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平如镜面,倒映着一袭红衣,墨发如瀑布垂落她的腰际,火焰在她的眼中渐渐落下,山雾被河流分隔,宽阔的河面一览无余,红叶沿着河流的方向缓步而行,目光偶尔落在青落山顶。
远远地感到些许微震,红叶脚步一滞,一片落叶停在她的脚下,流水没有带走它,忽风突至冰晶散飘在墨发尽头,红叶冷眸倾斜看着黑影,突起的冰棱擦着她的脸,如果她的脑袋再差半分,那个冰棱就会钻进她的头里。
枯叶滞留在脚下,宽阔的河面刹那入冬,湛蓝晴空下的脸出现一抹嫣红,红叶还是慢了一步,冰棱冒着白色寒气,一根分刺落进了她的肩膀,伤口不断冒着白雾,滚烫的鲜血与寒冰正在不断相遇。身侧的黑影依旧站在那,位置藏得很隐秘,他站在昏暗的河岸,黑色的斗篷下全部笼罩模糊中,一人多高的灌木丛将他掩盖,他的气息全无与环境同为一体。
“终于来了吗”红叶推开冰棱,鲜血封在冰中,红叶转向黑影,整个河面都沉在冰里,红叶很明白那个人的实力,他悄无声息的靠近,本应该一击毙命的绝杀,却被她躲开了。但这却不是红叶的实力过强,而是那个人受伤了,淡淡的血腥味在这河道中是那么的清楚,尽管黑影极力掩盖,但在他动手的那一刻还是暴露了。
冰封的河面裂开,无数的风汇聚,坠向黑影,白色的雪花纷飞而起,黑影冲出雪花,冰刃的寒光插进红叶的眼里,水幕般的眼睛起了一层涟漪,白色雾气不断从黑影的斗篷中溢出,那是冷与热的撞击,红叶感觉被坚冰拍到身上,无数的寒气涌来。
“你没办挥下去了”,红叶神情戏谑,“那件东西让你很费力吧”。寒光骤碎,如同瓷器砸在铁上,冰蓝的碎冰在红叶的面前溢溅,在它就要冲进那双明丽的眼睛里,近乎“实质”的风隔开了它与她,红叶看着黑影,俏丽的睫毛染着些白霜。
冰刃崩裂,白雪纷飞,黑影无奈叹息,仿如风吹尘起,无限繁杂,黑影卸下兜帽,万千白丝,一个老人,一个很老很老的老人,他的皮肤枯裂,斗篷下冰蓝的脉络延展其中汇聚在心脏处,给那颗本就腐朽的心脏提供动力,但就在那颗几近枯萎的心脏旁,一个微细伤口的正往外溢血。
“呵呵”,黑影抬起浑浊的目光,透着冰的寒冷,战马嘶鸣,密林的那头传来火光明灭不止,红叶和老者同时看去,红色的山雾落进他们的眼里。
“杀我,还是去杀它”,红叶仿若悠闲自语,目光看向战场。
“你们的目的”老者说,语气生硬如铁,目光看向战场。面对着样坚硬的话,给人一种不回答,回答不好,随时会有一把刀砍下你的头。
“来考古啊”,红叶轻笑,红光绽放,刹那光华,“你们都以为他死了,那么就是你们死了”,声音温暖如春。
“还真是闲情雅致啊”,红色的光芒消失在他的眼中,庞大的水声穿行在他身后,老者戴上兜帽,不知从哪抽出一根拐杖,他表情凶狠,嘴里念叨“可得走快点”,可他却走的摇摇晃晃,双手死死抓着拐杖,低着头亦步亦趋,还不时摔倒,老人“哎呦,哎呦”不停,破口大骂,“哪个混蛋装的捕兽夹”,山路不好走啊。
箭如急雨,金属的打击声连成乐曲,叮叮声不绝于耳,骑兵持枪前突,还未靠近就瞬间被打穿,黑色的碎片在一堵“铁壁”前发出鸣响,重重铁盾护卫下,杉越神情烦躁,护盾的缝隙下杉越看着一块黑色的巨石,“那个东西怎么会活呢?”
一块漆黑如墨的岩石,石质的纹路清晰可见,但它却发出骇人的鼓声,无数的箭矢在它身上砸出火花,刀剑不能伤,崩出的碎片瞬间击穿铁甲,红色风不断的从黑石里冲出,混着山雾,如同腥风血雨,骑兵们开始回撤,对付这种东西他们的努力,只是在地面上多留下几具尸体而已。
火光明灭,沉闷巨响,巨大的火花炸起,浓稠的水雾被瞬间蒸发,巨大的炮声不断响起,铁炮在地上犁出一道道深痕,黑铁铸成的炮身发出嗤嗤声,杉越军队的身后升起一阵浓烟,铁炮阵地弥漫着浓烟 ,身披黑色胶质军服,带着黑色手套,就像一群雨夜中的墨鸦,这群人从浓密白烟的铁炮阵地走出来,显得极其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