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之北,君山以南。这里是枯寂之地唯一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因为这里北有高山,南有大漠,君山的积雪融化汇流出一条弯弯小河,名为青河。百年前,中原动荡,宁家因皇权争夺受牵连,宁家家主宁白泉带嫡系一脉逃至此处,安家立业,遗憾的是,宁家三少宁峰为创造机会,并未和老爷子一起逃生。可以说,没有宁峰,就没有今天的大漠宁家。因为青河的存在,宁家落户于此。
十月,大雪伴随着寒风,冻结了青河。远处挺拔的针叶松,还在努力抵抗寒风的侵蚀。夜晚的寒风似乎格外狂暴,风声夹杂一阵呼喊:鬼面,放弃吧,你逃不了了,老老实实交出那杂种,说不定相爷还可以饶你一命,如此拼命,别忘了,你只是一条丧家之犬。
面露决绝中年男子,看着怀中的婴儿,喃喃自语道:小少爷,对不起,属下无能,没能完成主人的任务,没能保护好你,请恕在下无能,但请放心,他们,一个都走不掉。
男子将婴儿放在地上,从腰间摸出瓶子,倒出一颗血红的药丸,隐约可见一缕缕黑气从药丸上蒸腾而起,看着手里的药丸,耳边回想着一句句投降吧。仰头吐下药丸,转身一阵短兵交接。不好,该死的鬼面,竟然吞下了逆血丹。伴随着几声惨叫,很快,被叫做鬼面的男子就回来了,抱起婴儿,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清晨,肆虐一整晚的狂风像是被太阳吓走一样,只留下一片银装素裹。伴随之一阵咯吱声,红漆涂遍的大门不情愿的张了开来。头发花白的老管家转身拿起地上的扫把,跨出了大门。看着地上的襁褓,揉了揉眼睛,脑袋往前伸了伸,又揉了揉眼睛。啪的一声,丢掉了手里的扫把。小心的抱起眼前的襁褓。老管家睁大了眼睛,眼睛里出现一张可爱的小脸。小脸的主人睁大了一对漆黑的眼睛,然后,哇的一声,哭声惊起了门前大树上麻雀,挥动着小翅膀,拖着圆滚滚的小身躯扑楞扑楞的飞走了。
老管家抱着婴儿,嘴里大叫着老爷,伴随着哇哇的哭声。院里早起的仆人看着健步如飞的老管家,耳边还有阵阵哇哇的哭声,无不睁大了眼睛,然后不由自主的向后堂汇聚。穿过垂花门,喝早茶的宁老爷子,眉头一皱,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北房:“何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老爷,快看,门口捡到的婴儿,听着哇哇的哭声,还有老管家的叙述。宁白泉放下茶盏,起身,接过管家手中的孩子,看着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宁白泉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幼子一样,愣在原地。神奇的是,刚刚还哭声大作的孩子,竟然咧着嘴,笑了起来。
“老爷,老爷,您还好吧,”“哦,哦,没事,快给孩子找个奶妈”就在管家刚要接过孩子的时候,从襁褓里掉出一块暖玉,砸在地板上,通的一声。老管家捡起玉:“老爷,玉上有字”。“凡,好字啊!”迟疑了几秒,“从今天起,他叫宁凡,他就是我的孙子,最小的孙子。所有看见的人,封口。对外就说这是老三的孩子,明白了吗?”“是,老爷。”
冬天的阳光并不刺眼,远处看着被管家抱走的孩子的鬼面,转身,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京城,相府。“禀告相爷,追杀的人失去消息,鬼面与孩子消失。”“废物,都是废物,我培养了十年的狼骑,整整一百号人,追杀一个落单的鬼面,还有一个孩子,竟然毫无结果,派人,给我查,消失地点附近所有的婴儿,给我杀。”听到命令的下属,明显颤抖了一下。“这……。”
“怎么,没听到吗,快去。” “且慢。” 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人。“相爷,且慢,依贫道之见。不如就此收手。”听见此话,堂上之人摆摆手,屏退了两侧之人。“哦,道长这是何意?” “一个婴儿,无关大局,难不成,他会跑到金龙殿告诉皇帝,你金龙国的丞相要谋反?”望着迟疑的丞相,道人又说到:“至于鬼面,我们已经捣毁了他们的老巢鬼窟,鬼面已经消失,据我所知,鬼面逃进了君山,身受重伤的他,进了君山,还能出来?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死人身上,还不如重建一支狼骑,此次从鬼窟中找到的器材与方法,够你好好琢磨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