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嗨，毛毛虫
起来后的尼采睡意朦胧，感到力不从心，没有往常那样生龙活虎；但是不妨碍他伸出的胳膊索要新的一碗米粥。
孩子们抬头仿佛看到一头光吃饭不干活的牲口般，想着他个头不大的身体中，怎么容纳那么大的食量。
“光吃饭不干活……。”
“是哦，就光闲溜达。”
七嘴八舌表达着自己的不满，顺便偷偷瞄着面朝北的胖掌柜，希望能一视同仁让他也分担点活。可惜对方老僧入定，一言不发。
“嘭”甩掉的碗砸在桌子上，早已吃得干干净净，袖子一抹，人跨出门口。
“那个……”胖掌柜刚要开口，尼采早已溜得没影。
“……吃饭”满桌孩子看着吃瘪的掌柜，无奈放下碗筷咳嗽两声闪人了。
后山河边，倒影中看到项链本该储藏的幽光好像变少了，难道会随着时间流逝从而消散，为了补充能量会吸收我身体的气？这就能自圆其说为何今日感到困乏。
而他不知道仅仅为了给嫣红盖被子，项链自动启动消耗些能量。
算了，搞不懂就不瞎琢磨既然身体困乏就先打坐恢复下，虽然他知道自己是静不下心的主，不过上世看书一看就是一天，那就按照自己舒服的姿势，管它黄书上记载的一指捅天，一指戳地的。
大字型晒太阳，舒服。
呼吸平缓，念头逐渐消失，保持意识，怎么感觉身体痒？不行，不能动，深深吸一口气再缓慢呼气，不知觉运用瑜伽的呼吸。
心理暗自得意：书读得多就是好，既然瑜伽记载小腹呼吸，好像道家吐纳也是这样，放到现在就是丹田，嗯，是这样。怎么还痒？
睁开眼，入眼是灯笼般两只白眼，一条猩红的蛇信在其身上摩挲，高约一米的大蛇正扬起头颅紧盯着他。
嘴里还没来得及发出惊讶声，突然蟒蛇嘴巴大张，裂开的嘴角使其增高两倍一口将尼采含住。
双手高举，下身半蹲，眯缝的嘴巴被慢慢撬开；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脸通红心里骂道：“想吃我好歹要先付出代价吧。”
他竟然没想到死不死的问题，看来脑回路不比常人。
十指用劲，扣住蟒蛇上颚的肌肉，破损的表皮鲜血顺着双手滑过身躯，蟒蛇吃痛额头乱晃，然而紧紧闭合的嘴巴却使尼采牢牢固定在嘴中。
蟒蛇白眼中一点黑眸晃动，见没效果，用蛇信朝尼采伸去层层将他包住，往喉咙里拽。
不能呼吸，视线看不到任何东西，砰砰的心跳声像是身体内敲动的大鼓，牵动着太阳穴隐隐作痛。
要吃我？我先吃你，张开嘴死命咬住蛇信，用牙齿研磨撕下一块吞入肚中，喷涌的鲜血朝尼采的鼻孔灌去，尼采迎嘴朝上大口吮吸。
蛇信吃痛颤抖松开，可尼采拼命咬住就是不松口。蟒蛇痛得头颅砸向地面带来的冲击使上下颚增大力量。
随着蟒蛇歇斯底里地撞击，尼采身躯慢慢蜷缩，脚底湿滑使他往内部陷入；眼看支撑不住，干脆送开双手用额头顶着上颚，双拳使劲朝上抡着。
闭合的上颚挤压着他，从而顺便挤压着他的嘴巴，咬掉一块蛇信，双手猛抱住防止它溜走。可惜事与愿违，在蛇信的牵扯下身体急速滑入肚中。
感受到猎物通过喉咙，蟒蛇送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出完，蛇信的剧烈疼痛让它不停翻滚，原来尼采认准了蛇信，双手缠在上面大口咬着
心里想着：“反正我要死了，你也不能好受，吃吃吃。”执念下拼命撕咬着蛇信。
腹部肌肉上涌，将尼采吐出；混杂着唾液的他依旧双手抱住只是很快站立起来，余光看到身旁的大树，多年冷静的观察让他做出准确的判断。
