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始,还要从很久以前说起。有一个富商,他有五个妻子,大媳妇跟着有名的江湖修士修习过几年 ,生的貌美但这人端庄贤淑克己守礼,对富商是冷冷淡淡。二媳妇倒是火热,一言不合就想杀富商,说到底还是因为富商年轻不懂事时候骗过他,那个少年不多情呢。三媳妇倒是最年轻,也最不懂事了,天天听娘家的,富商倒是一年都管不住他。四媳妇倒是最年长的,也最懂事,可惜当初听了老丈人的话贪图富商的钱财,才嫁给他,谁知道,更可惜的事情在后头。刚过门没几天,那老丈人就死了。五媳妇倒是最得富商心意,温柔善良又善解人意,但另外四个人总是欺负她。”
那人听着故事,目瞪口呆,感慨道:“这富商真可怜。”
“谁说不是呢。”秦即墨深有同感,接着说道:“更悲惨的是这富商那么大的家业,没有子嗣。那媳妇们都说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前过一遭,竟是一个孩子都不给他生。”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真是过分。”那人听到这里,眼眶微红,瞬间激动起来,哐哐的拍着桌子。他家娘子就是为了给他生孩子,才葬送在鬼门关,空给他留下这么多钱。
被巨大声响,惊的秦即墨和竹心两个人,嗖的站了起来,离那桌子一米远。
竹心站在原地,呆愣愣看着秦即墨,还有那面前眼眶微红的男人,小眼睛飞速的转着,眼神示意着秦即墨,不无看戏:看,你惹事了吧。
秦即墨摊摊双手,撇撇嘴角:怪我咯。故事太精彩还怪我咯。有没有天理。
两人眉来眼去,斗了半天。还是那桌上的男人眼泪啪嗒啪嗒掉够了,打破了沉默,作揖道:“听墨玉先生一说书,想起许多往事,林某先别了先生。”他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离去的飞快。
秦即墨看这人风风火火的来去,脑海里想到的只有一个人。而后又甩甩脑袋,眼睛却是控制不住的往楼上看去,莫名心里有些不忍。
看到秦即墨这一副惋惜的样子,竹心脱口而出:“钱都赚到手了,还一副失落的样子。你可真贪心。”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要活得真实一点。算了,不给你说了。我要回去找我家娘子了。”秦即墨摇摇扇子,大步跨出门。
竹心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大喊:“你娘子在楼上,你出去干嘛。”
“要你管。”秦即墨远远的回应一句。
他本来是想撇开过往,重新生活。所以刻意不去打听,那些身前事。比如说谢清棠其实已和他人有了婚约,比如说那日谢清棠匆忙赶来找他,随后跟来的女子,就是以后会陪伴他的人,还有那日谢清棠是从商量订婚中中途回来府上的。
流程本不该这样走。
他们都该有自己的归宿,和别人成双成对,白头到老。
只有他一个人,本不该出现的他,孤单,潇洒到最后。
秦即墨一个人晃荡晃荡,竟是晃
晃荡到了红叶镇最热闹的这条街上。青天白日,阳光正好,街上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
叫卖声络绎不绝,秦即墨才稍微回了些神。这大好时光,还是要造作。
烧鹅,天子笑,还有醉仙居的醉鸭,生活不要太美好。
更何况他还有这么多钱。
想着这些,鼻尖似乎嗅到了醉仙居醉鸭的香味,秦即墨的脚步更快了。
梦花只是串个门,顺便拿自己前几日排队的醉鸭,就能看到不想看到的人。
那摇着折扇正快步向醉仙居走来的人,不是墨玉,还是谁呢。
“墨玉先生,您这是干嘛呢?”梦花强压下想揍他一顿的怒火,细声问道。
秦即墨脱口道:“吃醉鸭啊。”
梦花没好气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的银子。”
秦即墨道:“记得记得。你看今日天气这么好,不如先来吃醉鸭。”说着,他吸了吸鼻子。“好日子唯有醉鸭不可辜负。”
“我信你个鬼。有钱吃鸭,快把我的账给结了。”梦花上前,一手直接揪住秦即墨的耳朵。梦花此人,虽是姑娘,脸蛋温温柔柔,身板却是魁梧,身高更是和秦即墨差不多。
秦即墨哎吆哎吆的叫着,求饶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先放开。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以为我来吃醉鸭。谁不知道醉鸭要预约,我是来找你买东西的。”
听他说完,梦花才放开了揪着他的耳朵。秉承着客户就是上帝的原则,又是细言细语道:“先说清,这次不赊账。你要买什么。”
