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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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建来到二车间,看见谭耿耿正在跟一个女的聊天呢,董建还以为这家伙在这忙呢,心里还想着过来帮帮忙,没想到人家在谈恋爱呢,听着两人聊得有说有笑的,连招呼都没打,董建干脆又回休息室去了。一进门,只见孟倩站起来刚要说话。董建马上说:“我不喝水,也不喝茶,我去二车间看谭技术员在那跟一个女的聊天呢,我看两人聊天挺开心,估计是谈对象呢,我也不好打扰就回来了,你要是觉得我在这里你不自在,我就先回家了”。孟倩笑了说道:“不是的,董大哥真的谢谢你,我就是怕孟晓在这打扰你休息,之前周技术员说过孟晓,让她以后不要来这屋里吃饭,我看外面实在太冷了,才让她进屋,吃完她就会回去的,谢谢你的巧克力我妹妹很喜欢呢”。董建说道:“算了我还是回去吧,我在这你们姐妹也不自在,我看谭技术员,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你们放心待着吧,我看这屋里也怪冷的,我看看能不能申请个小煤炉烧烧,看你整天穿这么少再冻坏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待着吧”。

    出来门董建又一路小跑到了家,进门一看,一家人都在听收音机里播放的新闻联播呢。董建小声的对董胜利说道:“哥,这外面太冷了,机修室能申请的煤炉嘛,这冬天手上生了冻疮那还还怎么修机器,一个冬天才烧多少煤,快点修好几台机器增加点产量就赚回来了,磨刀不误砍柴工”。董胜利想想董建确实说的有道理,就答应道:“我明天让后勤给你们准备个小煤炉,烧的煤你按时去后勤部领就好了”。董建回道:“我明天去你办公室,你给我写个条就行,我自己去领,别耽你办公,我先回屋睡觉了”。

    早上起来吃完饭后,董建就去厂里骑着车去了招待所,到那一看,几个人正在贴瓷砖呢。吴师傅一看董建来了,上前说道:“再有一会就能干完了,听说明天就要营业,施工队怕时间短了水泥不干,都在抓紧干呢”。董建说道:“看着听挺不错的,椅子还没买了,店里以前的椅子,你都收到后院全换新的,等下为民来了你就让他去家具厂买,有现成的最好,没有就订做,越快越好,等下把挂钟都挂在墙上,让客人容易看时间,墙上还是太单调了,等下我写几个笑话什么的,你让为民去家具厂做点牌匾把墙上挂一圈,吃饭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见,安县招待所也得换个名字,就叫安县自助饭店,还有牛奶,不知道供销社有没有饮料,有的话就去买,喝的种类不多的话,你就熬点八宝粥什么的,算了我还是给你写在纸上吧”。

    董建把想到的都罗列到了单子上,又把怎么营业,怎么收钱,试营业三天免费吃各种规矩全写上了,最后想到饭店墙上写什么合适。算了想什么些什么吧,然后写道:锄禾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吃自助的最高境界:扶墙进,扶墙出。家规:第一条老婆永远是对的 第二条如果老婆错了请参考第一条。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安县自助饭店的菜是最好的,鲁迅:我没说过,李大钊先生曾经说过:李大钊:我也没说过。董建想了一堆就都写了下来写完后交代吴师傅一定要按照自己的要求办,还叮嘱他明天中午带几个朋友来吃饭让老吴给留几个号码牌。

    吴师傅看到上面写道免费营业三天,不由担心道:“老板这不得亏死啊”。董建马上回道:“又不是亏你的钱,你瞎操心什么,你按着我的意思办就好了,我又不会扣你工资,你要是给我偷工减料,不多做,来了人没有吃的,那才是砸我招牌,你今天晚上就把牌子写好放门口,各种用餐规矩统统写明白,免费的两个字一定要大,明天营业了就把锅炉烧起来,屋里一定要暖和”。吴师傅看到下面扶墙进,扶墙出又问道啥意思,董建解释一番,吴师傅差点笑岔气,董建不由的感叹道笑点真低。又给了老吴两千块钱让他转交康为民,把剩下的东西补齐。跟老吴交代完,董建又找到李大龙说道:“真是辛苦了,我等下就先把这里的手工费给你们先结了,我来是想请你帮个忙,我在厂里的休息室烧煤炉,煤气对人体危害太大,我想让你找个人帮我在墙上打个洞,通跟管子把煤气引到外面,就跟这锅炉是一个意思,不过我那就是个小煤炉,钢管就先从这里拿,你们不够用,跟我说,我再买,工钱也照付”。

    李大龙听了忙喊了一个叫小王的跟着董建,两人拿了几根钢管固定在自行车上,小王带了几样工具就跟董建去了机械厂。董建到了机械厂,把小王领到了机修室让他先装管道了。见屋里人都在就说道:“天越来越冷了,我去申请了煤炉,大家以后待在屋里暖和一点”。然后也不废话就直接拉着小王让他把出气管道按在孟倩的前面,小王马上就开工了。董建去了董胜利办公室签了批条就去后勤找冯会计了。冯会计看了董建的批条,人精一样马上说道:“你就是董建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昨天厂里都在传你修机器厉害呢,你回去吧,我一会找人帮你把煤炉引了,送到机修室,煤我也找人帮你拉点放在机修室外,以后有啥需要你就跟婶子说”。董建马上,上赶子说道:“那个婶子,你看有没有啥旧桌子,椅子啥的,你看我们机修室,大家都有办公桌,那个小孟就坐一个小板凳在拐角,不是不和谐嘛,你看她整天记着机修去几车间了,万一自己有啥事上个茅房啥的不是耽误说完生产嘛,给她整个本子笔啥的谁去修机器记一下,万一机修室没人,去找的可以看看记录去其他车间找人嘛”?

