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背着平措,我们一直向东南方向走去,走了约二个多小时的夜路,来到了圣城拉萨的边上,远远地看到两坐宏伟的寺庙,一坐是大召寺一坐是小召寺,两坐寺庙灯火通明,在夜色的映衬下好不漂亮!此时两坐寺庙就像两坐指引迷航的灯塔给予我们心灵的慰籍,众人双手合实向着寺庙方向作揖以示祈祷。在寺庙灯光的照耀下勉强可以看清前行的路,平措指着远处一串植被茂盛的地方说往哪走,我们安他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到了植被茂盛的地方,一股臭味扑鼻而来,格桑梅朵说臭死了,这是什么地方呀?平措这是小召寺的排水沟,从这里我们可以安全的进入小召寺,然后我们进入排水沟,格桑梅朵不愿进入排水沟,怎么劝也不行,最后不情愿地被克里拉了进来。沿着排水沟往上游没走几步我们来到小召的下水道口。平措指着一推干草说干草里有事先准备的松油火把,落桑走过去翻找了几下,拿出了3个火把,给了我和克里各一个。
然后我们开始往下水道里走,走了七八米后确定点火不会被发现,我掏出口袋里的煤油打火机点燃火把,落桑和克里也把他们手上的火把伸了过来借了个火。大伙借着火光、忍着恶臭、捂着口鼻、躬着身体、涉着污水继续前行,越往里恶臭越浓,格桑梅朵捂着口鼻都像要被熏吐了,时不时发出干呕声。这下水道是用石头拱成的圆栱形,直径足有一米四,虽然是排污的下水道,但两壁仍然十来米就有一座凹刻的地藏王菩萨像,每座都还不一样,我边走边看,不一样的原因应该是在讲述地藏王菩萨从凡人涅槃飞升的故事,因而石刻表现了不同时期的地藏王菩萨圣像。渐渐地我隐隐约约听到了颂经的声音,越往前走声音越大,平措说快到了,听到这话大伙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在我的眼前出现了几点火光,平措说这是小召寺院里的露天地漏,再往前下水道的尽头出现一尊很大的地藏王菩萨圣像。平措叫海德把他从背上放下来,克里和海德扶着平措在菩萨面前作了个揖,平措用手掰了掰菩萨的脚,等了一小会儿,一个和善的老喇嘛推开了菩萨像,众人进入了一间巨大的石室,迎面扑来青稞的香味,可以确定应该是小召寺的地下粮仓。随后喇嘛招呼我们上到寺院内洗了澡换上了僧袍,又引我们去用了斋,按排我们几人住在了一间很大的僧舍里。
安顿好之后,克里把我叫到一旁,问:堆龙德庆的事你怎么看?
我说: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电码被英国人破译了,别一种就是有内奸。
克里:怎么可能有内奸?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应该是电码的问题。
我说:从琼结像有准备似的围捕你,再到曲水桥的重兵把守,再到堆龙德庆的这事,你不觉得奇怪吗?你恐怕也有所怀疑吧?当然电码被破译也是有可能的。
克里:是的,我也有所怀疑。哪你认为哪种可能性高一些?
我:内奸的可能性更高。
克里:何以见得?
我:就拿堆龙德庆县的事来看,你刚收到电报,我们就出发的,如果是电码被破译,英国人反应再快最多就是随后扑来包围我们,不可能做到提前设伏,你说对不对?
克里:都是你我带出来的弟兄,这可不能开玩笑,万一是电码的问题,弄错了会让弟兄们心寒的,而且也对不起死去的弟兄呀!
我:大哥(克里)哪让我们来试试,有没有“鬼”一试便知。
克里:怎么试?
我:你偷偷发个电报,给那曲的清藏联军,告诉上面我们今晚要去刺杀布达拉宫广场上护卫英国国旗的英国军警,问上面是否同意?然后通过小召寺的喇嘛把命令传递给外面的本教光复军(抗英时期西藏沦陷区的抗英义勇军)来完成,明天早上如果刺杀成功则证明电码未被破译,失败则说明电码被破译我们之中有内奸,你看可行不?