“送小孩子的生辰贺礼同时还能当做贺新婚用的礼物。有什么?”秦即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阵脚精致,沉甸甸的钱袋。顺带松开了一点点,露出里面的银子给梦花看,他可是真有钱。
又能当生辰贺礼,又能当结婚礼物用的东西,秦即墨还真是抠门到了极致。梦花啧了啧嘴,眼睛里满是佩服的打量着面前的人:“我这里刚好进了一点寒玉制成的玉佩,南寒之地开采的寒玉,能强生健体,固本培元。更主要的是这款玉佩花纹简洁大方,不管是送生辰,送婚礼,哪里都可以,简直是送礼佳品。”
两人一路聊着,从醉仙居来到了隔壁的玲珑坊。梦玉拿着那寒玉玉佩,晶莹剔透,绿的发光。
秦即墨伸手拿过,果然是晶莹剔透,只是这颜色,太健康了。
见秦即墨有些迟疑,梦花接着开口:“这颜色,多绿,绿的多健康。当然你要是不喜欢,我还有同款白色的。任君挑选。包您满意。”
秦即墨看看这个绿色的,又看看那个白色的。还是觉得绿色的顺眼多了。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在盛京带他学这个学那个的,为他以权谋私的多少次。连碰都舍不得碰的孩子终于长大了。自己只是睡了一觉醒来,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孩子就变成了别人家的,还有了一干信徒。而今自己还要给他买婚礼贺礼,这酸爽。
本站域名:&ot;&ot;
见秦即墨目光停在这绿色玉佩上,梦花接着说道:“这玉佩还有成套的簪子出售,拿给你看看。好事成双,一下拿两个多好。墨先生又是我梦花的常客,给您打九折,玉佩九十两,簪子成套拿起来,只要一百两。买了,不吃亏。”
秦即墨听完,当即妒火中烧。“自己看大的崽变成了别人家的,我就送个生辰贺礼,还要把自己搞的倾家荡产。我恨不得把这绿色的玉佩画几十张,贴在他府上,他一抬头就能看到,绿油油的一片。我还祝他什么百年好合,我恨不得把他府都给掀了,把他抢走,好不好。”
梦花不晓得秦即墨这发什么疯,当即也不客气的回击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丧礼。得嘞,你拿好这玉佩,白色的。我给你包上,九十两,结完账您就走。”
秦即墨被梦花边塞盒子边推着出了门,他一手紧紧的护着那盒子,只是有些难受。
钱袋一下子就被清空了,买个礼物还这么大方,现在可好,连醉鸭也吃不了了。人生就这么一点追求了,还这么难满足。这人生可真是寂寞啊,寂寞的很。秦即墨恋恋不舍的望着身后的醉鸭,一步三回头。
他在外面荡到很晚,这才想到要回去。虽说旁边的枫叶镇不□□宁,但红叶镇还挺安宁。也不用太担心,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秦即墨走在这大街上,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这时,一道呜咽夹杂着救命的女声从边上的巷子传来。
秦即墨出声:“谁在那里?”
他脑子转的飞快,枫叶镇妙龄女子无脸事件,谢清棠忙到飞起。脚下生风快速移动,在这百姓安居乐业,世道安宁的红叶镇,到底是谁装神弄鬼,兴风作浪。还敢在这条热闹的街道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秦即墨心里鄙视着。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空旷,白茫茫的。他本是打算穿过怡红院,就回去了。买玉佩把银子用完了,闻闻花酒的味道也可以。
既然让他碰到了,他断不会袖手旁观。秦即墨打量着四周,耳边似还能隐约听到怡红院的喧闹。他顺着声音往前走却又回到了原地。再开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还是回到了原地。
秦即墨唇角轻扬,心道:有趣,有趣,鬼打墙。在祖师爷面前玩这种破把戏,还真是嫩了些。他是睡了七年没错,顾平生教他的东西,他可没忘。这小把戏,对他来说,也就是个开胃菜。
只见秦即墨望了望天上,依稀可以看的见的星星。而后无意的往东北方前进了几步。面上依然平静,心里早已波澜起伏。他轻摇着扇子,默念着三,二,一。那扇子宛如利器直接飞了出去,目标明确。
那在生门之处等着他的人。
只一阵风袭来,那黑衣蒙面之人随着劲风飞身出来,直冲秦即墨。那人手上银光闪闪的细利,寒光闪闪。直逼秦即墨而来。
“阴险。”秦即墨冷啐一口,并不闪躲,也直冲上去。他素来快很准,讲究速战速决。
请记住本站域名:&o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