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雪妃轻轻哦了一声,道:“想来令师定是一位世外高人了?”
田开道:“姑娘怎知?”
齐雪妃道:“能教出田兄这样年纪轻轻便有一身绝世武功的少年英雄之人,自然算得上是一位高人。他有如此本事,却不肯创门立派,也不肯让人知晓他的名字,定然是一位逸于林泉的恬静隐士。”
田开正欲答话,却突然听到一阵疾风掠空之声,急急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影从空中飞堕而下,向两人停身之处激射而至,右掌左抓,分袭自己和齐雪妃。
田开迅速站了起来,同时一个九十度转身,左掌运劲拍出,迎向对方的右掌,右手握拳捣出,挡向对方抓向齐雪妃右腕脉穴的右手。
那黑衣人本来攻势未变,只是原本抓向齐雪妃右腕的左手转向田开右腕抓去,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擒下对方,但尚未近身,已觉一股刚猛强厉的拳劲直袭而至,自知若再不变攻势,自己尚未接近对方,即将被对方拳劲震伤,心念电转,攻势立变,五指紧握,也挥拳迎了上去。
双掌双拳刚一相接,两人同觉一股巨震由双臂直传至胸前。那黑衣人知田开功力不在自己之下,硬拼无益,当下一个后空翻,落在了两丈开外。只见其身材长细,全身黑衣,并用黑布将头脸裹去,只露一双眼睛。
田开和对方硬拼一拳一掌,虽觉一阵气血涌动,但仍旧迅速拔出了长剑。
齐雪妃此刻也已自觉站到了田开的身后。她虽有着一身高绝的武功,但却不愿轻易显露出来,因为她知道让人摸不清自己的实力总比让人对自己了如指掌要占便宜得多。
这时,那黑衣人突然双掌一挥,两股凌厉掌力凌空直击而至。
田开侧身避开,剑势一振,已人剑齐起,飞击而去。
那黑衣人双掌一挫,也迅速攻了上来。
双方一经接战,剑来掌往,劲气激荡,片刻之间,已是难分敌我。
但见掌影飘飘,剑光飞闪,黑白交织,人影已没。
大约过去半盏茶的工夫,那纷飞交错的掌影剑光才骤然分开,人影重现。
但两人均是凝神戒备,不再主动出击。显是这一阵短暂的恶斗,已使两人都知遇上了难以战胜的劲敌。
田开道:“阁下既有胆量孤身闯庄,又有这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何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话声落下后,那黑衣人却理也未理,陡然一提气,掠空而去。黑影没入夜空,眨眼间人踪已杳。
田开本想追踪而去,但潜意识中似又害怕自己追上去后,齐雪妃会有何不测,一时竟犹豫不决。那黑衣人身法何等迅疾,他这一愣神的工夫,早已身在百丈开外,茫茫夜色中如何还能寻到?
齐夫人早已闻声赶至,候在一旁,此刻见那黑衣人逃逸而去,立时上前向田开问道:“田兄弟,你没事吧?”
田开道:“多谢夫人关心,在下没事。”
齐雪妃走到田开跟前,轻声说道:“谢谢你,田开!”
田开从齐雪妃的语气和她对自己的称呼中感觉出对方似是已把自己当做了一个亲近的朋友,不由地心中一阵激动,急急说道:“姑娘太客气了,这是在下分内之事。”语声一沉,歉然道:“只是在下刚才犹豫不决,未能及时去追上那闯庄之人。”
齐雪妃道:“你不用自责,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田开俊脸一红,道:“多谢姑娘体谅。”
齐雪妃道:“虽然放走了他甚是可惜,不过他已中了我的销声匿迹针,至少数日之内都无法离开洛阳城。”
田开道:“销声匿迹针?”
齐雪妃嗯了一声,道:“这是我的一种暗器,因其发动之时,声形俱无,故得此名。”
田开道:“难怪啊!在下竟未察觉到姑娘是何时发动的此针。”
齐雪妃道:“就在你那句询问之言出口时所发。因此针轻如尘埃,发动时毫无声息,又因它细若发丝,就是青天白日之下,不知针源何处、不凝神细视,也是很难看到,何况是如此深夜?你注意力又集中在敌人身上,自是无法察觉得到了。”
田开道:“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暗器。更让在下钦佩的是姑娘的功力、手法,竟能将如此轻细之物当做暗器使用。”
齐雪妃道:“若非是你武功惊人,让那人心中警戒、全神贯注,我是否能一击得手,还未可知。”
田开道:“姑娘太谦虚了。”
齐雪妃道:“我身怀武功,刚刚却欺瞒于你,请你不要怪怨我好吗?”
田开道:“在下岂敢。”
齐夫人突然接口说道:“小女不愿让人知道她身怀武功之事,我们也都觉得不让外人知道她通晓武功之事对她有益无害,便向外界将此事保密了起来。适才贱妾谎言相骗,还望田兄弟谅解。”
田开道:“在下明白,夫人切莫再为此事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