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赘婿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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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微脑震荡,卧床休息,”李医生收起工具,一一嘱咐:“口腔的牙齿脱落,等你养好身体再说。”

    “腹部的伤口也要注意了,按时吃药抹药,睡觉时尽量仰睡,别压着伤口。”

    陈清远不停点头,仔细地将医嘱记下,惹得李医生探询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移动。

    上一次见陈家少主这样殷勤热心,还是在陈老爷子抱恙时。

    等该交代的说清楚了,李医生便开口告辞。

    陈清远虽然身居高位,但为人谦逊有礼,仍然保持着陈氏家风,亲自将其送下楼去。

    李沐风打了个哈欠,吃过止痛药后,他就乏的不行。

    不过他的眼角瞄到门口的小脑袋:“飞飞?”

    陈彦飞大半个身子探了进来,眼圈红红的,冒着鼻涕泡儿,几缕发丝黏着在上唇。

    “这孩子可真招人疼,”李沐风摆摆手,示意女儿过来。

    同时,他又在感慨陈清远的细心,陈彦飞肯定是受他照顾,才被接了过来。

    这般绝世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原主楚煦白白错过了。有时候,性向是通往幸福的唯一一堵墙。

    “爸爸,你和妈妈要离婚了吗?”陈彦飞小声抽泣,长长的睫毛挂满了泪珠。

    李沐风从陈彦飞的小挎包抽出纸巾,细心地擦干净,不答反问:“怎么不爱卫生了呢,包包不是白背了嘛。”

    陈彦飞哼哼唧唧,说:“刚开始我一边哭一边擦,后来擦干净了,我又想哭,我就不管了。”

    可以想象,小姑娘经历了什么。

    李沐风吐出一口浊气,他突然觉得,方才的遭遇,都不如女儿的痛楚来得深刻。

    一身皮肉伤,痛则痛矣,却不太伤心。

    “爸爸呢,会和妈妈分开一段时间,”李沐风想悉心地女儿交流,奈何心力交瘁,只能说:“飞飞乖,先去睡觉啊,爸爸也困了。”

    “唔,爸爸受伤了,要养病,”陈彦飞十分乖巧,她帮李沐风拉上被子,一步三回头地里去了。

    这小动作,克制而又贴心,萌态可掬。

    李沐风心里顿时甜蜜蜜的,原来除了爱情,亲子之情也能这么的慰藉与温暖。

    他闭目养神,没打算入睡,陈清远一会儿必定有番谈话。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陈清远克制的轻微脚步声传来。

    “清远?”李沐风张开双眼,就见陈清远拿着几个瓶瓶罐罐进来。

    陈清远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坐在床边说:“我来给你抹药。”

    那语气,自然地彷佛他是来查房的医护人员。

    李沐风心里憋笑,又微微感动,说:“陈妈在家里帮我涂过药了。”

    “不行,得再来,”陈清远摇了摇头,正儿八经地解释:“我手上的药效好,而且是李医生开的。陈妈的红花油和云南白药,虽然是万金油,可是没有针对性。”

    李沐风

    风:“那好吧。”

    半晌,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动作,也没说话。

    李沐风精力不足,困乏的眨眼就要闭眼梦周公去了。

    陈清远连忙轻轻摇了摇,强调:“不是说好了抹药吗?”

    “嗯,抹啊,”李沐风将头埋在被子里,咕哝道。

    “那抹啊,”陈清远见对方窝在被子里,无可奈何道:“你得先脱掉上衣。”

    李沐风本想踢掉被子,但残存的意识,使得他按照楚煦的习性,缓缓掀开。

    “你帮我脱吧,随便弄弄就好,”李沐风强撑着,解释说:“止痛药可能有安眠成分,困死了。”

