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之沫走后秦阿姨进来,慕唯瑶也支走了秦阿姨,她知道秦阿姨的丈夫是保安里的一员,保安是不可以住唯瑶住的这栋楼的,他们住在傍边较小的别院,秦阿姨偶尔去别院看看,慕唯瑶也理解。
空荡的屋子只剩唯瑶一个人,她失声痛哭,大叫倾泻,失魂的在屋子里空晃,累了便靠着落地窗睡下,眼睛里除了绝望就只剩下痛苦。
慕唯瑶坐在沙发上任由眼泪滑落,却又哭得那么不动声色,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吗?傍边的他们只要见着慕唯瑶背影还在沙发上就安心的吃着,沙发上的慕唯瑶依旧想着。
流星在黑色的天空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露天的小吃街带上些许笑声显得特别热闹。
“唯瑶,说好毕业我们就结婚的,可是我们都毕业这么久了,你妈还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啊。”许或试探的问到。
只见唯瑶双手合十,双眼轻闭。过了几秒拿起手机对着屏幕边点边说:“搞定了”。
“怎么搞定的,说说看。”许或宠溺的问到。
“刚刚有个流星飞过去了,你不是说过吗,对着流星许愿,愿望会变成真的,我刚才已经许过愿了,现在就等着愿望变成真的吧。”唯瑶顽劣的说到,清澈的眼睛藏不住任何心思。
许或宠爱的笑着连点头:“你说得对,我们的愿望会变成真的。”许或知道唯瑶的言外之意‘我信你’。
“有藕片,生菜谁的”听到麻辣烫老板的要喝声唯瑶立马放下手机,像打了鸡血似的:“老板我的,我的,这,这……”
看着唯瑶准备开动的架势许或柔声地说道:“慢点,刚出锅,烫”
“没事,不怕,我要现在不多吃两口,等我红了再想吃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唯瑶一脸认真的边吃边说。
“不就是拍了几部戏嘛,还不是女一号,就那么容易红啊,你要是红了,那我也不征求你妈同意了,就按你的意思直接领证去,省得到时候别人惦记。”
唯瑶不说话继续吃她的,也不理会许或,许或只得无赖的看着她,默默的在一傍入迷地笑着,时不时递给她纸巾。这期盼已久的正常关系,终于可以正常的在他面前放肆,天真的追逐他的脚步,唯瑶等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让她等到了。这也让她更加真实的感觉到了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她给予了自己信心,同时也给予了许或最亲密无间的信任。
唯瑶一直相信许或,直到他们注定的分离来临时她都不曾怀疑。
唯瑶站在慕敬辞面前,分不清划过脸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分不清是心的里痛还是雨水打在身上的痛。就那么一直站着一直望着,那块黑色的石头下面埋葬了她不可或缺的宠爱,那个人从小把她当作珍宝,从她还在娘胎里起,只要她需要他,他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眼前。
她就那么一直站在,她突然觉得心里比先前痛了许多,过了许久,她才知道她的头顶上多了把伞。一只臂膀轻轻的把她搂紧怀里,她只觉得好暖。嘴里涣散的说道:“怪不得心变这么痛,原来是身体不疼了。”
“我们还有可能,我们对着流星许过愿,不是吗,唯瑶。只要我们还活着,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唯瑶失声地哭只想抓住现在唯一的温暖,许或说这话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认真。他们有共同的痛苦,同一天失去了父亲,而且自己的母亲在听到慕敬辞出事的那一刻,情急之下摔下楼梯,从此也失去了双腿。这段感情他们都付出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却还是辛苦的爱着。
唯瑶现在想想,泪水中伴着些苦笑,哭那弄人的命运,笑自己坚持的爱情。
机场里异常嘈杂,来往的人群川流不息,至于席术和席之沫的问答傍人看去就像是普通的小吵。
“哥,爷爷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安置唯瑶。”席之沫带有几分担心。
“她是我的妻子,不需要安置。”席术不假思索。
“就算爷爷久居国外,思想也没开放到能忍受健全的孙媳妇找人代孕,更何况唯瑶是不是你的妻子,你心里最清楚。”席之沫嘴角一笑。
此时的席术虽然表面淡定,内心确如刀割:“你担心你自己吧,我的家务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若是下次郎枫再让人抓进去你就不用来求我了,直接去找爷爷吧。”席术说的风轻云淡。
不等席之沫回击,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是让你们来接机的还是来聊天的,我这都下飞机半天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要你们有什么用。”是席夏柏,后面还跟着两个保镖。刚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但两兄妹好像都没有安慰的意思。
