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之后的十分钟,穆北言已经解决了所有的事情。
现在能做的,就是静等消息。
他起身,打算走出去时,右手手臂不小心撞到桌面上的茶叶篮,“嘭”的一声,茶叶在空气中挥舞着,像是一朵绽放的花朵,落到了地板上。
穆北言看到此,半蹲弯下腰,准备收拾起来时,余光中掠过一个粉红色的卡片。
他的手掌顿了顿,似乎是受了什么指引一般,伸向了那张卡片。
瑾凉,茶庄里带着茶香的风与夕阳,和你一样美好。
——白以勋
看到这番飘逸有力的字体,穆北言皱着剑眉的力度更深了一分。
这个白以勋……?
思虑片刻,他站起身,把撒在地板上的茶叶一一捡起来,最后把手里那张卡片撕了个粉碎,大掌一挥,瞬间出现在了垃圾桶里。
隔壁房间内,此时一片寂静。
白以勋双手环着胸,如鹰眼般锐利的眼眸正在扫射着面前优雅的女人。
“韩颜雅,之前缠着我哥哥,现在缠着穆北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出门就被他捂住嘴巴抓到了这里来,韩颜雅心里很是不满,对于他的问话并不在乎。
“关你什么事。”
“哦?不关我的事?”
他的话音最尾处被拉长,有些意味深长,对她淡淡的笑着,笑得温润如玉,彬彬有礼。
“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
韩颜雅的脸色白得像是墙壁上的灰,语气虚弱的说到。
“咳咳咳。”
她咳嗽了两声,身体的每块骨头随着她咳嗽的力度而动起来。
她只觉得这么一咳,简直要把她的命给咳没了。
江岑没有理会她的咳嗽声,照例像往常一样,一项一项有条不絮的给她做完所有的检查。
做到后面的检查时,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一般,剑眉皱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所有检查完毕,他手捧着病单,勾勾画画些什么。
一路看完下去,他的眉头皱起的褶皱比起刚刚要深了许多。
怎么可能,一下子恢复得这么快?
明明前段时间还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江岑心中生疑,表面上仍是专注的模样。
写完药单和病单,他放下手里的纸笔,朝韩颜雅看去,对她淡淡的说,“恢复得挺好的,继续保持。”
“药还是要继续吃,一天都不能断。”
听到他的嘱咐,韩颜雅轻咳着,一边点头。
“好。”
检查完一切,江岑走出了韩颜雅的房间。
一下楼梯,蓦地看到一个在沙发上的俊美身影。
穆北言听到声响,转过了投来。
“有进度么?”
穆北言微微低着头,额间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他半只深色墨眸。
修长白皙的手有一搭无一搭的翻阅着手里的文件。
江岑想到刚刚的情况,嘴唇张了张,想要告诉他。
几秒以后,他转念一想,嘴巴里吐出来的话语和他的想法大相径庭。
“嗯,有进度了,恢复得挺好的。”
说完,他点了点头,拿着药箱走到他的身边。
这件事情实在有点过于奇怪,他打算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什么情况,再做决定要不要告诉穆北言。
滴水不漏的隐瞒了这件事情,江岑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到他的旁边,凝望着穆北言专注的俊脸,微微开口。
“穆北言,你打算什么时候赶韩颜雅走。”
他躺下来,精壮有力的后背贴上了沙发,有些吊儿郎当的望着他,嘴角轻轻的勾起来。
身上一尘不染的白大褂,意外的被他穿出了一丝痞气感,惹人注目。
穆北言头也没抬,“这关你什么事。”
听他毫不留情的话,江岑撇了撇嘴。
心里了解这个闷骚的好友性格,他没有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下去,而是转移了一个话题。
“我问你这个问题,是想要提醒你,不管韩颜雅的身体如何,你和苏瑾凉的婚礼都应该早点举行了。
再拖下去,你的小宝贝可就要不乐意了,女孩子对于婚礼都很重视的。”
穆北言翻杂志的手一顿,片刻,缓缓抬起头来,“你都没结婚,这些是从哪里学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