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瑶下手即杀招,毫不留情,正准备离去的秦潼突然听到背后恶风不善,立刻回身一拳,然而他并不知道宁雨瑶斩过来的是剑芒,一拳便打在了剑芒上。
“砰!”
“嗷!疼疼疼!”随着一声闷响,剑芒应声而断,秦潼则连连痛呼,疼的龇牙咧嘴,像只猴一般的捂着手上蹿下跳,看得出来,这一下硬碰硬是真的打疼他了。
天元门诸弟子却好似看一个怪物般的看着秦潼,以肉身搏剑芒,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确有强大的修行者,可以用肉身去硬抗神兵,战体不灭,但是看秦潼,任他们怎么看,都感觉秦潼的修为肯定不可能做到肉体不灭的程度。
宁雨瑶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剑气已经断裂,又看了看秦潼,细细感知下,秦潼的修为的确不怎么样,但是他的肉身……为何会如此强大?莫不是什么自己没有察觉出的秘术?
可是再看看疼的面容扭曲的秦潼,宁雨瑶看不出来那是装出来的。
“故弄玄虚!”看着秦潼坐在地上不断甩着右手。
宁雨瑶感觉自己被小觑了一般,剑印再起,两道炽烈剑芒横扫八方再次杀来,剑芒掠空不断交织,顷刻间便在秦潼面前组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剑网。
“我……啊啊啊!疼疼疼!啊!停一下,嗷嗷!”随着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劈里啪啦”声,一旁的几个天元门弟子眼睛都看直了。
只见宁雨瑶出手如电奇快无比,秦潼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就见那数不胜数的剑气全部打在秦潼身上,剑芒炸裂,玄光崩散,秦潼只是上蹿下跳连连痛呼,却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不过那些向来无坚不摧的剑气,却只打的秦潼鬼哭狼嚎。
秦潼此刻狼狈不堪,被宁雨瑶打的到处乱窜,不过宁雨瑶如影随形,剑芒所过顽石崩碎,古木倾塌,秦潼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就这样,宁雨瑶足足砍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体力不支,弯着身子气喘吁吁,周围都是一片狼藉,方圆数百米再没有一片完好的地面,整片大地都被翻了一个底朝天,露出潮湿的泥土。
其他几个天元门弟子此时都是缩在一边,额前冷汗直流,看了看俏脸通红发狂砍了半个时辰的宁师姐,又看了看满地打滚挨揍挨了半个时辰的秦潼,都是咽了口唾沫,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一个疯子,一个怪物。
“宁师姐的剑印能劈开百年顽石,削铁如泥,这个家伙怎么可能挨这么多还没有伤口……”
“对啊……这家伙究竟是不是人……”
几个天元门弟子暗自嘀咕,更有人扇了自己一巴掌,继而捂着火辣辣的脸道:“不是做梦啊……这太匪夷所思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宁雨瑶勉强站直身子,终于缓过气来,不顾顺着脸颊滑落的香汗,指着秦潼质问着。
“呜呜……你是什么人啊,不就是吃了你一个干果么,至于吗你……呜呜……疼死我了……”秦潼被宁雨瑶硬生生打哭了,看的旁边的天元门弟子都不由咧了咧嘴,这个少年明显是个怪物级别的人物,怎么感觉和普通少年没啥区别似的,现在竟然哭了。
“这少年娃太气人了,砍了他半个小时,把他砍哭了,要是我们,估计都成肉沫了……”有弟子摸了摸自己,有些后怕。
“嗯,最气人的是,都这个时候了,还以为自己吃的是干果……这……打死也不亏啊……”
“干果?我……”听到秦潼的话,宁雨瑶再次暴怒,扬手又是一道剑印,但是剑印未起便自行消散了,看得出来,宁雨瑶已经没有多余的元力施展剑印了。
见宁雨瑶扬手,秦潼连忙捂脸大叫道:“还来啊!”
不用怀疑,这半个时辰中,秦潼基本上已经被宁雨瑶打出心理阴影了。
“你们几个,把他抓住。”宁雨瑶无力再痛打秦潼,虽说她想要了秦潼的命,但是这一通打下来,却好像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平日里斩人如割草的剑芒遇见秦潼,简直变成了打在顽童身上的木棍。
明明是一场怒起杀机的战斗,现在看来,却有了一种棒打劣童的诡异感觉。
“啊?抓他做什么?”天元门弟子愕然一愣不解的问着。
宁雨瑶冷声道:“带回门派,我可不想委身于一个小乞丐!”
几个弟子还准备问,但看到宁雨瑶那一双几乎吃人的目光,又想起了不久前剑气纵横半个时辰的宁雨瑶,几个弟子都一缩脖,不敢多问,上前七手八脚的摁住了秦潼。
“喂喂!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被几个天元门弟子摁在地上,秦潼吃了一口泥土,挣扎着大叫:“来人啊!救命啊!抓小孩了!人贩子抓小孩啦!!”
