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什……什么声音？”
男生摆了摆手示意她后退一点，自己则开出了个门缝儿偷偷窥视。
“有人上厕所，不要出声，故意没发现我们。”
男人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女人耳边微微私语。
男人并不是什么油腻大叔，反而长的精神，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看样子好像是任课老师。女人略，穿着学校的制服，看样子不像是是学校的女学生，只是季青明不知道的是这也只是一种服饰兴趣罢了！
老师和老师在一起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两人都有各自的家庭！真是败坏风气呀！这要是公布出来恐怕就不是简单的没了工作、上不了学的事儿了。
季青明背对着厕所门所以男人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只是觉得背影有些熟悉，毕竟季青明是全校第一，是老师们的心头肉，熟一点儿也不为过。
临走前，季青明有意跺了跺脚。男人到是没什么，只是女孩儿被吓得够呛。
听外面没什么动静，被这么一下男人也没了兴致。
拉着女孩儿悄悄嘱咐。
“不用担心，肯定没发现。你也不要心虚就当什么都没有，还上课上课该干嘛就干嘛，听到了没？”
又没有证据，况且发现没发现都还是另外一回事儿呢！怕什么？
男人在这方面处理起来显然老道许多。
“你先出去，我待会儿再出去。”男人拍拍女孩儿的屁股，意犹未尽。
“好……好。”做这儿事儿本来就害怕，现在被季青明一吓更是心惊胆颤的。
在门口往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女孩儿才偷偷摸摸地走了出来，才开始一步一步的，到后来差点儿飞起来。
季青明躲在角落里看着女孩儿的身影若有所思，眼中更加深邃。
是她？为什么会这样？
女孩儿的身影消失之后季青明从阴暗中出来，一瘸一拐的走向集体办公室。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男人从厕所里出来看着季青明一瘸一拐的身影，那眼中所透露出的阴险毒辣丝毫不像一个老师应有的模样。
看来是不能放过你了，必须先下手为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世间的法则向来如此。
季青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了。
男人整理整理了被女孩儿弄皱了的衣领，人模人样的走了出来。
高挑，精气神儿十足。
三十岁就坐上年级组组长的他不仅靠的是关系，还有高于常人的能力，令同事佩服，令领导们欣赏，所以他不能！他不能就这么让人毁了自己的前程！
“干嘛去了？怎么才回来？！”
一走到教室门口，吴润言就一脸不满地抱怨着。
好不容易逃了做操跑来找他，他竟然不在？！
“上了个厕所。”季青明坐下从桌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手。
“那也不知道叫我，伤还没好再这样跑来跑去，这脚你是不想要了是吧？”
“只是上个厕所，没那么严重。”
季青明很无奈也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自己在他眼里是个没有分寸的人么？
“你就好好逞强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那就如你所愿吧！”季青明眨了眨眼调皮的说到。
见惯了他公式化微笑了的吴润言有些诧异，保持了好几秒张嘴的状态。
“你不会认为我就不会笑了吧？”
吴润言点点头，难道不是么？
窗外多多白云飘飘，偶有几声鸟鸣听的人舒心，季青明深吸了几口气，闭上双眼又睁开。
“谁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笑呢？可有时候真的高兴不起来，然而你还得应付那些。我只能戴着面具对待周围所厌恶的人、事、物了。
久而久之，别说你，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才是真诚的笑了。”
深沉而惆怅，季青明的侧脸非常好看，长长的睫毛那是令女孩子都羡慕的。皮肤白皙有光泽，没有什么黑点点或是痣干净的像一张白纸，一张等待人去画的白纸。
吴润言心想。这么完美的少年也不知道以后是哪个女孩儿才能有幸拥有呢？