趁着对方还没下次进攻，抱着蛇信缠绕在大树上，蟒蛇白眼恼怒地眯着，其中的黑点紧紧盯着尼采。表面不动声色，蛇尾闪电般从后方猛的伸出将尼采与大树缠绕。
嘴角略微上扬，看着对方在自己的蛇身下相信不久就会骨骼内脏碎裂而死。
天空一片白云挡住了阳光，周围瞬间暗淡下来，项链幽光闪动，从中冒出黑色的阴影顺着尼采的身躯蔓延，包裹住他的身体。
面对突如起来的变化，尼采忘掉了蟒蛇，忘掉了眼前的困境，两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仿佛活过来的黑影。
思绪沉入心底感受着身体的变化，阴凉，除此之外,是力量……。
两手张开，收回，可阴影形成的胳膊仍然维持着张开的姿势，从蛇身中走出踩着蛇信站在它面前。蟒蛇从没见过那诡异的黑影，从没遇到过这种力量。
未知是对所有生物的恐惧，想送开身体可发现那黑影形成的另一个男孩将它牢牢束缚，额头想躲开而蛇信却被绑在大树上。
“嗨，毛毛虫，您好！”张开的嘴巴，狂妄的笑着“我要你”这个想法冒出，眼神涌出狂热。
嘴里碎碎念：“牙齿太长不好，危险！”猛得向前抱住獠牙，黑影从身上蔓延像是件衣服逐渐包裹住蛇头，让它不能动弹，一声大喝，鲜血飙出，獠牙已掉。
不久四颗牙齿卸下，他站在蛇头上将其它三颗绑在身后，剩下一颗附着在胳膊上用撕下的布条缠住，牙尖长过手掌抵在它的眼球上。
光线逐渐明亮，抬头看见那片云彩已飘过，黑影像是很惧怕光芒般收缩回到尼采项链中。
尼采紧皱眉头想思考从它产出到消失，需要什么条件？需要哪些因素？还是要先解决掉这条大毛毛虫。
“往前走。”獠牙向前比划，没了尼采的束缚蛇信终于是安然回到嘴中，硕大的身躯扭曲盘蜒着按照他指明的方向前进。
“哈哈！你长那么大，肯定通灵了，老弟，以后我罩你。回家！”一个六岁大的男孩坐在硕大的蛇头上，手中的獠牙顶着它的眼珠，另一只手拍着它的脑袋。
“嘭”院门被撞开，孩子们看到巨大的蟒蛇顿时呆住，此刻蟒蛇头颅高高挺立看不见男孩的身影，一片尖叫声，哭喊声，胆大有些头脑的跑向堂屋告诉胖掌柜，没头脑的跑回房间将门关上；
剩下没胆没头脑的，大脑已经短路，瘫在院子里，裤裆已湿，其中就有与他争斗过的少年。
胖掌柜走出，袖子卷起，露出白边，手中雾气弥漫；蟒蛇感受到真气，或者说感受到莫名的危险准备转身。却听到
“咬他，咬那个死胖子。咬死他。”
蟒蛇怎么发出尼采的声音?迟疑下散掉真气，蟒蛇因为紧张将头颅放低，此时已经看见那个屁大的孩子扯着嗓子双手指着胖掌柜。一副小人得志样。
右腿一迈，身影消失，尼采四周张望：“人呢？”
接着后心一阵疼痛四肢向后脸与胸紧紧撞向地面，而胖掌柜已站在蛇头上保持着踹的姿势。
啪的跳起，“我≈ap;！”吼着窜向蛇身向胖掌柜冲去。
“哪来的？”没搭理他，身形一闪重回刚才的位置举头望面尼采。
“打架打来的小弟。哈哈。厉害吧！”说完重重拍在蛇头上，然后跳下来看到它嘴角渗出的鲜血，知道是蛇信受损。
掀开嘴巴钻进去，孩子们本来因为尼采的话感到震惊此刻看到他被“吞”，又是一片尖叫，刚醒过来的看到此情景，身子一软又昏迷过去。
将蛇信拽在手上摊开：“治治。”
胖装柜深吸一口气回到堂屋，听到一声不满的呼喊：“嫣红，熬药。”
一脸即担心又惊讶的嫣红听到呼叫跑向堂屋。
“对了，胖子有几只鸡，在院后你自己逮着吃。”站在蛇头上拍拍它示意一个方向。
院后，蟒蛇张口一吸，一只鸡噗通着飞到嘴边张口吞下，尼采睁大双眼目露好奇，嘴里叨咕：还能这样？有点意思，回头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