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黑皮鳄潮湖蒙羞辱 角木蛟临敌遭暗算
却说黑皮鳄和花鳅两孽逃离红湖,为避人耳目昼伏夜行,为不一日来到潮湖
时值初更,潮湖霸主苍龙正和手下众将计议如何扩展地盘、外出掠掳之事,有巡湖夜叉进府报说有雌雄双兽前来投奔,苍龙命接引进湖。鳄、鳅进得洞府大厅四下观瞧;只见这洞府修造得十分华丽。顶棚如七色巨锅笼罩,上悬无数明珠,炫光闪烁;四壁石墙镶嵌五色晶石,富丽堂皇中平添几分阴森气息。一条甬道却是海中贝壳铺就,两旁各设数十座锦墩,锦墩上威严的坐满湖中悍将,为首的几个俱是体硕请他降彪悍的大块头。黑皮鳄暗忖:论单打独斗,这几个每人都不弱于自己。再往上看,七尺多高的墩台上置放一把海鲨皮交椅,上面端坐的正是潮湖湖主苍龙。这苍龙生得十分凶猛。
但见他:
嘴大头扁目如灯,膀阔腰圆背似弓;獠牙尖弯龇唇外,趾爪踏地冒金星。
黑皮鳄看罢心中暗想:这老东西真会享受,好大的气派!这等好去处却被他占得。今日且卑躬款求。只要他容我在此栖身,待我暗暗图谋。一旦我羽翼丰满,必将它除掉取而代之。让我也尝尝如此霸气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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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如此盘算脚步却不敢怠慢,紧走几步赶到苍龙近前
一躬到地:“苍龙湖主一向安好!我夫妻二人今天特来投奔,望讫收留,”苍龙硕大的手掌一摆:“罢了!你一向盘踞红湖威福俱盛,从未来看望过我。今日怎地有病商烧的糊涂了?抽的甚么风?错打主意竟来投奔于我?”
原来潮湖霸主苍龙不但本事高强、能争善斗,还极富心机。论阴险狡诈更远胜一般奸雄。他素知黑皮鳄的为人行事:论奸诈狡猾丝毫不逊于自己。虽和自己有过一面之识,却没有任何的交情。今日贸然改换门庭、舍却偌大家业前来投奔自己,心中自然生疑。怎能不问?又岂会客气?
黑皮鳄有求于人,不敢翻脸顶撞。连不悦的神色也不敢露出丝毫。强忍着心中的恼恨,低声下气的答道:“苍龙大王神文圣武、义薄云天,世间谁不敬仰?只是一向穷忙,没时间来拜望。今侥幸得到两件宝物,没福消受。特来奉献给大王、一并投奔。” 苍龙听闻有宝物奉送,立时换了一副嘴脸:“你且说是甚宝物?快取出来给本湖主看看!”黑皮鳄给花鳅递了个眼色,花鳅会意:娉娉婷婷地走到苍龙座前深施一礼,怀中掏出一个铁盒,双手举过头顶,笑吟吟莺声燕语道:“大王请看,这可是天下难寻的好宝贝。”侍从接过放于案上。苍龙打开盒子观瞧,里面装着两个物件。只见那两物:金灿灿雕龙刻凤,碧莹莹温润爽手:沉甸甸内含玄机,齐整整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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烁光华。苍龙问道:“这两宗物件看着是不错,只不知有甚用处?”花鳅抛了个媚眼:“用这两宗物件能行出云来、布得雨下,大王拥有这两件宝贝,每年岂不多得许多供奉?”
