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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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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间,雷泉跟破星已经走到了食堂,这时,食堂的情况跟中午差不多,四处可见都是弟子身影,遍地的残余食物,窃窃私语声,让这食堂嘈杂不已,热闹不凡。

    一进入食堂,破星就像忘了那个神秘的组织一样,也没有继续追问雷泉,一双眼睛到处张望,不知道在找什么人。

    “破星,你在找谁?”雷泉好奇的道。

    “我在找我的妹子。”破星说道,眼睛仍在张望,目光扫过,皆是在那些女弟子身上停留,怎么看都有点色眯眯的。

    雷泉一怔,看着眼前的破星,突然感觉有点陌生,相处了几个月,他一向认为自己很了解破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他,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找到了吗?要是找到了就直接扛回宿舍,我负责帮你把那两个新来的赶出去。”雷泉坏笑着调侃道。

    什么叫好兄弟,这就是好兄弟!

    破星一听雷泉的话,脸色瞬间就变了,就像一块黑炭。

    “我找的妹子可不是这个妹子,而是我的亲妹子紫云。”破星没好气的白了雷泉一眼,这样说道。

    “呃……”

    雷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破星不说他一下子还真忘了这碴,破星一直是称呼自己的妹妹为妹子,感情是他们家的家乡话。

    “原来你在找她啊!”知道破星在找紫云,雷泉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肯定是因为之前说的事,要给他们两个撮合,也不点破,微笑着望住眼前偌大的食堂。

    这可是足以容纳数千人食堂,往往当你走到那边的时候,这边的人已经吃完饭,溜了去,想找一个人,也不是简单的事。

    果然,破星看了很久也没看见紫云,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也不想想自己来了落日宗几个月,也只是碰见过紫云两次,今天雷泉能见到她,也只是巧合。

    “等我们成为正式弟子之后,就能经常见到妹子了,你说呢,雷泉兄弟。”

    对于这点,破星也没办法,他虽然资质好,但终究是外门弟子,在落日宗里,能够活动的范围很小。

    但是,他并不气馁。

    “你小子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雷泉笑骂,白了破星一眼,也不和他纠缠这事情,眼下,他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让他揍破星一顿,不让破星这么固执。

    很快,两人就在窗口长龙处排起了队,不得不说,落日宗弟子真的很多,走了一批,又来一批,他们排了很长时间才拿到饭,周围弟子还是嘈杂不已,议论声不断,有的在议论今天新来的弟子,有的在议论后天的正式弟子选拔赛。

    听到有人说起那个选拔赛,二人便忍不住的听了一下。

    “兄弟,后天又是正式弟子的选拔赛,真是怀念啊,有没有兴趣去看一下。”

    “那种无聊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排名前九十都是内定的正式弟子,要选拔也只是九十后跟一百一那二十人的选拔,我可不像你,曾经在那比赛中表现过。”

    这些弟子都是过来人,自然熟悉那选拔赛,可以说,十个弟子有九个没在那个比赛中表现过,就成了正式弟子,有兴趣的,亦不过是那些曾经表现过,资质低下的弟子。

    这种比赛,当作饭前笑谈还行,要去看,一般弟子还真没这个兴致。

    “看来,这个选拔赛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破星跟雷泉相视一笑,他们早知道这比赛没意思,只是没想到会没趣到这种地步。

    不过,想来也是,他们两个,一个第一,一个第三,早在半个月前就让宗里安排好要进殿,要跟的师傅,这种比赛,想有意思也难。

    想到那将要进的殿,破星脸上尽是狐疑,问道:“雷泉兄弟,你说这个刑罚堂怎么这么古怪,放着我跟你,这两个第一和第三不要,却选了陈龙那三个兔崽子当弟子。”

    “管他呢,反正我们到哪里也是一样,我就觉得青龙殿挺好的。”雷泉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不过,他也很好奇,明明这一次,刑罚堂能够先选三名弟子,但他们却放着自己跟破星不要,选了资质排第二、第四、第五那三人,这天底下哪有这样怪事,就算那刑罚堂是落日宗唯一的堂口,也不用这么拽吧?

    雷泉笑了笑,亦不管刑罚堂因为什么理由,既然他们不选他,那他也不会热着脸去求他们要,笑着说道:“这个刑罚堂迟早会后悔的。”

    “那当然。”破星点点头,说道:“错过了这一次,刑罚堂可是要过十次才能先选,想不后悔都难。”

    被刑罚堂嫌弃,尤其是在刑罚堂选了陈龙那厮的情况下,破星显然对他们没有好感,冷笑连连,那敌意全在他的脸上。

    看着破星的样子,雷泉不由摇摇头,破星太单纯了,喜怒哀乐全在他这张脸上。

    “破星,但凡成大事的,哪个不是先学会隐藏,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雷泉突然问道。

    “我跟你有这个必要吗?”

