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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破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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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疆f市,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车辆人群川流不息。一个左手拿着蛇皮袋的孩子右手正熟练的在翻找着超市门前的垃圾桶,时不时从里面夹出塑料瓶等制品。孩子年纪十二岁左右,短发下的稚嫩脸蛋略黑且瘦,映衬出高挺的鼻梁上双目更显坚毅,伴随着战利品的增加,孩子干裂的嘴唇弯得越加灿烂。过往的行人中时不时有牵着自己小孩的大人对着垃圾桶旁的孩子指指点点,貌似在用他作为教育小孩子的典型,呐你看不好好读书就得像他一样捡垃圾。孩子不以为意,因为他需要生存。用手抖动了几下上身因为长年洗晒而褪色的军色短卦,短暂的凉意让孩子拧在一起的眉头稍稍舒缓,将蛇皮袋随意的拢到左肩迈着双腿朝着下一个目标继续前进,步幅不大却坚定,长期营养不良的身躯瘦小却挺拔。已经不知道多少个日夜日晒雨淋在重复着这件事情,孩子嘴上挂着对今天战利品满意的笑容继续行进着。

    黄昏将至,孩子将蛇皮袋放在脚跟处靠着一个学校的围墙稍作着休息,伴随着下课的铃声响起,悻悻学子们开心的从教室里三三两两地走出来。孩子羡慕的看着走出校门的学子们投进家人的怀抱高高兴兴地离开,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却无处寄托。人群散去,孩子背着蛇皮袋走到学校旁的垃圾桶继续收获着自己的战利品。

    入夜,卖完战利品的孩子从一个排水沟钻回了自己的家,与其说是家还不如说是一个废弃罐头厂更为贴切,斑驳的外墙上长满杂草,随风摇曳透漏着沧桑,紧闭的大门再也彰显不出曾经的辉煌。借着月光孩子走进了自己遮风避雨的“家”,此时的他放松的躺在从垃圾桶旁拖回来的摇椅,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安眠曲一样哄着劳碌了一天的孩子沉沉睡去。梦里孩子又梦见了自己的母亲,对母亲模糊的记忆让孩子看不清母亲的轮廓,慈祥的笑容却令孩子安稳而踏实。

    天微亮,男孩被玻璃瓶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扰醒,他惊喜地坐起了身,因为他知道应该是有猎物钻进了自己布置好的铁丝笼里去了,一只老鼠正在铁丝笼里瑟瑟发抖地挣扎着。男孩满意地坐在篝火旁用竹签剔着牙齿,小心翼翼地将半边馒头和吃剩的老鼠肉包好放进裤袋,将吃剩的骨头清理好放进铁笼子里继续引诱着新的猎物,这才拿着蛇皮袋出门。

    一路前行捡垃圾,男孩总感觉有一双眼睛把自己的脊背看得发凉,下意识的加快脚步,身后同时也响起了皮鞋叩击地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偏转过头的孩子脸色已然苍白,左手扎着橡皮管右手捏着注射器的一名青年正逐渐的逼近他,男孩想转身逃跑脖子却被勒住,青年紧了紧勒住男孩脖子的左手用恐吓的语气说道:“不想死的就把钱拿出来”。受惊吓的男孩一边尽力大口呼吸让自己心情平复,一边在脑海思索着逃脱的办法。由于长期营养不良想要挣脱是完全不可能的了,一边用手拍打着青年勒住自己的左手一边喊叫着:“大哥你行行好吧,我就是个捡破烂的啊”。身后的青年不怒反笑,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没钱也没事,让哥哥给你打一针让你也快活快活”。说时迟那时快,青年捏着针朝着孩子的颈动脉刺了过来,已然绝望的孩子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自己的心跳声都宛如篮球被拍打在地面的砰砰声一样清晰可闻,自己难道是要享年十二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