苍龙心中大喜:自己有了此物,四时必有享不尽的人间祭祀,便是攻取地盘也可派上用场。只不知这厮怎生得来?开口问道:“这两物出自何处?你二人怎不留着自己享用?”黑皮鳄道:“这是我当年云游南海时在一处仙山古洞所得。修炼它费了我无数的心血气力,幸而成形可用。不料波扬湖中的角木蛟不知从何处听得我有此宝,便来强索硬要;我不肯给他,他就依仗人多势众硬来强抢。我势孤力单,自然敌不过。想苍龙大王当世豪杰、将来必一统宇内:此物我既保留不得,自当归大王所有。岂能让其归属他人?故而前来投奔,顺便将宝物奉上。”
那苍龙何等奸狡?见黑皮鳄话语间目光闪烁不定,早知其所言尽多虚妄不实。便瞧向花鳅。花鳅正为黑皮鳄撒谎不脸红钦佩不已,见苍龙瞧向自己,忙敛衽施礼:“正如我夫君所言。大王若能收留我俩,但有所命无不遵从。”
苍龙数年前丧偶。近来正孤枕难耐,见这花鳅容颜妖冶、眉目含春,起身扯过花鳅、握住其手臂:“你们若能忠诚于我,便留下吧。”边说边把攥住花鳅粉臂的肥手摇了几摇,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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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鳄见状恨不得冲上前去与苍龙拼命。想自已卑躬屈膝拜服角木蛟脚前,绞尽脑汁只为学习行云布雨之术。有幸盗得宝物,却为了避祸孝敬与这个凶徒!不但连个好脸色也没赚到,就连费尽心机勾搭到手的花鳅也被这个老王八攥住手臂调戏,真是杀了他也不解气。心中怒火中烧,却不敢露出声色。口中连称:“多谢大王收留!定当效犬马之劳,唯大王之命是从!”暗暗锉动长牙:待自身安定下来,再慢慢图谋,寻机泄愤。
却说鼋龙奉了角木蛟之命搜寻鳄、鳅两贼下落,带领两千水族兵将一路南行,数千里没有两兽踪影。这日行至南海边际,时值天晩。浩瀚的海洋一望无际。海涛起伏汹涌,海风阵阵袭身,倒也消暑爽身。即命部下安营扎寨,独自一个来在海边一块大崖石上坐地看海。
一阵海风吹过,数十只簸箕大小的蝙蝠迎面飞来。其中只身形更大些的蝙蝠飞到鼋龙近前盘旋止步,高声问道“你等是甚么人?带这么多兵将蜗居于此,敢是来抢取我们食物的?”鼋龙见大蝙蝠口吐人言,料知其有修为在身。心中一动:“蝙蝠乃是夜中活动的群体,待我问问,或许其知晓两孽的下落!”想罢,站起身形客气地答道:“我是波扬湖主角木蛟手下的侍卫鼋龙。今有事至此,并无掠食之意。请问尊驾是谁?”那蝙蝠是这群蝙蝠中的一个小头目,名唤‘蝠鹃&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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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见鼋龙言语和气,便答道:“我南海碧云洞主‘女土蝠
麾下的小头目蝠鹃是也。每日夜间外出巡视,捕害虫、害物
为食。你等既不是争抢食物的就退去罢,我们洞主可容不得
外人滋事骚扰!”说罢转身就要离去。鼋龙抢前一步拦住道:
“道友慢行,在下有一事动问:尊驾夜间巡查,可曾知晓黑
皮鳄和花鳅两个的踪迹?”鼋龙问罢将鳄、鳅的容貌仔细地
描述一番。
蝠鹃听罢鼋龙的描述问道:“你找它们两个作甚?”鼋
龙见蝠娟如此问话,知其必晓得两兽下落,即把事情的来龙
去脉详细说了一遍。蝠鹃闻听怒道:“我家洞主最恨少廉寡
耻、不仁不义之辈。既如此,你听我说!”把自己巡游到东
海之滨潮湖的晚间,曾见过如鼋龙描说的两兽投奔苍龙,因
自己不爱多管闲事,也不曾多看的经过对鼋龙说了一遍。见
鼋龙听得明白,告辞转身,自回碧云洞向洞主‘女土蝠’交
令去了。
鼋龙心想:怪不得遍寻不见,原来两个无耻之徒是乘夜
间潜入潮湖藏匿起来了。我今率兵回转,且到那里擒拿这
两个不要脸的孽障!第二天拂晓,率两千水族兵将离开南
海,昼夜兼程赶奔潮湖。
潮湖之中,苍龙连续几天追问黑皮鳄金钟、玉鼓使用之
法,黑皮鳄却无言以对。原来角木蛟也不是一丝心机也无。
两年期间只将金钟玉鼓的使用步骤给黑皮鳄演示了几次,心
法和口诀却没倾囊而授。故而黑皮鳄数次效法角木蛟的动作
老天也没降下一滴雨来。苍龙大怒,痛骂黑皮鳄撒谎藏私。
幸得有花鰍在身边揉肩蹭背媚眼频抛,才没痛加责罚。喝令
其与湖中虾兵出湖巡视,犹自手抚贱鳅酥胸喃喃怒骂:“不
看你的面子,定把它赶出潮湖。”
電龙来到潮湖,湖中的虾兵蟹将正在演练。鼋龙高声喝
道:“尔等听真:我乃波扬湖主手下大将鼋龙!今日来此,
只为捉拿黑皮鳄和花鳅两个逆贼。放他两个出来,便没有你
等的事!”专管探事的虾兵听见鼋龙呼喊急忙潜入湖中:“启
禀大王:有波扬湖的大将鼋龙带兵来到,说是来擒拿黑皮鳄
夫妇。”苍龙瞪了刚巡湖归来的黑皮鳄一眼:“你出去看看!
