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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惊生传奇第二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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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回:口号喊得震天响,试看是谁真革命。

    他乡故知真难遇,兄弟原来在咫尺。

    上回说到龚惊生到大别山与兄弟们相聚,下面我们来看看张国焘在干什么。

    一个人为了活命,背叛了自己的信仰,那是可耻的。一个人为了自己的信仰,千方百计顽强的活着,那是值得赞许的。张国焘选择了前者。

    我们再回来谈谈张国焘的叛党活动过程吧,就可以明白历史的真伪,为后人借鉴。

    延安正在展开批判张国焘叛党行为的教育运动,这只是一次教育,没有对干部隔离审查。张国焘投靠蒋介石后,妄图策动129师官兵投靠国民党,徐向前等四方面军干部战士给予张国焘严词拒绝。策动129师叛变的事情发生后,引起了中共中央的高度重视,于是,党内广泛开展的批判张国焘叛党教育运动在各抗日根据地展开。

    张国焘投向国民党的行动是王明一手造成的,至少,王明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王明主持中共南方局工作期间,暗中指使康生收集张国焘长征时期错杀红军干部的罪证,这一举动张国焘不可能察觉不了。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张国焘于1938年祭祀黄帝陵期间,与戴笠相遇,以办私事为名,带着一名警卫到了西安,再从西安到武汉。王明早就得知这一消息,周恩来在武汉也做好了准备。张国焘抵达武汉火车站,周恩来截住了他,并一再劝张国焘回延安。朱德、毛、张闻天、博古、康生也联名电劝导张国焘,只要他回延安,过去的事既往不咎。然而,王明将张国焘的错误上纲上线,严词指责,这就加剧了张国焘叛党的速度。

    延安的中央政治局同志纷纷将愤怒洒在康生头上,王明再也压抑不住抢夺大权的野心,立即回到延安。他向政治局提出罢免张国焘的陕甘宁边区主席和红军总政委职务,政治局全体同志也表态同意罢免张国焘陕甘宁边区主席职务,而红军总政委一职实际上名存实亡,大家都没有计较。在提名边区主席的职位时,王明与中央政治局委员发生了争执。就在这时,周恩来电报说,张国焘要求会见蒋介石。政治局讨论没有结果。王明给周恩来去电,让张国焘见蒋介石。毛在政治局会议上与王明争论起来,双方开始就长征时期及以前的路线发生了激烈争论。王明搬出共产国际中国代表团团长的身份指责毛,一场党内斗争以张国焘为导火绳展开了。

    周恩来陪同张国焘去会见蒋介石。

    “委员长,兄弟前些年糊涂,与对抗了十年。”张国焘一脸奴才相。

    “以前糊涂,现在不糊涂了。我们不是又走到一起了吗。有的人是现在还糊涂呢。”蒋介石看了看周恩来说。

    周恩来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对张国焘说:“你糊涂,我不糊涂,共产党人个个都不糊涂。只有你,张国焘,现在真是糊涂了。”

    “恩来!怎么这样说呢?俗话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吗!”蒋介石走近周恩来,提高了嗓音说。

    “你们谈,我在外面等你。国焘同志——”周恩来说完,气冲冲的走出了会客厅。

    “国焘同志,不要理他。恩来就是这个脾气。”蒋介石给张国焘递过一杯茶。

    周恩来将张国焘投敌叛党的过程向政治局汇报后,周恩来、朱德、张闻天、王家祥、毛认真分析了张国焘叛变的经过,大家都感到王明的政治野心正威胁着全党。在政治局会议上,多数中央领导推举毛为陕甘宁边区主席。后来党中央开展“反对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斗争,彻底结束了王明的党魁梦。在清除了王明之后,一个以毛为核心的中央领导集体终于诞生了。

    这个康生真是见奶就是娘的投机分子,他眼看着王明当主席和没有了指望,于是扭头一转,带头揭发王明的罪行,反对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首先就是从康生开始的。王明用尽苦心搬倒张国焘,张国焘叛变了,自己也被清出了政治局。真是害人终害己啊。

