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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者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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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接到110指挥中心电话的时候,陈六月还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表,17点25分。她颇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看来今天,她还是没办法像别人一样,按时下班了。

    命案发生在一家叫作同福旅社的二楼,陈六月赶到的时候,案发现场周围已经拉上了警戒线,老板娘正一脸的惊惶,坐在大厅门口,脸色苍白。当看到身着警服的陈六月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还没来得及说话,眼泪就先流了满脸。陈六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一开始以为这个胖胖的女人,是死者的亲属。

    “警察同志,警花姐姐,您是法医吧,您可赶紧把尸体弄走吧,我这旅社才开了两年,摊上这个事,倒霉催的。”

    原来是旅社的老板娘,陈六月瞥了她一眼:“听说,是你报的警?是你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她一边上楼,一边往手上戴塑胶手套。老板娘扭着肥硕的身躯跟上来,可是走到楼梯口,就停下了,拍着心口说:“唉呀,我吓得差点尿裤子,你说我这房子以后可怎么租呀!别说租给别人了,我心里都有阴影了。哎,对了,看着你也是瘦瘦小小风一吹就倒的,你就不害怕死人?你是法医吧?我问过他们了,他们说只有现场勘查和尸检结束后才能移动尸体。你可赶紧把尸体弄走吧,就当可怜可怜姐姐我吧。”

    老板娘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一会儿哭天抹泪,一会儿又骂骂咧咧,骂死者去哪不行,非得跑到她们家来死,她一家六口,就指着这个私人小旅社的租金过活呢,这下好了,出了这档子事,谁还敢租她们家的房子啊。

    在她的唠叨里,陈六月弄清楚了事实的基本经过:死者是前一天晚上开的房,由于是间小旅社,所有的手续都不太正规,交押金的时候,还和老板娘讨价还价了一番。老板娘瞥了一眼她脖子上耳朵上手指上的金首饰,还嘟囔了一句:“没钱摆什么阔呀。”

    说好了一早退房,可是老板娘左等右等,都不见死者下楼,眼瞅着过了两点,老板娘有点兴奋,这可就要交两天的房费了。她兴冲冲地上楼,敲了半天门,仍然是没有任何动静。她气哼哼地拿出备用钥匙开了门,可映入眼帘的一幕顿时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二楼218室。尸体就横躺在地板上,赤身裸体。然而,即使是在这样一种令人恐惧的非正常死亡状态,陈六月还是感受到了死者的年轻与美好。

    死者面部与口唇紫绀,口唇粘膜、球睑结膜点状出血,颈部有扼痕,内有,可以初步判定死者系被人扼颈窒息死亡,且死前与人发生过性行为。陈六月站起身,四周打量了一下,简陋的房间里,死者的衣物被抛洒的到处都是。她从地上轻轻拎起一件文胸,很精美的蕾丝,奥丝蓝黛的,价格不菲。死者的手包就放在床头柜上,陈六月打开,钱包里的钱物分明未被未过,钱包的一角,是死者的大头贴,一位美丽乖巧的女孩子。钱包里的身份证向陈六月昭示了她的身份,任莹莹,19岁。

    不是财杀,那么,就一定是情杀了。

    晚八点,死者任莹莹的尸体被解剖。

    八点四十,陈六月给费扬发了短信。发短信只是下意识的,正巧接到了费扬的短信,又心不在焉的按了回复键。只是觉得心里有一种烦闷必须要以一种方式发泄出去。虽然当法医很久了,可是每每面对这样的场景,陈六月都会觉得感伤。

    她没告诉费扬,死者任莹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案件破的很顺利,死者最后打出的一个电话,停止在三月二十八日晚22时10分。刑侦部门很快就锁定了手机主人。

    当犯罪嫌疑人李来福被抓获的时候,陈六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男人,微有些秃顶,大腹便便。坐在审讯里的时候,他甚至很炫耀地扬了扬手腕:“我的表是劳力士的,你们这些穷警察,没有见过吧?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还有个应酬呢!”

    审讯工作陈六月本不该参加的,她只不过是一个法医而已。只是陈六月听说犯罪嫌犯人被抓获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支队长马建民,强烈要求参加审讯。她想看看这个残忍扼杀如此鲜活生命的老男人到底有怎样一种嘴脸。马建民看着她,她眼神澄澈,表情坚定,于是笑了笑,答应了。

    李来福一开始很狡猾,面对侦查员提出的问题,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他说自己没有作案时间,案发时他正和老婆在家看电视呢。

    可是他眼神飘忽,神色紧张,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侦查员?没几个回合,他就顶不住了。

    李来福交待得很干脆也很彻底。他不过是个只有小学文化的三流房地产商,开发一些小楼盘,有了几个钱之后,就忘乎所以了。任莹莹是以前他请来发售房传单的,80元一天。她长得很是娇美可爱,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扎到眼里拔不出来了。

    他知道任莹莹有男朋友,可他也知道,女人哪有不虚荣的?一番花言巧语,再加上几个钱,任莹莹就觉得自己是飞上枝头的那只凤凰,和男友分了手,心甘情愿地投到李来福的怀抱里。

    可没多久,李来福就腻了。任莹莹太小,不懂事,老是给他要这要那,还逼着他跟老婆离婚,他怎么可能离婚?离婚的代价可太高了。

    他开始冷落任莹莹,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甚至还让公司找了个借口开除了她。任莹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找来他做最后的摊牌,扬言如果他不给她300万,就把两人在一起的短信还有照片,全都公布出去,并且到公安机关报警,告他强奸。李来福怒从心起,动了杀机。

    在同福旅社,杀在任莹莹之前,他还和她亲热了一番。任莹莹似乎也有些心软,说只要他给她50万,就会离开他,再也不会纠缠。

    可即使这样,李来福还是没有改变心意。

    李来福说的口沫横飞,像是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末了,他用手擦了擦嘴角的白沫:“我也是出于自卫呀,她这样子是可以构成敲诈勒索的吧?300万?她以为自己是谁呀?这些女人就是贱,只要给她们钱,哪怕让她们舔你的脚,她们也不会觉得臭!”

    陈六月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下拍案而起。一旁作笔录的吕强吃了一惊,扯了扯她的衣袖:“陈姐,冷静。”

    陈六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那里面含着莫名的悲愤:“你怎么下得了手?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李来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极轻蔑的从鼻子里哼出冷笑:“怀孕?对,我知道,她以前说过的。但谁能保证是我的种呢?这样的女人,有钱就可以上的!”

    陈六月再也忍耐不住,走到李来福面前,啪的甩了他一记耳光。李来福愣了,吕强也愣了。陈六月指着胸前的jg号说:“这一巴掌,是我替任莹莹打你的。她爱上你这样猥琐的男人,不值!你可以投诉我,这是我的jg号。”

    说完,陈六月就疾步走出了审讯室,她怕那些同事还有李来福看到她下一瞬间就夺眶而出的眼泪。

    那天,陈六月在她的日记里这样写道:今天我突然丧失了理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就是无法控制。想想也是好笑,当jg察这么久,我还是无法在面对逝者的时候保持冷静。我没办法看着一条如此美好鲜活的身体,就那么了无生气的躺在我的面前。她长得很美。她或者是真的爱他,不爱,便不会像这样舍弃了所有一般放肆的要与他在一起。我宁愿相信,那个逝去的女孩子,是抛却了他的地位金钱来爱的。她要挟他,只为爱的深。只是,爱情不会因为努力就可以永远的新鲜,不会因为拼命就可以永远的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