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_天蚕土豆_歪小说 > 其他小说 > 降魔之星宿传奇 > 【第三回】 张月鹿知情传音讯 黑皮鰐酿祸窜潮湖

【第三回】 张月鹿知情传音讯 黑皮鰐酿祸窜潮湖

错误举报

上图的“进入阅读模式”是360的不建议大家点,点了后可能进入乱码模式。

    话说毕月乌促成了亢金龙和星日马的姻缘,心中欢喜。第二天一早便辞别井、奎二人先行东返。这日来到寅州地界。 这寅州地处神州大地东部,全州地势平坦、少有丘陵。从来风调雨顺、人畜两旺。方圆三千里地腴草丰,全仗居中一汪湖水滋润。历年虽逢大旱,河水从未曾枯竭过,河周边依旧绿树成荫。只为湖泽的上游河床多为红土,流入湖中沉积,湖水呈现红色,故而此湖得名‘红湖’。

    毕月乌飞到红湖上空,只觉得心神一沉气血不稳,竟好似地面有物牵扯,再难行进。毕月乌心中疑惑:“多年来我常经此地行走,从未有过这等怪事。今天这是怎么了?”诧异间按落云头低空飞行往湖中观瞧:只见整个湖面冷气森森、凑云密布,阴霾中似有无数冤魂喃骂;水面上漂浮着数不清的鱼鳖虾蟹尸身,腐臭冲天、中人欲呕。湖面上周围百里尽是一片瓦砾。断壁残垣,无一丝人间烟火残存,再无星点活气。

    低空南行百里开外,见道边有一个老者坐在田埂上垂泪。毕月乌落地化作人身,走到老者面前拱手问道:“老人家何事烦恼?此处怎变成这般模样?”老者抬头看了毕月乌一眼,强止住眼中的痛泪说道:“先生想是外乡人,不知这里的苦楚。老天爷不长眼睛,枉受我等历代恭敬!数十年前这里来了一个妖精,将整个红湖霸占不准人类进湖捕鱼。这也罢了,每年还要人类供奉它童男童女飨用,谁敢不依?近年闹腾得越发的狠了:经常亲自上岸抓人果腹。每次作恶必挟雹裹冰,虽伏暑之际村人不被冰雹砸死,也必被冻死。

    两年前这妖精潜踪匿迹,村人正以手加额、欣喜得享清平。不料想几天前妖精又返回红湖,听说是勾搭了波阳湖中的大仙角木蛟的小妾,捎带盗走了大仙行云布雨的法器。 大仙派人前来寻仇,妖精抵敌不过,携同大仙的小妾逃离洪湖。临走时把湖岸周围房舍尽数摧毁;村人全遭屠戮,湖中的水族也被它诛戮殆尽,所剩的几个幸存者今后也无法过活。老天爷真是不睁眼啊……”老者说罢又哭。

    毕月乌听完老者的言语心中暗道:“怪不得日前角木蛟恚怒,原来是妖精作怪。倒是误会他了。我须知会井、奎两人和亢金龙夫妇,免得莽撞行事。”想到此处又问道:“这妖精长得怎生模样:现今去了哪里、”老者道:”那妖精浑身黧黑,生得皮糙肉厚。身躯长大壮硕;四肢粗短、扁头阔口多牙。离开这里时挟风裹雨。曾见东南方乌烟瘴气,想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毕月乌安慰老者几句起身离开,走到无人之处现出原身起在空中。正在踌躇,一阵迅雷般奔驰声传来。从东南方向风驰电掣般奔来一物。但见那物生得:

    遍体披星挂锦, 腿长尾短身匀; 貌似桃花初绽蕊, 神如寒梅迎春。

    面带温良恭顺, 眼含诚挚清纯; 心中少存争与斗, 快意驰骋风云。

    毕月乌仔细观瞧奔来那物却是一只修行得道的梅花鹿,他久历天下自然识得。当即从空中降下,拱手拦住梅花鹿的去路:”道友且慢走,我有事相询。”

    梅花鹿疾行间见道边一尊神鸦拦住自己的去路,便停下脚步。仔细观瞧依稀认得。开口道:”尊驾可是毕月乌道友?既有事相问,便请直说。”

    毕月乌心中暗叹:人言张月鹿直爽,果然不差!接口道:”我正是毕月乌。因如此这般来到此处。道友从东南方来可有害人作孽的恶煞消息?“梅花鹿诧道:”有这般巧事?我四处寻找星日马不着,两天前游走到一处地界,名唤‘潮湖’,正见到有两方水族各显神通、拼死争斗。据你刚才所说的妖精相貌,其中一伙的头目正是这个恶煞。 10