    “那你先睡。”陈清远用剪刀沿着衬衫走线割开,李沐风后来多次出血,渗透了绷带,与衬衫又粘连在一起。

    他小心翼翼地再次将衬衫剪断,与绷带一齐扔掉。

    “呵,”陈清远忍俊不禁,姐夫的衬衫被折腾的奇形怪状:前面从胸部位置往下,一大块长方形布料消失。

    他遵照医嘱,开始上药,动作是罕见的温柔,不急不缓。

    “居然有腹肌的轮廓,”陈清远不动声色,心理各种花花念头一一闪过。好不容易才集中精力抹完药。

    等他抹完药后,目光驻留在伤口处,手却不听使唤了,顺着姐夫腹肌的六个突起,一会儿顺时针按一圈,一会逆时针。

    “不能这么玩儿了,姐夫醒来就尴尬了,”陈清远难得清醒,他拿起绷带,准备包扎。

    可是,陈清远再次没管住手,这次他沿着姐夫的腹肌,那突起间的线条沟壑,慢慢地扫荡。

    “身材不错,快赶上我了,”陈清远点评完,恋恋不舍地将绷带覆盖上去。

    ……

    翌日,李沐风迷迷糊糊,觉得一个阴影在上空游荡。

    他眼睛张开狭小的细缝观察,吓了一大跳,陈清远已经靠床坐起,用电脑办公。

    “清远?”李沐风哼唧地询问,然后准备翻身,调整下睡姿,以缓解僵硬的肌肉。

    谁知陈清远一把拉扯住了:“别动,最好仰睡。小心压着了,你肚子侧面的伤口。”

    李沐风唔了一声,只能把脑袋换个方向:“你怎么在我床上啊。”

    陈清远内心微笑,姐夫一向疏离且客套,现在的亲昵话语听来,真是懵懂又可爱。

    “这是我的床。”

    “嗯——,”李沐风鼻腔发出认同的声音,好半天后,又接着聊起来:“那你怎么把我安排到你床上了。”

    “你是病患,得在最舒服的床上修生养息。”

    “那倒是,”李沐风依旧闭着眼睛,宛如醉酒的人,思路跳转起来:“我家市中心的四层复式楼都够豪华了,我每天晚上都教飞飞在顶楼泳池游泳。”

    “游来游去,也没你的床单贵,睡上去可真舒服。”

    这都说的什么?陈清远给他捻好被子,想了想,释然了:

    :“你先睡觉,以后尽量少吃止痛药,你这是致幻了。”

    “难怪身材挺好,原来是游泳啊,”陈清远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的画面,不禁期待起下次的换药时间。

    “飞飞人呢,上学了吗?”李沐风猛地一个机灵,双臂撑起,问道。

    陈清远再次将他按着躺下,说:“已经差人送去学校了。现在才九点多,你接着睡,我中午叫你吃饭。”

    “唔——,”李沐风翻身,又睡了个回笼觉。

    ……

    思过楼外,陈清瑶站在摇曳的竹影里,等待佣人的通报。

    明明好歹是姐弟,她有事找清远商量,却反而像是汇报工作的下属。

    “哼,可不是下属,”陈清瑶目光死死瞪着脚底的青石板,似有不共戴天之仇:“同是陈氏集团,想换个部门,还得求爷爷告奶奶,连外人都不如。”

    不过任由陈清瑶怎么义愤填膺,思过楼的大门自是岿然不动。

    然而她却很淡定,毕竟吃闭门羹这种事情,已经通过点墨楼一群人得到过验证。

    约莫一刻钟后,才有佣人打开门,引着陈清瑶进门。

    严格来说,这是自打弟弟入住后,陈清瑶首次登门思过楼。

    与陈老爷子的爱好不同,她上次来,走廊和橱窗摆满了各色玉石古董。而现在,全部替换成了水墨字画。

    “装腔作势。在思过楼不好好思过,摆这么多字话,倒像是觊觎点墨楼。”

    走了几步,陈清瑶就知晓佣人的目的地——会客室。

    她立马驻足,摸了摸长发,吩咐道:“行了,你忙自己的事。我知道会客室在哪里。”

    陈清瑶摆出一副主人家姿态,试图向佣人证明,即使很久不来,可她作为陈氏族人,依旧是统治阶级,不必以外来客的身份对待。

    佣人却低头说:“我没别的事情,陪陈小姐去会客室就是我的任务。”

    陈清瑶又吃了个软钉子,她恶狠狠盯住佣人:“那还废话什么,快带路。”

    “是!”

