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首领弯刀上撩,就待结果自己的生命,白鬓客左手一伸,中指在刀身上一弹,弯刀呼空呼空地直飞出去,远远掉下。
首领怒道:≈ot;你非要折辱于我吗?≈ot;
白鬓客冷净道:≈ot;你命悬我手,生死已由不得你做主了。≈ot;
首领道:≈ot;可是你还没真正打败我,我现在还不算你的俘虏。≈ot;
白鬓客道哼了一声,道:≈ot;你还要战吗?≈ot;
首领道:≈ot;你武功远高于我,但你只能杀我,却不能羞辱我。≈ot;
白鬓客道:≈ot;不,你现在是一件祭品,不是什么狗屁大夏勇士,老子想怎么摆布你都行。≈ot;
曲起手来,肘尖在首领膻中穴上一撞,首领闷哼一声,委顿在地。
楚猎和少女们看着这一幕,又惊又喜,热血沸腾,张大了嘴巴,全被震住了。
白鬓客一边为她们松绑一边安慰道:≈ot;孩子们别哭,恶人都死光了。≈ot;众人喜极而泣,眼看着就将步入地狱,此刻终于得脱厄运,这一切来得那么晚,又像那么快,仿佛做了一场恶梦。有几个女孩子当场痛哭失声。
白鬓客对着楚猎左看右看,显得极是赞许,微笑道:≈ot;小朋友,你很勇敢,你小小年纪,就杀了一个身经百战的番子,很好,很好。≈ot;
楚猎奇道:≈ot;你怎么知道?≈ot;
白鬓客道:≈ot;我昨晚路过你们的村子,听到了你们的遭遇,一打听,知道是这些番邦蛮子作的恶,还俘去他们的子女,因此老夫马不停蹄就追了过来。岂知老夫在朝廷的仇家刚好碰上,他妈的,派了上百人来对付我,本以为这些官兵不过泛泛之辈,不料其中有几只鹰爪子甚是了得,费了一番周折,总算杀了几个,有个家伙叫什么白眼神龙见势不妙溜了,剩下的虾兵蟹将缠得老夫脱不开身,又不好全宰了这帮废物,只好朝你们这边跑,引他们来对付这些匈奴兵,谁想到他们如此差劲,人家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他们杀了个干干净净。≈ot;
楚猎道:≈ot;啊,前辈,我知道了,这招叫引蛇入洞。≈ot;
白鬓客哈哈大笑道:≈ot;你这小鬼头乱用成语,把老夫比喻成老鼠么?不过正确解释应该是一只青蜻被老鼠追杀,于是青蛙就朝有蛇的洞里逃,结果老鼠被蛇吃掉,青蛙乘机脱身。≈ot;
楚猎一呆,道:≈ot;不对吧,老鼠又不吃青蛙,老鼠追青蛙干什么?倒是蛇才吃青蛙,青蛙知道洞里有蛇的话怎么敢往蛇洞里钻?≈ot;
白鬓客道:≈ot;这只是比喻,别太较真,对了你爹妈呢?≈ot;
楚猎悲奋地道:≈ot;前年番子来抢劫,要把我妈妈抓去做奴隶,我爹拿起锄头拼命,被番子一刀砍死,妈妈痛哭失声,在抓她的番子手上狠狠咬了一块肉来。那番子呵呵大叫,举起手上的狼牙棒朝妈妈头上一砸,把她打得迸裂……,我身为男子汉,却眼睁睁地看着双亲被猪狗一样的番子屠杀,我…我楚猎此生不报杀亲之仇,誓不罢休!可是番子如此厉害,这仇又怎么报?≈ot;
白鬓客抚摸着他的头安慰道:≈ot;怕什么,番子再厉害也是一个脑袋两副手脚,你看我刚才不是杀他们一个人仰马翻,他们能伤老子一根汗毛否?≈ot;
楚猎一擦眼泪道:≈ot;不错,他们也不是什么神仙鬼怪,我昨天就一刀捅死了一个。≈ot;
白鬓客道:≈ot;杀人是什么感觉?≈ot;
楚猎道:≈ot;杀的时候有点害怕,现在想想,其实和杀猪差不多。去年王老头家杀猪,我还帮忙放血呢。≈ot;
白鬓客一翘拇指,赞道:≈ot;说得好,匈奴番子不把我们当人,我们就把他们也当猪狗,心中不要存着什么道德仁义慈悲,放手杀就是,但这些番子身经百战,想杀他们可不容易,得有一身武艺才行,空有勇气叫喊那是不成的。≈ot;
楚猎道:≈ot;老伯伯,你的武功那么高,是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ot;
白鬓客道:≈ot;小孩子懂什么,天下比我厉害的多的是,不说那些隐世高人,光那武林三大掌门、四大世家,老子见了都得头痛,何况还有那西域蛇鹰王,巴蜀毒尊,苗疆神农派,呵呵,一大堆。他们若知道老子拿到了绝世神兵,还不一窝蜂地来抢?虽说我神兵在手,总是双拳难敌四手?≈ot;
楚猎奇道:≈ot;什么绝世神兵?≈ot;
