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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白衣老卢青衣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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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悲惨的故事,总在悄无声息中默默的开始。

    不知从何而起,更不知因何而终!

    或许,自昏梦中醒来,迷茫无助坐在自己坟头的那一刻起,就是那悲惨的开始。

    命运,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之不见,摸之不着。但叶子苏从来没有半点畏惧,更没有半点怨尤,因那个叫做轩辕语诺的家伙曾经语重心长的这样跟他说过:要想不做命运的玩偶,就要扼住命运的咽喉。

    当叶子苏犹在细细品味这句话的时候,八角小亭中有个青衣人正坐立不安左顾右盼,他砸巴着嘴,舔了舔嘴唇,盯着身旁的白衣文士,凝眉敛目,很是惆怅道:“老卢啊,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世道乱了,日子也难混!你就说现在,咱千山万水的从洛阳来,不就寻思着喝点好的!可你看看现在,这都叫个什么事儿,都等老半天了,别说好酒,连个酒味儿都没闻着!”青衣人摇头叹气苦着脸,继续道:“老卢啊!我这次可算是被你带沟里去了,被你坑苦了害惨了,来的时候你咋说的,你说好吃管饱,好酒管够,生怕我不信,你还打保票,一个劲儿的拍胸脯,胸都差点儿拍肿了,我一看,得了,可不能再拍了,再拍就能奶孩子了,这不,我就将信将疑的信了,乐乐呵呵的来了!结果好了,咱就跟这儿干坐着,吹着小风赏着莲,早知这样,我还不如回我北地太守府呆着,怎么也比现在强不是!”

    白衣文士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说老黄,咱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咱说话可得讲点良心,可不能乱说,总得要点儿脸不是!你倒是说说,谁拍胸脯了?谁拍了?”

    “哦,你没拍呀!”青衣人盯着白衣文士,板着脸,很是严肃,“没拍你就早说嘛!害我瞎叨叨,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拍也就没拍嘛,是不是,不要这么激动,要淡定,要从容。说实话,就你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和风度,很让人惆怅,完全不符合你的身份!身为当世大儒,儒门文宗的领袖,你应该表现出应有的气质和风度!气质,风度,气度,这个很重要!可以有!必须有!”

    白衣文士并不理会青衣人的调侃,淡淡道:“闲来无事,要不咱俩手谈一局!”

    “手谈一局!”青衣人瞪着眼没好气地说道:“亏你也好意思说,你的老师马季长是弈道大家,名动天下,你这家伙更是青出于蓝而略胜之,当今天下谁不知道你是弈道国手,自称第二都没人敢称第一,手谈一下,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

    白衣文士哂然笑道:“欺负你怎么了?古语有云: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这个意思就是说啊,一个君子,你可以室堂正正的去欺负他!懂不!”

    青衣人皱着眉,一脸幽怨,“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是这意思?老卢,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白衣文士忍不住讪笑道:“你就别逗了,不想谈那就博一博。”

    “对了,昨晚感觉咋样?”青衣人斜眼瞅着白衣人,一脸坏笑,神秘兮兮道:“好久没这么爽了吧?炮二平五。”

    “还行!”白衣人漫不经心道:“就是腰有点酸,背有点痛。唉,你这人,也太没礼貌了不是!怎么一出手就来个当头炮,你这个气度修养什么的还是有待提高啊。这第一步吧,你怎么也该来个车一进二什么的,送个马才对!炮八平五。”

    青衣人翻了个白眼,笑着道:“就只是腰酸背痛?腿都不抽筋儿?马二进三。”

    “抽筋儿那倒还不至于!”白衣人捶了捶腿,慢慢悠悠道:“就是腿有点麻。对了,昨晚那女娃还够劲儿吧?合不合你口味?马八进七!”