    却说这梅花鹿出生在南海的仙霞岛上,乃南极仙翁所驯养 南极仙翁修炼余暇,也传授她修身之术。

    数万年过去,梅花鹿采补天地灵气,竟也修成仙道。不但能幻化人形,而且习得转瞬千里的快行术。只是她生性淡泊、不喜与外界争斗,偶遇凶险即趋而避之。往往见一处水草不丰,便迁徙到别处暂时安居。 那一年游走到天山遇见星日马,两个同是雌身修行,性情相投一见如故。互通姓名,星日马才知她随南极仙翁姓张。为其有追星赶月之能,自己取名叫‘张月鹿’。二人交契甚厚,遂结为姐妹,一同在天山修行了数百年。后来驰骋天涯、遍访世间,张月鹿徙居昆仑山,聚集了一些弱兽在昆仑山一起潜修善道。

    近日张月鹿久静思动、外出寻找星日马叙旧。那星日马居无定所,哪里一时便找得到?张月鹿天性淡定,也不着急,哪里风水秀美、景色宜人便流连一番,并不觉得寂寞。

    这日来到一个所在,地名唤作‘潮湖。乃是东洋大海倒灌回大地冲刷成深坑大塘聚水而成。这潮湖方圆四百里,水族种类繁多。其中一条苍龙成为湖中的霸主。这条苍龙性情贪残暴戾,虽臭名远播,却修炼得一身好本事。

    张月鹿寻找星日马路过潮湖这天,只见湖中波滚浪翻、喊杀连天,两拨水族激斗正酣。张月鹿本来心性淡泊、不喜争斗,也不爱瞧这种热闹,便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但临行前却也把交战双方的头领瞧了个清清楚楚。其中的一方正是毕月乌所说的妖精:为恶洪湖的黑皮鳄。

    毕月乌听说黑皮鳄落脚潮湖,心里有了底。对张月鹿道:“我本为求雨解灾寻角木蛟而来,既知凶鳄在潮湖与人相斗,对方必是角木蛟无疑。我现赶往潮湖,道友既是来寻星日马,我却知她下落。”于是把星日马为求雨事寻援手、邂逅亢金龙,与其喜结良缘,如今正夫妻联袂伙同井、奎二人赶奔波扬湖一事细细说了一遍。

    张月鹿听得亲如姐妹的挚友嫁得如意郎君,心中也自欢喜。对毕月乌道:“既是如此,道友先去潮湖,我径去迎接星日马姐姐,免得她和姐夫错了方向跑冤枉路。” “如此甚好!” 毕月乌说罢,展翅凌空飞奔潮湖。张月鹿也惊鸿掠空般赶奔西北方,自去迎接亢、星、井、奎四圣。暂且不表。

    话分两头。却说角木蛟在波扬湖中居住修行数十万载,安居乐业。一妻三妾,一向逍遥自在。南海龙女为蛟宫正室,一向温良贤淑,鲤、鲢两妃也不失端庄,只有小妾花鳅不甚稳当。

    这花鳅精惯会乔装打扮,又巧舌如簧。几年下来,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俨然成了后宫之主。平日在宫中娇蛮异常,嫉妒心最盛。有一次将一盏玉琼琉璃觞失手打碎,这玉琼琉璃觞乃上古异宝:任白水注入立成琼浆,乃角木蛟心爱之物。角木蛟对她责备了几句,花鳅即撒泼打滚、寻死觅活,又将几宗角木蛟心爱的奇珍异宝摔成碎片。角木蛟愤怒要将其处死,龙女、鲤、鲢一妻二妾苦苦讲情,角木蛟虽未将她打入冷宫,却也少于搭理,不似从前专宠集身。花鳅耿耿于怀,常坏怨恨之心。

    两年前角木蛟行雨过后,满载百姓飨祭归来。走到波扬湖边,见一兽俯于湖边,见面便行拜师之理。角木蛟注目观瞧,见那兽生得:

    四肢短粗有力,牙齿长短不齐; 遍体黧黑大肚皮, 身后巨尾拖地。

    耳在脑后隐蔽,目光失所迷离; 形体笨拙多诡计, 平生最擅偷袭。

    角木蛟见那兽生得形态丑陋心中本不欢喜,无奈那兽能说会道:先是歌功颂德,又道仰慕之语最后长跪不起,许以丰厚脩酬。角木蛟一时不察便将它留了下来,教它些行云布雨之法。

    这凶兽正是黑皮鳄鱼。其初到波扬湖,倒也安分勤谨。时常回红湖敛聚些贡品奉承角木蛟。角木蛟性情耿直、不疑有他,教授法术之余,任其在蛟宫四处游走。湖中的水族也自不把它当外人看待。