胸口突如其来的闷，气不打一处来，只要一想到季青明以后会被别人拥有他就有些不高兴，或许这就是友情深了之后吧？
心里自言自语，甚至还摇摇头。
唉……
吴润言呀吴润言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和全校第一成了好朋友，真是厉害！
等过段时间季青明脚好了就把他介绍给妈妈，看看妈妈到时候还说自己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交些狐朋狗友不？
想到这儿，心情略微美妙，妈妈到时候肯定不敢相信，嘿嘿。
吴润言呀！你真是个大聪明蛋子呀！
“你在发呆？！”
老子说着这么掏心掏肺的事儿，你竟然在发呆？？
季青明这是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爆粗口，虽然是在心底。
脸色微红，耳根也有些发烫，发呆被他抓包，怎么有种被班主任看到的感觉？
“我……还是随心所欲吧！尽量让自己顺着心中所想去做，这样人生才不会有遗憾。”
才开始的磕磕巴巴或许是或许是因为他在敷衍，可后来就是真情流露了。
只是吴润言背保护的太好了，他不知道人人生而不同，有些人生下来是要享福的，有些人却是来受苦的，这就是所谓的上帝的安排、所谓的命运之流吧？
随心所欲哪儿有那么容易呢？
“唉……随心所欲，希望吧？”
吴润言坐在马芙蕖的座位上，季青明一偏头就能看到。
吴润言呲着牙，咧着嘴一脸的笑意。
只是那笑不同于自己，他有些不一样的真诚和感染力，如山间清泉，春日暖阳，清爽而又回味。
吴润言看着季青明，他就在自己身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却总觉得有些地方看不懂，不懂为何季青明总是带着哀怨，如戴望舒所写的丁香一样的，只不过他不是姑娘而是男子。
“上个厕所为什么需要这么长时间？”
吴润言有心转移话题，他不想季青明如此惆怅，明明笑起来那样迷人却总是愁眉苦脸的。
季青明狡黠一笑。
“我似乎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什么！什么秘密！”
一听是秘密立马来劲，两眼直发光，直勾勾锁定季青明。
“以后总会知道的。”
声音轻飘飘的滑入耳中，他总是这么气定神闲，似乎一切的热闹都与他无关，世界是他自己的，季青明为自己安上一扇门。
吴润言在门外，季青明在门里，各自有各自的世界。
他挠了挠头，又有些不明白了。
季青明总是这样难以捉摸，隔着一层雾，看的不似那般清晰。
“不说就不说吧，别乱跑了，我先回去了要是被发现那就惨了。”
季青明觉得好笑
“那你还敢不做操？”
“还不是为了你！”
吴润言指了指季青明，恶狠狠地说。咋感觉人不领情呢？
“对……对不起。”
刚打算出一班教室，迎面就撞了个人，吴润言转头看了看季青明，他正低头写作业，耳朵里塞着耳机，这或许就是好学生的待遇吧？
不过这次可不是吴润言的锅，实在是女生风风火火没看清楚。
等抬头一看，杜晓晓见是吴润言一时间手足无措，连忙低头哈腰，脸涨的通红，嘴里的对不起说个不停。
上次已经留下坏印象了，这次可不能再这样了，还想着追求他呢！
只是一瞬间，杜晓晓的脑子却已经转了千八百遍了。
“事儿”吴润言让开身子就出足够的空间让女生先进。
这种绅士行为可是让本就对他有好感的杜晓晓更加崇拜，不过事实上，他压根儿就不知道眼前这姑娘姓甚名谁。
等等！
“操结束了？”吴润言突然拉住杜晓晓，把人吓了一跳。
“还……还没，不过估计也差不多了。”
把人姑娘吓得够呛，心脏砰砰直跳。
“操！”暗骂了句，撒腿就往教室跑。
直到吴润言进了教室，杜晓晓还在看着他去的方向。
反应过来的时候盯着自己方才被拉住的那块儿地方，属于他的温度还在那儿。
这……这好像是第一次和他接触吧？
不行，今晚不洗澡了！
原本杜晓晓应该和大家一起上来的，无奈每个月都会有亲戚来拜访，好死不死她今天刚好就中枪了。跟老师说明情况，火急火燎的跑了上来准备换卫生巾。
悄悄将东西塞进兜里，教室里只有季青明。他是全校第一也是班级第一，没人不知道的，毕竟比全校第二生生高了四十多分，很难不让人记住。
杜晓晓和季青明并不是很熟，仅限于一个班的同学，见过面，知道名字。
不过……
“季同学？”
见季青明戴着耳机，怕他听不见，杜晓晓又碰了碰他。
“有事？”
“你和六班的吴润言同学很熟么？”
熟么？好像也不是特别熟吧？毕竟除了知道他叫吴润言是六班的，其他的一概不知，这应该不能算是熟吧？
“还好”季青明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回答。
“谢谢。”
说完便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