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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有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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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啊,你个不知死活的野种,就凭你也想来我们刘家混吃混喝,还想当少爷,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什么德行,哈哈…”

    “他就跟他妈一样贱,以为被我们刘家的人上了随便生个野种就可以赖上我们刘家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野种…”

    一群衣冠楚楚的男女,高高在上的站在刘家豪宅外面的台阶上,俯视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嘴里不停喷着和他们家世教养相悖的脏话,但是配上他们此刻冷笑嘲讽不屑一顾的表情,竟然一点也不违和。

    少年坐在台阶下面的水泥道上,膝盖在台阶上磕破了皮,正汨汨的淌着血,看着这群前一刻还把自己当子侄兄弟看待的亲戚,后一秒拿到dna鉴定书后就翻脸无情,用尽世间最恶毒最刻薄的词汇咒骂讥笑着自己,柳川惊慌失措,茫然无助,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医院的dna鉴定书一出来,自己刘家失散多年的少爷,现任愉悦文化集团董事长刘长春儿子的身份瞬间被推翻,变成了一个企图利用自己妈妈和刘长春当年的事变成刘家少爷的阴谋份子。

    柳川求助似的看着被人群拱卫着的刘长春,多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话,哪怕是看在当年他和妈妈的情分维护一下他娘俩,但是看着面无表情的刘长春,他失望了,是了,换了是任何人被骗被利用也会生气吧。

    想到妈妈临终之前让自己拿着一块后盖刻有刘家长子四个字的老式怀表来认父,结果让自己受尽屈辱,柳川对她的恨意竟然大过了这群恶毒的“亲戚”。

    这时,始终面无表情的刘长春终于吩咐人给他这个身份不明的野种送来了一沓钱,虽然那些“亲戚”并不愿意,但还是不得不服从在这个家族拥有绝对权威的刘长春。

    柳川拿着厚厚的一叠钱,眼里除了愤怒和屈辱,更多的是恨意,他恨已经死去的妈妈,也恨这个所谓的“爸爸”,更恨这个家族所有的人,他们势力刻薄,前一秒可以因为自己是刘长春失散多年的儿子极尽巴结,后一秒也可以因为医院的鉴定书恨不的自己万劫不复,堕落十八层地狱。

    “钱…呵呵…”

    柳川笑了起来,这个从小受尽人白眼,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的少年,本以为老天开眼,可以过上好日子了,结果却是真的让自己坠入更深的深渊,他笑的很凄凉,脸上有阅尽人间冷暖的沧桑,突然他心里就没有恨意了。

    因为此刻,看着高高在上的刘家人嘴脸,他突然明白恨只是一个人无能为力的懦弱表现。

    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或许这就是人性!

    “哗啦啦…”

    鲜红的钞票在漫天飞舞,那个叫柳川的少年背着书包,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刘家别墅外面的水泥道上。

    那一天,那个叫柳川的少年,在刘家人心里留下了一个野种的名字,也在他们眼里留下了一个少年不屈的背影。

    既然不是刘家人,就绝不拿刘家一分钱。

    ……

    “馒头来了,馒头来了…”

    “大家快抢,晚了就没得吃了。”

    秦淮河边,金陵桥下。

    一群衣衫褴褛以乞讨为生的乞丐在好心人扔下一袋馒头和榨菜后疯狂的互相推攘抓扯,力大的挤开力小的,身材高大的推开身材矮小的,唯独有一个乞丐没有动,他坐在破烂的被褥上,看着他们争的头破血流,呵斥怒骂,无动于衷。

    或许是他那瘦弱的身板不足以和那几个身材高大的乞丐争抢食物吧,所以他很有自知自明的坐在一边没有动,没看见之前抢的最凶的几个已经被人家干翻在地,鼻青脸肿,脸上还有血污。

    这就是乞丐的世界,比现实社会更懂得弱肉强食。

    几个高大的乞丐很快就平分了馒头和榨菜,然后各自坐到一边在其余人敢怒不敢言的注视下,拿着大白馒头就着榨菜大快朵颐。

    机会来了。

    一直没有动的乞丐突然咧嘴一笑,然后身形就像扑食的猎豹,朝着一个正吃的津津有味的乞丐暴起发难。

    “嘭!”

    他瘦弱的身影在这一刻异常有力,矫健的身形像极了猎食的豹子,轻易而举就扑倒了吃馒头的乞丐,当然后者也不是好相与的,经历过骤然被袭击的惊慌失措后,他奋力想要把瘦弱的乞丐推开,但是瘦弱乞丐就像灵猴一样,紧紧的缠在他身上,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捡起一个馒头,别人都以为他要一边打架一边吃馒头了,结果他捏着馒头用力的塞到了被他缠住的乞丐嘴里,然后死命的捂住对方的嘴。后者被他突然的举动险些噎死,双手拼命的卡着喉咙,不知想要把馒头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见他无暇再做反抗,瘦弱的乞丐捡起他的馒头和榨菜,在没有馒头吃的乞丐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刚才到位置,怡然自得的就着榨菜啃着冷硬的馒头。

    其余几个有馒头吃的乞丐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当然不会去帮那个险些被噎死的乞丐,他们相信这种事即使发生在自己身上,其他人肯定也会袖手旁观。

    此时,秦淮河堤,已经是暮色深沉,河堤两旁橘黄色的路灯次第亮起,照得秋雨丝丝成线。两个中年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桥下的一幕,一个留着板寸头,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同样的是两人都穿着熨烫板正的呢子大衣。

    江宁的深秋始终和冬天没有什么区别。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乞丐?”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人问落后自己半步身位的板寸中年人,从两人的站位,还有板寸中年人手上撑着的雨伞,不难看出两人谁主谁辅。

    “是他。”板寸中年人回答生硬而果决,犹如那一头精神的板寸一样。

    “聪明而不失狠勇倒是个好人选。”

    “你的意思就是他了?”

    “你还有更好人选?”头发一丝不苟的中年人回头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意。

    板寸中年人点了点头,道:“明天我就安排人和他接触。”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人摇摇头,目光从桥底下的乞丐身上移开,凝望着这繁华而又不失生机的江宁城,呐呐的道:“时不待我,今晚你就安排人把他带走。”

    “东西已经确定了?”板寸中年人有些诧异。

    “阿昌。”头发一丝不苟不够的中年人语重心长的对阿昌道:“你要记住,做任何事情都要未雨绸缪,而且必须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是我们掘土门曾经的立足之道。虽然我们春华洗的比他们手上的馒头还白,但是我们身上掘土门的烙印永远也不会消失,就像你脸上的疤一样,虽然可以通过现代医疗手段让它越来越淡,但是它留在你心底的痛却根深蒂固。”

    “知道了,大哥。”

    黎永昌感受着大哥侯勇华的手指在自己脸上那条为自己留下无尽耻辱的伤疤上滑动,紧紧的攥紧了拳头,有些伤自己不提并不代表已经忘记, 而是在没有报复的实力之前,他选择了隐忍。

    “记住,以后叫我董事长,我们现在叫春华贸易公司,而不是刀口舔血的掘土门。”

    “是,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