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3个军汉“教做人”后,叶尘从富二代变成了犀利哥,他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嘴角不停地留着鲜血,身上也是道道血痕,喘息了很久之后,才勉强爬起来。
此时聂云凡仍然没有赴约,叶尘也不等了,拖着受伤的身体艰难地走向t市附近的小渔村,狼狈至极。以至于原本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也似乎有了恻隐之心,迟迟没有“发作”,不想给可怜的叶尘增加更多痛苦。
叶尘要去的是泰叔家,因为他自己并没有家,他是一个孤家寡人,父母及所有的亲人都在8年前的军阀战争中当了炮灰。
泰叔和叶尘的父亲生前一起出海打渔十几年,二人情同手足、肝胆相照。他收留了叶尘,并且把叶尘当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让叶尘住到了自己家里,不是父子情同父子。而爽约的聂云凡则是泰叔真正的儿子,也是叶尘的“赤裤兄弟”,他比叶尘小一岁,所以称叶尘为尘哥。
叶尘赶到小渔村泰叔家时已是黄昏,门没有锁,只是并没有见到泰叔和聂云凡。他进屋用泰叔的草药处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顾不上清理身上的血和沙粒就倒在了床上。
打完架不洗澡就上床,这也得亏叶尘没有女票,否则又要挨一顿揍。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叶尘自言自语嘀咕!
又等了很久,泰叔父子仍然没回来,叶尘有些担心,之前聂云凡没有如约出现在t市海滩已经让他觉得意外了,而现在天都黑了他和泰叔又同时没回家,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都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他想打个电话问问,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已经被军汉“斩首”在海滩,而聂云凡也没有手机,并且h国没有移动信号。
许久之后,门终于开了,聂云凡背着同样浑身是伤的泰叔进屋,而且比叶尘伤得更重。
“泰叔怎么了?”叶尘赶紧问道。
“你又怎么了?”聂云凡看到同样受伤的叶尘问道。
至于泰叔,看到叶尘受伤,除了身体疼痛之外又增加了心疼,双管齐下,疼得说不出话。
叶尘将自己在t市海滩被打、被抢的遭遇告知了聂云凡。
聂云凡将泰叔扶到床上躺好,也诉说起泰叔的不幸:“我爹被虎帮的人打了!”
情况是这样的:
几个小时前,泰叔去小渔村酒铺买了一坛好酒,准备等叶尘回来接风洗尘。正准备回家时,被一群虎帮的人围住了。
“老东西,上个月的‘渔税’都没交还想喝酒,我看你是醉糊涂了,正好我来帮你戒戒酒!”
为首的一人撂下一句无聊的便辞巧说,算是师出有名,动手有理,抢走泰叔手里的酒坛据为己有。一阵酒香扑鼻,他馋得差点当场就开坛畅饮,看起来是自己酒瘾犯了。
泰叔气不过想要反抗,却被一脚踹翻,剩下的人一拥而上,一顿暴揍,恰似叶尘在海滩上的遭遇。只不过泰叔已年过五旬,“抗击打”能力自然不能跟叶尘相比,所以伤得更重。
泰叔苦苦求饶,又拿出自己可怜的私房钱交“渔税”,虎帮的人才肯收手。
聂云凡正打算去t市海滩接叶尘,附近渔民跑过来说他爹被虎帮的人打伤了,顾不上和叶尘的约定,聂云凡赶紧跑到酒铺“救命”。他赶到时虎帮的人已经离开,于是背着泰叔找村里的土郎中处理伤情,直到现在才回来。
这是一个没有手机等通讯设备和信号的国家,聂云凡没办法将突发的变故告知在海滩傻等的叶尘,所以叶尘在海滩等了一下午“空气”,然后被“杀猪”
“非常抱歉!我下午忙着给我爹治伤去了,所以顾不得去接你”
聂云凡表达了爽约的歉意,正是他的爽约让叶尘在海滩苦苦等待,也间接导致他被吉普车军人抢劫、打伤。
“我们兄弟俩还说这些干嘛?那几个虎帮狗腿子才是罪魁祸首!”叶尘自然不会怪罪聂云凡。
“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总有一天能找到机会,到时候我要他们的命!”聂云凡压一压心中的愤怒,表达出复仇的决心。
了解了泰叔的不幸后,叶尘一声叹息,是对泰叔以及他自己无辜被打的无奈,也是在抗议天道的不公。但他知道老天爷从不检讨自己的不公,主持公道只能靠自己。
“对强者的欺凌,光记仇不够,要雪耻!”叶尘冷冷说道。
叶尘当然也很愤怒,泰叔收留他足足八年,虽然嘴上喊泰叔,但在心里,早已与自己的父亲无异。只是他的愤怒不行于色,看起来面无表情,然而眼睛里却充满了血丝,射出一道冷如冰霜的目光,坚定而深邃。
他从床上爬起来,找了把椅子缓缓坐下,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圈,烟雾缭绕之下,叶尘显得神秘莫测,让泰叔父子惊讶得下巴都不稳,完全不知道叶尘在想什么、要干什么。
之后3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许久,叶尘丢了一支烟给聂云凡,打破沉默:
“总有一天,不光那几个人,整个虎帮甚至…我都要把他们彻底抹去!”
他的声音和目光一样冰冷,犹如一股凌冽的寒风吹过,冷得泰叔和聂云凡都打了一个寒战,他们甚至感觉叶尘吐出的烟圈都是冰冷的。一个“抹去”是在给虎帮做出审判,终审判决,仿佛横行霸道的虎帮,在他眼里如同蝼蚁一般。
最骇人的是那个没说完的“甚至”,甚至什么?泰叔父子根本不敢想!
分别一年之后,他们隐隐约约感觉叶尘变了,甚至与他们熟悉的那个叶尘判若两人。若是从前的叶尘,只怕怒火都能把房子点了,然而眼前的叶尘却如此安静,安静得让人害怕。
有的时候,一个人极端冷静预示着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一切手段。
对于虎帮,叶尘并不陌生,他们是h国军阀之一,控制着小渔村周围的二十几个村落。两年前虎帮被现在的zf“招安”,后来就负责管理h岛南部zf军控制区的税收,尤其是“渔税”,从此找到了靠山,原本在h国被打压的虎帮越发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