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万物复苏,动物□□,天气尚冷。
季节在他的抽屉发现了一封情书。粉红色的一张对折卡,上面写着娟秀的字迹“季时收”。他把书包退下,打开了那张卡片。
那人自称是位妹纸,她首先含羞带怯把季时修辞了一番,然后是感人肺腑的陈情,最后又透露出那么点儿欲擒故纵的意思,“季同学你要是愿意认识我,下自习后我在大门口左边的林荫道那等你哦!——沈楚凡”季时看了那名字半天,才想起来是自个儿班的语文课代表。
去是不会去的,季时懒得折腾,他把表白书随便往书包里一扔,没再理会。而且他对那女生没什么意思,近乎都懒得套。
晚上回到家后他把书包放到沙发上就去洗澡,季节在客厅收拾书本,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响声,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他随着声源寻去,最后来到了季时的书包旁。
“阿时,好像有人给你打电话,是同学吗?”
浴室里季时正在哗啦啦地洗澡,他依稀听见季节叫他,但是又听不真切,“叔叔,什么?”
季节听着书包里手机停了一会又响起来,“是不是你同学给你打电话?”
“啊?”
这边季节单听见字儿,也没听见语气,便以为季时确认了。
“要我先帮你接一下吗?那人一直在打。”
“啊?”季时依旧没听清楚,他正在冲洗头上的泡沫。
季节重复以为,他拉开季时的书包拉链儿,往里找手机,手机好像沉到最底下了,他寻过去,途中发现了一张粉红色卡片。季节作为过来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他忍着笑,摸到了手机,一瞧是个无备注的号码。
“喂,你好。”季节温柔道。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个女生不确定地“喂?”了一声。
季节听着像是个小姑娘,“请问你是找季时吗?”
“啊啊是。”小姑娘吸了一下鼻子,声音软软的,“请问您是?”
季节听着感觉那边的小姑娘有点哭腔,“我是季时爸爸。”
那边的妹纸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季节只好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有什么事情要我和季时转告一下吗?还是想等他亲自说话?”
那边终于有动静了,“不好意思叔叔,我叫沈楚凡,我不打算和季时说话了,我请您转告他,如果不喜欢直说便好,不用这样欺辱我。就是这样,麻烦叔叔了,再见!”
季节听到那小姑娘说到最后明显有点儿控制不住感情要哭出来了,他还没出声安慰呢那姑娘就把电话挂了,他只好把手机放到桌子上。
季
季节有些懵逼,姑娘说的事情他是一头雾水,转而他想到了那张卡片,“如果不喜欢不用欺辱我!”这小孩儿不会在学校欺负人家小女生了吧!
这样想着,他默默摸出了那张卡片。要不说当爸爸了就是不一样呢,明明他学生时代见得也不少,到小孩儿这还好奇来了,心理作祟!
等到看完了那张卡片后,季节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他有些上火,这小孩儿办事儿太不地道!
季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擦着湿头发从浴室出来,看到季节坐在沙发上。“叔叔?你刚才说什么?”
“啊?”难道小孩儿刚刚没听清?自己擅作主张接了人家电话还看了人家情书!季节刚才打算拿出父亲架势好好管教小孩儿的气势弱了下去,他招了招手,“阿时你过来。”
“怎么了?”季时有些疑惑地走过去。
“你的手机刚刚一直在响,我自作主张替你接了,在这里对你道歉。但是!”季节话题一转,语气变得严肃,“对方说她叫沈楚凡,是给你写情书那个女生。你怎么能让人家女生在学校门口等你等那么久呢!如果是不记得那是你的原因,如果是对人家女孩子没意思也该好好和对方说清楚,你这样的行为很不尊重人!”
季时心中一咯噔,不会吧,季节看自己的东西还是小事,那女生还真下晚自习在大门口等了?还等那么长时间!缺心眼儿?他摸了摸鼻子看向别处。
季节做父亲训起人来还训上瘾了,“这次是你不应该,以后不许再这样,不管怎样都要首先和别人说清楚,对方是女孩子,作为男孩子更应该尊重。”
季时看着季节有些愠色的神情,知道季节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教训自己。季时忙说:“对不起叔叔,我明天会和她好好道歉的。”
季时第二天去向沈楚凡道歉的时候,女孩子还是一双兔子眼,生着闷气不愿理会季时。季时道完歉,说自己忙着回家忘了,然后还委婉地表达了自己没那个意思,最后挥一挥校服袖子就回自己位置去。
沈楚凡的眼睛更红了,她低着头,咬着嘴唇,心中满是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裤子上,少女的初次暗恋就这样折在了季时大魔王手中。
到了四月份,h市就没见着几天太阳,阴天或者下雨,又到了一年一度季时和感冒发烧相伴的日子。
季节这两天格外注意季时,季时这几天特别希望感冒。
等到四月下旬,感冒君姗姗来迟,季时喉咙发痛心情愉快地蹦上了季节的床。
有些事情总是决定得那么莫名其妙,之前做了几次的事到现在却成了不成文的规定。季节看着一米六的季时窝在自己床上的一侧,露出一个脑
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头一次觉得这床很拥挤。
“你虚岁也有十四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他尝试劝说季时回自己房间睡觉。
季时缩在被窝里摇着头,“不行。”大眼睛还一眨一眨的。
季节掀起被子上床,“行吧行吧,你往那边去一点。”
晚上睡觉的时候季时一直不停地扭来扭去,季节伸手去探他额头,“没发热啊,你难受?”
季时没反应,季节只好说:“睡觉吧!”
季时躺了一会儿,见季节睡着了,他慢慢往这边蹭了一点,又蹭了一点,正暗暗小开心的时候,突然听见季节说话,“睡不着吗?”
季时一呆,往上看到季节仍闭着的眼睛,谎话张口就来,“我不舒服。”
季节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没发烧,好好呆着就不难受了。”
季时见状,安静呆了一会,过后又往这边蹭了一点,季节开口,“又怎么了?”
“床小!”
季节内心咆哮:“你也知道小啊!那干嘛不回自己房间睡去!”
季时又说:“叔叔!我半夜要是烧起来可能会掉下去。”
季节终于睁开眼睛了,转头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双闪着精光,十分狡黠的大眼睛,“你还以为自己是哪吒呢!还烧起来,你怎么不冻起来?”他心里吐槽,嘴上却说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调皮了?”
“没啊!”小孩儿一脸纯真。
季节无语,他伸展手臂,“来来来,热死算了!”
季时笑着,扑进了季节的怀里。
说到底季节也不明白为什么季时要抱着自己睡觉,不过这几年来俩人感情变得越来越好是事实,虽说有些举动过于亲密,不过他只以为这是父子情。
季时的脑袋靠着季节的胸膛,他听到了季节的心跳,闻到了季节身上的味道,也触碰到了季节温热的身体,很舒服,也很温柔,他盯着一片黑漆漆的空间。
到半夜,季节果不其然又被折腾了一番,他来往客厅倒水冲药,喂季时喝下去,然后给他擦身体降温。
季时迷迷糊糊坐起来端着水杯喝水,他看见季节从外面拿着一件白t恤进来,“后背湿了,自己可以换吗?”
季时捧着杯子,看了一会摇摇头。
作孽啊!季节心里叫苦,谁叫人家是病号呢!他坐到床边,“来,把手抬起来。”
季时听话双手举起,季节把他t恤扯过头顶脱下,然后把干净的套上去,扯下领口,一张小脸儿就冒了出来,刘海儿那有一根呆毛“唰”地翘了上去。
季节忍不住笑,他摸了摸季时的头发,“好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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