能打发走就打发走。”黑皮鳄哪里敢出去?恳求道:“来者不
善,请大王多派些兵将协助小的。”“无用的东西!湖面现有
操练的兵将,还要我另派甚么人手?”黑皮鳄不敢多说,只得悻悻出湖。苍龙见黑皮鳄离开,趁机把花鳅搂入怀中,肆意轻薄。那花鳅也不挣扎,任苍龙施为
黑皮鳄来到湖面,见波扬湖两千兵将甚是雄壮。为首的勇悍者却只有鼋龙一人,倒也不惧。对正在演练的潮湖兵将道:“一会儿我和他们厮杀起来你等要上前帮忙。”众兵将心中暗想:你又不是我们的头领,凭什么帮你?口中却含糊答应,只是声音不大,好像蚊子嗡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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鼋龙见黑皮鳄出湖,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时偷袭打他的一棒,至今伤痕处隐隐作痛。见黑皮鳄出湖,也不说话,举起随身兵器瓮金锤搂头便朝其砸下,黑皮鳄举兵器相迎,手使的是一根巨形峨眉刺。那刺乃是他本身的鳄牙幻化,不但锋利异常,且有剧毒蕴藏期间。若扎在对手身上,初始麻木,须臾间昏厥致死。端的厉害无比。鼋龙和黑皮鳄战在一处,一场好杀。但见:
一个咬牙切齿;一个贼眼圆睁。一个锤落似霹雳轰顶;一个攒刺闪万点金星。
锤抡动如流星赶月;刺穿梭起虎虎风声。这个是奉命擒拿;那个是玩命抗争。
鼋龙要报旧日的仇恨;黑皮鳄要显昔时的威风。
两个争斗多时,一声响亮,锤刺磕碰在一起。乍分乍和,双方兵将各自以手掩耳;鼋龙和黑皮鳄也各自膀臂酸麻、气喘咻咻。
波扬湖的兵卒见鼋龙久战不能取胜,发一声喊一齐涌了上来;潮湖的兵将却只是观望没一个肯上前相助。黑皮鳄虽本事略胜鼋龙一筹,却苦于势单力薄;一道乌光闪过,潜入湖底。演练的潮湖兵卒也随即退入湖中,任高声叫骂,再也不肯出来。
鼋龙心中虽然愤怒,却知道这里的霸主苍龙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那老东西神通广大、狡诈凶狠,东南沿海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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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自已人地两生,怎敢冒然闯入?湖边喊骂一阵,见鳄鳅不肯出来,悻悻地往波扬湖返回。
回走五十里,迎面一拨兵将疾风般赶来。鼋龙一见领头的大将立时喜形于色。来者正是自己最要好的弟兄、角木蛟手下的第一勇将鼍龙,带领波扬湖能征善战的五百兵卒接应自己来了。两人寒暄过后鼍龙先开口问道:“兄弟,你出来多日,可曾探得两个孽障的消息?”“正是有了两贼的消息。鼋龙道,“前几日跑了些冤枉路。直走到南海滨岸遇见女土蝠的手下巡视海边,我打听于她,方才知晓两孽原来是趁夜声只间投奔了潮湖的苍龙。我赶去潮湖擒拿,曾和贼鳄恶战了一场。后来那厮潜回湖中,任凭百般叫骂只不肯出来。我恐苍龙势大难敌,不敢深入其老巢,故而往波扬湖回转。如今大哥你来得正好!咱俩联手,定能将两个恶贼擒获!”
