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禁闭的空间里，时间想被定格，每一分每一秒都极度难熬。
过往的每一帧画面不断闪过白文轩的脑海，画面杂乱无章，完全想不出所以然。这时候的思绪如紧密杂乱缠绕的细线，怎么也找不到线头。
没有放任白文轩思索太久，那两名警官进来了，虽然一身警服充满了威慑力，却又令人格外的安心。
“你为什么要来东区？又怎么找到的招聘信息？”两名警官坐下，一人敲打键盘，一人坐的笔直，认真的眼神紧盯白文轩，不放过他的任何细微表情或行动，可语气比刚刚好太多了。也不清楚方才他们讨论了些什么…
“前两天，我在就业无忧app找到该公司发布的招聘信息，专业对口，岗位和工资福利都很满意，所以我就过来了。我的手机里记录着企业招聘和投递简历信息，你们可以查看我的手机看我是不是在说谎。”白文轩没有躲避警官的眼神，反而镇定自若的直视他，用眼光示意对方是否需要提供手机。
得到对方同意的眼神，白文轩从口袋取出手机，点开就业无忧app的界面后就交给警官了。
两个警官传递看完手机后，那名警官继续问：“北区也有很多与你专业对口的工作，福利待遇比这家单位好的更是不在少数。况且你还拥有一份清北的毕业证书，应该不怕找不到工作吧。”停顿片刻，观察了白文轩的神情，才继续说。
“所以，一个高材生为什么不选择繁华的北区，反而会来人生地不熟的东区？这家公司福利待遇不错，应该会吸引不少人，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投递了该公司？这栋楼7层及以上楼层均被封，楼梯设置权限，楼梯门口被锁，你是如何上到七楼的？又在七楼做了什么？”
白文轩被问得哑口无言，他该怎么说呢？
说他虽然有清北毕业证，但在北区根本都没有面试的机会？
说他不想待在北区，是因为他可以远离北区那栋鬼楼，让他觉得稍微安心点？
说他选择东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打开app，首页推送的第一条工作就是这家单位，秉着佛性找工作，顺便当旅游的心态选的吗？
至于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投递…他也很迷茫啊，这个不应该问不投递的那群人吗？？
而警官最后问的他怎么上的七楼？
难不成是因为程柯？
不论中午吃饭，还是回来上班，甚至是上厕所，都是程柯跟在身边的。
但早晨他是怎么上去的七楼呢？明明就很自然的搭电梯，按了七楼，找到了办公室…
这点先放下不谈，他究竟该怎么回复？涉及鬼怪的言论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啊，况且他还在警局，说话更要注意，说鬼怪论，说不定刚开腔，立马被逮捕了，名义是传播迷信…
“回答我。”安静的气氛中，警官拍了拍桌子发出巨响声，那声音震到人心底，不由咯噔一声。
“我喜欢东区的生活方式和节奏，看到app推送该公司招聘信息后，我就果断选择了这家公司。我今早是坐电梯上的七楼，一整天都在工作，中午吃饭时间去了陌南饭庄。至于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投递简历，为什么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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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了还能上七楼，我想这并不是我的原因，需要询问的并非是我。”白文轩诚实回答，但还是下意识将有关程柯的信息抹去了。
警官朝桌子扔来一踏照片，照片有正面有反面的铺满了整个桌面，白文轩仅大致看了眼正面朝上的背景照片，就能出了一身冷汗。
照片显示的环境和他上班的地方一模一样。
只不过照片里的工作室全被灰尘覆盖了。窗帘，隔间门有斑斑血迹，地面、墙角隐隐约约是深褐色的痕迹，墙面上是一道道被指甲刮出来的深痕…
那是案发现场…
虽然这里的一切都被灰尘掩盖了，但那指甲的痕迹，遍地的血迹，无不在说明当时的疯狂…
“这些现场图片是刚拍到的，你如果真的闯进了714室，为什么没有留下脚印？据楼层管理人员回复，电梯并没有被修复，一直都无法到达7层。你最好老实交代。”
白文轩拿起照片，一张一张的翻看，想从照片中找到他存在过的痕迹，可什么都没有…
他彻底哑口无言了，因为他任何存在过的痕迹都不见了，他所说的任何理由都像是个笑话。
警官见白文轩不回答，说“《国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第六项规定：擅自拆封或者使用被公安机关查封的场所、部位的，尚不构成犯罪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警告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同时，由于你为该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将被禁止离开东区，并需要随时与警方保持联络。”
“我从没有来过东区，你可以查询我的出入证明，我怎么可能是凶杀案的嫌疑人？”白文轩惊愕，一脸的拒绝。
“只要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就能尽快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能尽快洗脱你的嫌疑。”警官收拾桌上的照片，另一个警官也扣下了笔记本。
“怎么配合？”白文轩道。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警官看出对方的纠结，停下了收拾照片的手，等待白文轩告知真相。
白文轩是唯一出现的案发现场的人，他们相信，白文轩就是这起事件的突破口…
白文轩心里门清，如果这件事涉及鬼怪，那么谁也无法查清楚真相，他永远都要背上嫌疑人的枷锁…
“这事情不符合基本常理，你们相信吗？”白文轩试探的问。如果对方不相信，那他便会三缄其口，将这个事情埋在心里。背上嫌疑人的身份也比被人当神经病强啊。
两个警官看出了白文轩有意要配合了，点头正准备让他开口说。
耳麦又响了。
“和我们去会议室说。”警官解开了他的手铐，领他去了会议室。
………………………
硕大的会议室坐着78个人，为首的正是逮捕他的高个子男人。会议室正前方放着白板，上面写满了受害人信息和关系网等…
白文轩被带到了左上角的位置，对面刚好是那个男人。还不等他打招呼，对面的人只冷淡的说了声：“说。”
白文轩看着其他人，不论男女，都是顶着深深地黑眼圈，露着惨白无血丝的脸，看来加班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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