    在批判张国焘的教育活动中,龚惊生几次要求去杀掉张国焘,中共中央也考虑到这个问题,如果中央不做出明确决定,像龚惊生一样深受张国焘牵连的特工,不免要做出暗杀张国焘的事来。中央一再强调,只要张国焘承认错误,他还是共产党的领导人,任何人都不得加害张国焘。中共中央领导们不断做张国焘的工作,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毛也希望张国焘回来,条件就是向党中央承认他在长征时期分裂中央和红军的错误。但是,张国焘至死也没有承认。如果不是中央三令五申不准对张国焘采取行动,特工还会让他活着吗。

    我们来看一看龚惊生在批判张国焘教育活动中的情绪表现吧,就可以知道当时的运动对共产党的一些同志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一天上午,杨春生正在组织开展批判张国焘教育大会,龚惊生心里不由悲凉起来。这一切没有逃过冬子的眼睛。南方局已经开始削弱龚惊生的军权,让他主持地方工作,不再负责军队里的事。龚惊生心里非常清楚,党内的许多同志都认为他是张国焘的追随者。龚惊生从1931年至长征结束,一直在张国焘身边工作,虽然有沈泽民在主持保卫局工作,张国焘也直接给龚惊生下达命令,这是四方面军的许多干部都清楚的。张国焘已经成为龚惊生心中一道抹不去的阴影。

    在一条小溪边,汩汩的山泉跳跃着,山上正是野花怒放的时候。龚惊生无心欣赏景色,他午饭没吃,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呆呆的望着一条从山崖飘下的小瀑布。冬子、杨春生、李桂熊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他们带着酒和野猪肉来到龚惊生这里。

    “二娃子,你不要背思想包袱吗。张国焘叛党,全党应该批判他。他在长征中所犯的错误,也应该批判。在党内开展教育运动,是要党员干部认清是非,统一思想。张国焘不能代表四方面军的全体同志,也不能代表你龚惊生。你对党的忠诚,为党立下的功绩,中央领导是知道的。当然,有些同志对你有误解,因为你在张国焘身边工作了很长时间,这是可以理解的。要消除误解,还得有一段时间。”冬子一边倒酒一边说。

    “我来这里之前,刚从宁夏回延安,被保卫局关押了。半年多的时间,我知道中央一直在和张国焘斗争。如今张国焘叛变,李特在新疆被枪决。李特曾经是我的顶头上司。我的命运如何呢?”从龚惊生的言谈中可以知道,龚惊生在这段时间里,思想和精神受着多大的折磨。

    “惊生兄弟,要相信党中央。功归功,过归过。不要背上包袱。”李桂熊递给龚惊生一碗酒。

    “各位哥,你们放心,我龚惊生能挺住的。就是中央要处决我,我生是共产党的人,死是共产党的鬼,决不学张国焘。”龚惊生仰头喝干了酒,高唱起《霸王别姬》里的唱词。那声音高亢悲凉,听得杨春生等三人愁肠百结。

    冬子三人越来越担心龚惊生的前途了。

    党内同志都知道,每一次党内斗争,都会有人被当作靶子,也有人会因为斗争而失去自由甚至生命。他们见得太多了。龚惊生看出三位兄长是为他忧愁,于是又喝了碗酒,高声唱起了《新四军军歌》。接着是一起高唱,唱了一遍又一遍。那歌声在山谷久久回荡,山那边也唱了起来,种地的人们也唱起来,歌声此起彼落,直到黄昏降临。

