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天目瞪口呆,白珞汐挥手急呼,方回过神来,忙快步跑到白狐身后。
剑光闪烁,自空中落下八人,抢在八方站定,掐个法诀,将手一招,空中幻大的剑停止旋转,倒飞而回,人手一剑。却是八位年老的道士。
白狐道:“四百多年过去,你昆仑还是不肯罢休么?”
为首一人喝道:“妖狐,你昔年造下滔天大祸,我昆仑上下,恨不能将你挫骨扬灰,而今还敢妄想罢休?”
白狐道:“我与笑云,本是两情相悦,何曾造下什么祸事?”
那人冷笑道:“两情相悦?我堂堂昆仑,千年传承,岂能让你这妖妇玷污了门庭?”
白狐道:“我二人不问世事,僻世隐居都不能得?”
那人道:“师叔祖他,惊才绝艳,寄托昆仑厚望,与你隐居?千秋万代,我昆仑沦人笑柄。”
白狐道:“所以你师门布下这剑阵,置我于死地。又以镇魂钟困住笑云,想劝他回头?”
那人道:“其中原委,你已明了。妖狐,我派长老曾道你经脉寸断,元婴损伤,已无生机。没想到,这四百年来,竟于地底暗中恢复,端的是好手段好心机!”
白狐道:“当年,笑云拼尽最后力气,飞剑自海外仙山搬来这两株槐树,一株葬我,一株葬他,得以护住灵魂不灭。数年前,笑云醒来,于地底暗中给我能量!”
昆仑八人闻言,齐齐望向北槐。
白狐也望,目中柔情无限。
那老道收回目光,道:“妖狐,你如今破印而出,意欲何为?”
白狐道:“我说是为了我狐族传承,为了去救笑云,你信是不信?”
老道暴喝:“昆仑有令,破封印,杀无赦!今日正好将你狐族一网打尽!”
白狐道:“四百年了,我就再行领教领教昆仑的都天诛魔剑阵!”
昆仑八道面色凝重,长剑飞向空中,手腕挥舞,但见剑光闪烁,剑气纵横,瞬息之间,织就一道圆柱形的剑网,自空中向白狐三人罩下。
“你们躲好!”白狐嘱咐完白珞汐和叶惊天,身体一抖,背后九尾暴涨,竖立起来,望上延伸,延伸,仿如九根白柱,撑向空中落下的剑罩。
罩柱扺实,空气中啵啵声声,九响过后,剑罩颤抖,开始左右摇晃。
白狐道:“看来你们昆仑,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如今我仅仅只是恢复当年的四成功力!”
为首老道冷冷一哼:“妖狐,果真是牙尖嘴利!好好等着吧,厉害在后头。”左手剑指在右腕处用力一压,带动另外七剑,其势如虹,剑罩下沉,又落下几分。
白狐九尾一弹,然后用力一撑。剑罩被弹开尺许。一尾暴长,独顶剑罩,另外八尾自飞剑空隙之中,闪电般穿出,攻击御剑的八位老道。
八道猝不及防,慌忙避开,失神之下,剑阵势弱,被那独尾撑得又自上升数尺。八道身形交错,剑诀挥舞,力图挽回颓势。白狐九尾,心尾合一,尾随心动,倏来倏去,总能准确地自剑网空隙处穿出,展开闪电船攻击。数合之后,剑罩被高高撑起,顶部,被撑开一道裂痕。
“血!”为首老道大喝,咬破舌尖,仰面喷出一口鲜血,激射在空中飞剑之上。另外七人照样施为。
空中那八柄飞剑受了鲜血滋养,轰地一振,红光闪烁间,转眼就修复了那道裂痕。飞剑快速运转,整个剑罩变得浑然一体,狐尾再也找不到攻击的间隙。
白狐九尾重新支撑,此刻的剑罩,似被加持千斤重物,狐尾不住弯曲,弯曲。剑罩缓缓下沉,圆圈慢慢变小,空间逐渐压缩,数道古岸肃杀气息弥漫其中。
白狐道:“现在才有点当年的味道!”
剑罩越压越低,距头顶仅仅三尺。
远处,北槐震颤,然后开始剧烈抖动。
白狐柔声道 :“笑云,你专心抵抗体内恶魔,勿需担忧!”
北槐抖动二下,平静下来。
白狐犬坐于地,仰首向天,透过剑幕,对着满月,一声长啸,张口吐出一道拳头大小的红色圆球,正是内丹!
九尾突地一收,剑罩失去阻碍,猛地下坠。白狐吐气,内丹挟着红光,猛地撞向剑罩顶部。
轰然巨响,剑罩被击出丈余。白狐吐气,内丹翻飞,自四面八方撞击。每撞一下,剑罩便凹陷一块,每撞一下,凹陷一块,离头顶越来越远,圆圈越来越大。
阵外,昆仑八道面色惨白,冷汗淋漓,眼看这都天诛魔剑阵就要崩塌支离破碎,为首老道一咬牙,自怀中掏出一物,扔在飞剑之上。
内丹又自撞击,飞剑上紫光一闪,剑罩内霹雳雷响,震耳欲聋。白狐惨叫一声,内丹冒出数道黑烟,倒飞而回,缩入体内。
白狐身体不住抽搐,惊道:“紫府天雷!你们从哪里弄来的紫府天雷?”
为首老道冷笑:“当年一役,昆仑损失惨重,几受灭顶之灾。此后数代掌门,励精图治,四处搜罗天材地宝,从海外觅得这天雷神符。此番前来,掌门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此符。妖狐,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今日誓要你形神俱灭!”
远处,一声长啸,北槐冲天而起,直入云霄,不知了去向。地底升起一人,白衣长剑,一步跨出,便是数丈,正是西槐方向。
一道白色剑光,璀璨夺目,如流星过野,划破月夜,横贯白衣人面前。剑气,将地下斩出一道深深沟壑。
一个年轻的声音传了过来:“原笑云,你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