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魏陵遇刺
“能为父王效劳是儿臣的本分,儿臣不敢言辛苦二字!”魏陵道。
“辛苦就是辛苦了,孤王看在眼里,是知晓你的苦心的。”燕王笑道,提及赈灾之事燕王对魏钰的表现十分不满。
事从轻重,秦国使臣就在那里又不会走,难道不知道应该安抚灾民才是首位吗?现在好了,见老六安抚的差不多了去抢功也没抢成不说,秦使那边还给人口实,成了两面不讨好。
魏钰,办事也就这么回事了。以前是自己太高看魏钰了,少了下面人的帮衬居然连番出此昏招。
唉!
相反,魏陵这小子在赈灾之事以及刚刚接任的差事上倒是做的不错。
尤其是赈灾之事,听说当时都给那些贱民跪下了。
虽说给贱民下跪有失体统,可为了安抚灾民以防生变这是最好的方法,不得不说换了燕王自己去也未必会有如此好的效果,当然燕王也不会给这群灾民贱民下跪的。
不仅如此,还几乎散尽家财,听说还筹借了不少,虽说不多可全部用在了赈灾购买粮食这件事上。可见,这小子的确是为了燕国着想的。
反观魏钰呢?
他为什么不愿意接下赈灾的事?甚至不愿意让归附他的那些官员做这件事,还不是爱惜自己的羽毛?生怕吃力不讨好吗?
这下好了,给魏陵出头的机会了。
见形势安稳了便急忙忙的去收拾残局,结果探子回报说当时的情况那叫一个尴尬。
用不了多久魏陵的名字就会通过灾民口口相传,甚至传遍整个燕国,到时魏钰会怎么想?
“如何,家里最近是不是钱紧了?”燕王调笑道。
“还行!”魏陵一副尴尬的样子笑道。
“行了,在父王面前就不要装了。”燕王看魏陵窘迫的样子便笑起来,随后对一侧的太监道:“去,孤王准备赐下的东西拿来给六子。”
太监退下,不久后带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是一块黄色的布帛。
来到魏陵面前,恭敬的举起。
“父王,儿臣为父王办事那是本分,无需父王的赏赐!”魏陵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心里有多疼,这得是多大的赏赐呀,赵鸠那个混蛋居然让自己拒绝。
“你的心意孤王心里明白,可孤王总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吃苦吧?!”燕王笑道,随后指了指那托盘道:“掀开看看!”
“父王,这...”
“掀开!”
“是,儿臣遵命!”魏陵一副被迫的样子掀开红布,发现最上面的是一张大额的票据,紧接着下面是几张不一样的东西。
魏陵眼尖,一眼就发现这是几张田契和地契,但还是故作不明的一张张打开看了看。
天呐,父王这次是大出血了吧?
五十万金的票据,还有城外千顷良田以及...一块令牌!
大梁城,
都尉令牌!
“父王,这是...?”魏陵感觉自己有些颤抖。
大梁城都尉,掌管大梁城内治安,更是掌管了一般的王宫侍卫,算是副职的侍卫统领。
也就是说,燕王居然将王宫一半的安危交给了魏陵。
这什么意思?
试探?
魏陵惶恐不已,噗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道:“儿臣还请父王收回令牌,儿臣惶恐,怕是无法担此重任!”
这令牌什么意思,魏陵想了一下就害怕了,这是一块催命符呀!
拱卫王宫的重任,这是自己一个王子能够担任的吗?
迄今为止,唯有世子才能担任这个虚职,父王这是什么意思?试探自己是不是有野心吗?
还是说魏钰的主意?
魏陵不敢想,现在他感觉自己一身的冷汗,生死就在一线了。
燕王起身,缓缓的走下王座,来到魏陵的跟前,俯身在魏陵耳畔低语道:“孤王让你保护孤王的安危,是因为孤任你。不要辜负了孤王的一番苦心!”
魏陵缓缓抬头,战战兢兢道:“父王,这都尉自古以来都是世子执掌,儿臣...”
“你怕你王兄?”燕王嗯了一声,质问道。
“儿臣,是尊敬王兄。”魏陵咬牙道,拼了。
“你知道孤王让你执掌都尉的意思吗?”燕王饱含深意的问了一句。
魏陵想了一会,忽而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道:“父王是担心王兄...”
“嗯,知道就好。”燕王打断了魏陵的话,忽然叹息道:“权力,是最让人无法放手的东西。王位,更是如此!”
“孤王给他的,他才能要!”
“孤王不给的,谁也不能抢!”