白鬓客拍了拍手中那长条状包裹,呵呵笑道:≈ot;就是此物,老子苦寻数年,终于得知其所在,从神铁山庄取得。途中经历几番追杀,终于跑到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沙漠来,唉,此刀乃是凶物,牵涉到皇帝老儿的秘密,当真是丢之不舍,负之不祥,等下咱们拿这些番子的头颅拜祭一下,消消煞气!≈ot;
楚猎好奇心起,跟在白鬓客后面。白鬓客叫楚猎把地上的人头捡起来,一个个地堆在那三束香后面,叠成金字塔形,白鬓客把那个头上插满箭的匈奴兵脑袋割下来,罢在金≈ot;金子塔≈ot;后几尺处。白鬓客向楚猎解释,这是南方拜坟的一种方式,仙香前为酒台,仙香为烛台,人头塔为坟,那个插着箭的人头为后土,人头上的箭作后土上的草。
那首领惊恐地看着这一老一少忙忙碌碌地操作,隐隐觉得大难将近,苦于穴道受制,只能任人摆布,这个一生冷血无情的恶魔,终于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
白鬓客指着那首领对楚猎道:≈ot;我特意留下他的狗命,为的是割血喂神,等下让你来动手,你敢不敢杀他?≈ot;
楚猎死死地盯着那首领的双眼,那首领双眼露出凶光,仿佛野兽般残酷,楚猎盯了他一会,想起双亲被杀,目光渐渐变得仇恨而炽热,然后坚决地道:≈ot;敢!≈ot;
首领嘴巴抖动,似骂似哭,显然心理正在渐渐崩溃。
白鬓客哈哈大笑数下,对首领道:≈ot;看在你将死的份上,让你见识一下这天下最厉害的兵器。≈ot;提起包裹,抓住包裹在外边的布角一扯,但见里面是紫红色的刀鞘,这刀鞘乃黄花梨心整段削挖而成,黑油油发亮。白鬓客一手抓刀鞘一手握刀柄,口中嘿的一声,拔刀出鞘。
首领和楚猎不自禁地呆住,想不到眼前所见却是如此普通而又怪异的物事。
这刀拔出时竟然无声无息,悄然而至。刀身长约三尺,一指阔,刀头作圆弧形,不分刀口刀背,两边和圆形刀头都是锋刃,没有护锷,刀柄和刀身为一体,颜色似白似灰。其时已是辰时时分,日照半升,他们惊奇地看到,日光照在刀身上,刀身毫无闪耀,这把怪刀,竟然像死墓一般,不反射一丝光芒。
白鬓客两指捏着刀身,调转刀柄,对楚猎道:≈ot;你拿来看看。≈ot;
楚猎小心翼翼伸手抓住,着手处凉冰冰地,如握寒铁,然后他睁大眼睛,满眼惊讶地看着白鬓客,喃喃道:≈ot;这刀、这把刀怎地……≈ot;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这把刀实在太轻了,仿佛没有重量一样。
白鬓客道:≈ot;很轻是吗,其实岂止是轻,它连轻都算不上,因为它本来就没有重。不信你举高一点,把手松开,看看怎样。≈ot;
楚猎依言而行,但见那刀一离开手,立时平平浮着,随着微风摆动,既不下坠,也不上飘,就这么静静地浮在空中。
首领和楚猎瞪大了眼,不相信世间竟然有如此怪异和不合常理之物,若非亲眼所见,如何能相信?
白鬓客笑道:≈ot;此刀名叫龙魄,你们别看它轻若无物,但它挥动时又力重千斤,哪怕一个三岁小孩或者一个九十老妪,也能挥刀砍断巨木,当真是轻若鸿毛,重如泰山。还有最可怕的一点,这刀乃百兵之王,专克金属之物,凡是金银铜铁铅之类铸就的利器,一接近它立时就反弹出去,半点沾不得身,因此与人对敌,只须持刀去碰对方的兵器,无论他拿的是刀枪剑戟,还是弓箭长矛,只要是金属之物,立时脱手飞出,而对方兵器脱手,在这把刀重如千钧的挥动下,毫不费力就可以将其一刀两断,当真是刀中之皇。龙魄之名,当之无愧。≈ot;
楚猎将信将疑,拿起龙魄刀,环视左右,见不远处有个石碾,想来是当年在此居住的村民用来碾压麦子所用,此时早已废弃,有小半被沙土淹埋。于是横过身子,刀身平展,贴地一批,但听嗤的一声,声音又细又微,宛若呼吸,刀身已掠过石碾,将其剖为两半,上半块落下回复原位,连一条缝也看不见,就像没被砍过一样。楚猎张大了嘴,啧啧称奇。
白鬓客拿出酒来,含了一口,喷在龙魄刀上,努了努嘴,示意楚猎动手,楚猎双手握刀,两眼肃然,轻轻一挥,匈奴首领人头滚落。
白鬓客拿起首领的人头,放在人头金字塔最上面,然后刀头向下,把龙魄刀插进头颅。开始了祭刀仪式。
白鬓客和楚猎祭完刀,日照已高,忽听来路人头攒动,呼儿喊女嘈杂声一遍。原来是村民不肯死心,小心翼翼地追了上来。那些少女喜极而泣,纷纷朝亲人扑去,拥抱成一团。
那绝美少女兰兰跑来拉楚猎的手,要楚猎跟她回去。楚猎却转过身来,对着白鬓客跪下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