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时候要是不心摔跤了，爸爸妈妈就会一边揉一边这样说，这么多年了柳素如依旧没有忘记，现在给吴润言揉，这或许也是一种传承吧？
“你说你这子，脑子里装的是不是草包？神游到哪儿去了？眼睛长屁股了？怎么都不知道看路了？”
痛定思痛，吴妈妈苦口婆心地说道着。
“那么宽的门框你都能撞上去，眼睛张屁股底下了还是只是摆设？”
“要是摆设我还能看到您么？”吴润言翻了翻白眼儿，声抱怨。
“胡说八道！我看你这眼睛就是没用，挖了算了，要他干嘛？”
吴妈妈还没发火，吴润旭就已经抬手过去！算是替柳素如教训他了。
“妈妈说也是为你好！不知好歹！活该撞门框！要我说还是没撞疼！”
“哥~我还是不是你亲弟弟了？”
吴润言看着泛红的手背，这还是亲哥哥么？下手这么重！
“是，怎么不是？不信你问妈！”吴润旭揪着弟弟的耳朵，凑到跟前，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甚至还怕他听不清楚，声音故意放大了些。
话吴润旭怎么可能听不懂呢？只不过他是有心要和弟弟抬杠，和弟弟杠到底，看弟弟炸毛什么的最好玩儿了，毕竟这样的时候可不多见。
唉……
不得不说这兄弟俩真是相爱相杀，凶残得很呐！
这俩兄弟在一起就没安宁过，从到大都是这样。
“开了句玩笑就打我！，你可真是亲哥哥！”
眼里泛着火，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吐出来。
“该！我看你哥哥就是下手太轻！”
“妈~您怎么还帮着哥哥说话！”
吴润旭看着咬牙切齿甚至有点儿气急败坏的弟弟，心中莫名顺畅。
啊！果然逗弟弟什么的是最好玩儿的事情！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微笑。
“够了！都给我滚！”
果然！儿子生出来就是来折磨人的！
哎呦喂！老娘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才会有这么两个讨债的跑过来呀！
“你滚去浇花去！”吴妈妈指着大儿子说。
“妈~”
妈妈犀利的眼神射过来吓得吴润言打了个激灵，立马撒娇。
审时度势，尤其是在家中吴润言可是一绝。
“滚！滚去休息！撒娇也没用！”
吴润言背吓得一抖一抖的，和哥哥对视一眼撇了撇嘴。
好吧好吧！只好活在封建残余势力的打压之下了，委曲求全什么的绝对不会有！
二人一前一后相反行进。
“咯吱……”
“咯吱……”
关门声也是一前一后，只不过一个出了门，一个进了门，殊途同归，道路不同结局却是一样的。
“啊！”
压抑的吼了一声，将自己甩到大床上。
“嘶……哎呦喂！卧槽，特么的，真这么疼！”
抬着手要放下不敢放下，要揉也不敢揉，疼的他直打颤，差点儿就咬到舌头了。
“活该！”
对着门暗骂了一句，气出的差不多了。柳素如哼着曲儿，举着满是面粉的手钻进厨房继续尝试自己的新花样。
这……
亲妈，鉴定无疑。
吴润言这边虽然事故不断，但总体的家庭氛围还是其乐融融的，季青明那边可就不容乐观了。
“叮咚！”门铃声响起。
刘彩霞正在做黄瓜面膜，季洪不在没人跟她吵架，闲得无聊看到手机短视频里有人在叫如何做黄瓜面膜，想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去对自己好点。
搞了老半天切了薄片贴在脸上。
“谁啊！”
说完她就已经想到可能是弟弟了，连忙起身准备开门。
只怪她仰着头没看路，一起身刚好带翻了桌子，踢里哐当一通乱想，黄瓜面膜撒了一地，菜刀砧板更是滚到角落。
“呸！连你也跟老娘作对！”
“叮咚！叮咚！”
“圆圆等一会儿，等会儿姑姑就来给开门了。”
“来了！”说完刘彩霞又声抱怨“怎么跟叫魂儿似的？按个不停，老娘走到门口不得个过程么？”
顾念冷眼看着门，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难怪姐夫要离婚，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副气势凌人的鬼样子。
“舅妈，对不起。”要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也就算了，可现在家丑外扬，舅妈还在跟前妈妈却是这个态度，实在让他无地自容，恨不得打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青明你这是做什么？你这孩子，这跟你又没什么关系，道歉做什么？”
自己这个侄子和他妈妈不同，没有沾染到一点儿刘彩霞的不良习气。
“哥哥~~”
姑娘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儿，揪着哥哥的衣服，口中的声音软软糯糯。