“哪怕,是孤王的亲儿子也不行!”
燕王此刻身上癫狂一般,身上的王者之势油然而生,这是一种日积月累下的气势,虽然听起来玄乎其玄,可却真实的让魏陵感受到了。
“儿臣,领旨!”魏陵道。
燕王拍了拍魏陵的肩膀,似是鼓励道:“好好做,孤王看好你!”
“是,父王!”对于燕王的话魏陵没放在心上,他知道一时半会王兄的世子之位不会有所动摇,所以也只是听听罢了。
目送魏陵离开之后,燕王对贴身太监道:“去,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让世子的人知道。”
“王上,这是要敲打敲打世子?”太监是燕王多年的心腹,自然明白一点燕王的心思。
“你又知道。”燕王笑骂道,“我要让他知道,这燕国还是孤王的燕国。孤王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可僭越!”
“是,老奴明白!”太监点头,下去。
王府,
魏陵兴冲冲的回到王府,第一时间告知了赵鸠,赵鸠闻言有些惊讶,这都尉一职他也知道,这似乎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当下,找了一个借口出去见了杨真,说明了这件事,哪知杨真闻言当场脸色就变了,叫了一声不好!
“主子,怎么说?”赵鸠低声问道。
“魏陵有麻烦了!”杨真面色凝重道,“这是燕王在偏袒魏钰,哪怕先前所造之势不利于魏钰,可燕王一时半会不会对魏钰失望。之所以让魏陵来接任都尉之职就是燕王在敲打魏钰,让魏钰知道他还没登基呢,不要得意忘形!”
“那,魏陵没希望了?”赵鸠也是焦虑起来。
杨真闻言不语,反而冷静下来,而后沉思了一阵,忽然道:“去,告诉吴宪,让他安排人组织一次刺杀!”
“刺杀魏钰?”
“刺杀魏陵!”
“什么?!”
“不要真的,只要造成魏陵遭遇刺杀的效果就行!”
“主子这是要离间燕王和魏钰?”
“没错,魏钰此刻知晓这个消息必定会猜到燕王的意思,所以肯定会收敛。所以,刺杀一定要快!”
“敢在魏钰反应过来之前!”
“小的这就去安排!”
“不,你留下。”杨真摇头,“半个时辰你找个借口带魏陵出去,到西城附近,距离城卫不要太远。我去知会吴宪他们,切记不可露出一丝马脚!”
“是,小的明白!”赵鸠点头。
吴宪店内,
听闻杨真的计划,吴宪有些为难道:“主子,刺杀没问题。可一旦展开刺杀,那参与的兄弟就不能再在大梁城内继续待下去了,而且按照主子的计划说不得还会...有死伤!”
杨真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盯着吴宪,道:“为了秦国,死伤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没必要一定要有死伤吧?既然是假的行刺,那做做样子就行了。”大梁城内,吴宪是边缘人的总头目,对于下面的那些兄弟都是多年的交情,死哪一个都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
‘啪’!
一声,杨真霍然起身,吴宪吓的赶忙跪下。
“假的?做做样子?”杨真气笑了,“你知道一旦开始就没有真假,如果不做到尽善尽美别人就不会识破吗?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没有死伤,谁会相信?”
“你告诉本王,这件事你做不做?能不能做好?如果不能,本王就换人去做!”杨真真是怒了,吴宪的想法太简单了。
“小的...遵命!””吴宪领命,下去安排。
杨真望着吴宪的背影心中摇头,多年的边缘人,多年的安稳生涯让这个边缘人在大梁城的头目已经没了当初的冲劲和狠心了。
但是他杨真心中何尝不是难过?
每一个计划,每一个人的死伤都是他大秦的子民,他身为王子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吗?
他不忍心!
可是,为了大业,总要有人去牺牲!
他不是那种指着别人送死自己坐享其成的,可是现在的形式他只能坐镇以防任何的变化。
父王交代的差事还未完成,他不能死!
起码,现在还不能死!
果然,傍晚时分,魏陵遇刺,索性有家丁和几名府内的卫士拦住了刺客的刀斧,随后而来的城卫到来之后形势逆转,刺客跑了,然后死了三人。
城内一片戒严,
而后魏陵遇刺的消息很快被赵鸠通过各种途径传递到了宫内,燕王震怒,连夜传召世子进宫。
魏钰也很懵逼,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刺了?而且那些刺客显然是大梁城内一些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小人物。
他们能和魏陵有什么仇?
魏钰想到这里,一身的白毛汗,不寒而栗。
不行,要未雨绸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