    这事又奏巧,文书金来了,给龚惊生惆怅的心增添了许多快乐。新的任务又落在龚惊生肩上。

    就在龚惊生和文书金将要去上海的时候,冬子部队里迎来了一群人,那就是吴炎青和罗武带领的一群和尚。这里我们又要从头说起。

    吴炎青逃脱了夏曦的魔掌,打伤红军看守,来到罗武的寺庙里。吴炎青真是心灰意冷了,自己的革命热情在体内完全消散,在寺庙里住了几个月后,他也竟然出家了。这是他理解罗武的第一步,知道一个人在承受了巨大打击后,心里的苦痛是无以言表的。他帮助罗武教授武功,也做一些寺庙里的杂务,还下地干活。寺庙里有很多田产,僧人们自给自足完全有余,还用粮食换来油盐。寺庙里香火很旺盛,方丈和主持的德行又很高,几百僧人也没有做为非作歹的事情。加上罗武到了山上后,教授僧人武功,土匪强盗就不敢上寺庙妄为。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一天,方丈带着两个弟子去南京拜访,不巧的是方丈真好赶上南京保卫战打响,后来南京沦陷。方丈参与了南京救护伤员的行动,最后躲过日本兵的追杀,逃回了家。在路途中有位弟子遇难,这血淋淋的事实激起了方丈的愤怒。

    在大雄宝殿里,全部僧人都在。方丈和主持盘脚前坐,方丈讲起了在南京所见的地狱般场景,和尚们默念“阿弥托福,菩萨保佑。”罗武和吴炎青眼露凶光,眼泪不由自主的在脸上流淌。早课结束后,方丈和主持请罗武、吴炎青到厢房叙话。

    “无尘、了尘两位弟子。”方丈对罗武和吴炎青说。“无尘”是罗武的法名,“了尘”是吴炎青的法名。

    “方丈请吩咐,弟子遵从法旨。”罗武、吴炎青回答。

    “我们方外之人本不该参与战争的事情。你们也知道,现在日本人抢占我们国土,屠杀我们同胞,奸淫我们姐妹。你们都是出生军旅,国家有难,民族有灭亡危险,你们在这里念经,这不是我佛的旨意。”方丈说。

    “佛家虽然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旨意,但是,我佛也有扶弱锄强匡扶正义的祖训。达摩祖师就是匡扶正义的榜样。”主持说。

    “弟子遵从法旨。”罗武和吴炎青说。

    “吴尘,了尘,请听法旨!”方丈说:“现在正值国家危难之际,民族有灭亡之灾,我院僧众在国家倒悬之际,举义兵,驱倭寇。寺院全体武僧,听从罗武、吴炎青号令,从军抗日。两位弟子要敬尊祖训,驱除倭寇,匡扶正义。”

    “弟子遵命!”罗武和吴炎青回答。

    “倭寇驱尽日,弟子还家时。两位谨记。”主持说。

    “弟子记住了。倭寇驱尽日,弟子还家时。”罗武、吴炎青回答,向主持和方丈敬礼,退出厢房。

    就在龚惊生向杨春生移交工作的时候,有人报告,外面来了两百多和尚,要求拜见新四军长官。

    大家很奇怪,冬子,杨春生,李桂熊,龚惊生,文书金,吴炎为等到了操场,战士们纷纷从营房奔出来看热闹。

    “哥!哥!罗武哥!”吴炎为认出了吴炎青和罗武。原来吴炎为是吴炎青的亲弟弟,吴炎为上前去拥抱他们。

    “二弟!二弟!你还活着!”吴炎青抱住吴炎为说。

    “我们还有很多兄弟都活着。”吴炎为向人群中喊道:“吴炎青!罗武!我们的大哥回来了!”

    吴炎为话音刚落,几百战士就围了过来。原来都是“四川陆军”的旧部。吴炎青和罗武高兴得无用言表,到处都在高喊“吴炎青!罗武!”

    冬子一行人刚走到操场,听到“吴炎青、罗武”的名字,他们加快了步伐。

    “吴炎青!罗武!”冬子喊道。接着是冬子、杨春生、李桂熊、龚惊生、吴炎为、吴炎青、罗武等人抱成一团,高兴,流泪,跳啊,抱啊。

    “二娃子!武功有没有长进啊!”罗武问。

    “罗武哥!我就是要你指教。我马上就要走了。去上海。真不是时候。”龚惊生说。

    “没什么!我们现在就比试比试!”罗武说。

    冬子听说罗武与龚惊生要比试武功,立即命令部队集合,观看两个传奇人物的对决。

    这真是一场难得的比试,文书金也看得傻了眼。就是这次比武,文书金终于找到了以前从未见面的师兄。原来罗武的拳法和刀法都是文书金的父亲传授的,文书金的父亲还传授了罗武内功心法。怪不得文书金一眼就认出了自家的武功。

    文书金的父亲传授了罗武的武功后,没有留下姓名,所以,罗武对师父一点也不了解。比武结束后,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师父姓文名昌福。

    下面就来看看比武的实况吧!

