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天微微雨的天气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在郊外的森林里不断穿梭。
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外面还套着黑色的雨衣,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冰冷的气息。虽然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但还是遮挡不住他眼神里的高傲。
赵伊诚在森林里不断穿梭,那些周围的障碍物丝毫没能阻碍他一下。又轻车熟路的绕了几分钟,穿过茂密的森林,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那是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有一栋破旧的别墅。
那破旧的别墅在这阴沉的天气里染上了一丝阴森的气息,脏破的窗帘遮挡住了落满了灰尘的窗户,从那里面隐隐有一丝苍白色的光透出。每当风吹过,近乎腐烂的木板立马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仿佛马上就要被这细小的风折断一样。这栋漆黑的别墅就仿佛风烛残年的老人,只有那隐隐能够辨析的外形尚且能够让人感受到它年轻时的气派。
赵伊诚踏着轻巧的步伐缓缓落到正门,伸出手,轻轻转了一下门上的把手。
“咔嚓”
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原本门上的把手处,现在出现了一个洞,断裂层明显表明这门已经腐烂得不行了。他一脸懵逼看着手上的古朴把手,愣了一会,然后气急败坏的把把手扔在了地上。
透过那腐烂的门洞,可以看见走廊那一边有白色的光芒闪烁,里面隐隐传出来恐怖的声音,若是一个平常人处在这种环境里,单听这声音,估计就让人很难鼓起站在这里的勇气。
赵伊诚咂了咂嘴,推开了门,径直朝着闪烁着白色光芒的房间走去。
“啊!!~~”
“桀嘿嘿~~”
一声尖锐的惨叫伴随着另一声诡异的笑声从那间房子里传出,赵伊诚皱了皱眉头,把雨衣脱下来扔在走廊上,然后脚步微微加快,拐进了那个房间。
那间房间还算完好,里面有些比较新的家具,也没有太多的灰尘,显然这间房间是经常有人用的。
周围摆放着一些看上去神神秘秘的东西,一些道家用的黄符被贴在一些陶陶罐罐上,还有些长条状的黄符被挂在墙上。这些东西让整个房子充满着一种恐怖的气氛。
房间中间简单摆放着客厅三件套,沙发、茶几、电视机。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由于是背对着赵伊诚,所以并不能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他慢慢走上前,脚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走到沙发后面,低头看了看窝在沙发里的那个人,然后抬头一边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恐怖片,一边调侃到:“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啊,在这里看这种无聊的喜剧。”
“谁让你来的这么晚。”沙发上的人懒洋洋的说道。“明明是你叫我出来的。恩,怎么样,有钱可捞吗。”
“嗯,最多200万。”童保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赵伊诚毫不客气在那里坐下来,慢慢说道。
“200万吗,a级的报酬啊。”童保一边说着,一边伸了个懒腰,“是那个做房地产的地中海?”
“嗯,感觉任务比较简单,顶多也就b级水准吧。”一边说着,赵伊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摆放在桌子上,仔细端详着。“来之前,我让那个地中海给我了一份事情的具体情况。”
“三环的xl区,8月14日昏迷一人,之后共伤6人,零死亡。伤者身上皆有利器割伤的痕迹。”童保用手顶着下巴,对着那张纸分析道。
“不算难吧。那种货色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了吧。”赵伊诚倒了一杯水,缓缓说道。
“嗯,b级任务a级报酬,也算不错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三天后吧这些天我们先查一下底细再说。”赵伊诚漫不经心的说道。
“嗯,先好好计划一下,狠狠地坑一下那个地中海。”
“嗯,额”
分割线君
三天后,在xl区的某栋烂尾楼的七楼。
童保在楼的一角摆开了他的道具,盘坐在那印有太极八卦的黄布上,慢慢准备着待会可能用到的东西。
赵伊诚手持一杆银白色的长枪,枪上绑着数道阳符,在四周不断巡视,以便应对突发情况。
两个人身上各装着一柄p92,还有备用的十二发子弹。子弹都是特殊制作的,上面刻着微型阳符文,对有实体的鬼怪有极强的爆破力,但是对于灵魂体却没什么太大作用。