季青明欣慰的笑笑，揉了揉妹妹的头。
做孩儿真好啊！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也都无须担心。
简单、单纯的世界永远是他们的，而肮脏与复杂却是我的。
“怎么是你？！”为什么不是刘海？
开了门，刘彩霞一看是弟媳妇，脸上挂出明显的不高兴。
堵在门口，不太情愿让她进来。
“刘海最近工作忙走不开，所以让我来看看姐姐。”
趁刘彩霞没注意挤了进去，她可不是好欺负的，要是把她惹毛了才不管你是什么姐姐还是妹妹呢！
“来就来，带个孩儿干嘛？”
单是顾念来，她就已经很不高兴了，现在又带了个拖油瓶，不知道还得花费多少。
“妈！”
刘彩霞惊了一跳，抬头一看儿子就在眼前，这才注意到原来顾念身后还跟着儿子。
“青明也回来了？怎么也不说句话害得妈妈差点儿都把你关到门外了。”
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对着笑殷勤的不得了，伸手就要去接季青明身上的书包。
季青明不留痕迹地躲开，刘彩霞收回手摸了摸耳朵，尴尬的笑了笑。
这一切的一切顾念都看在眼里，她来只是谁有理就帮谁，刘海这个姐姐是个什么样子她可是一清二楚。
把圆圆往身边拉了拉，当年生圆圆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她可不好忘记，每一点的细节都历历在目。
“舅妈你先坐。”
客厅的沙发因为刘彩霞的原因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看来她这次也是真的铁了心了不离婚，否则也不会下狠心折腾自家沙发。要知道以前吵架毁东西也只是些东西的，哪儿会想这次呢？
沙发成了个活脱脱的摆设，铁定是坐不成了，加上方才散落一地的东西让原本就不大的客厅变得拥挤，四个人站着还有点儿无法落脚。
“顾念啊，来坐，坐这儿。”
天不怕地不怕的刘彩霞最怕的还是儿子生气，她就这么一个孩子，还指望着他给自己养老送终呢！
不过她要是知道季青明心里其实早已恨极了她，恐怕要伤心死的。
刚好季青明也从自己的卧室里拿了个椅子，刘彩霞吵架的时候哪儿都会成为她撒泼的地方，家里的唯一能够幸免的地方也只有季青明的卧室了。
顾念选择接过侄子递过来的椅子，这让刘彩霞更加尴尬，好在圆圆聪慧，似乎看出了什么。
“姑姑，圆圆也要坐。”姑娘眨着大眼睛人畜无害地看着刘彩霞。
“好，圆圆真乖！”
将椅子递给侄女，这样尴尬才得以悄悄缓解。
唉……
这个难得的周末注定不会安宁……
窗外，天色突变。
暗云密布，风云乍起，隐隐有狂风暴雨之势。
少年老成的季青明放下菜刀，转头看了看正拉着舅妈诉苦的妈妈，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季青明偷偷掏出手机，过了一会儿又收了回去。
舅妈和圆圆被安排在客房，季青明和妈妈依旧是在原来的房间，只是今夜注定无眠，至少季青明如此。
第二天一早门口就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季洪拿着钥匙开门。
那天走了之后就一直在工厂员工宿舍待着，这次他是铁了心了要离婚，要是再拖，要是拖到儿子高三了那可就更不好解决了。
季青明正巧起来做早操，白粥正端着往桌子上放。
往门口一看，季洪出现在门口。
“爸爸您回来了。”
“辛苦你了，孩子。”
见季青明手上端着稀饭，季洪连忙迎了上去，自己没在还不知道刘彩霞怎么折磨的儿子呢！
“怎么会？我会做饭的。”
季青明自然知道爸爸指的是什么，他只是有意转开话题。
一大早的起来就吵架听起来总归不好，一切等吃完早餐再说吧？
只希望妈妈看在舅妈的面子上能够真的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
一家人加上顾念母女两人围着大圆桌子吃早餐。
因为照顾孩儿，季青明买的早餐种类多样，花卷包子这算是一类，油条和杂粮煎饼也买了一些，外加茶叶蛋。
天气不算冷，一大早起来开水焯了个豆芽又切了点儿土豆丝儿，外加凉粉魔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早餐硬是让他给搞出了正餐的气势。
这顿饭众人都是细嚼慢咽的，餐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和咀嚼的声音，就连平时没个安静时候的刘彩霞这时候都安静的不得了。
或许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次是真的挽回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