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平时没什么事做,除了看电视、打牌就是在走廊中散步。由于天天坐着躺在着,天天吃药带来的副作用便秘。这里的菜里又经常有一指厚,三四厘米宽的肥肉,平常吃得不怎么好,导致病人十分饥饿,吃得更多。于是很多病人来了两三个月后就像怀胎五六个月一样挺着个大肚子。
我很害怕变成那样,于是想找点事情来做。但是照顾病人我不在行,让我像彭兴她们一样帮着护士套不听话的病人,灌不肯吃药的病人的药我又觉得不道义。平常看到她们虐待病人我都要阻止,虽然经常得到冷冷的一句:“不关你事。”这样心狠恶毒的事我做不来
我看见黄建梅她们在帮忙清洁工刘阿姨打扫卫生,也加入了她们的行列。
每天吃完早饭后,我们就负责收病人搁在饭堂中的十几个碗。赵兴玉婆婆和周晋在配餐室的水槽洗碗。黄建梅则用笤帚扫一下饭堂地板上的饭。
周晋长着卷卷的黄色短发,眼瞳像外国人的黄色,睫毛很长。整个人看起来很像个外国小姑娘,十分可爱。
吃午饭后,由于病人的饭大都吃不完,剩了很多在碗里。饭桌上也撒满了饭。我和黄建梅必须先把一碗一碗的剩饭收了倒在泔水桶中,然后再用抹布把桌子上的饭擦干净。由于菜太油一般要擦两遍才擦得干净。
地板上也有掉很多饭,特别是胡秀莲她们喂不乖乖吃饭的病人,病人抗拒把碗打翻在地则地板上就更脏了。
我一般是打扫饭堂的地板。我先用扫帚把地上的饭扫干净免得粘在地板上。然后用拖把把地板拖得一尘不染。外面二三十米的走廊也由我和黄建梅拖。黄建梅在这里拖了很久的地了,她拖得很快,又勤快从不罢工,导致手上都有了一层老茧。
晚饭后,我们仍然要拖地,洗碗。做清洁的刘阿姨则在我们打扫完卫生后,将泔水桶拉出去倒掉。
等晚上我们吃了饭,六点多的时候,做清洁的刘阿姨端了一盆装满从保安清洁工吃剩的饭菜收集来的肉、菜来到饭堂叫道:“做清洁的几个过来吃加菜了。”我们几个像好久没吃过饭一样,呼啦啦围拢了过去,刘阿姨问:“就你们几个打扫卫生吗?”大家齐点头说:“是的呀!”刘阿姨看了我们几个一圈后,便开始给我们这一个分一点那一个分一点菜。这些剩菜确实比饭堂的菜好吃很多。
除了我们,彭兴也吃剩菜,她每天都到护士那里去倒她们的剩菜。她叫一个比较矮和她一间病室来了有二十多年的病人吴朝芳守着一张固定的桌子。等她把菜倒来一起吃。
开始我不知道那是她们的专属位置,我端着饭到那张桌子就要坐下。吴朝芳赶紧阻止我道:“对不起,这里有人坐,你去其它地方坐吧。”我只得离开那张桌子坐到其它地方去。吴朝芳经常把那张桌子用纸擦得干干净净。
吴朝芳有五十多岁了,没结过婚。见到每个人都要打招呼。“张主任好!”“护士长好!”“吴秋菊好!”反正她一来饭堂就是一连串问好。我们只得回她:“你也好!”
我们几个每周星期天还要打扫洗澡堂,厕所。把澡堂里的头发扫干净,用水把澡堂、厕所地板冲洗得一尘不染。然后用洗衣粉把澡堂的地毯和厕所地毯洗刷的干干净净。并把厕所垃圾桶里的卫生纸倒掉换上新的垃圾袋。
在我们几个坐清洁的人中,周晋最急躁。她负责收垃圾每次都是风风火火。这里丢一个垃圾袋,那里丢一个垃圾袋。拖地也是东拖一下,西拖一下,但洗碗她洗得又快又干净。
每次她在走廊中碰到我,就上前来
硬拉住我的手臂,拉得很紧。我手被拉痛想挣脱。她拉得更紧,对我说:“吴秋菊,我们一起走嘛!”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我从走廊这头走到走廊那头,又从那头快速的走到这头。来来回回拖着我走,把我头都转晕了。
她有一点十分特殊。有一次和她一起洗澡的时候,我看见她居然一边胸部就长有两个。可能就是因为特殊,她才被她爸爸送进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