又过了数分钟,童保看了看罗盘,上面的指针并没有太大反应。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冠和发型,又站起来整理了整理身上的道袍,然后背起了一柄桃木剑,拿着罗盘开始在四周游走。
童保一边走着,一边掏出了一截长布条,然后扔给了赵伊诚。长时间的合作,后者也知道前者扔过来的是什么。那块长布条的内层有两张清心符,可以让赵伊诚的头脑更加清醒。赵伊诚把银枪插在地上,将布条熟练的绑在额头上,然后又重新拿起了长枪,又像刚才那样在四周巡视。
“从这里掉下去会死的很难看的吧。”童保走到楼的边缘往下面看,由于楼还没完全建成,因此边缘并没有什么防护措施。
“就不能说点好的。”赵伊诚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童保深深地点了点头,接着微微一楞,低头看向手上罗盘,罗盘的指针飞速的转动起来,然后慢慢的停住,最后指向了赵伊诚的方向。童保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他那边,赵伊诚也仿佛注意到什么,朝童保那边看去。接着两者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两者对视一眼,微微朝对方点点头,然后一齐朝着原先童保准备道具的方向缓缓走去。而赵伊诚一直盯着突然出现在中间的一口古朴棺材。
童保在角落里拿起了一份工具装在了小黄包里,赵伊诚站在他前面警惕。飞速的收拾好东西,童保示意赵伊诚一起走过去。
在离棺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童保的罗盘又急速地转动了起来。赵伊诚惊讶地看着童保手上的罗盘,后者冲他露出来一个无奈的表情。
“小心点,那东西并不在棺材里!”童保低声喝到。
就在话音刚落,一道飓风从一旁朝着赵伊诚呼啸而来。就在风马上就要到他们身前的时候,赵伊诚意识到风里有古怪,下意识的把银枪横在身前。
“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赵伊诚身前发出,赵伊诚朝后退了几步。
“风刃!?”赵伊诚又惊又疑。
这时又有一阵比先前更大的飓风吹过,两个人明显感觉这里面掺杂的能量更多了。赵伊诚眼睛一寒,挡在了童保身前,紧握长枪,将绑在额头上的布条向下拉,遮住了眼睛。对于看不见的敌人,凭借武者的感知力要比眼睛好用的多。
仔细感受着狂风夹杂着的风刃,赵伊诚在狂风中挥舞着长枪,将可能落到两人身上的风刃尽数挡下。气势如虹,犹如在万敌丛中单枪匹马、杀伐果断的将军,充分显示了练枪之人应有的霸道。
童保这时正在仔细思考现在的状况。“在暗地里不断放出阴风的看来只是一个鬼魂而已。但是周围棺材周围并没有一丝尸气,所以里面存放的也不可能是那鬼魂的尸体,不过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经过短暂的思考,他对这个鬼魂有了一定的猜测,“这个鬼魂应该是地缚灵,或者,她在可能是在守护着什么棺材里面的什么东西。”
想到这一点,童保慢慢走向那口棺材,当他走近了才发现,这口棺材与平常棺材不一样,与其说是棺材,它更像是保存物品的箱子,只不过尺寸跟棺材很像而已。
在童保走近棺材的一瞬间,狂乱的风刃比刚才更加凶猛,赵伊诚的脸上开始汗珠淌下,可见他抵挡的有多么吃力。
童保走到棺前,蹲下身来。在那棺材的侧面隐隐还能看清楚一个用楷体所写的字——剑
“难道里面是一把剑?”童保皱了皱眉
沉思了一会,然后伸手准备开棺。刚打开一条缝,就从里面冒出一阵青光。
“好剑!”童保将棺材缝开的更大了一点,仅仅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的古剑,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出现了一丝恍惚,仿佛记忆中多了点什么,但是他却想不起来那些记忆是什么。
那柄墨黑色的厚重古剑静静地躺在棺内,剑刃发出丝丝青光,剑身即使在没光的地方却依旧能够清晰的反射出倒影,可见这剑的不俗。
“吼!!”
正当童保打开剑棺的时候,一道白色的鬼魅身影从阴暗的角落里冲了出来。
“伊藤,三点钟方向,十三米。”童保望着白色身影出现的方向。迅速的做出了计算。
赵伊诚听闻童保的指挥,朝着后者所指的方向刺了过去。一来一往的两者恰好在童保所说的方向相遇,但是赵伊诚的节奏明显顿了一下,因为相遇的距离比童保计算的少了两米。虽然在心里疑惑为什么童保的指挥会出现偏差,但也来不及做过多思考。
童保皱了皱眉头,显然两者的相遇是在他计算之内的,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计算出了一丝偏差。看到赵伊诚也算顺利的将鬼影挡下,他也顾不得纠结,转身继续将剑棺打开。凭着天生对阴物的感应,童保很快就感觉出了这把剑与正在与赵伊诚缠斗的鬼魂之间的关系。
“这鬼魂是这柄剑的守护灵。”童保在心里想到,然后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桀!!!”