    “罗武哥,请指教!”龚惊生抱拳道。

    “来吧!兄弟,尽管使出本事来!”罗武双手合释鞠了一躬。

    “看招!”龚惊生说着,身躯腾空而起两仗有余,在空中变化成鹰击长空之势,双掌带着风声向罗武击去。

    罗武也腾起身飞到一棵树上,躲过龚惊生的第一波攻击,在龚惊生将要落地时,他从树上直扑而下,一招蜻蜓点水,双手幻影般攻向龚惊生。龚惊生也不含糊,只见他身子后倒,脚在地上后退,接了罗武十多掌,他在身躯倒悬之际,向罗武腰部踢出一脚,逼迫罗武变化身型腾空飞起。罗武在空中接龚惊生的一脚之力,身躯犹如燕子,悠然的落在营房的草屋脊上。龚惊生也在倒地的一霎那弹起身躯,犹如离弦之箭射向罗武。

    文书金是乎看出了什么,在龚惊生落上草房的时候,他也飞上了草房。三人在草房屋脊上站着,文书金在中间。

    “罗武,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文书金问。

    “我的师父没有告诉他的名字。”罗武说。

    “我表演一套拳法你看。”文书金说。

    文书金在草房上表演了一段套路,然后站在罗武身边。

    “你们快下来,草房哪里经受了你们这样折腾啊!”冬子在下面喊。

    “哥!没事的,我们不会损坏草房!”龚惊生大声回答。

    “文书金,你怎么会这套拳法?”罗武问。

    “这是我家祖传的拳法。”文书金说。

    “我的师父是你什么人?”罗武问。

    “父亲说过,二十年前他老人家路过一个地方,传授了一个叫罗武的人武功。那人就是你吧?”文书金说。

    “师父现在怎样?”罗武问。

    “他老人家在十年前就遇难了。他死在国民党军队的乱枪之下。”文书金说。

    “师父!你在天有灵,终于见到了弟弟。我终于知道了师父是谁了!”罗武说着,跪下,面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三叩首。

    罗武三人飞下草房,走进营房。

    由于龚惊生和文书金要去执行特殊任务,冬子将警卫营的任务交给了罗武,吴炎青到军区任参谋。于是,在警卫营里出现了一支特殊的突击队,他们全部由和尚组成。这支部队逐渐成为威震日寇的攻坚力量。

    国共两党关系微妙起来,不时有小磨察。汪伪把主要目标对准了八路军和新四军,实际上,蒋介石的重庆与汪精卫一直暗中联系,他们都把防共、熔共、摆在首位。这一时期,中国有四股力量交织着。以蒋介石为首的重庆,是抗战时的合法,共产的八路军、新四军和抗日游击队,成为敌占区的主要抗日力量,日本侵略军是中国的主要敌人,汪精卫,是日本的走狗。世界反法西斯战线还没有形成,苏联和美国还处于渔人得利的位置,中国抗日战争正处于最艰难的时期。

    “草上飞”加入“76号”魔窟,给中共特工和国民党军统造成了极大的威慑。“草上飞”在武汉国民时就跟上了汪精卫,在他手上被捕的共产党人无法一一列举。中共最优秀的特工钱壮飞,在贵州被俘,就是他抓获的。钱壮飞何许人也,竟然栽到“草上飞”手里,可想而知,“草上飞”绝非等闲之辈。

    1940年初夏,上海《二十世纪》编辑部。

    龚惊生走进一个小巷子,“二十世纪编辑部”的牌子出现在眼前。他走进去,敲“主编室”门。

    一位女士开门问道:“请问你找谁?”

    “我是来送稿件的。请问主编先生在吗?”

