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天感悟到真气,已是半个月后。按照玉牌传承的心法,开始铸就剑胎。
叶惊天丹田中的气团,有拳头大小,呈乳白色,散发丝丝气流,在体内运行数个周天后,聚于双手。那柄大铁剑,横在膝退之上,叶惊天右手握住剑柄,左手按在剑尾,将真气注入剑身,然后催动心法,准备让真气在剑身运行。
皴黑铁剑没有任何的反应,纹丝不动,真气如泥牛入海,甚至与叶惊天断了联系。叶惊天再次催动真气,连试数次,都是无功而返。
这剑,不肯滴血认主,不能融入真气,不能铸就剑胎!叶惊天苦涩一笑,怅然起身,握剑走到广场一角,练了几式开山剑法。
匆匆又是半月过去,叶惊天仍是毫无进展。叶倾城丹田处有了变化,椭圆球体在不知不觉中变细变长,隐隐已是初具剑的雏形。尽全力施为,可以操纵蔷薇剑飞行五到六尺。
午饭后,叶倾城和叶惊天前往藏经阁交还剑谱。
管理老道惊叹:“好个叶倾城!四个月感悟真气,能够役剑飞行,老道在此数十年,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上二楼去吧!”
叶倾城躬身一礼,踏上二楼的木梯。
藏经阁中正在翻阅的青年男女,齐齐停下动作,注目凝视,目光中满意惊羡。
叶惊天满心欢喜,目送叶倾城上了二楼,回头时正好遇上管理老道疑惑的目光。叶惊天涩然一笑,交还了剑谱,退出了藏经阁。老道轻声叹息。
整个蜀山,都知道钟天一有个叫叶惊天的弟子,抱着柄不肯认主的大铁剑在修炼。迎着藏经阁外来往弟子各种各样的目光,叶惊天稍微走远了一些,在无人处道旁停下,倚在一块大石上,等待叶倾城。
时间慢慢过去,叶惊天无聊之下,走到大石后,盘膝坐下,闭目呼吸凝练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惊天只觉身上火辣辣的,收了功法,长长呼出一口气,抬头见日头已过头顶,有些偏西了。
叶惊天起身,望向藏经阁,耀眼的光芒中,叶倾城容光焕发,出了藏经阁,迎着阳光,轻快地走来。
叶惊天忙迎了上去:“师姐,出来了!”
叶倾城点头道:“我进去有多久了?”
叶惊天道:“看这日头,大概有两个多时辰。”
叶倾城道:“两个多时辰?没想到进去这么久。”
叶惊天道:“师姐,这藏经阁二楼,都有些什么?”
叶倾城道:“一个管理的道长,然后就是满楼的水晶球。”
“水晶球?”
叶倾城道:“听管理的道长说,历代蜀山前辈,以无上神通,将自己的剑意打入水晶球内,供后来者学习领悟。”
叶惊天道:“原来飞剑诀不是剑谱,而是剑意!师姐,你领悟的是什么剑意?”
叶倾城道:“无数的水晶球,无数的剑意。我想起在剑冢,你说我们要一把自己的剑。我想要适合自己的剑意。看过数个水晶球,感觉都不合心意。后来有一个深深吸引了我。”
叶惊天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柄什么样的剑?是什么样的剑意?”
叶倾城道:“一位高髻白衣女子,神情冷傲,兀立云雾飘渺的高山之巅。阴暗的谷底,无数的妖魔鬼怪,张牙舞爪蹿向空中向她扑来。白衣女子右手中指轻轻一弹,一道剑光,宽约数十亩许,散发浓郁青翠之色,如长虹惊天般席卷而出。青光只一闪,妖魔鬼怪身首异处,堕落云端。白衣女子中指又弹,青光回卷,一闪,一绞,空中生起阵阵青烟,那些妖魔鬼怪烟消云散了!”
叶惊天悠然神往,听得呆了。
叶倾城又道:“那一剑的风情,如一道闪电,从我脑中闪过,我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得到。我痴痴站在那水晶球前,不知不觉竟快有一个下午。”
叶惊天道:“记得学医的时候,师傅曾给我讲过佛祖拈花,迦叶微笑的典故”
二人本是边走边聊,听到这里,叶倾城突然停下了脚步,痴痴呆立,一动不动,阳光将她影子拉得老长。
叶惊天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道:“对不起!对不起!师姐,我我我不是存心提起。师姐,你打我,打我你会好守些!”
叶倾城不语。
二人呆立半响。有风吹过,一阵浓郁的鸡香味传了过来。叶倾城道:“那边鸡骨草好像成熟了,我们去看看吧。”
松林中,鸡骨草已齐人腿,两片叶子发黄枯萎,中间的果实由金黄色变成了乳白色,发出阵阵香味。
叶倾城蹲下,伸手採摘果实。草茎有些韧性,扭了几下,方始脱落。
叶惊天道:“师姐,你在一旁歇息,我用剑帮你割。”
叶倾城道:“不能用剑。这鸡骨草果实,沾了铁器,便会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