从身上掏出几道符,刚要缠到剑上面,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他心中涌现出一丝危机感,然后迅速朝后看去,赵伊诚正在拼尽全力地抵挡着那鬼魂突然发出了更为迅猛的攻击。
望着突然变的凶猛的鬼魂,两个人心中皆是一凌。因为他们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判断出错了,并非这守护灵没有杀人的本事,而是她根本不想杀人。不过这是建立在无人去碰触那柄剑的前提下,现在童保的行为明显不在那个前提之内。
“woc!”望着突然摆脱赵伊诚,正朝自己飞来的鬼魂。两个人皆是一惊,同时爆了粗口。赵伊诚现在想过去拦截也办不到了,毕竟一个人的速度怎么能和一个发了疯的鬼比呢。
望着正朝自己抓来的剑灵,童保面色一沉,手握镇灵符,然后一把握在了那柄古剑的剑柄上。但却发现根本没什么用。童保心里一寒,一边在脑内重新思考问题所在一边思考应该采取怎样的对策,身体下意识的拿起了古剑熟练地朝鬼魂刺了出去。就当古剑刺出的时候,童保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以身炼剑。也就是说,这柄剑有可能融合了这个剑灵生前的肉身,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因为以身练剑产生的剑灵是不能强行与其剑接触的,一旦接触,那么持剑者就将成为剑灵复活的祭品。
童保想到这个可能,不由得冷汗铺满了额头,他想尽力的将刺出的古剑收回,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古剑刺在剑灵身上时,从两者接触的地方发出一道剧烈的青光。这时的赵伊诚刚刚摘下绑在眼睛上的布条,视线还没清晰,结果因为那道剧烈的青色光芒又将眼睛弄昏了。
光芒散去,这时的剑灵已经不在了,棺材旁只留下童保在那里用古剑撑着身体,低着头,闭着眼睛,面色阴沉。
赵伊诚眼睛终于恢复了过来,稍稍松了口气,正当他打算招呼童保的时候,却感觉哪里不对。于是便慢慢走了过去,打算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童保握着剑的手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另一只手将身上的道袍扯了下来。刚要靠近他的赵伊诚,紧握着长枪,心头一凌,感觉情况不妙。便更加小心的靠近童保。
当走近童保的时候,后者突然拿着古剑刺了过来。赵伊诚迅速的做出了反应,将剑挡了下来。
“混蛋,你在干什么!”赵伊诚阴沉着脸,朝突然发疯的童保吼道。然后转念又想到,后者不可能做这种事。
看向童保,他突然发现童保的眼睛变成了诡异的红色,眼神透露着一丝凶狠。看着赵伊诚,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让后者的瞳孔一缩。
“难道是鬼上身!?”赵伊诚并不是专业的,虽然常年跟童保在一起合作,鬼怪之类的东西也学了一点。他一看就肯定童保是被那个女鬼上身了,但事实还是在他的理解之外。
以为童保只是单纯鬼上身的他不由得苦笑一声。他只知道打鬼,却不太知道该怎么对付鬼,这两者可是不太一样的。
“你说你一个道士都被鬼附身了,这是搞什么啊。”赵伊诚,摇了摇头。这时童保再次握着古剑朝着赵伊诚攻来。后者只得横起长枪抵抗,顺便思考着可行的办法。
“要是你有两把剑的话,我还会怕你,但是只有一把剑的你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嘿!你怎么不用太极功法,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赵伊诚本来看着童保只用一把剑暗自庆幸,但是打了一会突然发现现在童保所用的并不是童保家的功法,而是另一种他不认识的剑术。这是那个剑灵生前的所会的功法。
不断的后退,抵挡着童保的攻势。这时他不小心瞥见了被童保扔在一边的道袍和道具,心中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用抢尖把童保的剑向上挑起,然后趁着童保尚未调整过来,枪身迅速旋转180度,用枪尾打在了童保的身侧,将童保送到了一边。然后脚尖一点,迅速来到了道袍跟前。
从一堆道具里翻出来一个八卦镜,然后又从包里翻出来几张清心符和阳符。然后猛的回过身来寻找童保的身影。
赵伊诚眼睛一缩,然后心中带着恐慌冲向童保。这时的童保正在慢慢朝着楼层边缘走去。
