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简单,任逍遥一行人进来之前便带了大量的煤焦油以便生火照明之用。任逍遥拿来油桶,耗子举着火把走近众尸魁朗声说道:“诸位可还有何遗愿未了,现在尽可说来,但凡能力所及,我等自当尽力。”
长毛此时也回到了尸魁群中,回答道:“没了,没了,只是提醒各位尽快离开这阴气花香弥漫之地,出去之后用清水敷面,曼如自会醒来。”
另一尸魁接着说道:“还请恩人们尽快施火,我等神智又快要消失了。”说完,众尸魁聚成一团。任逍遥将整桶的煤焦油泼洒过去,耗子拿火把一点,顿时熊熊燃烧起来,一时间火光冲天。
火花光影中,众尸魁面含笑容,躬身行礼。阿九自打进洞以来,便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之感,借助熊熊火光阿九仔细打量起这处地洞来。
“你们看那是什么?”阿九突然高声叫道。
顺着阿九手指的方向,众人看去,只见一具人类的骸骨倚靠在距离石台不远处的石壁上。也就是现在火光冲天,将整个大厅和内洞照的通明,否则众人还真难以发现竟还有一具人骨。
这具骸骨明显已死去多时,肉身已然腐化,只留下白骨。这具白骨双手被缚于石壁之上,头骨已滚落在了地上,四周散落着一些花白的毛发,证明此骸骨主人原本是一名耄耋老者。右腿颇为离奇的是保存完好。
任逍遥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时间心里好奇这老者是谁?又是谁为何将他关押在此处?或许是同为老者的原因,宋伯第一时间跑了过去,脱下身上的衣服,将骸骨一一放入其中,包裹起来,募自说道:“出去之后,找一块地方埋了吧!可怜啊!”说完,不经意间眼角闪过一道泪痕。
众人借助火光又在洞内搜寻了一番,任逍遥在距离鸡屎尸体不远处发现一枚铃铛。想起先前在寨子里与人魁大战时,突然一阵铃响,众人魁似乎受到惊吓一般退去,莫非就是这铃铛?任逍遥仔细打量起手中的这枚铃铛来。只见它材质似乎为纯铜,除了造型颇显古朴外,倒也无甚特别。
“咦,这铃铛我在爷爷那里见过,爷爷管它叫“摄魂铃”,管洞口的那块大青石叫“镇魂石”,据说是当初那位做法的和尚留下的。以前爷爷总是用它来召集村民开会,半年多前突然不见了,怎么今日竟会出现在这里?”阿九秀眉微蹙的说道,突然又盯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募自思索起来。
“逍遥,你快来看,这石壁上有一个凹槽,与你那铃铛有些相似。”耗子高声喊道。任逍遥跑了过去一看,还真是如此。随后又将铃铛沿着凹槽放了进去,“轰”的一声,原本光溜溜的石壁破开一扇石门来。众人又是惊讶又是警惕。难怪土层如此夯实又没发现洞门的情况下,鸡屎能带着徐曼如进的洞来。
一时间众人也渐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是那鸡屎此人,当初怀恨在心,一路尾随任逍遥等人到了龙门寨。见不便下手又碰巧发现了“幽冥深渊”,后来遇到长毛等人,就施了一恶,将三人骗进洞里谋害变成人魁。
随后便以“摄魂铃”驱使众人魁袭击龙门寨。眼见对方人多势众,讨不了便宜便在临走之际抓走了再见父亲已然悲痛欲绝的徐曼如。先是寄希望于任逍遥等人被众人魁杀死,眼见任逍遥打通地洞进的洞来,又躲在暗处偷袭,最终被任逍遥一刀结果了性命。至于这“摄魂铃”他是如何寻得,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大火渐渐熄灭,耗子背部有伤,任逍遥便背起徐曼如,众人借助残留的火光迅速向洞外撤去。一路上有惊无险,总算平安归来。一出“幽冥深渊”洞口,众人便将名唤“镇魂石”的大青石重新盖住洞口。宋伯先行独自离开,说是去找一块地方将发现的人骨埋葬。任逍遥一行返回的路上路过水潭,众人用清水敷面,顿觉神清气爽。
不一会儿,徐曼如也幽幽醒转来,阿九扶着徐曼如倚坐在水潭边。不等众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她却说其实在她晕过去没多久便已醒来。只是刚一恢复意识便又闻到那曼珠沙华的香气,浑身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他父亲与众人的对话她全都听到耳中,却未能见父亲最后一眼,说完不禁又暗自垂泪。
忽然,徐曼如挣扎着探身向三人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各位对于我和父亲恩深义重,曼如不知该如何报答!”
三人被徐曼如这突如其来的一礼弄的不知所措,还是任逍遥率先回道:“曼如,其实我们早就当你是我们的家人了,家人被掳,岂有不救之理?家人之间又何必这么客气。”
“要是你真的觉得过意不去,倒是可以考虑下以身相许,怎么样?”耗子贱兮兮的笑道。惹的徐曼如俏脸一红,随即恶狠狠的瞪了耗子一眼。
阿九也一改平时清冷的面容,搂了搂徐曼如的肩。徐曼如也回以微笑,两人的手便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女人之间的沟通要远比男女之间简单容易的多,或许只需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两颗心便走在一起。不像男女之间如同翻越千山万水。
由于身子还很虚弱,回去的路上继续由任逍遥背着徐曼如。昏迷时被人背着和清醒时被人背着感觉完全不一样,徐曼如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匍匐在任逍遥的背上,俏脸儿红红的衬着鬓前几缕青丝,分外诱人。
任逍遥只感觉一颗心在背上“扑通扑通”跳跃异常。徐曼如看见耗子那毫不掩饰的灼热目光,又偷偷瞄向身前坚实的臂膀,眼里闪过一缕惆怅
时间在平淡中一天天过去,龙门寨的村民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任逍遥等几人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原始的生活。然而平淡的日子总归有结束的一天。
马奎是龙门寨的原住民,生的五大三粗,头脑却甚是简单,打了半辈子光棍儿,反倒是灾难发生后经老寨主撮合与同村的寡妇阿绿结了亲。故而马奎对老寨主甚为尊敬,早晚问安,十分殷勤。而那阿绿论相貌,实在不怎么样,往阿九身旁一站,竖看不足肩,横看三个宽。但马奎依然喜欢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