    破星一怔,完全没想到雷泉会突然这样问,但他很快就回神,因为这话雷泉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其中意思他自然明白。

    “兄弟,以我跟你那种过命的交情,真的有这个需要吗?”

    破星很不明白,狐疑地看着眼前的雷泉。

    “如果有一天,我们成为敌人,你会杀我吗?”

    在破星眼神中,雷泉露出了一个笑容,但却是轻蔑的笑,问出了这样的话。

    “这怎么可能!?”

    一听雷泉的话,破星就想回答,但看到雷泉那双充满寒意的眼睛,破星立刻就将话咽了回来,犹豫了半响,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不会。”

    “但我会。”雷泉面无表情的道。然后低头吃饭,亦不管破星作何感想。

    “……”

    破星浑身猛地一震,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怔怔的看着雷泉,直到他把饭吃完,破星也没有吱半个声音。

    吃完了饭,雷泉便向宿舍走回去,破星亦在后面跟随着,落后几步,眼睛一直盯着他那羸弱的背影。

    一路无话,两人步伐很慢,落日的红霞,映照着大地。

    当他们走到宿舍门前时已经入夜,迴廊处那夏天的风迎面向着二人轻拂而来。

    感觉到这风,破星终于把目光从雷泉身上移开,快步上前,伸了个懒腰。

    “雷泉兄弟,我要去浴堂洗个澡,你要一起吗?”

    “……”

    雷泉停住了脚步,这一刻,他竟是见不到破星脸上有半点恨意,甚至半点芥蒂,但是真是假,他也不敢肯定。

    对此,雷泉十分的意外,但很快他就摇摇头,道:“你先去吧,我晚一点再去。”

    “那好吧。”

    破星亦没有强求,雷泉话音一落,他就转身浴堂走去,但刚走几步,却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道:“雷泉兄弟,我记得明天好像是你的生日吧?”

    “我生日!?”

    雷泉一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事他应该只提过一次,而且还不是当面跟破星提起,是在向落日宗提交个人资料的时候提过,没想到破星居然记得,而且还记得那么清楚。

    如果说雷泉这一刻没有半点情绪波动,那绝对是假的,因为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尽管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还是让破星看见了。

    “我没有记错吧?!”破星再次问道。

    “没有。”雷泉摇头道。

    “那就好。”破星笑了笑,随后转身,真正的向浴堂走了过去。

    雷泉望住他的背影,突然间,他竟是感觉自己再也说不出,在饭堂说过的那句话。

    “我会杀他吗?”雷泉自问,但真的没有答案。

    因此,雷泉发出了苦涩的笑声,随后,他推开宿舍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李建跟王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雷泉哥,你回来了。”

    两人只是单纯的说了一声,并没有上前。

    “嗯。”对此,雷泉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亦没有和二人交流的意思,走回自己的床榻上,闭目静坐。

    很快,破星就从浴堂回来了,他看了静坐的雷泉一眼,见他的一呼一吸,无比均衡,亦没有打扰,与王忠跟李建聊了起来。

    直到夜已深,屋内几人,在这酷热的夏天里,仍然没有一丝倦意。

    就在这时,一直静坐的雷泉突然站了起身,向屋外走了出去。

    “又要开始了!”破星一见雷泉走出房门,随即就从怀中揣出了两团白色的小东西,在王忠跟李建疑惑的眼神中,堵上了耳朵,那样子,就像即将面对什么大恐怖似的。

    “破星哥,你这是?”

    李建二人脸上尽是好奇,但破星显然听不见他们的话,不过他们那狐疑的样子,任何人见了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破星也不例外,说道:“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这话,破星便抬头望向屋外,导致二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二人瞬间明白破星为什么堵上耳朵,因为屋外传来了道道的异响。

    “这个三更半夜的,雷泉哥在外面吹什么?!”

    联想到破星的异常,二人知道这异响必然出自雷泉,一时间,二人都懵了,站在那,就像木头人。

    但很快,他们脸上的错愕便变成了陶醉,因为那些异响渐渐化成了旋律,还是美妙的旋律。

    “这是什么曲!?”

    王忠跟李建都痴了,这一刻,二人完全沉浸于这旋律中,久久不能回过神,尤其是王忠,那眼神也因此变得迷离。

    什么是神曲?这就是神曲!

    王忠不懂音律,但仍然知道这一曲美妙,使他身心也前所未有地放松,这一刻,如果不是因为长期的训练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警惕,他恐怕要把那几个老家伙交待的事情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