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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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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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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玮耷听到了他稳健而有力的心跳声,听到了自己平静的呼吸声,八天过去了,在这八天里玮耷就躺在这间病房里,病房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洁净的白色是这间病房的主旋律。

    但这个宛如天堂般宁静的小世界在玮耷耳中和鼻中却更像地狱,腐烂的世界现在不只是听起来这样了,连鼻子吸入的空气都有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还有丝丝腥气,不断刺激着玮耷的感官,打击者他的精神。

    有些无神而空洞的双眼睁开,本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却发现还在现实里游荡,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努力尝试分辨出噩梦与现实,越是努力就越是焦急,过去一分钟之后,玮耷明白了,自己,逃不掉了。

    让双眼恢复了些许神采,身体的力量在这几天的昏睡中恢复了,感觉到身体又有了原来强大的力量,玮耷并没有高兴,也没有理由去高兴,他只是想,回到过去。

    起身四顾,发现床边的医疗矮柜上放着一张出院说明,意思大概是自己醒过来之后就可以出院了,放下说明,自己原来的衣物已经碓好放在床不远处的椅子上了,下床,走路,拿起,穿上,玮耷不想发出过多的声响,甚至一点声音都不想听到,“呼”他缓缓的吸气,吐气,而且尽量用嘴巴吸气呼气,好让自己闻不到这糜烂的气息。

    从病房到大门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什么品种的肉上,虽然看上去和踩上去感觉和地板没什么两样,但声音却像踩在一块肉上肉汁飞溅黏黏糊糊的声音。

    又站在了医院的门口,这次玮耷准备平静的接受这一切,或许,等自己在哪天厌恶了这腐烂的感觉,放下这一切————

    粘液摩擦的声音伴随着玮耷回到了家里,路边的行人谁都没有看玮耷一眼,就像看不见他一样,连好奇的随便看一下都没有,都没有?都没有!

    回到家里,玮耷找出两包餐巾纸把自己的耳朵塞了起来,忍受着摩擦纸巾带来的难受的声音,把两团纸塞进了耳朵,用这种一劳永逸的方法让自己不受声音的影响。

    世界,都安静了,垃圾场周围本来就不会有什么人,现在更是万籁俱寂,死气沉沉,玮耷顿时只感觉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自己一人,孤独而又无力,独自在这漆黑的噩梦里挣扎。

    从医院里出来本来就是下午了,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要到七点了。

    玮耷突然觉得自己开始羡慕残疾人了,残疾人只是失去了一种能力,不像自己,虽然拥有但功能尽失,不断地折磨着自己,还无法寻出一个好的办法摆脱这些东西。

    摇了摇头,他决定先把自己的肚子填满再说,给自己泡了包面,原本泡面的气息再也闻不到了,只有像动物肠子的腥臭味回荡在鼻腔,忍着臭味,把面弄好。在放在桌子上的第一刻,玮耷甚至觉得这不是一碗泡面而是别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并且对自己到底要不要吃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或许是真的饿了,挑着筷子吃了一段,是泡面油腻而乏味的味道。

    “我,已经失去了用嗅觉和听觉辩物的能力了吗?真是,,可笑,,”

    说了这么一段玮耷自己都听不到的话,草草充饥。

    坐到书桌之前,视线从窗外回到了桌上,拿起那个相框,看着自己在照片里笑得多么的开心,突然想起了什么“伟佳,,紫金山”这张照片是在两年前和伟佳去紫金山玩的时候拍的,想到这里,那时的记忆涌入了脑中,玮耷就那么直直的愣在了那里。

    一会,放下了照片,用手触摸了旁边的笔筒,然后拿到了面前,回忆起这笔筒是自己的生日礼物,初三的时候父亲送给自己的,不过,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就是觉得这笔筒有点不对劲。

    “里面的笔,是不是少了一只?”

    看着笔筒里的四支铅笔,玮耷说不出原因,也不知道理由,不知道笔为什么会觉得少了,也不知道笔去哪了,只是觉得少了一支笔,突兀的少了,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玮耷也不想去深究了,他已经有些麻木了,最近经历了太多超乎他想象的事情,他也不想去思考了,“先这样吧”放下了笔筒,接下来两个小时,玮耷找遍了家里所有带有回忆性质的物品,也成功的回忆起了关于伟佳的小半记忆,现在,他累了,需要睡觉了。

    华灯初上的n城很漂亮,霓虹灯闪烁着亮丽的光芒,似乎想用自己的力量照亮整片天空,万家灯火宣告者繁华的景象,似乎都是一片欣欣向荣,一片生机盎然,伴着这无比完美的景象,玮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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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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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山山脚消失了,留下的是由肉块与血色拼接而成的“烂肉”还在不断的蠕动,而且还有蔓延的势头,而玮耷也到了山顶,山顶有一座学校,学校不大,看起来像是一个初中,有五层的主教学楼,大门是开着的,门面朝玮耷,仿佛是在呼唤他进去一样。

    他面前有两条路,左边一条很宽,有数十米之宽,但也很长,绕了一大圈才会到达大门口,右边一条则刚好相反,窄得只够一人勉强通过,但也很近,能够以直线的距离走向大门。

    玮耷想都没想,迈步走了左边的路,一步仿佛跨越了次元的边界,光影扭曲,光怪陆离,整座学校开始扭曲,旋转,最后转移到了一片居住楼中,覆盖了原本的四层小楼,扭曲的时空撕碎了玮耷,把雪山,也撕碎了,一切,都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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