    青衣人皱着眉,一脸苦相,“别说那女娃了,如狼似虎,那是猛得不行!我都差点儿顶不住!对了,那男的怎样?没这么猛吧!车一平二”

    白衣人啐了一口,很严肃地说道:“那男的也是生猛得不行啊!得亏是我顶住了,要不然,人家两个弄你一个,那还不得爽死你呀!车九平八。”

    青衣人叹了口气,满脸感慨,“不混江湖好多年,这猛人是越来越多,这往后的日子看来是不好过哟!”

    白衣人也叹了口气,郁闷道:“唉,流年不利啊!谁知道一出门儿就遇上这俩人物!对了,该谁走了?该你走了吧!”

    青衣人瞪着眼,嚷嚷道:“还走什么走,有你这么下棋的吗?我炮二平五,你来个炮八平五,我马二进三,你来个马八进七,我来个车一平二,你走个车九平八。这还叫下棋吗?不下了,不下了,反正你也下不过我,赢了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不下!”

    白衣文士没有再做无谓的争执,直了直身,正色道:“老黄,咱也别逗了,实话实说,昨晚那女娃究竟怎样?”

    “怎样!”青衣人神色凝重,皱眉板脸,一字一字道:“轮回的首领,阴阳家的大司命,暂代东皇署理阴阳的女中帝王,你说怎样!”

    白衣文士瞪眼道:“我知道她是女中帝王人间司命,我是问你干不干得她?”

    青衣人愣了愣,正了正脸色,沉吟了半响,最后才支支吾吾开口道:“这个嘛,也许……可能,应该,差不多……”

    白衣文士摆了摆手,不耐烦地喝斥道:“少废话,到底干不干得过?”

    青衣人立马昂首挺胸,理直气壮道:“干不过!”

    白衣人斜眼瞟了瞟,暗讽道:“咋地咧,是昨天酒没喝好影响了发挥?”

    青衣人直了直身,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个跟酒真没什么关糸,最主要的还是千里迢迢而来,一路上鞍马劳顿,精疲力尽,导致我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准!”青衣人顿了顿,继续正色道:“不过话说又回来,凭心而论,在正常状态下我和她放手一搏,胜负大概也就在五五之间!谁输谁赢这事儿,还真说不准!”

    “胜负在五五之间!老黄,你这么说我就真不能理解了!”白衣人冷声哼了哼,嗤之以鼻道:“昨天那个时候我可瞧得是一清二楚,人家就在那儿随随便便的比划了几下,你就被人家弄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有之力!姿势不优美不说,样子也难看!”

    “老卢,这就是你不对了!”青衣人大手一挥,正色道:“这个我可得好好的跟你说道说道,你的不理解,只能说明你的不专业。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耍剑,那肯定是你专业,可玩儿刀,还得是我在行。那女娃的刀法,可绝不像你表面现象看到的那么简单,很多事儿你必须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她的刀,就是你必须看透的很多事之一。连绵如河奔流入海,迅疾如电怒破长空,轻描淡写却有雷霆之势,崩悍霸烈却又灵动至极。总而言之一句话,普天之下,没人可以轻视她的人,也没人可以小看她的刀!” 青衣人顿了顿,清了清嗓,继续高谈阔论,“世人皆言:剑是百兵之君,刀是百兵之霸,剑者神俊清逸灵动优雅,刀者纵横凌厉刚猛霸烈。这其实只是世人的片面之言,两者相较,剑的外形显得俊秀谦和,而刀的外形则显得刚猛霸烈,可同为兵中之器,这两者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剑可以练得刀的纵横凌厉刚猛霸烈,刀也一样可以修成剑的神俊清逸灵动优雅,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取决于握剑提刀修刀练剑的人,不得不说,阴阳家的那女娃的确是个千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她不仅将她的刀修成了刀的刚猛霸烈,也还练成了剑一般的灵动优雅,刀意纵横,刀气凌厉,纵横凌厉之间却又生机灵动;刀法轻灵,似剑非剑,刀势飘缈,似刀非刀,破规碎矩,无规无律,除影去踪,无痕无迹”最后,他沉吟了片刻,然后一字一字地感慨道:“女中帝王,人间司命,天下第三的威名果然是名副其实。其人,智略深沉,通达权变;其刀,意气横生,法势无迹!唉!这个世道不好混啊!”