“正该如此!”鼍龙打发了一个精细部卒回波扬湖报信。令让两拨兵将汇合一处,浩浩荡荡直奔潮湖。到得潮湖岸边,众兵将齐声叫骂:“贼鳄、淫鳅两个逆贼、贱货,赶紧地给我滚出来!”(首行缩进)却说黑皮鳄败回湖中,苍龙怀拥花鳅尚未撒手。花鳅你当见黑皮鳄回来,忙从苍龙怀中挣脱出来。脸上微露赧色:“夫君可曾将那厮赶走?”黑皮鳄眼见她与苍龙调情、暧昧,心中火苗乱窜却不敢做声发泄,悻悻地说道:“他们人多势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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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兵卒谁也不肯帮我,因此退回。他们在外面叫骂了阵,我没出湖,这会儿想是退走了。”说罢低头不语。
苍龙见黑皮鳄面带悻色,心中微歉。开口问道:“你两个到底怎么得罪了角木蛟,竟派兵追杀至此?”两贼哪敢说出实话,只是以其来抢夺金钟、玉鼓作搪塞
潮湖内正在商议对敌之策,有巡湖虾将疾跑入湖:“报
大王,前次来的鼋龙去而复返,又跟来一个鼍龙带五百兵丁来到湖边。看模样这鼍龙比先前来的鼋龙更狠一些。口口声声只叫鳄、鳅出去受死,请大王定夺!”
苍龙闻报,虽知鳄、鳅两个言语不尽属实,但有人在自
已的地盘肆意逞威却令自己不能容忍。吩咐道:“这回你两
个一起出去,我再派一千兵将协助你俩作战!”花鳅道:“只
怕你的兵将不听调遣,派去也不顶事!”“这却不会,我自下
令让他们服从你俩指挥!”说罢出府,招来一千兵将,把协同鳄、鳅作战、不可懈怠等等交代了一番。兵将领命,随两
贼一起浮出了水面。
鼍龙见两兽出湖,怒目圆睁。戟指黑皮鳄骂道:“孽障你当初投奔波扬湖,我湖主怎生相待于你?你竟然作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勾引湖主的小妾不说,竟连湖主行云布雨的家什也一并盗走,真是丧尽天良!”又转对花鳅骂道:“还有你这贱货,枉湖主恁般宠爱于你!做了错事不思悔改,倒和这无耻的东西勾结通奸、伙同奸夫偷窃自家东西,有何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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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活在世上?”花鱖初见鼋、鼍二将,也觉惭愧。待闻听鼍龙当着潮湖一千兵将的面将自己辱骂并将老底掀出,即刻恼羞成怒:“两个老王八不知死活,竟追到这里!今日定教你有来无回!”边骂边掣出兵器,朝岸上的波扬湖兵将杀来。
花鳅使用的兵器是一条索鞭,乃蛟筋炼制而成。曾是角
