一成内心稍微安定了,苦笑到:“傻大个别的优点没有,还挺忠心。”
门外有敲门声,便传来了衣来的声音:“请问颜公子在吗?”,里面的人一听衣来的声音也悬上的心也落了下来,“请进吧”颜异回答,亚一成突然想起:“应该是宋祁让她来诊治秦怅的。”
颜异打开了门,衣来身边还是那个丫鬟,衣来见人都在便说:“大家都在呀,正好了,我是来给这位小公子看腿疾的”,衣来看着秦怅,秦怅忙挥手:“不用不用,过几天便好了”。
亚一成在一旁说:“来了就看看呗,不相信衣来姑娘的医术?”,亚一成对着秦怅使了个眼色并上前将秦怅按在椅子上坐下,秦怅不知详情但只得听亚一成的,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撩起裤子,露出右边半条腿,现在白天光线好,众人发现这右腿上面竟然密密麻麻的全是疤痕。亚一成与冷乔也不禁吸了口凉气。
秦怅怕那丫鬟起疑便说:“都是小时候太调皮了,掉进草笼里划的,那草笼里面全是刺”。
衣来看了看这伤,便转身嘱咐丫鬟:“你去帮我拿一下疗骨膏,就在药房柜子的最上面”,丫鬟欠了欠身:“是,姑娘”,丫鬟出屋时还向这屋里留了个眼神。众人听到脚步声远去后。衣来开始问秦怅:“你这是被分筋错骨手硬生生折断的,若是当时及时就医是能医好的,为何落下不治之症 ,现在只能用药缓解,想必你这腿一到多雨天气便疼痛难当”,秦怅不知道如何编想理由,便沉默不语。
亚
亚一成有些吃惊:“这谁敢折这秦将军儿子的腿?”,颜异一旁沉默不语,心中吃惊也莫名生出心疼。
秦怅不想提此事便说:“我不想说,不要问了”。亚一成又变成一脸不屑的表情:“当谁想知道呢!”,问他一下还长了脸了?冷乔一旁戳了他一下,示意不该这样说话。冷乔看着秦怅,似乎又快要想起了什么东西,但就是想不起来。
颜异转过了话题:“衣来姑娘,他这腿当真没法再医治了?”
衣来摇了摇头说:“不行了,过了能治疗的时间了。我给秦公子一点我调制的疗骨膏,阴雨天的时候擦一点会好些。”
秦怅低着头对衣来说:“谢谢衣来姑娘。”
颜异又想起阿漫姑娘所说,便直接问衣来:“衣来姑娘,恕在下冒昧,你是不是曾经和董渠康是一对?”
衣来姑娘神色又黯淡了几分:“是的,当初进了恶人寨之后,渠康对我照顾有加,我钦佩他的人格,并逐渐对他暗生情愫,虽然在外人看,他都可以当我父亲了,可我不要委屈自己的感情,一日我寻得机会,便对他坦白,他神色痛苦说不愿我被世俗指责,可我不在乎世俗,我只在乎他,在我强烈追求之下,他终于同意与我在一起,我们商量好了婚事,定好了婚期,他很高兴,给全寨人都发了喜糖,公布了我两的婚事,那几天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可惜成亲前几日他就失踪了,之后我便被宋祁占有了。可是我仍然没有放弃寻找他,找到他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勇气了。”衣来眼角滑落了两滴泪,又赶紧被自己擦掉了。
一句“我不在乎世俗,我只在乎他”可触动了亚一成与秦怅。分别看了眼心上人,而各自的心上人都专注于衣来姑娘所讲。
颜异又问:“董大家当出事后,这宋祁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衣来整理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说到:“这宋祁说渠康失踪后,便派了人去寻找,皆无结果。感觉不过都是他的作秀罢了,之后他变得性格暴跌,而且不仅变得什么好色,还开始好起了男色”。
“男色?!”亚一成问到。
衣来点了点头:“是的,男色,这偏邸的院里就有一些,不知道是从何处来的,只是宋祁手段残忍,前几日就有一个男子被宋祁在床上弄死了,死壮可怖,下身没有一处是好的,好好的少年郎。”
众人听后都是后脊发凉,没想到这宋祁竟如此没有人性。
秦怅也有些气愤:“花开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颜异想了想又问:“那这夜魔人呢?”。
衣来答到:“夜魔人到是一直尽心尽力寻找,只是这大当家失踪,他们只能暂时听令于宋祁,也没有结果”。
说罢,又响起了敲门声,丫鬟的声音传来:“衣来姑娘,这药取来了,老爷也来了,说要请大家吃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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