    这一日时当盛夏,角木蛟酒后午睡。黑皮鳄独自游荡来到蛟宫的后花园,见花鳅手托香腮正倚栏杆呆立,便踅到近前化作人身,虽不俊俏,却也威猛雄壮。紧走几步上前施礼道:“师母一向少见,今日怎独自立于此地?”花鳅虽久处内宫,却也认得来人是角木蛟的弟子黑皮鳄。微微敛衽:“我算得甚么师母?正经连个侍女也不如!你到此作甚?”“我没事闲走!师母何事烦恼?在我心里,你才是我正经的师母!”

    花鳅听得黑皮鳄这般说法,顿时气消色霁:”你却会说话!我家那老泥鳅哪如你这般想法!“说罢,眼圈一红掉出几滴泪来。 “师母别伤心。你身份高贵又貌美如花,岂是其他几位师母可比?想是师父一时不察、被别人挑唆,过几天消气就好了。”黑皮鳄小心地说道。“甚么一时不察?”花鳅火气又起,双目圆睁:“老泥鳅知甚好歹?整个一老混蛋!只打碎几件破家什就这样对我,我是跟他混够了!”

    黑皮鳄在波扬湖呆的日久,见这娘们长得娇艳又惯会搔首弄姿,早有垂涎之意,只是碍于角木蛟的威严,又不晓得花鳅的心思,故一向不敢妄为,连靠近说话的胆子也没有。此刻听花鳅这般说话,又瞧得四外无人,便生出贼胆。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递与花鳅。悄声道:“师母无须伤心气恼。凭你如此姿容哪里不寻得快活?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你胡说些什么?”花鳅斜了黑皮鳄一眼:“这话被别人听得,告诉老泥鳅知道,看不扒了你的皮!”黑皮鳄一惊,急忙一揖到地:“小人只是为师母不平。既是师母不爱听,算我多嘴。”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这黑皮鳄奸猾无比,早知角木蛟宫闱失合之事。一经刚才言语试探,尽晓花鳅之意。假装要走,乃欲擒故纵之计。果然花鳅大急:“何必心惧?你既如此多情又善解人意,何不经常陪陪我?”“ 能近芳颜,我自求之不得。只是湖庭耳目众多,哪里寻得机会?”黑皮鳄说完四处瞧个不停。

    那花鳅正为寂寞难耐心中凄苦,听了黑皮鳄的一番话,早动了心思。上前拉住黑皮鳄短粗的手臂:“你既有情有义,且和我到洞府深处细说。”说罢和黑皮鳄携手进入僻静处罅洞中,极尽媚术。两兽干柴烈火,着实苟且了一番。事后两兽又约定了后会之期。 鳄、鳅几次约会苟合,如胶似漆;恨不得朝朝暮暮黏在一起,把羞耻和惧怕之心一股脑抛在脑后。

    这日角木蛟正在湖中和鼋、鼍两个身边的亲信侍卫谈论世态沧桑,一个外出巡视的参将回湖报说大地旱情严重之事,即时着手准备行云布雨,派鼋龙去取所用之物。鼋龙素知金钟、玉鼓放置于湖底罅洞,便前去拿取。进得洞门,却正撞见鳄、鳅两兽卿卿我我搂抱作一团行那苟且之事。花鳅见奸情被撞破,当时面红耳赤,推开赖在身上的黑皮鳄哀求鼋龙替自己隐瞒丑事。鼋龙正思该如何处置此事,黑皮鳄却趁着花鳅缠住鼋龙,悄悄绕到鼋龙身后照其后脑一棒,将鼋龙打昏,倒地不起。

    花鳅见此情景吓得脸色煞白,惊慌的望着黑皮鳄:“咱俩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这里住不得了。你若有心和我厮守,便随我一起回我的老家红湖!”“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跟你走了。”两兽刚要离开,发现洞深处石案上放置一个铁盒。二人跟随角木蛟日久,自然晓得里面装的是金钟玉鼓,索性包了,又搜寻些洞中珍宝,悄悄离开波扬湖,向红湖老巢遁去。

    再说角木蛟久等鼋龙不回,心中焦躁。鼍龙道:“我去看看。老鼋向来办事稳妥从不曾怠慢。此行必是遇甚事羁绊,不然哪会取个物件用恁长时间!”“也好,速去速回!”鼍龙领命起身离去,功夫不大,将鼋龙驮负回来,那鼋龙后脑血迹已干,犹自昏迷未醒。