    “不好混!”白衣文士摇着头满脸愁容地说道:“何止是不好混!当今之世,世道愈下,朝政日非,前些年外忧内患,忧重于患,石槐重死了,青霜大乱,不复先前之势,外忧倒不至于迫在眉睫,可内患却是日加严重,颇有动荡国基祸乱天下之势!道门入世,传教布道,不过短短十数年,而今已是连结郡国,势倾天下,弟子门生遍布八州,徒众信民几近百万,可以十分肯定的说:祸乱天下必太平!”

    “更何况,还有潜伏隐匿数百年的诸子末学,他们何尝不是夙夜期盼,时刻想要重铸当年的辉煌。隐避十万大山,出世不入的阴阳家;行走四方,仗剑任侠的墨家游侠;东游西荡,游说四方,唯恐天下不乱的纵横家;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就连一向和儒家同气连枝法兵二家也对朝堂诸多不满,颇有貌合神离之势!唯有儒家士大夫,仍在苦苦周旋,独撑危局。可党锢至今十七年,儒家士大夫倍受打压,惨遭禁锢,有的甚至破家灭门,怎一个惨字了得。今上蒙蔽,听信奸宦,朝堂政事尽出奸宦之手,儒家对于朝堂政事的影响更是微乎其微,多有忠良正直之士尽忠谏言,今上却是视若无睹置若罔闻!时至如今,我等也只能三缄其口明哲保身,眼睁睁的看着奸宦乱政,外戚弄权。国基动荡,已成祸乱天下之势,我等虽有定国安民之心,却也是回天无力啊!”

    青衣人皱了皱眉,微微一笑,意味深长,“老卢啊,党锢之事由来已久,原因很复杂,那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道明的,也不是几封奏章可以赦免撤销的,更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平定的!这些事儿关乎政治,影响深远,而政治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你我应该关心的事儿!就算你要关心也没甚大不了的,你要放在心里,不要挂在嘴上,更不能写在纸上。一旦你过分的关心政治,那政治就会一不小心的关心关心你了。好吧,就算政治那玩意儿不关心你,玩儿政治的那帮人儿也一定会好好的找个机会好好的关心关心你!咱别的不说,就说老蔡吧,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关心政治,关心你也就关心吧,是吧!可你好歹也得悠着点儿呀,放在心里啊!他倒好,成天天的挂在嘴上,还有事儿没事儿隔三差五的写在纸上!结果好了,舒坦了,被政治关心了吧!所以说,不要关心政治,那玩意儿不是谁有事儿没事儿都能关心的!再者说了,玩儿政治,咱不专业!你一个文人,我一个武夫,咱没事儿著著书立立言,操操兵练练马,不也挺好。这,才是咱的专业,才是咱的本份,是不?至于其它的,睁只眼闭只眼,顺其自然,不用太关心,时机到了,也就自然而然的解决了!”

    白衣人扶着额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很是忧虑的说道:“老黄,我知道你说的时机,无非就是太平乱天下。可时机到了,天下也就乱了!”

    青衣人很是无奈地说道:“老卢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今圣上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窦武陈蕃旧事,那是再明白不过的了,看似宦官乱权,其实还不是君王授意,要不然就凭然明公的智慧谋略又怎会如此轻易的为那群痷人所利用。所以说,这些事儿归根结底还是在于当今圣上,怕的,无非就是大权旁落,皇权架空。所以,这些事儿咱们最好别搀和,没什么好处,到时候事儿没办好倒把自己给卷了进去那可就麻烦大了,老蔡,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白衣人拂袖起身,负手远望,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凉,“那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朝堂乱下去?”

    青衣人按刀而起,一字一字道:“没办法,朝堂上的事儿咱们绝对不能瞎搀和,要是连你我都给卷了进去,到时候太平四起,祸乱天下,怎么平?谁来平?所以,装聋作哑是必要的,保全自己是必须的,到时,你手中有剑,我手中有刀,又怎怕他太平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