    ……

    会客室外,陈清瑶顿了顿,收起方才的嚣张气焰,硬生生挤出笑容。

    她走了进去,见陈清远在宽大的书桌上练字。

    只见他夸张地提起手臂挥洒,宽大的毛笔显得不合时宜。

    陈清瑶走进后,才看清楚,桌面上放着宽大的宣纸,上面是陈清远新鲜出炉的四个大字,每个大字足足有电脑屏幕大小。

    等认出那四个大字,陈清瑶的假笑再也维持不住了,那四个大字分明是:礼、义、廉、耻。

    陈清远再次翻了翻字帖,准备继续临摹:贤良淑德。

    会客室一时陷入沉寂,无人开口,唯有香炉缕缕青烟舞动。

    陈清远悠然地练字,他旁若无人的态度,实在伤人。

    陈清瑶能听得到呼吸声渐粗,那是她酝酿的火气,可她并没有胆气撒泼。

    纠结了好半天,陈清瑶想到情夫还在派出所吃苦,决定打破僵局。

    “楚煦在你这里?”陈清瑶强行咽下这口气,半晌才主动出声。

    才一开口,陈清瑶陡然察觉到,气势上自己先输了。

    陈清远果然嗤笑了一声,鼻腔里发出“嗯”字,彷佛不知礼仪廉耻的姐姐,并不值得他开口回话。

    “能把黄黄放出来吗?”陈清瑶咬唇,有些后悔先开口说话了,谈判的时候,总是气势弱的一方吃亏。

    “他们说黄黄入职抢劫,你这样会毁掉他的职业生涯。毕竟,黄黄还是咱们的签约艺人。”

    “入室抢劫是刑事犯罪,足够蹲上三五年了,”陈清远终于开口了,说的确是令人困惑的话语。

    “对于这类暴徒,我们陈氏集团将严厉抵制。而且,他的违约书今天就会下来。”

    “划清界限,才是首要任务。你不能感情用事,用天风文化给你的情夫背书。”

    陈清瑶心里一惊,居然要起诉违约?

    艺人在签署合同时,的确会严令其不涉黄涉毒等,而黄泰西的刑事犯罪,罪加一等。

    可是……

    “黄黄根本不是入室抢劫,你明明清楚。”陈清瑶试图分辨,她很疑惑,为何在这模棱两可的事件上,弟弟要对付自家艺人。

    陈清远停下笔,直视过来,那种俯视的不屑的轻蔑眼神,令陈清瑶很是受辱。

    “我清楚什么?我只知道,姐夫回家后,看到你被歹徒压倒在床,企图不轨行为。”

    “姐夫想要搭救你,才实施自救行为,可谓是正当防卫了。”

    陈清瑶心知佣人吃里扒外,家里的监控被泄露了,却不能指责,十分气闷。

    “我明明是自愿的,”陈清瑶豁出去了,说道:“你去翻看录像后边,是不是我还给黄黄抹药。”

    陈清远似笑非笑,纠正道:“你只是担心丈夫过失伤人罢了。”

    “嗯?”陈清瑶不解:“那关键人证不就是我了,我为什么要帮楚煦说话?”

    陈清远被她蠢笑,拿出一张化验单:“你装模做样去医院验伤,想污蔑姐夫家暴?”

    陈清瑶冷冷回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可惜你太笨了,跟着护士做了尿检!”陈清远眉毛轻挑:“你当时肯定忙着想怎么离婚?已经无暇注意别的事情了。当年爱得轰轰烈烈,拒绝签署婚前协议。现在才后悔,不想分割财产了?”

    话一出口,陈清瑶脸色刷的惨白,临上楼前,她和黄泰西才在车里high过。

    由于楚煦无权无势,陈清瑶自然没多防备,反正他也没可能拿到真实的化验单。

    天算人算,算不得陈清远出手了,那个多余的尿检,肯定是他的主意。

    陈清瑶懊悔不已,昨晚事发突然,她在医院浑浑噩噩许久,才琢磨了个对策,用来对付楚煦,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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