    冯会计心道:也不算什么事,就说道:“应该有的,我回头也找人抬到机修室,那个本子跟笔我这就拿给你,你顺便带回去吧”。说着给了董建拿了几个本子,还有一小捆铅笔。董建忙说用不了这么多,冯会计马上说:“机修都是厂里的宝,因为几支笔耽误生产,我可担当不起”。说完也不管董建就塞到了他手里。董建知道接着,道了谢就回到了机修室。周连成看见董建拿着一捆笔和几个本子,不由心惊到:难道这董建是冯会计家亲戚,那冯会计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平时别人稍微去领点东西,简直要把祖宗十八代都问清楚了,还经常被告知条件不符合不能领。不过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也没办法,后勤就像当家主妇一样,不省着点用,不管那样东西几天就能给你领完了,后面再急需怎么办。

    小王看见董建回来了说道:“董哥,这装好了,那我回去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工程,就是给屋里通个管道,管道都是现成的,固定一下就行。董建感谢道:“麻烦你了,改天请你们吃饭,那你回去吧”。小王又急忙回去了。董建对着孟倩说:“后勤冯会计说怕你忘了机修去了哪个车间,给你几个本子还有笔,让你以后写在本子上就好了,你要有啥事就忙自己的,谁去哪个车间就自己记一下,别的车间有急事一看本子自己去找就好了”。说完就把本子和笔给了孟倩。孟倩接过东西刚要说话,董建马上用口型比划句,我不喝水。

    孟倩笑道:“董大哥,食堂马上开饭了,你要吃吗,我马上去给周师傅打饭了”。董建本来不想吃的,不过鬼使神差的说道:“我自己去,你帮周师傅打饭吧”,因为他刚才在屋外面看到了孟晓。边上周勇马上说:“跟食堂胖师傅说,给我多打点菜”。这边周连成上去就给周勇一脚,然后说道:“你没腿啊,什么都叫别人”。心里却道:大姐家的是个什么蠢玩意,整天给自己找事,那冯会计是好惹的嘛,工资都捏在人家手里,平时迟到早退,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得罪厉害了,给你上纲上线,你有什么办法。虽然看孟倩面黄肌瘦的,也不好看,还有遗传病。这冯会计家的亲戚看上她是不可能,估计是可怜她,那个谭耿耿刚来的时候也不是经常照顾这个孟倩嘛,不过时间长也习惯了,现在最多让孟倩帮忙倒个水啥的。现在这个董建明细看小孟可怜,人家对小孟好,你这边非要让人端茶倒水,你不是脑子有问题吗,又没深仇大恨,非要恶心人家干吗。

    周连成想完后马上说道:“那个我自己去打饭,以后我都自己去打饭了,年纪大了得多活动活动,多走路”。说着拉着周勇出来门,好一通解释后说道:“你以后少惹那个董建跟小孟,让我知道了你就回家去,不要跟着我了”。周勇马上说:“二舅,你说啥是啥,我哪敢不听你的话,我脑子笨,哪想到这么多,以后有啥你就直接告诉我”。周连成刚准备转身去食堂,突然看到躲在角落的孟晓,孟晓见周连成转身看到了她,心中一慌转身就要准备走。周连成直接跑上前说道:“孟晓,叔那天喝多了酒才骂了你,事后我自己都忘了,真是不能喝酒,咋能乱骂人呢,你进屋去找你姐吧,我以后都不会喝酒了,你想在屋里待多久就多久,我不会说的,你进屋吧,你姐让你进去呢”。说完拉着周勇赶快走了。

    孟晓才进屋,那边就来了几个人,推着一车煤,搬砖桌子椅子就来了,孟晓刚跟孟倩解释过是周技术员让自己进来的。那车工就说道:“董大哥,这桌子椅子放哪啊,刚才冯会计,去我们车间找人帮忙搬桌子,我一听你要用,饭都没吃,就被我师父喊去帮忙了”。董建一看是李红军的徒弟,然后指着孟倩那边说道:“就放那儿吧,这桌子椅子就是她用的,炉子也放那,那不是接了管道嘛,放管道下面就行”。东西不多,又来了好几个人,几人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谭耿耿也跟他弟去食堂打饭了,孟倩让孟晓在屋里等着,也跟着去了。屋里就剩董建跟孟晓了。

    “你坐那啊,那是你姐的桌子,你来多久了啊,每天都干嘛呢”,董建问。孟晓也不怕这个哥哥,昨天晚上姐姐跟她说了,这个是新来的维修工,虽然是临时工,不过修机器很厉害呢,而且他给的糖真好吃啊,自己昨天回去跟姐姐分着吃了一块,可惜剩下的被姐姐收起来了,说过年再吃。就回道:“我在外面没多久呢,吃完饭我就要回去糊火柴盒了,一天能赚一毛多,等攒够了钱,姐姐说过年就给我做个新棉袄,我得多干些到时候让姐姐也做一件”。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一会几个打饭的都回来了。食堂也没有用餐的桌椅,大家打了饭本来都是在门口角落,找个地方吃了就回车间,不过天冷都不愿意在外面吹冷风,别没吃两口饭就冷了。周师傅第一个回来,拿着个窝头给孟晓说道:“食堂今天做的挺多,我就多要了一个”。其实这些老师傅多吃两口,也不会有人说,毕竟谁还能没有个事求到别人的时候,食堂胖师傅也有穷亲戚,厂里招临时工的时候,也得找老师傅带着。