    “把稿件给我吧。主编有事出去了。”

    “我要亲手交给主编先生。我等他一会吧。”龚惊生打量着这间屋子,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先生,你稍等。”那女士转身出了门。

    大约十多分钟,那女士出现在门边,后面跟着个男人,目光特别锐利的男人。

    “请问先生,你找我?”这男子戴着眼镜,鼻梁两边有细小的麻斑。

    “你是主编?”龚惊生站起来。

    “我是主编。请问稿件写的什么内容?”

    “是关于重庆的轶闻趣事。”

    “先生,请借一步说话。”那男子转过身走出了主编室。

    龚惊生随主编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两位男人跟在龚惊生后面。他们转过一道墙,走上楼,再转过一道墙,到了一个有回廊和天井的院子,走过长廊到了一间光线很暗的房间。那主编坐上首位,打开灯。原来是间会议室,已经有十多人在里面。

    “我介绍一下。这是龚惊生同志,刚到。龚惊生同志是老特工。这次南方局派龚惊生和文书金协助我们工作。”主编说完,示意他坐下。主编继续说:“今后的任务很艰巨,处境也更艰难。‘76号’已经把目标从军统转移到我们身上,日本特高课在上海的力量特别强大。再加上‘76号’特务机关与军统、中统暗中媾和对付我们。我们现在是处在他们的包围之中。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对付‘76号’特务组织,为我们在上海开展工作铲除障碍。”主编将近期的工作和今后的任务讲完后,留下龚惊生和文书金。

    “我是潘汉年。”主编自己介绍道。

    “我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了。1931年我们在上海时,你去了江西,错过了见面机会。”龚惊生说道。

    潘汉年在红军时期就负责特科,中央领导高层多数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我们长话短说。我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才要求你们来的。那个草上飞,大革命时期就跟随汪精卫。书金是认识钱壮飞的。钱壮飞在贵州执行任务时,被草上飞捕获。这个草上飞轻功了得,翻墙越壁如履平地。我们已经损失了好几个同志。现在,草上飞正在协助日本军部特高科追捕两名日本女特工。一位叫美惠子,一位叫芳子。芳子已经不知去向,美惠子还在上海。你们的任务是除掉草上飞。要利用他们追踪美惠子的时机查找到草上飞的行踪。”潘汉年说完,看了看他俩。

    “知道了。”两人同时回答。

    “另外,要告诉你们。这里是总部机关,你们走出去后就不能再到这里来了。我会用其他方式通知你们的。你们要自己去找一份工作,我们的经费紧张,生活的问题你们自己解决。”

    “我们知道了。”他俩同时回答。

    龚惊生、文书金走出了《二十世纪》编辑部,他们分道而行,各自消失在人群中。

    龚惊生来到车行,他要找活干。拉黄包车是他当年在上海滩干过的活,这一行他熟悉。

    “老板,租辆车行不?”龚惊生大声喊道。

    “你号什么丧啊你,不懂行啊——”车行老板嚷道。

    “我是逃难来的,在上海没什么事好干,只有拉车找几个下力钱。要吃饭哪。”龚惊生哀求似的说。

    “行,不说了。这兵荒马乱的,真不容易。”老板看着龚惊生,手在龚惊生身上捏拿,接着说:“我看你的身子骨结实,适合拉车这活。你先登记,缴下押金,今天就可以上工了。”

    “要多少押金?老板。”

    “二十个大洋押金,每天上交一个大洋的租金,这是老行情了,不信你看这薄子。大家都这样。”老板取下登记薄。

    “我只有按老板的要求办了。”

    “来吧,登记。”老板打开薄子,拿起笔问道:“叫什么名字?”

    “洪三。”

    “哪里人呢?”

    “老板,这也要登记?”

    “现在查得严,宪兵经常来查,我不写清楚行吗。”

    “啊——,那也是。”

    “说吧。”

    “湖北来凤。”

    “湖北?你们那里闹‘四爷’,你不会是‘四爷’吧?”

    “老板,你说‘四爷’是谁呀?”