“我呸!你是小孩?你是小孩我就是婴儿!闭嘴!”听着秦潼恬不知耻的大叫声,一个天元门弟子顿时啐了一口,一巴掌便拍在秦潼嘴巴上,愤愤骂着。
秦潼被摁的死死的,经过这么一折腾,他身上的疼痛也渐渐消散,心中怒火再次升腾,大声叫道:“你们给我松开,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一场,别用什么剑气之类的。”
“安分点!”几个弟子死死捆住了秦潼,将秦潼从地上拉扯起来。
却不料秦潼刚站稳身,骤然发力,捆在其身上的铁索纷纷断裂,紧接着秦潼横扫四方,其强横的力量将这些天元门弟子纷纷打飞了出去,紧接着直踢一脚,站在秦潼面前的弟子宛若一道黑光瞬间飞了出去,砸在了泥土之中,口喷鲜血,不省人事。
此刻的秦潼好似虎入羊群般,对着那几个弟子一阵拳打脚踢,骨裂声与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弟子各个四飞而出,口中的鲜血夹杂碎齿在半空中挥洒。
宁雨瑶吃了一惊,她现在意识到,秦潼虽然不懂术法,但是其近身搏杀异常恐怖,自己几个师弟在秦潼周身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眨眼间便被彻底压制。
还不等宁雨瑶反应过来,秦潼一个纵步便来到宁雨瑶面前,脸庞几乎要贴上宁雨瑶,邪异一笑,道:“该我了!”说完一把抓住宁雨瑶,将宁雨瑶硬生生抡了起来,就宛若抓着一根枯枝般不断的往地面上摔砸,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砸死你!砸死你!胆敢打小爷!活腻了你!”秦潼一边摔一边咒骂着,脸上还带有未干的泪痕,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这一摔就是半个时辰,等到秦潼将宁雨瑶扔在地面的时候,宁雨瑶早已经昏死了过去,嘴角带着血丝,长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尽是泥土,丝毫看不出这就是响彻整个西秦大地的雨瑶仙子。
看着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天元门弟子,秦潼甩动着手腕,突发奇想,嘴角又浮现出一丝笑意,喃喃自语道:“嘿嘿嘿……想把我绑回你们门派,那小爷就把你们绑回村子!”说着上前便扒了那几个弟子的衣服,撕成布条编了根绳子。
想要去扒宁雨瑶衣衫的时候,秦潼看了看宁雨瑶穿着的纱衣,搓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不行……这衣服是纱做的,拧成绳子也不结实,再说了……扒女人衣服,不是君子所为,嗯……不行不行……”
这句话要是让其他人听到,非要喷血不可。
话说老头此刻一如往日,躺在床上喝的醉醺醺的,将秦潼打发到山上面壁之后,他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终于不用整日替那混小子提心吊胆了,最起码近一段时间不用,到了山上面壁,他还能闯什么祸,有本事去拆了山。
还不等老头想完,房门便“砰”的一声被人踢开,紧接着秦潼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爷爷!快来看我的战利品!”
“什么战利品!不是让你去面壁……了么……”听到秦潼声音的老头一个翻身跳了起来,当他看到秦潼身后拖着的一连串人体时,顿时酒醒了大半,失声道:“你……你……你怎么又杀人了!”
“啊?没有没有!爷爷别误会,我没杀人,都活着呢!”看着老头越瞪越圆的眼睛,秦潼也被吓了一跳,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连连否认。
意识到误会一场,老头顿时拍了拍胸膛,喃喃自语道:“吓死我了……”接着又坐下身上,瞅了瞅秦潼身后的那几个人,道:“我不是让你面壁去了么,怎么又打架了,来,这次给爷爷说说,这些人又怎么惹你了?”
秦潼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老头说了一遍,这一说不打紧,说了之后老头直接愣住了,端起的酒壶放在嘴边,久久没有了动静,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只是直直的看着秦潼。
“呃……爷爷,你怎么了?爷爷?”见老头没了动静,秦潼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叫着。
“噗!”下一刻,老头一口酒喷了出来,扔了酒壶便跑到还在昏迷的几人面前,当看到几人的腰牌时,老头被气的一阵头晕,一巴掌便将秦潼扇飞到了门外,手忙脚乱的给几人松了绑,将其挪到屋内,上下查探,同时连点几人数道大穴,确定几人没有致命伤,方才松了口气。
转身还坐在屋外揉后脑勺的秦潼,破口大骂:“你个混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你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人么!知道吗!”
秦潼一边揉着被老头扇的嗡嗡作响的脑壳,一边嘟囔道:“我知道啊,不就是一群修行者么,我也被那女的打了半个时辰呢,疼死我了都……”
“打死你都是活该!你这……你闯下大祸了!他们都是天元门的弟子!天元门你知道吗?这一大片地方,都是天元门的领域,你这……赶紧收拾东西!快去……”
“咳咳……咳……”就在老头急的唾沫四溅之际,宁雨瑶却发出一阵咳嗽声,惊得老头身子一颤,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