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涯这一次顿悟,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肚中饿得咕咕叫,他才被饿醒。
只是刚一睁眼,却是吓了他一大跳,因为映入眼中的却是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只见他此时正睁着一双铜玲大的眼睛,在上下打量着自己,一边看一边还在口中嘀咕着什么,不过风无涯是一个字也听不清。
见风无涯醒过来,鹤发老者扯开嘴角一笑,露出稀稀疏疏几颗大黄牙,不等风无涯开口,便嬉笑着说道:“没想到你小崽子不光练武根骨极佳,这悟性却也是非同凡响,这一顿悟却是花了足足二天之久,不知这无影神拳第三式可有开悟?”
风无涯才刚刚从那玄妙的顿悟状态中被饿醒过来,此刻脑中还回荡着玉石雕像,那最后一式的惊天一击,心神久久不能平静。听到鹤发老者看似随意地询问,他心神一惊头脑才真正清醒过来,明白此时此地此景,此老者十有八九是本门长老级人物,如果他一个应答不当,就光是一条擅闯禁地的罪名,就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更不用说他一个外门弟子,不光习得全套无影神拳,就连无影上人穷其一生,都无法领悟的最后一式,也被他无意之中得到。况且这鹤发老者一上来什么都不问,却只关心无影神拳第三式的事情,从这一点就能推断出,此名老者不光精通无影神拳,而且研究透彻,也是如同无影上人一般早已领悟前二式,只差最后一式没有领悟出的后天高手,所以他一时情急才着急第三式的事情。
心中念头急转,风无涯口中却是答非所问的说道:“小子姓风,名无涯,不知前辈高姓大名,怎会出现在此地?小子现在脑中有点混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前辈所问。”
“哈哈…,不忙不忙,是老夫太心急了,老夫贺一航,江湖朋友送雅号‘拳圣’,现任本门大长老,此山洞正是老夫平日清修之处,不知风小子可还有什么疑惑尽管道来,老夫可一一为你解惑。”自称贺一航的老者心情甚好,满脸慈祥、一脸笑意地看着风无涯。
大长老越是表现得淡风清,风无涯心中越是忐忑不安。此老身型魁梧、脸形方正、红光满面,两侧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即知是内功已至化境的后天高手,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与人说话时,其总是喜欢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直视着你,虽然其眼神平静无波,但风无涯却总有一种被其看穿的错觉。这让心中本来就有难言之隐的他,顿感压力倍增。
见风无涯眼神游离,眉头深深皱起,稚气未褪的面上表情多变,大长老人老成精,那有不知此小子心中有鬼的道理,但他在乎的却并不是这个,反而心中却是欢喜异常。这么多年来他一心只追求武道止境,从未婚配,也未收徒,这几年年纪大了,却是越发倍感孤单起来,也早已动了收徒之念,只是纵横江湖大半辈子,武学奇才见过不知凡几,眼光早已目高于顶,一时之间却是难觅良材,但他却是耐得住寂寞,只因他的性格是宁缺勿滥,没有找到自已中意的传人,他宁可自己一身所学尽归黄土,也不愿让一庸才继承,污蔑了他‘拳圣’的名声。
自从两天前,他和师弟击败来犯之敌返回乾坤洞时,就被洞中陷入顿悟状态的风无涯所惊,经他仔细查看之后,他已确认此子乃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而风无涯在两天后才从饥饿的顿悟状态中醒来,他更是惊喜异常,有如此悟性的练武奇才送上门,他就算打得这小子满地找牙,也非要逼得他当自己的关门弟子不可。
风无涯却不知道自己在两天前被大长老发现时,命运就已被决定了。只见他此时还在苦苦思索,要如何应对大长老的盘问,以及如何脱身之法。只是该来的却总也逃不脱,只听大长老沉声问道:“风无涯,你如果没有什么疑问的话,是不是该说清楚你是怎么进入本门禁地,又是如何仅凭一外门弟子身份,却是习得全套无影神拳的功法?此事总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说完依旧是一付微笑模样,双眼盯着风无涯。
“我……我…,咳…,大长老,此事说来话长,小子已经饿了两天了,不如出去找点吃食,等吃饱后小子定一五一十向大长老说清楚,定会让大长老满意。”风无涯心中叫苦不迭,匆忙中心中涌起一计,既不能说实话,那就只能用“拖”字诀,能拖一时是一时。
“饿了,哦!也是,都两天没吃东西了,那就吃饱再说不迟,老夫有得是时间,不急,不急!”听到风无涯如此明显的拖延之法,大长老笑意更浓,伸手一指热泉那边说道:“那边热着熟食,你自去取来吃吧,吃完再过来详谈也好。”
风无涯一听大长老言语,心中顿时一沉,他本来想着等出洞后在迷雾谷再寻求脱身之法,虽然想要在一位后天顶峰的武林高手下脱身难于登天,但多多少少总有机会,如今却依旧被困在这封闭的山洞,那就只能早点死掉那一丝侥幸之心,否则只是自寻死路。
磨磨蹭蹭吃完一顿饭,风无涯苦着一张脸来到大长老面前,只见他双膝一跪,倒头便拜,口中高声说道:“大长老,小子并没有偷习无影神拳,何来习得全套无影神拳之说?”
“呵呵!好小子,到了此时还不想说实话,那就让老夫跟你说道说道,好叫你小子心服口服。自从两天前你在真君神像前打坐进入顿悟状态后,就把无影神拳前九式,共八十一种变化,反反复复演习了上千次之多,你不要跟我说你是在真君神像上领悟出这前九式的屁话,你是聪明人,多余的话也不要多说,你如果不是早已习得前九式,而且还知道无影神拳后三式,只可在此禁地领悟,别无它法的话,我想此时你也不应该在此乾坤洞了。”大长老说到最后浑身气势一长,显然是动了真怒。相信风无涯如果再不说实话,大长老虽说不会立即杀死他,但让他受些皮肉之苦却是容易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