    老板看了看门外,神秘兮兮的说:“就是新四军。‘八爷’就是八路军。我们这里的人私下都这样称。八爷和四爷可厉害了,一个在北,一个在南。日本人都拿他们没办法。那才是真英雄呢。”

    “哎呀,我还真没听说。只晓得中国人与日本人开战,整天飞机乱窜。我爹娘就被炸死在老屋里,我只有出来找活干。听说上海干力气活能找钱,前几天我去码头干了一阵,工头抠得凶,到手的钱太少。哎,这世道,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啊——”

    “那是,那是。今后就在我这里干,一点也不亏你。有的车夫每天能挣五六个大洋呢。好吧,号衣,车,都在库里,去取吧。”

    老板领着龚惊生到车库,那是一个很简陋的棚子,有十几辆车停在那里。老板指着那辆写着“103号”的车说:“就是这辆,这个数吉利,能挣大钱。有好几位拉这辆车的人都发了财,他们不干苦力活了。”

    龚惊生心里一愣,怎么车号正好与他的特工代号相同呢。他笑着回答:“好,好,这个数吉利。我就拉走了?”“行,去吧。晚上十二点前点车,记住啊。十二点。”“知道了,老板。”

    文书金去到码头,他要找一份扛货的工作。

    码头,人影晃卓,苦力们来回的忙碌着。文书金走到记帐台前,欠身说道:“这位小哥,我也来扛包,挣碗饭吃,行不?”

    “去去去,老子忙着呢!”一位青衣短装打扮的小青年说,看也不看文书金一眼。只要是这种打扮的人,一眼就知道是帮会的混混。

    “我有力气,能扛的。小哥,让我试试行不?”文书金央求道。

    “老子让你滚开!烦老子的心情!”那小青年说着就给文书金一耳光。

    文书金随手檎住了小青年的巴掌,说:“怎么打人呢?”

    “老子打的就是你,你想咋个?”青年跳过横在他前面的桌子,拳脚直向文书金身上招呼。然而,每一拳都落了空。那青年打不着人,性子急了,说道:“嘿!你小子还有两下啊,小爷陪你玩玩。”

    文书金一边躲闪,一边说:“小哥,这是为啥吗,我只是来下苦力。要不,我走就是了,行不?”

    “不行,老子还没有玩够!”小青年的拳脚像暴风雨般砸向文书金,然而,就是沾不上文书金的身。

    “干什么!干什么!谁敢闹事?”一个声音从人群外传来。苦力们纷纷让开。

    “三爷,这小子——来——来——捣乱。”小青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不不不,我是来扛包的,挣碗饭吃。这小哥不让就算了,还打人。我走了,去找别的活干。”文书金说完,就要走。

    “站住!我看你还有几下子,三爷也有几天没有活动筋骨了。今天就陪你玩玩。”三爷说着,将手指压得“嚓嚓”直响,步步逼近文书金。

    在场的苦力都为文书金捏了把汗。这是杜月笙手下的东北虎,东北人,九一八事变后到上海投在杜月笙门下。他凭着有一身功夫在杜月笙门下混到三爷的位职,在上海黑帮是何等的显眼人物。

    “三爷,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文书金说着,接着往后退。

    那三爷一拳黑虎掏心,接着飞起一脚向文书金腰眼踢来。文书金向左边闪动,身子后倒地,就地十八滚,躲开了这一拳一脚。三爷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身手如此敏捷,于是来了性子,亮出虎爪,腾空而起,身子在半空中滚了一圈,右手向文书金头上抓去,右脚已经变换姿势踢向文书金前胸。文书金没有想到对方出招如此狠毒,再不出招就太不给“三爷”面子了。只见文书金倒地后滚,就在身子着地的当儿,整个身躯平地弹起两米多高,身型刚好落在三爷的身后。文书金不想伤着他,只在他背后轻轻踢上一脚,便站住身说:“三爷,得罪了。”三爷也是个明白人,他向前晃荡两步,站稳,抱拳说道:“兄台,请借一步说话。”

    “三爷,你抬举了。恭敬不如从命。”文书金抱拳回答道。

    就是这场比武,文书金与杜月笙黑帮拉上了关系,披上了黑帮的外衣。

    正是:上海滩头鱼龙杂,各色人物齐登场。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