    怎么回事?是谁打伤了鼋龙?”角木蛟问道。 “禀告湖主:我到罅洞,即见老鼋受伤倒于地上,呼唤不醒。遍寻金钟玉鼓不见,就连用作照明的珠宝也踪影皆无,只将鼋龙背回。湖主欲知端底,将老鼋救醒,问他便是。”

    角木蛟将治伤醒神药物给鼋龙喂了下去,多半个时辰鼋龙才悠悠醒转。询问原委,鼋龙将取金钟玉鼓遇鳄、鳅苟且,花鳅与其纠缠,黑皮鳄乘其不备暗下毒手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角木蛟听完怒不可遏,点齐府中侍卫去捉拿二兽。没想到寻遍波扬湖,不但鳄、鳅不见,便是金钟玉鼓也蒸发了一般,没有下落。鼍龙奏道:“贼鳄造下如此罪孽,必是携小夫人逃回红湖老巢去了!待我领兵前去捉拿贼鳄,顺便把小夫人接回来。”角木蛟怒道:“甚么小夫人?整个一贱货!你到得红湖,将奸夫一起杀了,夺回金钟、玉鼓回来交令!”即令鼍龙点齐二百虾兵蟹将直奔红湖而去。

    再说黑皮鳄拐带花鳅潜逃回红湖,知道角木蛟必不肯善罢甘休。落座后便将湖中原有的水族并将点齐,制定防守措施、设好埋伏,防备角木蛟派兵前来捉拿。

    第二天一早,鳄、鳅两兽正心神不宁,有巡湖虾将前来报说鼍龙领二百水族兵将在湖外讨敌骂阵,黑皮鳄吩咐手下将鼍龙及所领兵将诱入埋伏圈中四面围定,双方交起手来。鼍龙的本事自来不及黑皮鳄。自己带得兵少,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作战,哪里是黑皮鳄带领的红湖水族对手?战不多时,便大败亏输。虽斩杀些红湖的虾兵蟹将,可是鼍龙所带的兵卒却几乎伤亡殆尽。自己也负伤多处,仓皇中带领几个侥幸逃脱的残兵败将回波扬湖复命,金钟、玉鼓自然也没能夺得回来。

    黑皮鳄虽将鼍龙打退,知道角木蛟必亲自率重兵前来。思量红湖兵微将寡,终不及角木蛟势大。继续留在此地必遭灭亡之祸,便与花鳅商议、欲弃湖远遁。花鳅道:“你既和我成为夫妻,自然是你到哪里便随你到哪里。你且说那里是你我容身之处?”黑皮鳄思量了一会儿:“东南方有一处大海倒灌而成的水域。名唤潮湖。湖主苍龙和我虽无交情,却有一面之识,咱们先投奔哪里暂时安身。”“怎知他肯收留我们?”“那家伙最是贪婪。我俩将金钟玉鼓奉献与他,不怕他不肯收留。”花鳅听了黑皮鳄肯定的话语,安下心来说道:“如此甚好!只是不能让角木蛟那老泥鳅知道我俩的去向。这里人多嘴杂,又不能把世居在此的水族和岸上的人类全部带走,怎生想个法儿将他们的嘴封住才好。”

    黑皮鳄本凶残成性,心中哪有仁慈的念头?便将一把剧毒的药物洒出,把红湖水族不分亲疏尽数毒死,又将红湖周围方圆百里的人类居民屠戮罄尽,单携花鳅一个,怀揣金钟、玉鼓径向潮湖投奔苍龙去了。

    鼍龙败归复命,角木蛟果然大怒。亲领三万水族兵将去红湖征剿。到得红湖除了遍地满湖的腐臭尸身,哪有一丝活气?心里明白是黑皮鳄杀人灭口逃往他乡,但逃向何处却无从知晓。只得恚怒满怀地回归波扬湖,派手下兵将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搜寻,一连多日不曾探得半点消息。

    那日角木蛟正在气恼,手下报说星日马前来请他降雨救灾,他丢失了金钟、玉鼓怎行得雨?便推辞不去;也是星日马为旱情着急,没容得他讲明不去的原委,便说出不好听的话来。角木蛟不愿斗嘴,干脆将星日马撵走了事。后来井木犴和奎木狼也来求雨、责问,角木蛟没心情辩说,索性深潜湖底,一边生闷气,一边等手下回来报说搜寻的行踪。

    半月光景,西、北、东三路兵将尽会,报说没有两贼的消息,唯有正南方鼋龙一路没有音讯。角木蛟便派出与鼋龙交情最厚的鼍龙带五百善战的精锐水族去正南方接应。 这一来:潮湖涨潮潮更长:恶魔作恶恶愈深。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