“d,叫你平时说点好话,你偏不听。”赵伊诚一手紧握八卦镜,舌尖一咬,冲着八卦镜喷出一口血,八卦镜顿时发出强烈的黄光。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另一只手上的清心符已经让手心里的汗给打湿了。
赵伊诚猛地将八卦镜朝童保背后打去,童保手上的剑一松,猛的一转身,八卦镜正好打在了他的胸前,两人接着惯性向前冲了一段距离,然后正当赵伊诚准备将清心符贴到他的额头上的时候,却发现童保正用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赵伊诚说道,“我还没贴呢,你怎么就醒了。”
“就算你贴了也用,且不说清心符都模糊成这样了,而且这也不是普通的鬼上身,只有我松开手中的剑的时候才会有一丝丝自己的意识。”
童保耸了耸肩,一脸苦闷的说到“现在来说,那个剑灵暂时不会再占据我的身体啦。”
“没事就好,这个问题在慢慢想办法解决。”赵伊诚松了一口气。
“才不好呢。”
“为什么。”
“你问问牛顿啊。”童保带着莫名灿烂的笑,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镇灵符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然后笑着将身前的八卦镜拿下来,交给了赵伊诚。“权当留个纪念,不要太想我。”
正当赵伊诚疑惑的时候,童保向下一看,赵伊诚下意识的跟着往下看。看着脚下空空如也,然后问候了万有引力全家。
正当赵伊诚想吐槽为什么这么久没掉下去的时候,童保一手抓过赵伊诚的胳膊,没等赵伊诚反抗,借着太极的八卦乾坤手的手法,将赵伊诚甩了回去。
“保子!!!”就像大多数小说中朋友舍己救人的场景一般,赵伊诚趴在那里朝下伸着手,大声呼喊着童保的名字。
一道道银蛇出现在天空中,伴随着巨大的雷声,在那里不断的跳跃。
突然一道金色的闪电劈下,童保一脸懵逼。赵伊诚朝下伸着手,呆在了那里,喉咙里却仿佛卡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一个音。
“我好像没做什么坏事吧!为什么劈我!?”
金色的光柱劈下,将童保整个的笼罩在里面,童保的衣服慢慢消失殆尽,这时一些光射到了一面小镜子,然后被反射了出去,那一道光恰好照到了赵伊诚身上。
赵伊诚望着突然分出来的那一支雷光,不经意说了一句:“woc”
随着一声咒骂,两个人同时消失在了这里。
烂尾楼的外层一阵骚乱,不一会警察到了这里,同时出现在这里的还有两大伙人,两伙人分别看着童保留下的道具和赵伊诚的银枪,领头的中年人皆是瘫坐在地。
“这栋楼的主事者呢?把他给我带过来!”
“对不起,老爷。我们在少爷(童保)接任务之前就已经在查那个人的底细了,但是……但是却发现这个所谓的房地产大亨根本不存在啊。”
“怎么会,不行,快去用尽一切办法去找童保的下落,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其中一队中两个人交谈着。
“给我找,快去找,发动所有人脉,哪怕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少爷找到,不行的话!哼,你们懂会有什么下场。”另一队中一个人吼道。
“是,老爷。”那队人们异口同声的回到。
“现在就去!”那个人说到,一会后,等人们消失,“唉!你(伊诚)就这么讨厌这个家吗?”
在世界之外,有两个长相一样的少年看着那帮人。
其中一个带着深蓝色的头发,眼睛里面各有一个在不断变化的几何图形,看起来十分奇异。另一个头发颜色却是深紫色,眼睛里带着一丝狂放,身上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深蓝发的男子轻笑了一声,“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呢,我们做事可是从来不留痕迹的。”
紫发的男子带着撇撇嘴,“我看是你忘了给那个地中海设计一个身份了吧,金艮。”
“23333,无所谓啦,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对不对啊,金成。”金艮大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也对,接下来就看看这两个人该怎办吧。”金成诡异的笑着。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着,然后慢慢离开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