木蛟当年成名的顺手兵器。
角木蛟当年云游四方时曾走到神州大西南,来到一处万
仞高山。那山绵亘八千里,名唤“狼玛山’。那山脉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初曾是海底,栖居的蛟龙不在少数。数千万年过去,沧海桑田,海店突兀成山,高愈万仞。其面积广大更甚于神州各处。那一年女娲补天处又出现裂罅。隙缝处没坠下混沌陨石却降下漫天大雪,这雪一下就是数百年。狼玛山冰雪覆盖百丈。后来那隙缝自然弥合,山上的冰雪却融化极缓,万古冰雪皑皑,如同一尊巨瀚的皓首老翁端坐西南边陲。
当年角木蛟游至狼玛山腰,适逢地动,轰隆声震耳。山峰冰雪塌,露出一处洼凹,一副蛟龙遗躯直挺挺斜卧在凹
陷深处。显是海底成山、冰雪骤压窒息所致。那蛟龙肉身尽
化唯筋骨尚存,角木蛟怜为同类,背骸骨下山掩埋;却把蛟筋炼制成一条索鞭,每日系于腰间。后纳花鳅为妾,见其喜爱索鞭,便赐予她收藏,没想到今日竞成了她反目与自己部下对阵的兵器。
花鰍挥动索鞭,挽出斗大的鞭花朝鼍龙当头砸下。鼍龙
骂道:“无耻,一头撞死是正经!还敢拒捕?”边说边
掣出半圆形双斧举架相还。那壁厢鼋龙更不言语,早和黑皮鳄战作一处。两簇战团直杀得天昏地暗,这便是当日张月鹿所见的场景
花鳅虽是雌性身单力薄,行动却是迅捷无比。见鼍龙双
斧夹带风声砍来,并不硬接;吱溜一闪,绕到鼍龙身后,抖直索鞭,鞭头朝鼍龙腰际软肋处点来。鼍龙挥斧荡开,起在空中一个‘泰山压顶’,双斧直剁花鳅顶门。花鳅鞭随身动依仗滑溜诡异的身法,索鞭不与双斧相撞,只朝其周身穴道处乱点。鼍龙虽力气胜花鳅甚多,却一时拿她没办法。黑皮鳄怕花鳅吃亏,挺刺奋力震开鼋龙的双锤,喝令潮湖兵将齐上。波扬湖一方见潮湖兵动,不待吩咐早刀枪并举,一齐迎了上去,双方混战在一起。花鳅趁战场混乱,一个滑溜身法甩开和自已交手的鼍龙,径奔波扬湖的兵卒杀去。可怜这些兵卒没料到昔日尊崇的小主母能闯入已方队伍大下杀手,被她突袭得手,转眼间数十个波扬湖的兵卒倒在血泊之中。鼋、鼍二将见此情景气得哇呀呀怪叫,却苦于被黑皮鳄和潮湖兵将缠住身形,脱不开身去救手下兵卒。
二将奋力将黑皮鳄逼退一步,跃入空中喝令部下撤离,拦阻花鳅的残杀,黑皮鳄又追杀上来。鼋、鼍抵挡一阵,见己方兵卒已经撒离,互相递了个眼神,也离开战团。鳄、鳅率兵追杀五十里,敲得胜鼓返回潮湖。
却说角木蛟闻听鼍龙派人报说鳄、鳅下落和二将前去擒
拿的消息,知无必胜的把握。便点齐两万兵卒,亲自率领奔潮湖杀去,途中遇到败溃的鼍、鼋及所部人马,得知争斗经过,命暂且歇息,待来日再去征战。第二天一早,波扬湖兵将饱餐战饭,两万人马浩浩荡荡疾风般又向潮湖杀去。
鳄、鳅两逆知道鼋、鼍虽败退离去,角木蛟必亲统大军前来。便来到苍龙面前挑唆道:“角木蛟那厮素来瞧大王不起。因怨恨我们投奔大王,便派人来潮湖罗唣骚扰。明显的是没把大王放在眼里。鼋、鼍二寇虽然败走,角木蛟必亲领大军前来!请大王早做准备!”
