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李浮生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
那玉佩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显然不是凡品。
“西斜洲……”
“原来如此,难怪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
“杀了洛管家,又灭我洛家满门的,会是谁呢?”李浮生喃喃自语道。
突然,李浮生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抬头看向西边,眼神阴狠地透过窗户,遥望着西斜洲的方向。
在遥远的西斜洲,宗门深处,一位正在闭关的中年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锐利的眼神望向东胜洲,低声念到“来了,大劫来了!”
说完之后,看了看藏在宗门宝库内最深处的那件宝物。叹了一声后又闭上眼睛,再次闭关了。也不管因为这一眼的威压造成宗门内的恐慌。
另一边,在离李浮生的家不足百尺的白家院子,白初心与章刑吵吵闹闹地走了进来。
“放手,放手啊!”
“不放,不放,就不放!谁让你说我嫁不出去的”白初心一边说着,同时加大手里的力气。
“啊!啊~,疼疼疼!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动手啦!”
“怎么,你还想打我啊!”白初心瞪大眼睛说道,说完,白初心又想加大力气。
就在这时,房门突眼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
眼尖的章刑看见了那抹白色的衣角,立马叫道“师娘,师娘,快救我,小师妹要把我耳朵给揪掉了”
听见章刑的话,高长清快步走向白初心,一说拎着她的耳朵,一手拿开白初心那揪着章刑耳朵的手,把章刑从白初心手中解救出来。
“长本事了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欺负你小师弟”高长清单手叉腰,对白初心说道。
“娘,快松手,我疼~”白初心撒娇道。
在章刑喊师娘的时候,白初心就知道她完了。唯今之计,只有撒娇了。
毕竟,她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要是跟她刚,待会会更惨。
果然,听到白初心对她撒娇,高长清的面色缓和了不少。
见此,白初心又说“娘,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嗯,记住你说的话啊。下次要是再这样,娘可不会轻饶你”
“嗯嗯,娘,你放心,不会有下一次了”白初心笑眯眯的答应着。
白初心表面答应,实则心里想着:一定不会有下一次,因为下一次我一定不会让章刑有说话的机会。
突然,屋内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娘子,让初初和问行进来吧”
原本高长清还想再训斥女儿几句,但是听见丈夫的话后只好作罢。
急匆匆地对白初心说完“不要再叫章刑小师兄,要叫他小师弟”后,就往外面走去。
听完高长清的话后,白初心下意识的反驳道“我才不要叫他师弟呢!这样会显得我年纪大”
只是,这时高长清已经走远了,听不见她说的话。不然,又是一场“战争”。
其实啊,白初心不愿意叫章刑师弟也是有原因的。
小时候,白初心还是很喜欢叫章刑小师弟的。作为宗门内最小的亲传弟子,白初心一直都是师兄师姐的心头宝,平时都是师兄师姐照顾她。忽然出现一个比自己辈份小的人,想着有人喊她师姐,白初心别提多高兴了。
可是,这一切在白初心十一岁那年生日后就变了。
因为,章刑在白初心生日那天对她说“师姐,你又老了一岁了”
这句话要是放在十岁之前说,那没什么事。但是要是在十一岁生日的时候说,那就出大事了。毕竟,十几岁的女孩刚好是爱美的年纪。
再加上,当时发生了一件轰动整个青阳城的事———一位少女被山里的精怪吸食了精气,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耄耋老妇。还被白初心看到了。自此,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白初心在章刑说完那句话后就打了他一顿,还一边哭着说“你才老呢!”
从此之后,白初心就不叫章刑小师弟了,也不许其他人叫她小师妹。
而且,每次见到章刑就看他不顺眼。久而久之,这两人一见面就斗嘴。
后来又得知章刑年龄比她大,只是因为他比较晚拜入师门,才叫他小师弟。
于是,仿佛为了报复章刑似的,白初心就开始叫章刑师兄。又为了彰显地位,在前面加一个小字。便成了小师兄。
这一叫啊,就是五年!
在高长清走后,白初心就和章刑一起走进屋里。
这次,他们两个倒是挺安静的。毕竟,他们最怕的人就是白俞。
看到坐在主座的白俞,两人纷纷弯腰行礼。
“师父”
“师尊”
看到白初心与章刑对他行礼,白俞“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
至于为什么白初心唤白俞师尊而不是师父,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初初,你先去青溪门找你大师兄和三师姐,就说为师有事找他们,叫他们过来武馆一趟”白俞对静静地站着的白初心说道。
白初心听到白俞的话,下意识的想要撒娇。但看到白俞眼神里的严肃,就知道这是正事,不是撒娇就能解决的,便只好答应下来。
虽然白初心爱撒娇爱玩闹,但是她和章刑一样,心里有尺度,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知道是正事就绝不会胡闹。
见白初心明白了,白俞又再次对她说道“出去时,记得关门”
“弟子明白”白初心双手抱拳,对白俞行礼之后,就往门外走,在关门时还不忘瞪了一眼章刑。
把章刑弄的一脸茫然,不知道又哪里惹到她了。
待白初心完全退出屋内后,章刑就好像变脸一般,脸上那疑惑茫然的神情瞬间就收起,只余一片冰冷,让人不敢靠近。
“她又来找你了吧!”章刑面露讥讽地对白俞说。全然没有刚才表现得那么恭敬。
看到章刑脸色变化全程的白俞并没有对他的变脸感到任何的惊讶,也没有因为他对自己的态度不恭敬而生气。
他一脸平静地看着章刑,显然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唯有听见章刑说的话时,他才微微地皱眉。
“她是你娘!”
“她才不配做我娘!生而不养,从小到大我才见过她几次啊!每次一来看我就只会叫我修练,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章刑双拳紧握,朝白俞怒吼着。
听着章刑的话,白俞没有反驳,毕竟他说的是事实。只是说道“她毕竟生了你,给了你生命。况且,要求你认真修练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章刑都要气笑了。
“师父,这话你也信吗?你是为了骗我,也骗你自己吧!”
“她真的是为我好吗?这么多年来对我不闻不问是对我好?她是为了她自己吧!”章刑愤怒地咆哮着。
章刑带着哭腔,用手指了指白俞,又指了指自己,对他说“你告诉我,打着为我好的名号要求我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是真的为我好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因为白俞知道,章刑说得没有错,她或许有那么一点是为了章刑好,但更多的是为了她自己。
“唉”越想越深,最后只有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