克里:哪我们就试试。
克里走出僧舍告诉大家他去上个茅门,然后偷偷到地下粮仓发了电报并取得了上面的同意,同时通过小召寺的喇嘛将命令传达给了光复军。我则在僧舍内监控剩下的人。
第二天早上一个喇嘛把克里叫了出去,在门口和克里说了几句悄悄话,进来时克里神情凝重地把我叫到一旁,告诉我行动成功有内奸。问我下步怎么办?
我:这就简单了,在堆龙德庆县的哪天,在城外小土坡上,你发完电报后落桑和海德都先后以上茅房为由离开过我们的视线。而你我一直在一起,格桑梅朵也是在县城边上才和我们分开的,就算格桑梅朵是内奸,到了城边才传情报英国人也来不及提前埋伏,所以格桑梅朵、我、你是内奸的可能性可以占时排除。因些海德、落桑必有一个是内奸。
克里:我早就看海德这小子不对劲了,难怪哪天在平措家小巷口,这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海德是按计划撤离的,我们不能冤枉好人。得再试。
克里:哪又要怎么试?
我:我们的电码只有你我知道,你把电台搬到这里,背对我们乱发几组电码,然后再乱记几组电码,最后装模作样的译出电文,就说上面命令我们今天晚上要去炸了八角街上的英国驻藏总商会。然后叫光复军的人去八角街监视一下敌人的动向,同时我们俩分别监视海德和落桑。
克里:好的。
然后克里按我说的进行了一遍,严肃地拿着假电文对着我们说:命令!我们赶紧起身站成一排立正听命令。克里说命令光复小队今晚端掉八角街英国驻藏总商会,都听到了吗?众人齐答听到了。克里说哪大家去地下粮仓检查一下装备,一会听任务安排。
到了地下粮仓我们各自检查了自己的装备后,各自休息。下午四点海德以自己肩膀的老伤发作为由要找庙里的藏医看病上到庙里,克里则以去找来完成今晚安的任务为由跟了上去。没过一会落桑说有点拉肚子,要去上茅门向我请示,我说去吧!过了十来分钟都没有回来,我就悄悄跟到茅房去看了看,从茅房门的下面缝隙处看到落桑的两支脚,心想他确实在上茅门?当我正要离开时感觉有什么不对,落桑的脚好像在有规律的在抖动,然后我爬上茅房的房梁看到落桑一手拿一块铁片在有规律的轻轻拍打,我一眼就认出哪是英国特勤人员用的微形电台,我悄无声息的回到粮仓,落桑回来时我装着睡得死死的。
晚上我将所见告诉了克里,让克里告诉大家今晚的行动取消。落桑着急地问为什么?克里说没有找到,没端商会很难,说自己已报告了上面取消了行动。
随后克里将内奸的事悄悄告诉了格桑梅朵和海德,然后说:我们经过几天的战斗,消耗了许多弹药和装备,为了最大限度地用好剩余的装备和弹药,让大家把所有的装备物资全部交到他哪里保管,等大家把东西都交完后。
克里问:落桑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有交?
落桑:队长我的全交了。
然后克里用长枪指着落桑的头,我对落桑进行了搜身,由于落桑穿的棉袄大厚摸不透,所以我让他一件一件地脱下来,可都快脱光了也不见电台,正当我疑惑时,克里用手中长枪去拨地上落桑脱下的衣服时,好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落桑迅速反应欲夺克里手中的枪,可克里反应也不慢一将其打翻在地后用迅速枪瞄准落桑,说落桑衣服里有磁铁。我上前撕开衣服里面藏着一部微形电台,落桑则瞬间瘫软地坐到了地上。
克里:说吧!怎么回事?
落桑自责地哭着说:我该死,我对不起弟兄们啊,是英国人让我这么干的。
克里大吼道:你也是一个藏族汉子,为什么为英国佬卖命呀?
落桑:我啊爸在江孜战役中被英国人俘虏了,他们用我啊爸的命威胁我,不合作就杀了我啊爸,听他们的就放了我啊爸。
克里:你啊爸最英雄,你这样做你啊爸就算被英国人放了,他能活得心安理得吗?
落桑自责地跪在地上哭着,突然从地上的衣服里拿出棵白色的东西(氯化钾),快速地放到嘴里一命乌呼了!
因为不知道落桑告诉英国人我们的落脚点没有,我们只得背上平措迅速转移到下水道里,并把落桑的尸体放在了下水道里,然后平措带着我们去别一个躲避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