这位爷爷看上去也没有久别重逢之喜,也不曾理会兄妹二人,直径走出了机场。头发虽白,脸上也有不少皱纹,但单从精神上看去,并不像七十多岁。
席术对着跟着席夏柏的两个人说:“你们在这等一下,再过几分钟就会有车来接你们。”那两人毕恭毕敬的对席术说了声谢谢。
席术和席之沫上车后,席夏柏见两人与他同乘一辆车,不耐烦的说:“怎么,我们席家连车都买不起啊,这么多人挤一辆车也不嫌丢人,房子不是挺多的吗,随便卖一套买个车也好啊,我看山上那套就不怎么样,卖了算了。”
席术知道爷爷的话是针对慕唯瑶,冷冷的说道:“若是让别人知道我们席家还要买房买车,那才是真正丢了我们席家的脸。”
席夏柏听了席术的话气的脸都红了:“你还知道席家的脸啊,席家的脸都让你两个败家子给丢尽了。”
“爷爷,您再这么大声的嚷嚷,就算我跟我哥瞒的再好,天下人都知道了,更何况现在路上都堵得很,我们就少添点堵,也算做贡献”。席之沫不紧不慢地说道。
席夏柏被这两兄妹气的不轻,看席术那样子他要在说话挤兑慕唯瑶,估计席术现在就得跟他翻脸。
“什么臭德行,跟你奶奶那脾气一模一样。”席夏柏要一副教育席术的样子 。
“你没资格提奶奶。”席术说话的语气及表情都透着极强的寒意。
席之沫见局势不对连忙插上一句:“爷爷,您看您马上就要到,这国内和国外还是有差别的,您要是缺什么您就尽管说,我们都尽量满足。”前脚说堵后脚说马上就到了,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有人去追究她逻辑上的错误。
“我缺安静,你们没事别来打扰我。”席夏柏没好气的说道。
其实这还正好合了这兄妹两的意,他们还真没打扰他意思。
车停了席夏柏回到了自己的独栋别墅,席术和席之沫并没有进去,声称有事都离开了。
车走到半路上之沫语气淡淡对席术说:“哥,你开除了徐曼,怎么向爸爸交代,你知道的,她是爸爸安插在你身边的。”
“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留着又有什么用,她到底是爸爸安排进来的,还是你和你的妈妈安排进来的,你们心里最清楚。” 席术依旧面无表情
之沫一惊,又笑着说道:“如果我说唯瑶也是我安排的呢。”
席术扭头一笑:“那就麻烦你安排妥当点,顺便把她的心也安排到我身上。”
席之沫轻轻一笑:“心是她自己的,能不能得到她的心也是你自己的事。”
“停车。”席之沫喊道。
只见她下车便加快步伐走向广场的一角,席术借着太阳的余光望去,角落里有一枯瘦男子,踏着扭曲的步伐迎接之沫,之沫心疼的上前搀扶……
“走。”席术扭过头,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席术来到超市,现在是晚饭时间,超市里没那么拥挤,席术推着推车再生活用品前转了好大一会,看看这个拿下这个,怎么看都不满意。最后只得简单的买了点菜。
刚出电梯,拐了个弯,习以为常的摸出钥匙,看着门前的席之沫丝毫没有惊讶。
席术开门招呼之沫坐下便没有再理会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唯瑶,席术今天在超市里选了半天也没有选到合适的生活用品,所幸回来在网上看看,找了半天席术看到一个礼品定制专属网,席术点进去认真的笑了笑。最重要的事情搞定了。不过现在也快到饭点了。
席术边洗菜边问道:“说吧,要多少”。
席之沫像是没听到席术的问话,或是听到了不想回答,席之沫一脸落寞不甘又带有几分不情愿,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透过一沉不染的落地窗望向交叉在高楼间的落日,用力的握着手里的杯子,像要把它揉进手里一般。
她既然来了就不怕她不开口,席术不介意他的不理会,依旧做自己的事。直到饭菜做好,就两个菜,加稀饭。
“吃饭了。”席术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席之沫听清楚了。
席之沫不知道是感激还是嘲笑,只觉得心里很难受,像是对某种感情的渴望。只是大步朝着餐桌走去。
“想不到你这么大人物就吃这个啊,还是自己做的,你随便一点闲钱不就可以请个阿姨了吗。”席之沫一坐下便开始打趣席术。
席术不理会,吃了一会席术突然说:“多吃点稀饭,顺气。”
席之沫轻轻一笑面色上似乎又多了些什么,心里像被浇了盆温水似的暖,是亲情吗? 席之沫不想肯定,也不敢肯定。
席之沫不予表现,冷冷的说道:“我要3000万,利息我按银行两倍给你。”
“好”。说完席术很自然的把筷子上的菜放在嘴里。
“谢谢”。席之沫全身瘫痪在椅子上疲惫的说道,随后正准备起身离开。
席术放下碗筷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名片,温柔的推到席之沫面前:“这家戒毒所我已经找人帮你联系过了,你想好了就把郎枫送过去吧。”
席之沫顿了一下,故作慵懒的动了动,用纤细的手指从桌上划过名片看了两眼,质疑的看了席术两眼,站了起来直往客厅走:“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十几天席术把能提前的工作都提前,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好不容易忙完,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还没睡着电话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