苍龙早从跟出去作战的兵卒口中得知鼍龙骂阵的言语,本来恼恨两个东西编造谎言欺骗自己,一来贪图花鳅风流美貌,二来不想交还金钟、玉鼓,三来豪横惯了,岂能容忍别人在自己的地盘耀武扬威?一拍面前桌案,怒声道:“本大王自有安排!你只管将行云布雨的施为方法详细的交付与我。若敢藏私,不用老蛟前来捉拿,我便不能饶你!”黑皮鳄哪
敢辩解?口中唯唯称是。把行云布雨的身法一一演示,只是
天空中并无一丝云彩出现。苍龙暴跳如雷,将黑皮鳄臭骂一顿,斥出洞府,独把花鳅留下供自己发泄、消解怨恨。
第二天一早,苍龙夜间乏困尚未起身,探子报说角木蛟
亲率两万兵将来到。忙起身升帐召集麾下人马。首先唤最得
力的花、绿、黑、红四条水蛇将领出班。这四将正是鳄、鳅
初来时见到的四个镇殿将军。命其统领两万兵卒出湖列阵抵挡波扬湖大队兵将,可随机行事;命黑皮鳄和花鳅缠斗鼋鼍
二将。自己披挂整齐,准备亲自迎战波扬湖的霸主与角木蛟分出个雌雄胜败。
潮湖大军出得湖面,两阵对圆。苍龙见对方的队伍排列得齐齐整整。长方形的队伍前面挺立三人,不用说两边手
执锤、斧的自是鼋、鼍二将,当中手捻浑铁大棒的必是角木蛟无疑。只见他生得:
凹面如染紫酱,凸睛闪射电光;阔口獠牙鼻头亮,
褐髯倒卷耳旁。
凛凛身高数丈,肤色黑中带黄;双角无叉泛霞芒,
手执浑铁大棒。
苍龙上前喝道:“我一向不曾交恶与你,你却三番五次前来滋扰,是何道理?”角木蛟见喝问之人浑身黑甲罩体,头戴双叉盔,手端亮银叉,膀阔腰圆头扁嘴大,知他便是潮湖的霸主苍龙。今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没客气,忿然道:
“我没空跟你废话!只交出鳄、鳅两个奸夫,便不关你事!”苍龙闻言冷笑道:“你自己没本事,老婆跟别人通奸私奔,觉得戴绿帽子不舒服,却来和我罗唣,真是岂有此理!
识相的赶紧滚回你的老巢,免得自取败辱!”角木蛟气得七窍生烟。更不多说,抡动铁棒一招“秋风扫落叶’朝苍龙拦
腰打去。苍龙挺叉相迎,龙、蛟斗作一处。鼋、鼍两将早冲
向潮湖阵中与鳄、鳅捉对厮杀起来。潮湖中花、红两蛇掠阵,
黑、绿两蛇却统领潮湖兵将朝对方兵卒队伍掩杀过去。
一场殊死相搏,搅得潮湖浊浪涌起数十丈高下。双方死亡的水族兵卒流出的血把潮湖里的水都染成了红色,尸体被浊浪涌推上岸,堆积成一个个小丘。
日影西沉,潮湖一方伤亡三千余众;波扬湖的兵卒却因黑、绿两蛇身强力猛、手段毒辣死伤八千多条性命。
角木蛟见己方伤亡惨重,无心恋战。生出退却的念头,花鳅瞧得明白,故技重施、滑脱与鼍龙的缠斗,窜至角木蛟身后,乘其举棒拨挡苍龙的亮银叉,挥手中索鞭狠狠朝角木蛟头上砸来。角木蛟闻听脑后风声侧身闪避,仓促间肩头上着了一鞭,痛彻骨髓;精神一个恍惚,肋下中了苍龙乘机刺来的一叉。那叉尖端处镶嵌倒钩,苍龙双手一扯,角木蛟的软肋被活生生撕下箕斗般大小一块肉来。角木蛟痛叫一声知道今天再无胜望,使尽全力起身跃入空中。待转过身形一看,偷袭自己的竟是昔日千依百顺、集众宠于一身的花鳅,登时气血塞胸。眼前一黑,差点从空中栽落下来。幸亏鼋、鼍二将拼命摆脱花鳅和黑、绿双蛇的纠缠,及时赶到,才将角木蛟抢了回来。鼍龙背负角木蛟,鼋龙招呼波扬湖兵卒撒退。苍龙率潮湖兵将直追出百里开外,方才退回。
这一仗角木蛟大败亏输。自己伤势甚重,所带两万兵卒伤亡过半,已无力再战。退兵五百里,寻一处水草茂密之处扎营住下,休整残部。寻医找药治疗自己和属下的伤痛。
角木蛟外伤、内愤交加,吃了几宗药物,不仅没些须效果,病情倒重了起来。鼋、鼍二将急得手足无措、坐立不安。这日正要远出寻求良医,守营的兵卒报说有个自称‘毕月乌的人前来求见。角木蛟素知毕月乌的名号,即命鼋、鼍出寨迎接。只因这一来:山穷水尽疑无路,草枯花萎又逢春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